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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第一夜 2


  李鐵慎重的說道:“不知道羅將軍有什么發現?”

  羅羽天低沉的說道:“我的確有所發現,不過,在公開這個發現之前,兩位最好有心理承受能力。\\Www、qВ5、cOM/真相,也許并不是我們所需要的,也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

  李鐵和李奇玉都端正了臉色,羅羽天說得如此慎重,他們都有點不好的直覺。

  羅羽天拍拍手掌,余星月悄悄的進來,將一沓資料擺放在李鐵和李奇玉的面前,然后又快速的退了出去。他的動作讓李鐵和李奇玉都有點擔心,或許,真相的確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也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正如那顆藍田生玉,他們寧可它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果然,李鐵看了以后,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也變得非常的難看。這些資料,全部都是今晚禁衛軍和神策軍在街道上值班的人員出入記錄,是昨晚和今晚的最原始紀錄。無論是禁衛軍,還是的神策軍的人員出入記錄,都有一個人的名字被余星月用紅筆標注的十分的醒目,哪怕是半個瞎子,也不會看錯。

  這個人就是袁齊熠。

  根據最原始的資料記述,昨天晚上,當大明宮承恩殿的宴會還在舉行的時候,袁齊熠就已經離開了大明宮,他經過朱雀大街的時間,剛好是在皇甫肅遇害前的半個時辰,隨后再也沒有了蹤影。今天晚上。袁齊熠也是在沈君榭遇刺之前地半個時辰,路過平康里,隨后也沒有了蹤影,可是在半個時辰以后,他又出現在了朱雀大街。

  從作案時間上來說,袁齊熠有重大的嫌疑。

  沈君榭和云夢山死亡時間剛好相隔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在這個時間段里面,朱雀大街的禁衛軍和神策軍也記錄到袁齊熠經過這里,當時還有值班的軍官,專門標注了“行色匆匆”四個字。

  羅羽天沉聲說道:“兩位,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李鐵緩緩地將資料推給李奇玉,低沉的說道:“羅大人,這些資料……只能是推測。”

  羅羽天點點頭,淡淡地說道:“只要有嫌疑的目標。就是進步。”

  李鐵欲言又止。

  作為警察署的頭子,李鐵當然不會相信這些記錄。羅羽天控制著祖龍城的大部分軍隊,要偽造這樣一份記錄,的確太容易了。他絕對有理由懷疑這些出入記錄的真實性,禁衛軍凌云筱的部隊,和羅羽天的關系非常密切,至于磐石營和飛射營,根本就是羅羽天地親兵,他們交上來的出入記錄,根本就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作弊的可能。

  事實上,就算這些記錄完全是真的,也不能說明袁齊熠就是兇手。很簡單的道理,如果袁齊熠真的有心作案的話,怎么會讓自己的行蹤暴露呢?雖然說整個祖龍城都已經全部封閉起來。街道全部都有軍隊駐守,可是,在很多的胡同小巷里面,還是有漏洞可以鉆地。袁齊熠如果有心作案,他為什么要讓街道上的軍隊發現自己呢?這不明擺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可是,作為警察署的頭子,李鐵深深的知道,羅羽天到底想做什么。皇甫肅的死。讓羅羽天受到了重大的打擊,太子殿下地內心,也非常的窩火,羅羽天當然要找目標進行反擊。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這完全不重要,也沒有人會真正的關心,他們關心的是,羅羽天到底會指定誰是兇手。

  沒錯,就是羅羽天的指定。

  羅羽天的手中,控制著強有力地軍隊,在大明宮里面,又有袁子攸的秘密配合,他完全可以指鹿為馬,偽造充足的證據,指明誰誰誰就是兇手。也許別人不敢這么無法無天,但是羅羽天絕對敢。袁子攸的死命令,看似是要羅羽天地命,事實上經過仔細的回味以后,其實是在暗示羅羽天,在三天之內,無論找不找到真正的兇手,他都要將準備消滅的目標,送到袁子攸的面前,然后兩個人聯合起來,將他一起干掉。

  李鐵唯一感覺到意外的是,為什么羅羽天要盯上袁齊熠。他本來以為,羅羽天是要將周旭鑾送上審判臺的。羅羽天和周旭鑾之間的仇恨,天下皆知,兩人都在不擇手段的打擊對方,袁子攸最想打擊的對象,也是周旭鑾和周炎嵩,羅羽天為什么放棄這次機會呢?

