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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李定國


  新始年九月二十一,北上伐逆的日期越臨越近,緬都阿瓦突然謠言四起,上至豪貴,下至市井都不斷的傳揚這一個駭人聽聞的信息,新始帝,也就是那個曾經(jīng)被譽為逃跑天子的永歷,已在緬南起兵,發(fā)步卒二十萬,騎兵五萬,弓箭火銃、金盔鐵鎧無所勝計,糧草輜重連綿千里,正向阿瓦殺奔而來。\\WwW、qВ5。cOM\\

  這個消息說的有鼻子有眼,一時間成為阿瓦人茶余飯后的談資,緊接著,又有人談?wù)撏趺О妆┡俺尚裕\殺兄長,誅除王室等惡劣行徑,甚至有人將其的惡跡編成小段,在孩童之間傳唱,又有人貼出新始帝的討賊檄文,其中添油加醋,細數(shù)王莽白二十宗罪,又申明此次王師征伐乃是替天行道,意在誅除奸賊,匡扶緬王子嗣繼承王位,以正緬國國體。

  對于這種幾十萬人討伐王莽白的信息相信之人仍然大有人在,人們總是愿意接受自己所希望接受的信息,王莽白篡位原本就不得人心,再加上即位之后大肆捕殺緬國宗室及前朝臣子,在土瓦城波及甚廣,從而導(dǎo)致民怨四起,受到了整個文官集團的痛恨,而文官集團所發(fā)揮出來的輿論力量是無窮的,在密探與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王莽白已經(jīng)化身為人人得而誅之的惡賊,而那個原本名聲惡劣的新始帝,卻突然成為了緬人心目中的大英雄,各種新始帝少年時的‘英雄事跡’被人們編纂出來并廣泛傳播。

  而緬南的程朱理學(xué)、東林學(xué)、陽明心學(xué)邸報也開始不斷的刊登各種王莽白的劣跡,甚至在學(xué)堂里,翰林老爺們也愿意與學(xué)子們探討緬甸的局勢,其內(nèi)容也大相廷徑,無非是今上如何偉大,體恤黎民,不忍生靈涂炭,興兵伐賊之類的話。

  這個時候,派往緬北聯(lián)系李定國的錦衣衛(wèi)也回來了,與他們同來的,是幾名李軍中的中低階將領(lǐng)。

  “晉王麾下長槍營千戶李霄叩見皇上,晉王日夜思念皇上,數(shù)日之前得到皇上的音訊,不勝感懷。特令末將前來陛見!

  “李愛卿請起,晉王與諸位將士在緬北奮擊吳逆,辛苦了。”朱駿離座將李霄扶起,也是十分感嘆:“國難至此,若非晉王與諸位忠義之士力挽狂瀾,如何會有如今的局面!

  “托賴陛下鴻福。”李霄想起從前的際遇,似乎也暗自感傷,語氣有些哽咽。

  李定國生有二子,長子在廣東戰(zhàn)役中戰(zhàn)死,次子便是李霄,此次李定國派遣次子南下面圣,其間的危險可想而知,若是不小心被緬人發(fā)覺,并在沿路伏擊李霄,李定國就算是絕后了,由此可見李定國在得到永歷的消息多么的興奮。

  “皇上,晉王自陛下入緬之后,一直擔心陛下安危,曾多次向緬方打聽,緬人只推說陛下去了緬南,讓晉王憂心不已,今日晉王特地遣末將前來,便是希望末將能夠代晉王得見天顏,今日末將見著陛下安好,也就放心了!崩钕鲅哉Z間有些木納,或許還摻雜了感慨的因素,說話間也有些不清了,只斷斷續(xù)續(xù)的道。

  這時殿中的大臣們看到李霄眼角含著淚花,又想起入緬時所經(jīng)受的冷眼和苦難,都不由得墜出淚來,朝堂中隱隱傳出低泣。

  到了后來哭地人也越來越多。朱駿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從前地遭遇。在這種情況下也忍不住眼眸中升騰起一層薄霧。驟然間。一陣滔滔大哭聲傳到耳畔。朱駿轉(zhuǎn)頭一望。只見到周慕白半跪在地上捶胸頓足?薜厮廊セ顏。

  “麻辣隔壁!敝祢E暗暗鄙視。別人哭倒還情有可原。這個王八蛋在當時是緬王刁難遺臣們地幫兇。現(xiàn)在倒哭地這么有勁。

  “好啦!敝祢E被周慕白地哭聲搞地失去了悲意。厲聲道:“往事已矣,F(xiàn)在不是哭地時候。如今逆賊王莽白自取滅亡。正是上天賜予緬甸于我大明作為復(fù)國基石。吾等若不抓住此良機行事。豈不是違天逆命?征伐之期就在眼前。諸位該振奮精神。隨朕放手一搏!

