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叛逃
明軍的先鋒由李霄率領,雖然只有兩千清一色的步卒,由于長久的綁著十斤重的沙袋進行長跑訓練,在這多山的云南山地中健步如飛,迅速向北猛撲。/wWW.qΒ5、coМ/連續趕了三天的路,幾個探子漸漸的送回了清軍的情報,果然沒有出乎李霄的所料,清軍就在十五里外搭營,這里正是云南與四川的邊境處,清軍營盤的位置正處在連綿起伏的群山之間。
這里名叫涼山,是四川西南部的一片山脈,與云南隔山相望。若是說到安營扎寨,其實并不適合,不過整個云川的地貌都是如此,宿營在兩山之間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此時天漸漸暗了下來,李霄下令全軍再前進十二、三里,漸漸逼近清營。
明軍的行動迅速的很,他們在山石之間迅速推進,見山開路,見水渡河,兩個時辰之后,便迅速的向趕了十二里路,急速的行軍,再加上此時天已完全黑暗了下來,李霄這才下令戰士們露營休息,這個時候,清軍的斥候已經發現了他們,斥候遠遠的望了片刻之后,便開始撥馬回走。
李霄估計清軍在半個時辰之后能夠得到休息,說不定一個時辰左右幾里外的清軍就會傾巢而出,對自己發起攻勢,他不敢大意,雖然兩千名戰士都是持著連發火銃,在這狹隘的群山中可以化整為零,憑借人,可是畢竟人數太少,若不能及時準備的話只會陷入苦戰之中,于是在山的一側埋伏了一支五百余人的人馬,只要清軍一道,這邊正面迎敵,山側的另一面隊伍還可伺機突然襲擊敵軍側翼,此外,李霄還派出去了多名原先山地營的斥候出去探查清軍動向,一有動靜。便可立即通報,等安排了這些,李霄才趁著這一點空檔呼呼的睡去。
等到了半夜,李霄在迷糊中被自己的親兵推醒,在群山惡嶺之中,前方幾里處就是敵人,大軍又熄去了火光,李霄第一個反應就是拔刀砍人,他還道是清軍殺過來了。待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身旁的親兵這才放下了心,不禁有些惱怒地咕噥道:“什么事大驚小怪的,清軍沒有殺來,你們毛手毛腳的做什么?”
罵歸罵,李霄還是一骨碌的從睡的青石板上起了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伸了個懶腰。搖他的親兵道:“大人,斥候們回來了,有重要軍情稟告。”
李霄抬眼一看。親兵的后面正是一個斥候,忙招呼他站近些,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問道:“什么事這樣匆忙,清軍是否已經拔營而出了?”
“大人,清軍的大營嘩變了,整個大營亂糟糟地亂成了一團,連綿數里的大營到處都是自相殘殺。”
“嘩變了?”李霄一下子起來,眼睛瞪的銅鈴一般的大,隨即自言自語的搖搖頭:“不可能。四川除了漢軍綠營之外還有滿蒙八旗,若是有人嘩變造反,滿蒙八旗應該立即就能彈壓住才對,你總不能說滿蒙八旗也反了吧,不對,不對,這絕無可能,滿蒙八旗再怎樣也不會臨陣嘩變的,這或許是清人的陰謀也說不定,是了。他們故意向引誘我們去攻擊他們的營寨,你就辛苦一趟,再去探探敵營的虛實。”
斥候道:“大人。這絕對不是清人有意而為地,屬下見清營大亂。還冒險靠近去看了看,里面許多人在真槍實刀的拼殺。那地上的死尸和血泊總不能是假的,清人再蠢也不可能動真格的來引誘我軍得有理,清軍人多勢眾,探知了自己這支小部隊就在對面,應該氣勢洶洶的直殺過來才是,何必要多此一舉搞這種花招。清軍嘩變的事雖然聽起來覺得不可思議,可機不可失,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李霄大喝一聲:“來啊,把兄弟們全部叫醒,山側的埋伏了撤了,整好隊伍,準備進攻。”
“遵命!”幾個號令兵刺溜的應了一聲,便去用腳去踢那些和甲而眠地士兵了,立即便引來了一連竄的叫罵聲,須知大家趕了幾天的路,好不容竟被人半夢中叫醒,若是不叫罵幾句才沒有天理。
片刻之后。睡眼惺忪地大兵們整好隊伍。眼看著另一個和他們一樣睡眼惺忪地主將站到了一塊巨石上向他們喊話。李霄地聲音劃破了寂靜地夜空:“弟兄們。建功立業地時候到了。皇上在海都看著我們。不管天亮之前咱們是建立了功勛還是成為了烈士。這輩子都值了。”
李霄指向隊伍地前方。遠處地山巒在月色下阻擋了他地視線:“我們地前面。有一座清軍地中軍大營。足有三萬大軍駐扎在其中。天佑大明。如今清軍地中軍大營亂成了一團。正好給了我們先鋒軍一個沖殺地機會。我們殺過去。殺光這群建奴韃子。為千千萬萬個漢人同胞報仇雪恨!”
