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守平回到縣學(xué)就去打聽，很快知道事件始末。
  余巧月見瞞不住，說了更詳細的內(nèi)容。包括她已經(jīng)確定暗里報告的是王家的小妾林玉姑。“敢傷我女兒，姓王的，我跟他們沒完。”何美麗擼起袖子就要去干架。
  余守平勸住何美麗，王家都在監(jiān)獄呢，就是想干架也不成。這事他有辦法，讓王家絕對落不到半點好。
  元宵節(jié)，余巧月得了兩天假。余家其他人沒有假期，余巧月帶著何美麗準備的節(jié)禮，回余家村。
  在城門口，沒有找到余家村的牛車。余巧月只得步行回去，路上盤算著得添輛車，方便出行。
  一輛馬車疾行而過，濺了余巧月一身灰塵。
  余巧月罵了聲，“走路不長眼，小心車轱轆斷�！痹捯袈湎�，馬車顛簸下，從車上落下一物。
  馬車未停繼續(xù)往前奔，余巧月?lián)炱鸬袈湮�，是一塊沾染血跡的手帕。帕子還有點眼熟，嗯……在余巧婷手里見到過。
  余巧婷顯擺過，說是余甜寶送給她的。
  馬車里的人是余甜寶。
  再回想馬車經(jīng)過時，好似聽到有小孩嗚嗚聲。
  想到什么，余巧月轉(zhuǎn)身下官道往小路上跑，翻過兩個山坡。馬車正朝她這方向疾駛而來。
  余巧月左右看看，搬起幾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扔到路中間，迅速躲到一旁草叢中。
  駕駛馬車的人，被石頭擋住路，停車，挪石頭。
  借此時間，余巧月手里的小石子彈射出，打開車簾一角，看清車內(nèi)被綁著的余甜寶及一名小男孩。
  石頭挪開，馬車繼續(xù)前往。余巧月跟在馬車后面。
  馬車跑到有五棵大柳樹的地方放慢速度，繞過大柳樹，停在有一座外表有些荒蕪的院子。余甜寶及小男孩被提進院內(nèi)。
  余巧月繞到院子后面，跳進去。小心四處查看，確認這里窩藏著被拐的少女及孩子共計26位，人販子有七、八人。
  聽到人販子說會在此休息一晚，明天離開。
  余巧月無聲離開，回縣里上報。路上，碰到騎馬疾行的趙四木一行人。
  余巧月伸手，吸引趙四木注意，“趙捕頭。”
  趙四木未做半點停留，丟下句，“余姑娘，在下有急事，改日再聊�！�
  “我發(fā)現(xiàn)人販子�！庇嗲稍嘛w奔上前，攔住疾馳的馬。
  趙四木扯住韁繩，“人販子在哪？”
  余巧月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大五柳在哪？”趙四木離開多年，對縣城還熟悉，縣城外就差一些。
  有捕快出聲，“頭，我知道在哪�！�
  “余姑娘，麻煩你回縣衙通知大人。我先帶人去解救�！壁w四木沖余巧月一抱拳，帶隊前往大五柳。
  余巧月趕到縣衙，在大門口碰到孫牢頭，“孫頭，我有要事稟報吳大人�！庇嗲稍麓�著粗氣。
  “跟我來�！睂O牢頭領(lǐng)著余巧月去二堂書廳，見縣令吳郴。
  余巧月稟報自己發(fā)現(xiàn)人販子及趙四木帶人去解救。
  正著急的吳郴一聽，忙喊盧益明進來，吩咐帶隊去支援趙四木。
  余巧月稟報完，也跟著一起離開。她的背簍還丟在山上呢。余巧月出城找到背簍，回來在城門口看到不少人聚集在一起，其中還有何美麗。
  余巧月擠進人群，聽到何美麗在推銷。
  “我這有15籃子爛菜葉子，5文錢一籃，有要的盡快來買。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殺千萬的、罪該萬死的人販子，就該吃爛葉子……”
  “娘，你在這干嘛？”余巧月捂住鼻子，這是從哪弄的爛菜葉子。
  “巧月快來幫我裝提著。”何美麗把胳膊上挎著的四個籃子遞給余巧月。
  邊上余根武，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余巧月，“姐，你不是回家了嗎？”
  “這爛菜葉子從哪弄的？”余巧月想捂鼻子，離得更近，只能盡量向后仰脖子，遠離。
  “家里白菜現(xiàn)扒的。”余根武抽出一張白凈的紙交給余巧月。
  余巧月接過揉軟塞鼻子，“家里白菜沒爛這么狠�。俊�
  “娘加了點料。”余根武說著伸頭湊近余巧月，“娘拌了點餿食還有隔壁花媒婆家的羊屎蛋子�！�
  余巧月：呃……
  “人販子來了……”有人大喊。
  “5文錢一籃子的爛葉子，趕緊買了。不買我都扔了~”何美麗大喊  。
  “我要、我要……”
  “我也要”
  “給我一籃子”
  ……
  15籃子爛菜葉子很快賣光。
  趙四木、盧益明押著人販子走到城門口。一陣的爛菜葉子、石子、泥塊等等朝人販子身上招呼。人販子邊上的捕快們也遭了殃。
  人販子被押送進大牢，女牢里也送進兩位。
  知道是人販子，一向愛躲懶的馬嬸和蘇大妮親自己上身搜。余巧月第一次見識到變態(tài)的搜身法。
  兩人販子從頭到腳，里里外外搜了一遍。除了金銀首飾外，還搜到了三枚繡花針，兩顆毒牙等物。
  人販子直接關(guān)進重監(jiān)，孫大妞帶著宋香、余巧月搬來匣床。
  余巧月聽說過，匣床是能讓囚犯身體如僵，手足不能屈伸，肩背不能輾轉(zhuǎn)。虱蟲、蚊虻叮咬即使毒蛇蟄身、餓鼠嚙足、長蟲入腦，也只能忍受的刑具。
  余巧月好奇打量著匣床，四周有圍欄，看著有點像嬰兒床的感覺。
  人販子躺在匣床上，頭發(fā)繞在一個固定于木板的鐵環(huán)上，脖子、胸口都用鐵索鎖住，肚子上還壓一塊壓腹木梁。兩手被鐵環(huán)銬住，兩腳被挖有雙孔的匣板套牢。再覆蓋一塊釘滿三寸長釘?shù)奶柼彀濉?br />  密如刺猬、利如狼牙的釘尖離人販子身體不到兩寸，號天板上用橫木關(guān)閘卡死。
  蘇大妮用力拍拍號天板，“我晚上就睡在這了。”
  人販子嘴里嗚嗚叫著，眼中全是乞求。
  “別玩死了，明日大人還要審問呢。”孫大妞提醒一句，帶著余巧月幾人離開。
  “蘇姐跟人販子有仇？”宋香好奇詢問馬嬸。
  “蘇大妮有個兒子，周歲時被人販子拐走，至今未找回。那孩子和巧月差不多大。”馬嬸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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