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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暗渡陳倉


  天色暗沉,一間清雅的書房里,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沉重。\\wWw.Qb5.com//窗外雨聲漸漸變大,伴隨著嘎吱一聲,一個黑色的身影輕輕出現在房中。單膝跪立在地,黑影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

  “主上,少主果然是厭棄他了,這幾日少主都在陪公主,他們昨天還大吵了一架。今天少主更是當眾逐他離開,相信用不了多久,主上的心愿一定會達成。”

  “昨天派去的人呢?”

  “這……全軍覆沒。”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不過少主并不知道,那人并沒有告訴少主。”

  “哼,這個鳳與天,果然不能小覷。”風瑞沉著臉開口,顯然殺意未除。

  “查清楚了此人果然是赤炎的皇族了嗎?”

  “是的,主上。”

  “竟然這樣,那就不能取他性命了,可是只要讓楊兒徹底對他失望后擺脫他,一切就好辦了。”鳳眼瞇起,風瑞看著窗外被雨打得東倒西歪的芭蕉,“暗一,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就算是再怎么無堅不摧的感情,只需要在它們中間埋下一顆小小的種子,一顆叫做懷疑的種子,慢慢的就會變成參天大樹,將那所謂的信任,連根拔除。更何況,那本來不過就是一點突來的興致……”

  頓了頓,風瑞突然閉了口,埋首到書桌上淡淡道:“你下去吧。”

  窗戶被關上,外面,雨聲更大了。

  一個紅衣妖媚的女子,突然嬌笑著走進了書房,風瑞看著她,臉上泛起不易察覺的怒氣,“你來干什么,書房重地,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進來。”

  “哎呀,老爺,奴家這不是有事情才冒著被您責怪的危險進來的嘛!”妖妖嬌嬌地依進風瑞懷中,女子輕笑。

  “有話快說!”

  “老爺,奴家今天似乎看見鳳與天鳳公子進了我們府上呢!不過啊你說他也真是奇怪,不是去看五少也不是看老爺,反而跑到后院那個角落,和一個丫鬟親親熱熱的。”

  “休得胡言!”

  “老爺,奴家可是親眼所見,風雅那丫頭片子,在鳳公子離開之后還站在原地久久的看著呢,那神情,簡直都是找不到自己了!”

  見風瑞神色不愉,女子細長的白皙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老爺,奴家知道你討厭那個鳳與天,看到老爺您如此費神,奴家的心都痛了。幸好今天看到了這一幕,不如……”

  “誰?出來!”

  卻見風瑞神色一凜,猛的出手,從窗外的大樹底下,救出一個滿臉驚慌失措的少女來。

  眼睛危險的瞇起,風瑞看著她,“原來是你。”

  空曠的街道上,大雨傾盆而下,一個大紅錦衣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走著。他的面容極為美麗,卻在雨水的澆灌下顯得異常狼狽。華麗的錦衣凌亂,濕漉漉的長發不時有調皮的雨珠滾下,魅惑的桃花眼半瞇著,看起來迷離而又毫無精神,似乎在迷惘地尋找什么。他一直走著,甚至都沒有看路,臉上的表情倔強而又脆弱,仿佛一個迷路的孩子。

  在他身后不遠處,跟著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白衣男子身邊有一個青衣侍從,站在他身邊為他撐著傘,看向前面少年的眼神,卻是極為復雜的。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跟著,大雨的聲音湮沒了一切,不管是悲傷還是愉悅,因為天空也開始哭了,那么世人的一切,它也顧不了。

  終于,那前行的身影跌跌撞撞,一個不穩就要跌倒在地。卻只見雨中白光一閃,下著大雨的街道終于是空無一人,風中一絲若有若無的嘆息,輕的霧一般透明。

  一處靜謐的郊外別院,精致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全身濕透的少年。門被打開,走來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男子身材高大,氣質出眾,只是一張臉卻是平凡出奇的。走到塌邊,男子看著上面面目憔悴的少年,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猶豫了一會兒,終是伸出手,緩緩將少年身上的衣物褪去。

  不過半年不見,她竟然又瘦了這么多,他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了?為什么現在,看著她這副樣子,自己居然會微微心痛,那個地方,不是無心無情的嗎?可是為什么,會在看見她倒下去的一瞬間,不由自主地飛了過去,將她帶回這里?