  或許,這位小王爺的出現,已經引起了袁子攸的不安,任何一位皇帝,都不希望在自己的身邊,有人比自己還強,尤其是那些可能威脅到自己皇位的人。袁齊熠擅自離開封地,進入祖龍城,還大模大樣的前往參見袁子攸,如果說袁子攸內心里沒有想法的話,完全是不可能的。也許,羅羽天咬上袁齊熠,根本就是袁子攸的意思,神龍帝國的未來皇帝,要借刀殺人,將袁齊熠干掉。

  相對于周旭鑾而言,袁齊熠的威脅可能更大一點,畢竟,周旭鑾并不是皇室的人,就算他有機會造反,他想要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也是非常非常困難的。然而,袁齊熠就不同了,他本身就是皇室的人,只要有機會,他的確是可以取代袁子攸的。既然如此,他李鐵還反駁什么呢?

  李奇玉看完相關資料以后,卻顯得非常的慎重,明顯是不相信羅羽天的記錄。他拍手叫人送來警察署相關的資料,要和禁衛軍、神策軍的記錄相核對。自從皇甫肅遇刺以后,禁衛軍、神策軍和警察署,都是聯合執勤的,在每一個關口,都有三個方面的人員,各自有各自的記錄。如果只有禁衛軍和神策軍有記錄。警察署卻沒有記錄地話,那么羅羽天這邊,肯定就是作弊了。

  羅羽天輕描淡寫的說道:“小李大人據說和周公子的關系不錯,那么和小王爺的關系也不錯吧?”

  李奇玉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和他見過四次面,說過三十九句話,羅將軍需要調出這些記錄來嗎?”

  羅羽天頓時語塞。

  李鐵急忙打圓場。廂房內的氣氛,才逐漸地恢復了正常。

  片刻之后,警察署的趙鐵龍送來了相關的記錄,結果,李奇玉看了警察署的記錄以后,臉色顯得非常的冷峻,目光里閃動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光芒。他小說網.手機站wap..cn將有關的記錄推給李鐵,結果李鐵看了以后。眼珠子似乎都不會轉動了,同樣顯得非常的驚愕。

  原因很簡單。

  警察署地記錄,居然跟禁衛軍和神策軍的記錄,是一模一樣的!

  天啊!

  難道袁齊熠真的是兇手?

  李鐵覺得自己的腦子,又開始疼痛的厲害了。

  羅羽天要作假,簡單得很,可是警察署卻肯定不會作假,無論是他李鐵還是李奇玉,都沒有作假討好羅羽天的理由,而控制著這些關卡的人。多半都是他李鐵和李奇玉的心腹,羅羽天想要收買

  假,短時間內也是做不到的。警察署是獨立地系統,軍事指揮完全不相關,羅羽天不可能插手到這邊來,對于這一點。李鐵還是有信心的。

  —

  李鐵不知道袁齊熠怎么惹惱了羅羽天,又或者是惹惱了袁子攸,所以羅羽天和袁子攸要置他于死地,所以偽造了這么多的記錄。但是,警察署的人,絕對沒有理由冤枉一位高高在上的王爺地,警察署沒有膽量,也沒有能力。指證袁齊熠就是殺害皇甫肅的兇手。

  但是,李鐵又不得不承認,袁齊熠的確存在一定的嫌疑。昨晚承恩殿宴會中間,袁齊熠私自離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這是絕對不會錯的,當時在場的人注意到這一點的,至少有三十人以上。由此延伸開來,袁齊熠以后到底去了哪里,地確沒有人知道。這些出入記錄當然不能證明袁齊熠有罪,可是的確說明袁齊熠存在一定的作案嫌疑。

  李奇玉沉思著說道:“羅大人,雖然出入記錄表明袁齊熠的確有作案地嫌疑,但是,我不明白,他有什么作案的動機?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地位尊崇,太子殿下也表示,要重用他,讓他作出一番事業來,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呢?”

