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南洋海
海鷗在天空中盤旋，藍天與湛藍的海水連成了一片，海平線上，十一艘大船破浪而出，灰布風帆被海風灌滿，飛速的向海的另一端駛?cè)ァ?Ｗwｗ。qb５。coｍ/
朱駿扶著船舷，任由海風吹拂過臉，腥咸的海風開始時還有些不習慣，潛移默化間，朱駿也就不以為然了。
這次出海導致了整個小朝廷的一次大辯論，一方是以沐天波為首的大多數(shù)官員，一方是周慕白及其幾條走狗，雙方據(jù)理力爭，鴻臚寺卿氣的差點撞了墻，朱駿只好親自出馬，大談北方的俄羅斯帝國彼得大帝年輕時出海去歐羅巴大陸學習了七年，結(jié)果人家現(xiàn)在掙了一份老大的家業(yè)，單疆域就要比大明最盛時要大上兩倍不止。
反對的一方直翻白眼，打死也不信朱駿的話。幾個尚書聯(lián)合了一伙官員要集體請辭，最后朱駿火了，御筆一批，準備讓他們?nèi)繚L蛋，這個時候倒是沐天波站了出來，他見朱駿的心意無法逆轉(zhuǎn)，又不愿事情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只好與群臣們商量之后答應了朱駿的要求。只不過提出的條件也不少。
首先，朱駿必須帶足五百人以上的護衛(wèi)，其次，朱駿所率的護船隊必須沿著海岸行駛，以防途中遇見風浪。
在選定了良辰吉日之后，朱駿終于如愿以償?shù)脑诖笈淖o衛(wèi)之下?lián)P帆起航，整個船隊共分為兩部，一部仍由水師指揮使劉二率領，神勇營指揮使張有德協(xié)助，扮作海盜繼續(xù)前往呂宋附近劫掠。而另一路則是以朱駿為首，神機營指揮使沐劍銘帶著一白五十名神機營士兵和三百名神勇營戰(zhàn)士隨扈，再加上水手近有千人的規(guī)模，這些大商船全部裝滿了貨物，準備運往呂宋發(fā)賣，船的吃水很深，所以航速并不算快。
朱駿估摸了下時間，要到呂宋恐怕至少要半個月之后，在起先的興奮過后，倒是覺得百無聊賴起來，放眼望去，四周都是藍汪汪的一片，海風濕咸，偶爾有幾處島礁冒出頭來，浪過之后又不見了蹤影。
“去把上次俘虜?shù)哪莻�懂漢話的牧師帶上甲板。”朱駿回過頭，吩咐一旁戒護的沐劍銘。
沐劍銘臉色略略發(fā)白，顯然是不慣于海上行船，點了點頭，腳步虛晃著去了。
不多時，牧師便被帶上了甲板，朱駿見那牧師滿是鼻青臉腫，顯然是吃盡了苦頭，他眉頭一皺，假意呵斥沐劍銘道：“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如此對待朕的客人？”
沐劍銘唯唯稱是，心里卻不以為然的暗想，這不是皇上你的命令讓他們吃些苦頭嗎？
牧師自俘虜之后便沒有人給過他好臉色。重則毆打。最輕地也是給了無數(shù)個白眼。這時倒覺得朱駿面目不似其他人那樣可憎。于是忙用蹩腳地漢話道：“親愛地大人。我是一名神職人員。你們不能隨意毆打凌辱我。”
朱駿瞥瞥嘴。徑直問他：“朕需要呂宋地情報。不管是政治。經(jīng)濟。或者是兵力部署。甚至你們西班牙人地據(jù)點朕全都要。越詳盡越好。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要么被拋下海去喂魚。要么把你所知道地都告訴朕。”
牧師腿肚子一哆嗦。爭辯道：“閣下。您不能這樣。我是上帝地使者。是獨立于政治之外地神職人員。”
朱駿面無表情地揚揚手。一旁地沐劍銘大喝一聲。便有幾個西班牙士兵被押到了甲板上。
“行刑時離朕遠一些。朕受不得血腥氣。”朱駿對那幾個押送地士兵吩咐。
押送地士兵呼喝著將幾個西班牙俘虜趕到船尾。那幾名西班牙俘虜尚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便看到押送地東方士兵猙獰地拔出了刀……