  潔白如玉的少女嬌軀,他早就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卻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覺得恍惚。匆忙將她的身體放進熱氣騰騰的浴桶里面,她才淋了雨,不能生病了。細心地將濕漉漉的長發放在手心,用木勺舀了熱水淋在上面,涂上皂角精油緩緩清洗著,動作熟稔,仿佛做習慣了一樣。清洗了頭發,還沒有放下,門外傳來了聲音,一個身影還沒有踏進來,便被男子冷漠如冰的呼喝聲給叱住了。

  “出去!”

  拉下一旁的屏風,將那木桶邊緣給遮了個嚴實。一個少年微帶不解的聲音響起道:“主人,是屬下,姜湯已經好了。”

  “放在桌上,退下。”

  青衣小童將姜湯放在桌上,目不斜視地退了出去,還順手關上了房門。若離將浴桶中昏睡的人抱起,穿上衣服,也擦干了頭發。他的動作細致溫柔異常,待完成了這些動作,便細心地將那人依靠在棉絮做的厚厚抱枕上,立起上半身。

  摸了摸額頭,溫度不高,確定她只是心神俱疲累的睡著了。若離舒了一口氣,想了想,終是沒有叫醒那疲憊的睡顏。小心翼翼地將那姜湯一點一點地喂了進去,黃色的藥汁將雪一樣白的衣衫弄得臟亂,若離卻絲毫沒有察覺般,知道一碗湯水見底,才將她安置在床上。

  看了看那張在睡夢中依舊緊皺著眉頭的睡顏,若離突然覺得一陣心煩意亂,走出房間,青衣小童居然沒有離開,安靜地等在門口。

  “主人,您不能再心軟了。”

  “閉嘴!”

  “主人,若是她沒有利用價值了,我們這幾年的部署難道就這樣白費了嗎?您……”

  “出去!”

  一甩衣袖,青年小童竟是飛出去了一丈之遠,堪堪地撐起身子,卻從口中生生吐出一口鮮血。若離冷冷看了他一眼,眼中漠然如冰。

  “我的決定,用不著你來質疑!”

  痛,頭昏昏沉沉的,我這是怎么啦?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出現在眼前的是陌生的房間布置,驀然想起昨天的瘋狂來,皺著眉頭用手捶了捶腦袋。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么,好像是我在雨中漫無目的地走,然后呢?

  “醒了。”淡淡的聲音響起,熟悉的氣息在耳邊縈繞,我驚喜地抬頭,“若離!”

  真的是若離!熟悉的平凡眉眼,淡漠的氣質,對什么都漠不關心的若離,卻在此刻,讓我覺得如此溫暖。一把投入他的懷中,明顯感覺到他的抗拒,我知道他的潔癖,可是更加死死抓住了他不讓他動彈。與我一體的蛇也清醒過來,立刻從我衣袖中鉆了出來,金光一閃,龐大的身軀頓顯,巨大的頭顱蹭著若離的膝蓋,模樣好不親熱。這狗腿的家伙,只會這樣對著若離討好。

  “若離,你怎么到越京來了?”

  “路過而已。”

  放下手中的藥籍,若離用他那淡漠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隨即到:“起來用膳吧。”

  “哦!”支起身子,我并沒有起身,若離知道我的惰性,而且在落櫻他照顧了我三年,對我的脾性也是自然摸得一清二楚。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個小碗,里面是熱氣騰騰的粥,張嘴,盯著他。

  一勺一勺地喂進我嘴里,直到碗見底,我才開口:“那你會呆多久?”

  “不知道。”將碗放在桌子上,若離就沒有再看我,又盯著他手中的書繼續看了去。不滿地挑起眉,這家伙,一本破書有什么好看的,又不能當飯吃!依照他那性子,我也別期望他會有多關照我。不過,在我最悲傷落寞的時候能夠看到他在我身邊,我終究不似乎一個人,這樣的感覺,至少能夠掩飾住我的一點點心傷吧。

  這一天我都和若離呆在一起,我們之間說的話不錯,大多時間都是他在看書,而我一個人看著外面的天空沉思。只是心境,卻平靜了不少。躺在碧綠的草坪上,我對著身邊的若離開口道。

  “你說,人生的緣分,是不是就像這浮云一般,明明我還在原地,它卻已經不知不覺地飄遠了。究竟是我不該一直停留,還是它的心性,它所向往的自由,不是我能夠給予的?”