  羅羽天冷冷的說道:“李大人其實已經想到了,何必明知故問?”

  李奇玉冷靜的說道:“還請羅大人指教。”

  羅羽天看著李鐵,沉聲說道:“敢問李大人,皇甫肅遇刺一案,我羅羽天最懷疑兇手是哪個?”

  李鐵猶豫片刻,沒有回答。

  他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奇玉沉靜的說道:“站在羅大人的角度,當然是懷疑周旭鑾所為。”

  羅羽天點頭說道:“很好。那么沈君榭和云夢山被殺,周旭鑾會懷疑兇手是誰?”

  李奇玉的臉色慢慢的變得有點異樣,緩緩的說道:“站在周旭鑾的角度,當然認為羅大人的嫌疑最大。”

  羅羽天輕描淡寫的聳聳肩,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面,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就是了,我羅羽天和周旭鑾互相懷疑,互相攻擊,得益最大的人是誰呢?”

  李奇玉欲言又止。

  李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苦澀的說道:“是和你們完全不相關的人。”

  羅羽天冷冷的哼了哼,目光陰冷的看著外面的庭院,慢慢的說道:“李大人總算說到點子上來了。明人不說暗話,我和周旭鑾的爭斗,是不可避免的,太子殿下容不得別人把持朝政,權力最后還是要完全歸于太子殿下。我和周旭鑾的矛盾,也是由來已久,無法化解,必須有一個死了才能夠結束。”

  “但是,我們兩個人殺來殺去,最后得到最大好處的,并不是我們兩個,也不是太子殿下,皇甫肅的死,對于太子殿下的打擊。相信兩位也看到了。我想,沈君榭和云夢山死了,周旭鑾地日子也不好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么簡單的道理,我想。大家還是能夠明白的,我和周旭鑾,這次可能都是被別人利用了。”

  微微頓了頓,羅羽天目光熠熠的看著李奇玉,冷冷的說道:“沈君榭的案發現場,發現了藍田生玉,李大人難道從這里不能想到些什么?到底是什么樣地人,才擁有藍田生玉?我們三個人里面。有誰擁有嗎?”

  面對羅羽天咄咄逼人的目光,李奇玉冷靜的說道:“羅大人,我覺得這反而是最大的疑點,如果兇手真的是袁齊熠,怎么會在現場留下如何顯著的東西?藍田生玉不是一般的物品,就是袁齊熠也會貼身收藏,即使在激烈的打斗中,也不會輕易地掉下……如果是別人故意栽贓嫁禍,我反而更加相信。”

  李鐵也點點頭。

  這個藍田生玉的確不能說明什么問題。

  羅羽天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個,或許我們要當場問問袁齊熠才知道。你說是不是?小李大人當初遭受到蒙面刺客的襲擊,應該知道,在激烈的廝殺中,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的。也許,就是因為藍田生玉隱藏的很好,所以。兇手才不會注意到它已經掉出來了,依照我的想法,兇手在殺死目標以后,多半都會進行現場清查,確保不會留下太多的蛛絲馬跡。這顆藍田生玉,如果是在顯眼的位置,兇手自然注意到了,可是。如果藍田生玉是在他的懷里,他未必就能夠注意到。”

  李鐵和李奇玉都欲言又止。

  他們其實都不太贊同羅羽天地推斷,事實的真相,肯定不是像羅羽天描述的那樣。但是。在祖龍城現在的局勢下,他們只好將每一個有嫌疑的人,都送到皇帝陛下的面前,等候皇帝陛下地裁決了。話說回來,袁齊熠的確還有很多疑點,就算將他送http://到皇帝陛下的面前,也不算是完全冤枉了他,如果他有辦法證明自己不在兇案現場,兇手當然就不是他了。

