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四、巧遇知音
四、巧遇知音
遇到知音前生緣,
談吐之間慰心田;
天南地北來相會,
彼此吸引非偶然。\\wWw。QΒ5。C0m\
2月24日下午兩點多鐘,王文進到桃源供銷社去買辦公用品,正巧遇到本隊鄰居于麗霞也在供銷社。見到她時,文進問道:“于麗霞,下來辦事來了?”
“二哥,你也在這,我想買兩個溫度計,家里孵的雞雛急等用,這里沒有。要去二道江買吧,道路又化的不好走,不想去了。”
因為此時,二十四節氣“雨水”剛過,氣溫回升,道路化的全是水,泥濘難行。文進看到于麗霞很著急的樣子。于是他說:
“這樣吧,我現在也沒有什么事,我用自行車帶你去二道江,等你買著了,我再把你帶回來。你看行不行?要是耽誤了孵雞雛,損失就大了。”
“那就給二哥添麻煩了。”她激動地說。
于是,文進用自行車帶著于麗霞去二道江買溫度計。于麗霞今年31歲,身高1.63米,圓臉,面目清秀,舉止大方,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很有神韻,身材苗條。她是通化縣光華鄉人,初中畢業后,因家里貧困,沒有繼續讀高中,而是留在家里幫助父親干活。她只有父親,沒有母親。母親去世多年。1979年春天,經煤人介紹,父親包辦,從光華嫁到了桃源六隊的農民劉貴洪家。劉貴洪和她同歲,身高1.6米,相貌平常,他只有小學5年文化。由于文化的差異和性格的不和,結婚后,小兩口經常吵架,有時還毆打于麗霞。那是在婚后不久的1980年夏天的一個中午,這天,氣溫高達30度,烈日當空,赤日炎炎,把人們烘烤的喘不過氣來。11點多鐘,于麗霞背著一歲的兒子從六隊翻嶺到七隊,又從七隊河邊往光華方向走,邊走邊哭。這時候,文進他們正在七鏟地。(六隊的地在七隊有200多畝),所以干活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王文進和于麗霞來到了二道江,她在百貨商店上買到了溫度計。
百貨商店里,各種商品琳瑯滿目;換季時裝,五顏六色,鮮艷奪目;購物的人們進進出出,絡繹不絕。百貨商店門前,是繁華的東通化大街;馬路上南來北往的汽車川流不息;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往不斷;百貨商店的下邊,是一條很寬闊的十字路口,由北向南是東通化大街,由東向西是熱鬧的東華路;街道兩旁都是開設的商店、飯店、旅店、銀行、供銷社等商業設施……
于麗霞從百貨商店出來,手里拿著兩支溫度計來到王文進面前,無限感激的對他說:
“二哥,謝謝你!多虧了你用自行車帶我來二道江,要不,今天就買不到溫度計了。”
“謝什么,咱們都是一個生產隊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況且,我每天上班都要路過你家門口,這點小事不算什么。以后有用得著二哥的時候,盡管說好了,千萬不要客氣。”
“二哥,咱們往回走吧。”她面帶微笑地說。
于是,王文進,又用自行車把于麗霞帶回了桃源。這時,已經4點多鐘了。文進說:
“于麗霞,都這么晚了,我也不到村里去了,咱們一起往回走吧。”
“二哥,那敢情好。往回走,咱們還是個伴,一路上說著話還不覺得累。二哥,以后管我叫麗霞就行,把于字去掉,那樣叫起來,怪別扭的。二哥,買著溫度計我就放心了。”
從桃源往六隊走,全是上坡。于是,文進推著自行車,麗霞跟在后邊,一前一后往回走。走了好長一段路,,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都感到眼前的空氣很沉悶。還是麗霞先打破了沉寂,她說:
“二哥,恭喜你當上桃源村的書記!你在六隊當隊長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不是一般的人。你又有文化,又有水平,又有工作能力,又是黨員,人緣又好。你看,六隊200多口人,有幾個說你不好的。和你不對付的,是極個別的。俺家貴洪也常說,‘王文進當個隊長屈材料,他起碼也得是個大隊干部,他的水平比大隊干部都強’。”
“麗霞,看你把我夸的,簡直不是我了。我有那么好嗎?我不過才念過6年書,小學剛畢業。你是初中畢業,說實在的,我都沒有你的文化程度高。要不是前幾年當了幾年會計,練練手,恐怕現在連自己的姓名都寫不出來了。”
“二哥,你太謙虛了。我在隊里上班時,經常看見你記工,你的字寫的太好了。怪不得二哥能當書記呢?就憑這一點,也夠格。你看,有些人什么也不是,可他們能吹能擂的,驕傲自大,固步自封,眼中無人,目空一切。到了真章就完了。哪像二哥你,真人不露相,滿肚子的水平,不顯山不露水的,真讓人羨慕。”
“麗霞,你別替我吹了,我要是像你說的那樣,早就調大隊去了。為什么一直到今天才讓我去?這說明,我的工作及各方面還有差距,還需要從頭做起。要不然掉了隊是很難跟上的。”文進說完用眼睛看了一下麗霞,然后收回視線。說道:
“麗霞,咱們不談這些,換個話題好嗎?”