  “我想我是懂了,原來追逐了那么久的東西,就算是有一天觸碰到了,依舊不是屬于我的。那么,我又何必如此執著于不屬于我的東西,搞得自己那么痛苦?”

  “若離,我不想留在京城了,你要去哪里,可以帶著我嗎?”

  “不行。”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若離甚至沒有看我一眼,“我有我的事情,不能帶上你。”

  “算了,你還當真我稀罕啊!要不是看著你可以當一個免費勞動力,我才懶得找你,我自己一個人去,游遍涼云的名山大川,想想真是美好的事情!”

  故作不屑地大聲開口,旅游真的是我的夢想,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累了就暫時停下來,見識全國各地各異的風情,無憂無慮,無拘無束,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所向往的。

  可是,最后,我還是不能和絮兒一起,實現這個夢想。

  輕輕的一聲嘆息,天色漸暗,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天了。總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若離啊,我知道如果不是昨天的我太過狼狽,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的。他那般淡漠的人,肯為了我這樣,已經該偷笑了。也是該回去,準備我想要做的事情了。

  “若離,我要走了。”

  “嗯。”

  看著依舊停留在書本上目不斜視的若離,我真是氣死了,這個家伙,也太冷淡了吧!冷著臉對著死死纏著若離的蛇開口,“走了!”

  蛇龐大的身軀妞妞晃晃,就是纏著若離的手臂不肯走,我怒,到底誰才是主子啊!

  “哼,你喜歡若離,那就陪在若離身邊吧,本少爺正好節約糧食,照顧你這個大胃王也是很辛苦的!很久沒有看見小黑了,今天正好去找它。”

  若離眉眼一抬,聽見小黑這個名字,似乎有了疑惑。蛇不滿地吐出了它的紅舌頭,它一直很瞧不起小黑。我可不管,天大地大,難道還找不到人陪我一起走嗎?

  轉身離開,蛇似乎在猶豫,我心中卻是一痛,哪怕這幾年朝夕相處,蛇最信任的,依舊是若離。哪怕我才是它選定的主人,它必須以我的血為生。原來我真的很失敗啊,就好像當初在落霞山那只狡猾的狐貍,它最后選擇的,依然不是我,就好像現在的絮兒,他選擇的,也不是我。可悲可笑,原來我竟然孤獨到這般境地。

  我的真心,你們竟然都棄之不顧,那么,我又何必對你們繼續上心?從此以后,我絕對不會成為別人的舍棄,只有我才能舍棄掉別人,只有我不要的,只有我才能將別人棄若敝屣。

  若離將靠近他的蛇一掌拍開,蛇委屈地縮著頭,“去你的主人那里。”

  癟了癟嘴,金色的眼睛里面淚水盈盈,蛇扭著身子,最終還是朝著我走來。冷笑一聲,我突然從身上取出一把匕首,狠狠在手腕上一劃。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蛇金色的眼中出現渴望的光芒,巨大的蛇頭就這樣沖了過來,含住我的手臂慢慢吮吸起來。

  “你在干什么?”

  若離平靜的眼中終于浮現怒意,他一把拖住我讓我的手臂與蛇頭分開,然后從懷中取出一個陶瓷瓶,倒出白色的粉末敷在我的傷口,撕破衣衫細細包扎好。冷眼看著他的舉動,我知道我對他并沒有怨念,這一切,不過都是我的自不量力而已。

  “這么多血,足夠蛇活個五十年的,五十年后,說不定我也死了。到時候它就自己去尋找新主人吧,我擔當不起!”

  無視若離臉上復雜的神色,我獨自轉身離開。蛇似乎覺察到我的怒氣,巨大的身子立刻竄了過來,想像以前一樣蹭進我的懷里,卻被我一掌打開,“滾!”