  要對袁齊熠采取行動,只有袁子攸才有這個權力,考慮到消息傳播的速度,他們最好是今晚就將消息報告給袁子攸,以便迅速的作出反應。不過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了,這時候去大明宮,多半是要吃閉門羹的,皇甫肅遇刺以后,袁子攸的情緒很不穩定,他本來就受不了太大的刺激,這時候說不定又“發瘋”了。

  誰敢深夜去見一個發瘋地皇帝?除非自己活膩了。

  羅羽天沉靜的說道:“我想,現在太子殿下應該還沒有就寢,我們直接向他報告吧。如果太子殿下已經安歇,我們也只有將他叫起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太子殿下如果責罰,我羅羽天一力承擔就是了。”

  李鐵和李奇玉都點點頭,表示同意。

  羅羽天說的當然是客套話,太子殿下如果真的要責罰,羅羽天哪里可以一力承擔得了?不過,如果白白過了今晚,讓袁齊熠得知了風聲,提前做好了準備,他們幾個地麻煩就更大了。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挨袁子攸的一點責罰也是在所難免的了,當然,最好是袁子攸還沒有“發瘋”。

  他們一行人來到大明宮,值班的是傅逸琳,傅逸琳已經知道了沈君榭和云夢山遇刺的消息,顯得非常的慎重,大明宮的里里外外,全部都加派了錦衣衛值班。皇甫肅的死,讓禁衛軍的地位也受到了懷疑,現在只有錦衣衛還算是清白的,大明宮的內部安全,也全部更換了錦衣衛的人。傅逸琳倒是透露了一個好消息,袁子攸還沒有入睡,據說是心情煩躁,睡不著。

  羅羽天、李鐵、李奇玉按照規矩求見,自然有太監將相關的信息送給袁子攸。傅逸琳朝他們三個深深的點點頭,羅羽天很自覺的摘掉了犬神刀,李鐵和李奇玉則根本沒有攜帶武器,但是也仔細的檢查了自己的身體,表示沒有攜帶任何的違禁物品。在這個時候,任何違

  的行為,都是非常敏感的。

  袁子攸的確還沒有睡覺,本來皇甫肅的事情,已經足夠心煩,沒想到一天還沒有過去,沈君榭和云夢山居然又出事了。雖然對于沈君榭和云夢山地死。袁子攸毫不痛惜,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可是,祖龍城如此的不安定,令他非常不放心,不由自主地懷念起熒光城的時光來。在遙遠的熒光城,雖然享受不到權力的滋味,可是自身地安全,起碼還是有保障的。

  不久以后,就有太監出來傳旨,袁子攸在養心殿接見他們。羅羽天、李鐵、李奇玉來到養心殿的門口,發現在養心殿里面坐著的,除了袁子攸之外。居然還有太子妃闕靜琴。看來,是局勢復雜,袁子攸要借助闕靜琴來幫忙思考和決斷了,但愿這位英明果斷的太子妃,能夠看出一絲端倪來。

  三人按規矩叩見。

  袁子攸沒有說話,臉色陰沉的可怕,倒是闕靜琴落落大方的示意他們站起來。

  羅羽天搶先說道:“回稟太子殿下,刺殺皇甫將軍的兇手,已經有了初步眉目……”

  話音未落,袁子攸已經急切地說道:“誰?快說!”

  李奇玉艱澀的說道:“經過我們警察署和神策軍聯合調查。覺得北海王的兒子袁齊熠嫌疑甚大……”

  袁子攸明顯一愣,手中原來托著的茶杯,也差點翻倒了,里面的茶水傾瀉出來,落在袁子攸的手掌心,袁子攸卻絲毫未覺。最后還是闕靜琴悄悄的將茶杯拿走了。袁子攸呼吸沉重的喝道:“袁齊熠?”

  李奇玉艱澀的說道:“是的。從我們調查地情況來看,袁齊熠數次都在案發現場出現過,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皇甫將軍遇害的時候,他半途離開了筵席……”

  袁子攸打斷他的話,皺眉說道:“不可能的,袁齊熠去殺他們做什么?”

  李奇玉沉默不語了。

  袁子攸歪頭看著羅羽天,沒好氣的說道:“你怎么不說話?變啞巴了?”