月光下。李霄拔出了腰刀。刀尖前指。奮力大喝:“殺!”
“殺!”大兵們熱血上涌。雙腳開始邁動。
齊齊哈爾被一伙家奴團團地護著逃出了大營。索羅圖也被一隊親信團團護住。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地后悔起來。方才兩人相爭。反倒惹得整個大營猶如一鍋滾燙地開水一般沸沸騰騰。間接引發了一場莫名其妙地嘩變。在如此亂糟糟地形勢下。將佐們根本就彈壓不住。無數人在瘋狂地呼吼。喊著殺叛將。除貪官地口身上砍。不是他們嗜血。也不是他們瘋狂。只是如果你不砍別人。說不定會有哪個瘋子鉆出來砍你一刀。在這種情勢之下。只有讓自己保持在一定地安全范圍內才是最安全地。若有進入他們安全區地人就必須以命搏殺。因為你不能確認對方是否會對你拔刀相向。為了保命。只有先出刀將對方砍倒才是最安全地。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這一自古流傳下來地道理成為了所有清兵地主流意識。
“完了,完了。”齊齊哈爾被這樣的慘景嚇得背脊發涼,早沒了原先的官威,好在周畔僅剩的家奴還算忠心耿耿,將他護在中間,不斷的向營外退卻,終于找到了一塊人少的空地保住了性命,齊齊哈爾的右臂受了重傷,只能捂著右臂倚在一棵樹桿上歇息。
痛的不是他的右臂,而是他的心,三省總督啊,如今鬧出了這么大的亂子,就算朝廷不追究,這官也算當到頭了,齊齊哈爾手臂上的傷口不斷的冒出血來,他面對著亂糟糟的軍營,和接二連三的喊殺,竟沒有想著如何去制止,只是想著自己的后路,如今到了這個份上,這總督定然是當到頭了,朝廷會不會拿自己開刀才是個真正的問題。這件事干系太大,恐怕就是姐夫也罩不住。
他倒并不擔心朝廷會抄家鰲拜府中做小妾,有姐姐在京城里頭照應,朝廷最多也就是砍他腦袋罷了,可是他齊齊哈爾的腦袋豈能這樣輕易的落地?他還有許多的榮華富貴沒有享盡呢。
不成,一定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齊齊哈爾心里告訴自己,人死如燈滅,可就是什么都沒有了,鑲黃旗的牛錄和自己沒有干系,嫁入了鰲府的姐姐也和自己沒有了關系,早在入關時出生入死求取來的一丁點的富貴也和他沒有了干系,一切都沒了,化為了烏有,曾經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入關作戰,曾經費盡心機的將姐姐送入鰲府做妾,終于有了他的今天,可是一切都要完了,萬萬不行的,一定要活下去。
“主子,我們逃吧,逃到成都或京城去,這里是不能呆了,到處都是亂兵,左側有一片樹林,我們穿過那片林子,再往北走……”一個家奴面對這樣的慘景已經失去了勇氣,弓著身勸齊齊哈爾逃回去,咚的一聲,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齊齊哈爾一腳踹中了心窩,轟的一聲后仰到地。
“逃回去?嘿嘿,一逃回去爺就要抓去大牢侯斬了,爺丟了性命,我爹會饒得過你們這些個奴才?你們別忘了,你們的爹娘妻兒都是我家的奴才,老子死了,你們這些個人全家都得跟著爺去陪葬。”劇烈的運動牽動了齊齊哈爾的他已感覺到手臂完全不聽使喚了,血仍然泊泊的流了出來,怎么也止不住。
“主子,您說怎么辦,咱們聽您的。”幾個包衣奴才臉上露出了惶恐,他們都是家生子的奴才,世世代代都是齊齊哈爾家的狗,若是齊齊哈爾有什么不測,家里的那個老太爺會放過他們?他們全家都是家奴,老太爺只要一句話,就可以將在場的所有人和家人全部弄死。
“營是不能回了。”齊齊哈爾望著遠處瘋狂的大營,回去只是送死而已。
“成都和京城更不能回。”齊齊哈爾心里慶幸還有個姐姐,不管自己犯了什么罪,都不必擔心朝廷對家里處以流放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或者滿門抄斬的罪行,所以只要他逍遙法外,家里的事根本就不需他去擔心。
“走,我們往南面走,去昆明。”齊齊哈爾打定了主意。(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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