  背叛者,永遠都沒有機會重來。

  傷我者,永遠都不可能被原諒。

  身后,那一襲白衣的男子,眸中突然有了一種沉痛,還有一種不易覺察的憐惜。

  我一個人回到如歸樓,還沒有進去,就見一個小廝站在門口,見了我,立刻走了上來。

  “鳳公子,老爺有請。”

  我皺眉,那小廝是相國府的門童,我自然是認得的,可是,風瑞那老家伙找我干嘛?不會又什么陷阱吧?還是又想派人來暗殺我?如果是那樣,他又何必這樣明目張膽的派人來叫我?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去看看,那老家伙到底要說什么。

  至于絮兒,現在,還是不見為妙,我們現在這樣子,只會是相對無言,甚至,更加激化彼此的矛盾。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夠原諒他,哪怕他傷我至深。

  到了相府,那小廝直接將我領進了風瑞的書房。坐在書桌旁的風瑞,臉色嚴肅的像個僵尸。我找了一處椅子坐下,冷眼看著他。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說吧。”

  “聽說你是赤炎的郡王?憑你如此尊貴的身份,為何非要纏著我這兒子,甚至做出這等有違世俗之事?”

  “算了吧風瑞相爺,如果你要說的都是這些廢話,那么很抱歉,我不想聽。還有,我和你兒子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們之間也不過是單純的朋友關系罷了。如果你害怕你兒子被我敗壞了名聲,那就用不著擔心了,我們之間,已經完了。”

  兩手一攤,我起身,“真是無聊,放心,以后我是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相國府了,就算是求我,我也不屑!”

  走出門,砰地一聲關上房門,真是夠了。這兩父子,想讓我丟臉出丑,也不用如此過分吧。

  氣匆匆地走了出去,卻不小心和迎面而來的一個人撞上了。沖力太大,我被撞的有些跌倒,順手便將那人狠狠地扔在地上。

  “干什么,走路不長眼睛啊!”

  “對、對不起。”

  跌倒在地苦的梨花帶雨的女子,她的身邊有破碎的瓷碗,深黃色的汁水溢滿一地,聞起來是中藥的味道。眼神有些怯懦,我最討厭這種動不動就靠眼淚來博取同情的女人,當下便不想理她。

  “怎么辦,嗚嗚,小雅的藥,被我毀掉了……”

  小雅?那藥味的確有點熟悉,難道是風雅,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在氣頭上,也不至于打翻了那藥。腳步一轉,干脆朝著小后院走去,雖然那人對我并無瓜葛,可是順著自己的心做,也算是最后在這里做了一件好事了。

  卻沒有發現,那原本哭泣的少女,滿面淚痕的臉上古怪之極的神色。

  后院依舊很安靜,在路上想了想,還是把藥方寫下來給風雅,反正我給了她那么多錢,以后買藥應該沒有問題。走了進去,突然發現后院安靜的詭異。難道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想到這里,我疾步打開了房門。

  “風雅你怎么了?”

  床榻上躺著人,卻不是那個婦人而是面色潮紅的風雅。她的俏臉通紅,全身都在止不住微微顫抖,額頭上也有細密的汗珠冒出來。難道生病的是風雅,可是她姑姑呢?

  疑惑地靠近她,覆上她的額頭,好燙!難道是發燒了?拉起她的手腕正要把脈,卻被她雙手一抓,將我猛的拉到了她的身上。一時不察,我的頭狠恒地撞到了風雅的胸口。我的手冰涼,她仿佛得到了什么寶貝一樣,緊緊抓住。還不住的扭動身體,俏麗的面容上也浮現相互一股異樣的紅暈來。

  我心中一跳,不會是那樣的吧?

  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風雅已經難耐地開始揮動四肢,雙手也開始胡亂地解開自己的衣服。更是緊緊的往我的身上靠貼,想要緩解身體的灼熱。我沒有管她,只是臉色卻凝重了下來。

  是一醉纏綿。

  無色無味的極品**,沾上一點,不論是意志力多么堅強的人,都會陷入迷亂的**中無法自拔。而且如果不與人合歡,必死無疑。就算是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的高手都不能避免,更何況是風雅這樣嬌弱的女子。

  可是,風雅不過是一個失寵的小姐,在府中的地位連一個丫鬟都不如,是誰這么狠毒居然給她下這樣的毒?難道是她的幾個姐姐,如果是那樣,為什么沒有看到她們準備侮辱她的男人?

  男人!

  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逝,我大驚,抬眼一開,不知什么時候風雅已經褪去衣服只剩下粉紅色的肚兜,少女完美的身影若隱若現,而更糟糕的是,她居然拉著我的手,往她的胸口放去!