  羅羽天緩緩地說道:“還請太子殿下息怒,并饒恕我的不敬之罪。我才敢說。”

  袁子攸狐疑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道:“你也懷疑是袁齊熠是兇手?”

  羅羽天沉聲說道:“是的!”

  袁子攸半信半疑的說道:“有什么證據嗎?”

  羅羽天將那塊藍田生玉雙手奉上,深沉的說道:“這是在案發現場發現的,叫做藍田生玉。是皇室地珍貴貢品,肯定不是沈君榭和云夢山所有,極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袁子攸臉色微微一變,呼吸變得異常的急促起來,惡狠狠的說道:“我不要你們地所謂證據!我只要你們說說,袁齊熠為什么要殺他們三個?他沒有理由去殺他們三個!”

  羅羽天堅定的說道:“很簡單,他想讓我和周旭鑾火拼。”

  袁子攸不耐煩的說道:“火拼就火拼,他有什么好處……”

  忽然間,他的聲音嘎然而止,臉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羅羽天和周旭鑾火拼,袁齊熠當然是有好處的,之所以以為他沒有好處,是站在袁子攸的角度來說的,并且是建立在袁齊熠忠誠的基礎之上的。但是,如果袁齊熠想要謀奪袁子攸的位置,這好處都大大的有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袁子攸的勢力削減的越厲害,袁齊熠取而代之的機會就越大。

  闕靜琴將那塊藍田生玉接過來,仔細的審視著,秀麗的嘴角邊帶著淺淺的微笑,溫柔的說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果然如此。當日太子殿下夸獎小王爺有本事,還要委以重任,如此誠心誠意,卻不能收回小王爺的心,恐怕……”

  袁子攸的眼神冷峻下來,反而不生氣了,冷冷的說道:“來人!宣北海王入宮見我!”

  太監馬上去了。

  袁子攸狠狠地看著敞開一半的大門,臉色陰沉的好像可以擰出水來。剛才闕靜琴一番話輕飄飄的,看似感慨,事實上卻是坐實了袁齊熠意圖謀反的罪名,難怪袁子攸如此的氣惱,他身邊的每個人,似乎都有謀反的嫌疑,周旭鑾如此,羅羽天也是如此,現在連皇室的自己人也是如此,他怎么能不氣惱?

  闕靜琴卻表現得若無其事的,輕輕的擺擺手,示意他們三個坐下來,又命宮女送來茶水和點心。養心殿里面。靜悄悄地,袁子攸不說話,他們三個自然也不敢說話,當然,他們也不敢喝茶,不敢吃點心。闕靜琴悄悄地橫掃了羅羽天一眼。羅羽天會意的點點頭,表示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今晚的刺殺行動,是羅羽天精心組織的,他破案的本事是不怎么樣,但是作案的本事卻是一流,要說到刺殺,他簡直是宗師級地水平。有龍飄逸和依邪那歧的配合,殺死沈君榭和云夢山。的確是小事一樁。今晚的行動,在禁衛軍里面有凌云筱的配合,在警察署里面有李奇玉的配合,在大明宮的里面又有闕靜琴和袁梓菡的配合,可謂是進行地天衣無縫。那顆神奇的藍田生玉,也是臨時從袁梓菡那里弄來的,狠狠的坐實了袁齊熠的罪名。

  袁齊熠是王爺,羅羽天根本不可能正面和他交鋒,有什么辦法逼迫他露出馬腳來?當然要采取非常的辦法!殺死沈君榭和云夢山,就是要讓袁齊熠感覺到羅羽天的力量。也感覺到羅羽天的決心。袁齊熠和周旭鑾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密切到同生共死的地步,在羅羽天地強大壓力面前,他們必然會產生裂痕。只要有一點點的裂縫,羅羽天就會趁虛而入。