船尾處一陣陣慘叫聲傳了出來，接著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有一名行刑的小旗咚咚的跨著滴血的長刀走了過來，對著朱駿作輯道：“皇上，共殺了四個，尸身全部推下了海。”
朱駿仿如未曾聽見一般，側(cè)過臉問那西班牙牧師：“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野蠻的東方人，牧師心里不無鄙視的想著，更多的卻是發(fā)自心底的恐懼，他勉強用手扶住了船舷這穩(wěn)住了身子，呼吸急促的回答：“是的，我愿意為您效勞，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這里風大，我們到艙里去說。”朱駿滿意的對牧師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在呂宋共有九個大據(jù)點，并且在馬尼拉建立了統(tǒng)治，現(xiàn)任的總督名叫佛朗金，是一名天主教徒，他曾在第三艦隊上服役，最后被調(diào)往遠東……”
“請揀重要的說，我想在呂宋做生意。。”
“西班牙崇尚的是貿(mào)易自由，一般情況下只要不違反一些總督頒布的法律是沒有關系的，各港口的官員大部分是當?shù)氐耐寥耍麄兪重澙罚灰敢饣ㄒ还P錢，就算是殺了人也是沒有關系的，很多大商人都這樣做，只是您該規(guī)避一些駐守在當?shù)氐奈靼嘌儡姽伲m然他們很少干涉政務，但是他們才是地方上的實權人物，就算是當?shù)氐母劭陂L官，見到一個小小的中尉也要行禮，這是我們西班牙人的規(guī)矩。另外港口的稅官是西班牙人，所以您能夠打點他一些，否則他不會讓您進港，就算是合法的生意也不行，他們比當?shù)赝寥说墓賳T胃口更大，索取的財貨更多……”牧師這一次算是真心實意的為朱駿服務了，他滔滔不絕的講了許多事，很多都是一個牧師所不應該了解的，這讓朱駿差點認為這個家伙根本就是冒充牧師的商人，否則這么多彎彎道道的潛規(guī)則哪里會了解的這么清楚。
當時的西班牙已進入了資本主義的積累時期，幾乎所有的西班牙人對金錢的渴望已經(jīng)超過了任何時期，這也導致了無數(shù)冒險家紛紛出海搶掠，牧師們通常也希望能夠加入這些強盜的行列，打著宗教的旗號瓜分贓物，因此，西班牙大多數(shù)海外的殖民地上，牧師都會明里暗里做一些生意，或者打著宗教的幌子欺騙當?shù)氐耐寥艘源藖戆l(fā)家致富。
“呂宋島上共有一萬七千名陸軍，海軍有六千人，除開水手和一些維護人員外，作戰(zhàn)人員至少也有四千，他們擁有十條大戰(zhàn)艦，四十多條中型戰(zhàn)船和運輸船……”
牧師又開始談起了西班牙人在呂宋的兵力部署，最后還神神秘秘的湊到朱駿身邊，獰笑著說：“尊貴的老爺，據(jù)我所知，俘虜?shù)哪敲继m朗上尉的口袋里時刻都攜帶著一份詳盡的遠東航海圖，他曾向我吹噓花了七枚金幣從黑市上購買來的，除了呂宋島總督辦公室里懸掛的那幅地圖之外，沒有哪份能夠比他的更詳盡的了，閣下，這或許對您非常有幫助，所以我才特地告訴您的。”牧師狡詐的搓搓手，繼續(xù)道：“我能幫您搞到它，但是我希望您能夠釋放我，我對您并無害處。”
朱駿不動聲色望著這張惡心的面孔，心里一動：“你對朕卻是沒有害處。”
牧師的臉上露出喜色：“那么您答應釋放我了嗎？”
“不，你對朕非但無害，而且還有很大的好處，朕為什么要放了你？”朱駿很認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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