  反應過來,我立刻起身為她穿衣,耳邊卻聽得急促雜亂的腳步聲,心中一跳,眼中劃過憤恨的神色。該死的風瑞,這樣的手段你也使得出來!

  風雅再怎么說也是你的女兒啊,為了達到目的,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嗎?

  “砰!”

  大門被推開,平日里小的無人問津的后院,此刻竟然圍滿了衣著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那為首的,顯然就是一身紫衣,面色陰沉憤怒的風瑞。在他身后,是幾個衣著華麗的婦人,風家的大大小小,幾乎是全部都到齊了。不僅如此,還有一身黑衣的風絮楊,白衣的三皇子薛懷槿,粉衣嬌蠻的朝陽公主。此時此刻,他們臉上的神色,都是憤怒的,驚訝的,輕視的,唾棄的。

  早就知道了他們的目的,我心中冷笑。迅速拉起被子掩蓋在風雅身上,順便將清心丸喂進風雅的口中,壓抑她身上的毒性。

  “鳳公子,我敬你是客,對你以禮相待,可是現在你在對我的女兒做什么?”

  “做什么,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你的女兒?哼,到現在你居然承認她是你女兒了?真是可笑!”站起身子,我傲然面對著眼前這一群虛偽狡詐的人類,心中除了冷笑和輕視以外,毫無其他。

  “鳳與天,眾目睽睽之下你還想抵賴嗎?光天化日,你居然下藥**我堂堂相府千金,你該當何罪?”

  沒有說話,我的眼神只落在僵立著身軀,垂眸不語的風絮楊身上。他竟然不說話,我心中一痛,幾乎不能呼吸。我**風雅,可笑之極,荒唐之極!我和她都是女子,我**她,這是怎樣一個驚天的笑話!

  可是你,風絮楊,你為什么不說話,在眾人眼中我的確是一個男子,可是,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嗎?那個每日每夜和你纏綿廝守的人,是個完完全全的女人!你為什么不開口,你為什么要一直低著頭沉默?

  “相爺,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你的女兒?我坐在這里,衣衫完整,請問我到底哪里對你女兒做了不軌之事?”

  憤憤開口,我直視著風瑞的眼睛,老家伙,你還真是狠毒啊!可是,要我認栽,沒門!

  “哼,如果不是我們來得及時,你還會這樣老老實實的呆在這里嗎?不知道早就對我女兒做出何等禽獸不如的事情來,難道我們還要等到你得逞之后,再來確定你的罪行嗎?”

  義正言辭的說完,風瑞突然轉身看向一直沉默的薛懷槿,朗聲道:“今日讓殿下看到老夫家中這等丑事,老夫實在是羞愧難安。只是這浪蕩子弟,老夫今日一定要好好懲罰一下。眾目睽睽,這小子休想抵賴,本來應該將他送往官府,只是家丑不能外揚,還望殿下為老夫保密,此事老夫將感激不盡。”

  “今日本宮來此,不過是做客而已,什么也不曾看見。”

  良久,薛懷槿才緩緩開口。絕世容顏上是一片無波的平靜,沒有人看見,他那藏在衣袖中的雙手,嗖地握緊。

  “那就多謝殿下了。”轉過身,風瑞冷眼看著我,厲聲道:“來人啊,把他給我抓起來!”

  “慢著,風瑞,你憑什么抓我?你女兒長的是不錯,可是本少爺從來不好女色,相信這件事情風絮楊少爺可是相當清楚吧!”

  狠狠地盯著那個讓我心碎欲絕的男人,我才發現自己究竟有多愚昧。就這樣放任自己的感覺,換來的竟然是他如此狠心絕情。那個疼我寵我的男子,那個視我如珍如寶的男子,那個縱容我囂張跋扈的男子;是什么時候不再看我,不再想我,甚至,不再愛我。

  愛情,果然是這般虛偽的玩意嗎?過去了,就再也無法維持當初的熱情?

  “鳳公子說笑了,我兩人雖然春風一度,但是你是否男女通吃,本公子豈會知道?本來念在你我情分一場,好聚好散,可是你竟然欺負到家妹的頭上!鳳公子,我對你實在是失望之極!父親,休得聽他再繼續狡辯了,來人,抓到地牢,擇日審問!”