  好大一會兒以后,北海王袁來到了。他的樣子頗有點狼狽,衣服好像被某個人撕爛了,兩只眼睛也通紅通紅的,好像昨晚根本沒有合眼。在進入養心殿的門口時,他還差點被門檻給絆倒了,幸好還是門口的傅逸琳將他攙扶住了。老皇帝袁寶炬有兩個堂兄弟,上黨王袁天穆熟悉軍事,經常帶兵打仗。這位北海王卻實實在在是個窩囊廢,從來沒有為國家做過任何事情。

  看到袁地樣子,羅羽天和闕靜琴最后的一點擔心,都全部放了下來。很明顯。袁齊熠是畏罪潛逃了。可以肯定,袁齊熠的確是刺殺了皇甫肅,同時將一切線索都切斷了,以為別人再也懷疑不到他身上。然而,羅羽天毫不猶豫的出手干掉了沈君榭和云夢山,給了袁齊熠當頭一棒,他立刻意識到不妙了:羅羽天也許根本不需要什么證據,就會將他干掉!

  受到周旭鑾唆使的他,的確沒有想到刺殺皇甫肅的最嚴重后果,只以為羅羽天找不到證據,就奈何不了他,可是沈君榭和云夢山的死,分明是在清晰地告訴他,羅羽天做事,根本不需要證據!同時,袁子攸也已經意識到他地威脅,可能會借這個機會將他干掉。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怕袁子攸和羅羽天的,可是沈君榭和云

  瞬間消失,讓袁齊熠感覺到了羅羽天力量的可怕,他到自己可能作了蠢事。

  情急之下,袁齊熠第一反應就是去尋找周旭鑾商量,防止羅羽天對自己下毒手。可能是北海王禁止他前往尋找周旭鑾,結果兩人起了爭扯,袁齊熠將父親地朝服都撕爛了。

  袁子攸劈頭蓋臉的問道:“你兒子呢?現在在哪里?”

  袁跪在地上,滿臉的茫然,隨后又是滿臉的恐懼,開口就是一個勁兒的求饒。

  袁子攸很不客氣的說道:“袁齊熠現在在哪里?”

  袁結結巴巴的說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犬兒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令皇上如此生氣,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的管教……不,不,不,我回去以后,一定重重的責罰他,打斷他的腿……”

  袁子攸不耐煩的說道:“我只問你,袁齊熠在哪里?”

  袁痛哭流涕,一個勁兒的求饒,好像根本不知道袁子攸問的問題是什么。自己兒子的事情,袁就全部完全知道,也隱約能夠猜測到一點點,如果他現在透露了袁齊熠的行蹤,那就是要自己的命!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他只好冒著被袁子攸責罰的危險,裝瘋扮傻了。

  羅羽天卻不給他裝瘋扮傻的機會,他冷冷的按著袁的肩頭,深沉的說道:“王爺,太子殿下是問你小王爺在哪里,并不是小王爺犯了什么事,你怎么左右而言他?對太子殿下如此大不敬,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名?”

  闕靜琴輕描淡寫的說道:“也就是拉出去打個五六十棍罷了。”

  袁面如土色,渾身都在顫抖。可是他支支吾吾,就是回答不出來袁齊熠在哪里。

  袁子攸火大了,厲聲說道:“混賬!你兒子去了哪里,你也不知道嗎?昨晚宴會地時候,他還和你在一起的,現在他到底去了哪里?立刻讓他來這里!晚了一個時辰。我都要你的腦袋!”

  袁哭喪著臉,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感覺自己再也支撐不住了,袁子攸惱火之下,可能真的會要了自己的性命,只好支支吾吾的說道:“昨晚……昨晚……以后我就沒有見過他了……我……我兒子失蹤了……”

  袁子攸狠狠地盯著他。

  袁普通一聲完全趴在了地上,五體投地,哭喊著說道:“我真地不知道啊!昨晚以后。他就沒有回來!我剛才還在想,要不要到警察署去報案來著……”

  袁子攸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說道:“滾!”