麗霞也用眼睛看了一下文進,她感到他的目光里有一種企盼的神情。于是,她說:
“二哥,你說換個什么話題呢?”
“麗霞,談談你的愛情、婚姻、家庭好嗎?”
她聽到這里,臉色有些憂郁。本來很輕松,很愉快的神情,這會倒不自然起來。她說道:
“二哥,你愿意聽嗎?”
“愿意,你就說給二哥聽一聽吧?”麗霞嘆了一口氣,又用目光看了看文進。她在想應該說哪些,不應該說哪些?然后說道:
“二哥,說來話長,我也不怕你笑話我,今天,我就當著二哥的面,把我的遭遇講給你聽。誰讓我今天遇到了你呢?咱倆今天能相遇,這也是緣分,我現在已經把二哥當知音了。我說出來你可千萬不要笑話我:
“我1957年出生在通化縣光華鄉楊木橋子村。自幼失去母親,是父親把我拉扯大,并供我上完小學上中學。中學畢業那年,想考高中,因為家里貧窮,年邁的父親供不起我讀高中。于是,我就留在家里,幫父親干活。這樣,也讓老人家輕松一點。誰知過了3年之后,也就是1978年的冬天一個媒婆上我家提親。說是通化市二道江鄉桃源六隊有一個姓劉的,叫劉貴洪。說他家生活條件不錯,今年21歲,和我同歲。父親聽說是通化市的,就動了心。他想:通化市肯定比通化縣好,他也沒有去了解情況,就同意了。就這樣,在1979年春天,我和劉貴洪結了婚。剛開始,兩人的感情還很好,可日子久了,他的壞脾氣就暴露出來了。
“他沒有念過幾年書,連小學都沒畢業。他個頭不高,多說有1.6米,黑皮膚,小眼睛,相貌一般。他由于文化水平低的原因,語言粗魯,說話帶刺。你說,二哥,我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是初中生,我能吃他這一套嗎?我本來心里就不平衡,一個受過9年教育的中學生,嫁給一個文盲,這心里能平衡嗎?我當初這樣想過:反正都這樣了,就對付著過吧。可他那酸譏辣臭的脾氣我實在受不了。于是,他罵我,打我,我就反抗。直到第二年春天,有了孩子以后,他的這些讓人受不了的壞脾氣才收斂了一些。可過了半年以后,舊病又復發了,照樣的說罵就罵,說打就打。我有好幾次背著孩子,往七隊的哈泥河跑,我是想投河自盡,不想活了。
“可我看到背上的孩子,才只有一歲,孩子是無辜的。我死了不足惜,孩子要是死了,多可惜呀!于是,我不忍心讓孩子從小失去母親,我強忍著悲痛活下來了……雖說現在他對我好了,可過去的傷痛我一輩子都不能忘。二哥,你說,我的命多苦啊?
“剛才說的是婚姻、家庭方面,至于愛情,更是螞蟻穿豆腐——提不起來。我和劉貴洪不是自由戀愛,而是由媒人介紹,父親包辦的。因此,一點感情基礎也沒有,更談不上愛情了。說句實在話,他都不懂的什么叫愛。說出來也不怕二哥你笑話,在夫妻生活方面,本來是雙方的事,要有共同語言。在房事前,相互愛撫,情意綿綿。這樣,才能提高夫妻生活質量。我原來非常向往夫妻生活,可他對我太粗魯了,說要就得馬上要,一點都不等。這樣的作愛,我只有疼痛,沒有半點快感和幸福,我從來不知道什么叫**。現在,我對性生活失了興趣,并且得了性冷淡的疾病……
“二哥,你說,我后悔不后悔。唉,都結婚這么多年了,孩子都8歲了,我就和他將就著過吧。我以前曾幾次向他提出離婚,可他說什么也不同意。我堅持不讓步,他就給我下跪,說好話,連哭帶嚎。說以后對我好,不再像以前那樣。每當這時,我的心就軟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就讓他一步吧。
“二哥,我不應該向你說這些,你會笑話我的。可是,既然都說了,我也留不住。今天和二哥相遇,我把你當成知音,我感覺到心里很高興。說出來心里話,心里也挺痛快。二哥,讓你見笑了”
“麗霞,你沒說之前,我還以為你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你的不幸已經過去了。往后,你們小兩口好好過日子,后半生也能很幸福。”
“二哥,你先別說那么遠,不一定什么時候戰爭爆發了,到時候,誰說也不好使。哎,二哥,你剛才讓我說婚姻、家庭、愛情方面的事情,我毫不保留的講給你聽。二哥,你把你的婚姻、家庭、愛情講給我聽一聽好嗎?”文進喘了一口粗氣,然后說道:
“麗霞,其實我的婚姻比你更糟糕,更談不上愛情。在這方面,我吃的苦頭比你的更多。”
于是,文進就把老人包辦和丁小鳳結婚以及婚后所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向麗霞述說了一遍。麗霞聽完后,同情的說:
“二哥,原來你也有不幸的婚姻,今天我們兩個人的婚姻、愛情都很相似,我們才是真在的苦命人。沒想到二哥受的苦也不少。”
“麗霞,過去不愉快的事情咱們不提了。我想,既然我們今天都各自毫不保留的說出了心里話,這就是緣分。我看,今后咱們兩人以兄妹相稱,你看如何?你還叫我二哥,我叫你小妹,你看好嗎?”