  緩緩開口,他的眼中,是一片漆黑,就如同最深沉的夜色,埋葬的是死亡和絕望。他是故意的,故意不替我辯解,故意打斷我的話,他在害怕,我知道,他在害怕我會不顧一切地將自己是女人這個秘密說出來,壞了他的計劃。

  可是,你到底在計劃什么呢?為了它的實現甚至不惜以犧牲我為代價,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已經對你絕望,甚至,都不會再原諒你?

  罷了,罷了!還想要奢望什么呢,你已經選擇了放棄我,我不過是你手心的一顆棋子。即使我心中萬般不愿相信,這卻已經是事實。任由兩個侍衛上前捆縛住了我,將我帶出房間。心痛的已經無法呼吸,也不想要去抵抗了。

  已經,沒有知覺了。

  走過他的身邊,我停下,突然笑了。狠狠地看進他的眼中,看不清他眼中復雜難辨的表情,可是我笑的那樣愉悅。

  “風絮楊,我恨你。”

  淚落。卻是為你償還,從此以后,你我便是陌路,我恨你,恨之入骨。

  那人黑衣迵立,低著頭,長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卻始終是沉默不語。我從頭至尾的目光都沒有離開他,心中所有的失望與痛恨,痛苦與嘲諷,只看著他,讓他知道我有多恨。從此以后,我與他,再無相干。

  當大門被關上,阻擋隔絕了我的目光,狹小的庭院中,氣氛竟然是詭異的低迷。

  看了一眼床上嬌喘痛苦的女子,風瑞眼中復雜的神色一閃而逝,“楊兒,給她解藥。”

  “殿下,今日之事讓您見笑了,老夫有事和犬子相商,先送您回去如何?”

  “不用,相爺有事,不必勞煩,本宮先行告辭。”垂眸,薛懷槿聲音冰冷,風瑞自然巴不得他離開,也就沒有留他。卻是朝陽公主纏著一語不發的風絮楊,聲音尖銳而輕蔑。

  “鳳哥哥,那種人你就不要為他擔心了,朝陽在這里陪你。”

  “朝陽,胡鬧!跟我回去。”卻是薛懷槿開了口,語氣竟然隱隱有些不悅。朝陽卻是噤聲,她其實最怕這個高深莫測,雖然美若天仙卻冰冷至極的哥哥,又一想到相府今天發生了這么多事情,自己的確是不好留下的,于是怯怯道。

  “那、那朝陽過幾日再來找風哥哥。”

  “相爺,告辭。”

  “殿下請!”

  一行人走的走,散的散,方才擁擠圍堵的庭院,此刻只剩下風瑞和風絮楊的身影。風絮楊上前,無聲地喂了一粒藥丸到風雅的口中,一拍她的下顎讓她咽下。隨即起身走到風瑞身邊,風瑞看著他做完這一切,低聲道:“跟我去書房吧。”

  走出院子,卻發現門口站著一個少女,那少女面容秀美,此刻脈脈看著一路走出來的風絮楊,眼中含情。風瑞走到她身邊停下,臉色溫和地看著她,輕聲道。

  “莫憶姑娘,謝謝,你做的很好,本相答應你的事情,不會食言的。”

  驚慌失措地抬起頭看著風瑞,莫憶感覺自己被一股陰冷的目光所籠罩,卻在瞬間消失無際。卻只能靠在角落,不敢開口,相爺的意思她不懂,卻也懂。她偷聽到相爺和九夫人的談話,被相爺發現,雖然她不是故意的。相爺讓她幫忙,要她將那個鳳公子引到后院去。她答應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答應,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自己心中那邪惡的想法。她也是想師兄的眼中不再有那個男子,就好像當初的蘇公子一樣,她不要師兄變成那個樣子。她做到了,那個鳳公子被抓了起來,相爺也夸獎她做的好,相爺也承諾了,若是她做到了,就讓她嫁給他。嫁給他啊,那是從她初見他時便有的夢想。那么喜歡他,愛他,做夢都想要和他在一起,所以,她不害怕。一點也不害怕,就算是因為這樣害了別人,她也不在乎了。從很久以前她便知道了,愛他,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是為什么,師兄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為什么,她覺得他的眼中沒有快樂,沒有憤怒,只有漠然的寒冰。看不透了,沒有人,能夠靠近了。

  看著那遠去的兩個身影,莫憶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什么。

  明亮的燈光亮起來了,安靜的書房,有種低沉的肅然。風瑞看著自己低頭不語的兒子,開口道:“你還在乎他?”