  袁連滾帶爬的逃掉了。

  但是還沒有走出養心殿,就聽到闕靜琴溫柔的說道:“陛下,也許小王爺就在他府上,他這一回去,未必就能夠帶小王爺回來……王爺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小王爺武功高強,只怕王爺拿他不住……”

  袁子攸頓時醒悟過來,用力的摁了摁自己的胸膛。厲聲說道:“傅逸琳,安排地方給北海王住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他出宮,否則拿你是問。另外,馬上派一隊錦衣衛。封鎖北海王府,沒有我地書面旨意,誰也不給進出,你就給我狠狠的堵死了,聽到沒有?”

  傅逸琳在養心殿門口大聲答應著,將一團爛泥般的北海王袁給拉走了。

  袁子攸還在那里繼續發火,胸膛急促的起伏,呼吸也變得非常的急促沉重。闕靜琴剛才那幾句話。又恰到好處的刺激了他,這個北海王袁,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老子哪里會不知道自己兒子在哪里。他剛才的樣子,分明就是掩飾。兒子不是好東西,老子也不是好東西,真恨不得將他們一起抓起來,全部都鎖在天牢里面,看他們還如何的作惡。

  闕靜琴神態輕松,輕描淡寫的說道:“不如這樣,羅將軍,兩位李大人,你們準備妥當,到北海王的府上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袁齊熠,如果能找到,叫他明早入宮來,說清楚一切。”

  羅羽天臉有難色,欲言又止。

  李奇玉也顯得非常地為難,也是欲言又止。

  李鐵卻不敢吭聲,腦袋低的更低了。

  袁子攸更加氣惱了,忍不住罵道:“飯桶,你們三個都是飯桶,抓袁齊熠有那么困難嗎?”

  闕靜琴轉頭看著袁子攸,善解人意的說道:“陛下,他們三個也怪可憐的,以他們的身份,想要將袁齊熠找出來,已經很不容易,畢竟,袁齊熠是皇室的人,他們無法采取強硬手段,想要將袁齊熠帶回來,更加地不容易。再說了,袁齊熠只是嫌疑,還不是兇手,他們三個也不好意思真的動手。”

  袁子攸氣惱的說道:“氣死我了,老子居然不知道兒子干什么去了,要這樣的兒子來做什么?”

  闕靜琴輕描淡寫的說道:“他未必不知道,只是不肯說出來罷了。”

  袁子攸微微一愣,隨即眼神里轉過一絲陰冷的殺意。

  闕靜琴慢悠悠的說道:“我看袁齊熠也未必就是兇手,這些記錄,還有這塊藍田生玉,都不能說明袁齊熠就是兇手,他們三個登門拜訪,也是師出無名,不如陛下下道圣旨,讓他們三個去負責傳旨,找到了袁齊熠以后,就開讀圣旨,說陛下有事要他進宮。如果他奉旨進宮,自然是最好不過,如果他不肯奉旨,他們三個也可以以抗旨的名字將他拿下。”

  袁子攸細細地想了想,眉頭連續皺了好幾次,最后才狠狠的說道:“也只有如此了。”

  闕靜琴善解人意的說道:“陛下累了,這圣旨我就替你草擬了吧?”

  袁子攸點點頭,沒有吭聲。

  闕靜琴當即召來宮女,準備好筆墨紙硯,揮筆寫好了圣旨。她的圣旨不是交給羅羽天,也不是交給李奇玉,而是交給李鐵,顯然,抓捕袁齊熠地行動,是以警察署的名義進行的,這樣羅羽天就不會顯得那么刺眼了。

  三人叩謝過后,倒身而出。

  走出大明宮以后,天色已經有點微微發白,寒風吹拂,頗有涼意,諾大的大明宮,今天顯得格外的冷清,那些金黃色的菊花,在晨曦中默默地綻放著自己的光彩,可是卻沒有人有心思去欣賞。

  李鐵忽然覺得,自己的確是時候退休了,祖龍城的權力斗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羅羽天和周旭鑾之間,遲早要爆發大會戰,而袁齊熠居然也要插上一腳。興許,這么激烈的爭奪,只有李奇玉這樣的年輕人,才可以勝任了。

  天亮了,依然是灰蒙蒙的天。

  祖龍城在天亮以后,會是什么樣子,誰也不知道。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祖龍城還要繼續的流血,繼續的吞噬活生生的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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