“二哥本來就是二哥嗎?我比你小,當然是小妹,那以后就管我叫小妹吧。”
“小妹,你從今往后,一定要對貴洪好,不能讓他看出來你對他有半點不好。只許好,不許壞,只有這樣,我才能認你這個小妹。否則,我們就當誰也不認識誰。”
“二哥,你以后也要對我二嫂好,對她更加體貼,更加愛護。要不,我也不管你叫二哥。咱們從今往后就是陌路人。”說完后,兩人對視一笑……
他和她一路上不停的說著知心話。文進在下嶺的時候,也沒騎自行車,一直推著自行車下了坡。原來兩人走的一前一后,現在成了并肩而行。他們說著知心話,彼此都感到心里很輕松,很愉快,很高興,很舒暢。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麗霞的家門口,她家就在道邊上,去哪都很方便。來到家門口,麗霞說:
“二哥,進屋坐一會吧。在我家吃了晚飯再回去,你今天為我受累,我的心里真過意不去。”
“小妹,今天就不去了,等哪天有時間,我一定去。記住,回家高興點。”說完,推著自行車朝著自家的方向走去。
文進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放黑影了。因為這時,天比較短,剛到5點就黑了天。文進把自行車放進倉房,然后推門進了屋。
屋里早就亮起了電燈。他進屋一看,飯菜都已經擺在桌子上。一家人焦急的等他回來吃飯。見文進回來了,母親松了一口氣。她說:
“文進,你怎么才回來?我們都等的著急了。”
“娘,是天短的原因,走的時候,還有太陽,不一會就黑了。以后,吃飯不用等我,你們先吃,我什么時候回來,什么時候吃。往后,說不定還會有比這還晚的。”說完,坐到了餐桌旁,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吃起了晚飯……
文進躺在炕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今天下午和于麗霞去二道江買溫度計以及在回來的路上,與她的談話,不時地在他眼前浮現。他想把他們趕走,可閉上眼睛,又出現在眼前。唉!真是煩死人了。
文進想:于麗霞的婚姻和愛情,與自己大同小異。為什么這一對苦命人會走到一起呢?難道,這真是上蒼的安排嗎?他回想起她在講述的過程中,她的眼神對自己是信任的。要不,平常只是一般的認識,沒有什么接觸,為什么會那么輕而易舉的把自己的遭遇講給別人聽呢?這份信任就說明了,她是對他有好感的。可有好感又能怎么樣?還不就是鄰居關系嗎?何況,她是一名家庭婦女,我是村支部書記,這又能如何呢?王文進,你不要想入非非,你不要自作多情,你不要看見人家長的漂亮就動了心思。你要好好的干工作;你是剛上任的黨支部書記;你要想辦法把桃源村搞上去;你要讓全體黨員和全村的老百姓都支持你的工作,都認可你的工作,這才是大本事。不要把精力放在兒女情長上。他這樣想著,便輕松下來,不一會工夫,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王文進一覺睡了7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已是早晨5點多鐘。他再也沒有睡意了。于是,起來穿好衣服,洗把臉,到室外散步去了。
室外的溫度仍然很低,夜間達到零下15度。文進走出家門,只見眼前一片漆黑,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天空很晴朗,無風無云,一輪彎月像一把鐮刀,掛在西天的邊際上。文進站在大門外,他想:現在天還沒亮,上哪去呢?還是回家吧,再睡上一覺還來得及,就算睡不著,閉目養神也有益處。想到這里,他又轉身開門回到屋里。他沒有點燈,摸索著又回到炕上躺下,閉上眼睛,想起了心事……
于麗霞和王文進分手后,回到自己的家。她剛進門,丈夫劉貴洪就把飯菜端到桌子上。問道:
“麗霞,溫度計買到了嗎?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我都出去3趟看你,都不見你回來。”
“溫度計買回來了,今天的路太難走了,化的到處是水。要是好走的話,能提前一小時回來。這個爛泥道把我累的腰酸腿痛。”