  “哼!”冷笑一聲,風絮楊抬起頭來,眼中的神色輕佻,“我在乎他?我在乎他還會配合你去故意陷害他?父親,你太多慮了,我風絮楊這一輩子最在意的人已經死了,別人,不過是我玩樂的對象而已。鳳與天,他也一樣!這樣的結果,還不都是歸功于你嗎,我的父親?”

  “夠了,楊兒,以前的事情你最好忘記吧。現在我們要怎么辦,怎么處置他?”

  沉聲,風瑞陰沉著臉開口。

  “他無論如何都是赤炎的皇族,雖然赤炎不過是一個小國家,但是也是我涼云的盟國,而且,陛下正準備和赤炎交好,這個時候我們是萬萬不能動他的。反正風雅你也不在乎,不如將計就計把風雅許配給他,放他回赤炎。”

  “你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將風雅許配給他,他也沒有辦法拒絕,反正風雅的名節已經給他敗壞了。既然這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楊兒,你不要心軟,讓為父失望。”

  “算了吧,他又不是我的誰,父親大人憂心過頭了。現在還不是和赤炎交惡的時候,我知道怎么做的。”毫無形狀地倚在墻壁,風絮楊不以為然地捋了捋自己餓墨發,朝著夜空吹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玩世不恭而又散漫無意。

  看到兒子這副樣子,風瑞心中最后的一點疑惑也消失貽盡。這次的計謀,明眼人都知道不過是一場專門針對鳳與天的戲,可是,誰都明白,同樣誰也不會去阻止。原本他以為楊兒必然會為他辯解,想不到楊兒竟是連正眼也沒瞧他,暗一的報告果然沒錯,這個鳳與天,不過是楊兒無聊之極的調劑品,蘇童,才是楊兒心中的那人。他萬般慶幸自己當初參加了殺了蘇童的計劃,如今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會成為楊兒的軟肋,因為那人,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父親大人要是沒事的話,我就下去辦事了。”

  “去吧,為父相信你是不會讓我失望的。”

  看著飛揚的面容上滿不在乎的神色,風瑞終于松了一口氣,微微笑了。楊兒,不要怪爹,你的身份,決定了你不能真心去愛一個人。若是有了那么一個人,會害了他,更會害了你自己。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忍,讓你踏上當初如我一般的道路,到最后,一無所有。

  暗黑的地牢,空氣中**的味道傳來,老鼠蟑螂的追逐聲給這死氣沉沉的地方帶來了一絲生機。突然間,伴隨著哐當一聲,沉重的鐵門被推開,我抬頭,傲然地看著那地牢門口漸漸出現的身影。

  俊美的面容,一身黑衣的高大身材,宛如神邸般無雙的氣質,那人,是我心中又愛又恨的存在。可是如今,我們之間,還剩下什么?

  “你來干什么?來看我有多狼狽嗎?如你所愿,我現在狼狽之極,你可高興了?”

  狠狠地看著他,我心中此刻竟然一片平靜。風絮楊走進,手下為他搬了一座豪華的椅子,他坐了上去,幽深的黑眸定定看著我,然后,對著身邊的兩個侍衛一揮手。

  “你們出去,我有話單獨要和鳳公子說。”

  “這……”兩個侍衛面面相覷,顯然不愿答應。風絮楊冷冷瞟了他們一眼,聲音冰冷,“怎么,還怕他會跑了嗎?出去!”

  “是,五少。”終于屈服在風絮楊凌然的氣勢之下,兩個侍衛走出地牢,關上了牢門。

  “驚風,驚雷,出去守著。”

  地牢奇跡般地又出現了兩個黑影,一眨眼便消失不見了。待牢中終于只剩下我們倆人,我定定看著他,神色平靜。

  “風絮楊,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靠近我,風絮楊起身將牢門打開,突然走到我面前一把抱住了我,那力道如此之大,似乎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

  “壞童童,你怎么還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你做的也太像了,我都以為是真的,你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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