  “沐愛卿。傳朕口喻。晉王李定國忠義可嘉。戰(zhàn)功卓著。乃我大明柱石之臣。朕取其忠義。改晉王為義王。其子李霄。追隨父志。封為孝侯。緬北所有將士待誅除逆賊之后按爵封賞!

  “臣遵旨!便逄觳ǜ┥響(yīng)道。

  朱駿封賞完畢。正要退朝。卻見武將隊列中地沐劍銘對著李霄擠眉弄眼。對沐劍銘喚道:“沐指揮使。你可有話說。”

  沐劍銘訕訕出班道:“陛下,末將也是追隨父志,忠心耿耿效忠皇上的,為什么李霄便是孝順要封為孝侯,獨獨末將倒似個不肖子孫一般!

  此話一出,原本帶淚的文武們不由的哈哈笑了起來,獨獨沐天波不禁為之氣結(jié),連忙出班道:“皇上,逆子無狀,是微臣管教無方,還請皇上責罰!

  朱駿也只是笑,心里卻想沐天波是世襲的國公,入緬之后的功勞也并不比李定國少,更何況史書中在王莽白要綁送永歷交給滿清時,沐天波一大把年紀居然氣的拿著流星錘砸死了十幾個緬兵,比忠心也與李定國不遑多讓,若是不給些封賞于情于理也說不過去,更何況爵位在明代也不過是虛職,并沒有多少實權(quán),于是便道:“沐愛卿不必如此,沐指揮使說的也是實言,是朕疏忽了。不如這樣,沐指揮使是個心里藏不住話的人,朕便取你這個直字,敕封你為直侯吧。”

  “直侯?”沐劍銘道:“末將叩謝皇恩!

  “皇上不可啊,犬子未立寸功,如何能夠貿(mào)然封侯,有違大明祖制,還望皇上收回成命!便逄觳ǖ。

  朱駿知道沐天波急于推辭還是害怕功高蓋主的心結(jié),道:“沐愛卿不必推辭,直侯雖然功績不顯,但朕得沐愛卿的輔助良多,這是朕對沐家的恩賜,也是對你們沐家的肯定,晉王與黔國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將來朕還要多多倚仗!

  朱駿說完,便不想再糾纏此事,忙道:“今日便議到這吧,李霄、沐劍銘兩位卿家隨朕去山谷里走走,去看看士卒們的操練和朕收養(yǎng)的那些孩兒過的如何。”

  朱駿與李霄、沐劍銘二人年紀相仿,他們二人又都是忠勇之后,老臣們總是會死的,將來的大明還需靠這些年輕人來承擔,因此朱駿倒也愿意和他們親近,三人乘車進了山谷,李霄對村落的布置目瞪口呆,又陪著朱駿先去看了士卒操練,也是覺得十分佩服,待來到山地營的營盤時,卻突然講起心得起來。

  原來李定國所部退往緬北與云南交界之后,便依靠地勢,在崇山峻嶺中與清兵周旋,一年下來,這山林中的戰(zhàn)斗打了幾十次,經(jīng)驗豐富,李霄原本是個口笨之人,但說起山地戰(zhàn)時卻是滔滔不絕,且極有章法,又講起在緬北時所參加的戰(zhàn)役得失,就連沐劍銘也佩服不已。

  朱駿心念一動,山地營組建之后,因無人有山地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朱駿只好任命了沐家四家將之一的蘇昌盛為指揮使,但蘇昌盛熟練的弓弩火銃,對山地戰(zhàn)的經(jīng)驗實在欠缺的很,這個李霄倒是個人才,若是能夠讓他來做這個山地營指揮使倒是最好不過,只是蘇盛昌沒有大過,若是貿(mào)然將他撤了多少怕他心里不舒服,再說李霄是李定國的部眾也是李定國唯一的兒子,將他調(diào)來說不定也會讓李定國以為自己并不信任他,將他的兒子調(diào)來不過是做質(zhì)子之用,難免會有嫌隙,不由得暗道可惜。

  這時只聽李霄道:“這山地營訓(xùn)練雖然不錯,但是實戰(zhàn)起來卻難免有些疏漏,山林作戰(zhàn)最講究的是隱藏二字,化整為無,偌大的山林中,所部該如鬼魅一般,既要不斷的騷擾敵人,又要讓敵人搜索不出蹤跡,待敵人疲乏之時再借助山林之勢群起而攻之,如此才可百戰(zhàn)百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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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明最強大的李定國出現(xiàn)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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