“快吃飯吧,我怕飯菜涼了,讓我坐在大鍋里,才端出來,現在還熱乎的。你趁熱吃吧,孩子也睡著了。”他說完給她盛了一碗小馇子粥,遞過去。麗霞沒有說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麗霞收拾完了碗筷,把溫度計放進孵雞雛的箱里,上炕睡覺去了。她躺下后,感到身上很疲乏,想趕快進入夢鄉,好好的睡上一覺。半個小時過去了,她一點睡意也沒有。閉上眼睛,就是和王文進去二道江買溫度計和在回來的路上,那些談話的場面。這些場面像一幅幅畫卷,浮現在她的眼前。睜開眼睛時,什么也沒有。她越想強迫自己睡覺,就越睡不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好像演電影一樣,一幕一幕的展現在眼前:她和王文進是鄰居,以前,文進是隊長,她是社員。她在生產隊參加勞動時,距離不遠不近的。雖說是在一起勞動,他有時也幫她接過垅,可彼此之間并不熟悉。而今天,她去桃源供銷社買溫度計巧遇王文進。他主動用自行車帶她去二道江買溫度計。又把她從二道江帶回來。就憑這一點,她對他非常感激。因為他平易近人,沒有官架子,心地又善良。因此,內心中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更何況,在回來的路上,又是并肩而行,各自都敞開了心扉,道出了肺腑之言。所以,她對他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印象。難道說,這就是緣分嗎?難道說,這是上蒼有意的安排還是一次偶然的巧遇呢?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繼而,她又把文進和貴洪相比較。要是貴洪能有文進的五分之一好,她也就滿足了。可是,連五分之一都沒有,夫妻之間連句溫存的話都沒有。看人家王文進,不但會關心人,而且懂得生活,懂得愛情。真是個重感情,講意氣的好人啊!她想:倘若,我一生中有這么一個疼我、愛我、呵護我的人,你說,我能不幸福嗎?但,事與原違,我那個當家的,三扁擔壓不出個屁來,只會罵人,打人,摧殘人。我又怎能幸福呢?唉!上天真不公平,賜給我這樣一個老公,要感情沒感情,要愛情沒愛情,這樣的日子能維持多久呢?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早就跳河自盡了。再看看人家王文進,和我非親非故的,可他就是會來事,就是會關心人;可他就是最懂得女人的心。今天,要不是他用自行車帶我去二道江買溫度計,我是買不回來的。尤其是在回來的路上,我和他的談話推心置腹,實言相告。這些只能在夫妻間說的話,而和他卻一點忌諱都沒有,就像是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就像是一個多年不見的好知己;就像是一對初戀的情人。把心里的肺腑之言,統統地講給她聽;他也把自己的不幸遭遇,好不隱瞞的講給我聽。這難道說,不是一種緣分嗎?難道他對我真的有意思?還是我自作多情?天那!這該如何是好?我管他叫二哥,他管我叫小妹,這難道不是親昵的表現嗎?可人家是桃源村的黨支部書記,我是個家庭婦女。就是我有這種想法,他會同意嗎?他為什么要和我稱兄道妹呢?他為什么讓我談婚姻、家庭、愛情?難道這里邊沒有什么企圖嗎?不管怎么說,不管怎么想,他是一個好人。他幫我是真心實意的,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來,沒有半點虛偽和邪念。這難道是我自作多情嗎?難道我把問題看的嚴重了?難道我真的對他動心了嗎?我雖然以前在生產隊參加勞動時,曾對他有過好感;我雖然以前在生產隊勞動時,曾對他暗戀過;我雖然以前在生產隊勞動時,曾在心靈深處偷偷的愛過他,可事情已經過去快到10年了。10年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早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可今天的巧遇,我不能不聯想過去那段讓我感到傷痛的往事……
她想著想著,已到了午夜12點。她無法控制自己像野馬奔騰一樣的思緒。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心跳,又感到幸福的事情。她思前想后,越想心里越感到煩亂,越想心里越感到不平衡……
她一夜沒有睡覺,胡思亂想的直到天亮……
最新全本:、、、、、、、、、、
(https://www.dzxsw.cc/book/17576/939621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