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臨波照水拔血箭 佳人何時動芳心
撥開一片蘆葦蕩,居然看到一個大湖,黑夜里水連著天,一時難以分辨湖的大小。wWW.QВ5、com\其實這是我第二次出城,之前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個湖泊,乍一見,著實吃了一驚。那個黑影被我撥開蘆葦?shù)穆曧戵@擾,停了下來,四處張望。我希望能繼續(xù)聽到他吹的曲子,也不就偷偷的隱身,不出來相見。
無巧不成書,我的舉動驚動了棲息在蘆葦蕩里的水鳥,一聲聲如同鶴唳的鳴叫,然后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半晌才安靜下來。
黑影或許以為是水鳥受到了莫名的驚嚇才發(fā)出的那種聲音,即便還有些忐忑,也不以為意。又開始演繹《清明上河圖》。幽幽的簫聲,加上幽幽的氣氛,這支曲子有了動人心腸的魔力。仔細聽了幾遍,覺得越來越美,漸漸地品出了點味道。
我還是第一次現(xiàn)場聽人演奏,夜風涼涼地撫過我的肌膚,蘆葦蕩隨風起舞,天地間自然的聲音為他伴奏。他落落如仙人,一襲黑衣被風吹向一邊,可以說是玉樹臨風。不由有點想結交的感覺。本來我是個很孤僻,或者說是孤傲的人,但是自從來到這里,我真的看到了生命的脆弱,一生中第一次如此集中地思考生與死的問題,不免有了強烈地寂寞感。
此人已經(jīng)收簫入袋,想來是要回去了。我放棄了現(xiàn)身相見的意圖,因為來人朝我走來,我也發(fā)現(xiàn),原來是她——薛嫣婷。如果現(xiàn)在突然現(xiàn)身,無疑會嚇壞她。令狐沖大俠曾說:“美酒不可浪費,美女不可唐突。”我不沾酒,唐突佳人更不是我所愿意的。還是到了城里再和她說吧。
“嗖……”“啊……”
前者是箭劃過天空的聲音,后者是女士的尖叫。顯然有人偷襲,薛嫣婷中箭。
我心神一蕩,沒有現(xiàn)身,努力尋找冷箭的來處。一般只有游俠用弓或者弩,像現(xiàn)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一個隱蔽的游俠想暗殺你,逃生的幾率不足百分之十。就不知道敵人是什么時候來的,如果對方不知道我也在這里,那我還有勝算。只是現(xiàn)在她的傷不知道是不是很重。薛嫣婷已經(jīng)倒地不動了,希望不是一箭致命。
“嘎呷呷……嘎啊……”遠處飄來一股臭味。一雙綠色的眼睛不一會就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那是一頭黑狼,如果是野生的,我當然不會理會它,這種動物在游戲世界不過才十級左右,我可以秒殺它們。不過這頭狼絕對不是野生的,它直沖薛嫣婷,在她身邊蹲下,開始嗥叫。這下麻煩了,誰會馴養(yǎng)狼呢?在我的記憶里,只有女獵人可以召喚黑豹,還有一些副職可以馴化野生動物,甚至魔獸。看來敵人來頭不小啊。我的手心有點出汗。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讓我難過,我太緊張了。敵人原來才不過是三五個地精,和黑狼是一個級別的怪物,難怪前面會感覺那么臭。既然只是這種生物,我當然不能再耽擱救人了。找了個好位置,首先用“暗影閃電”一擊殺了黑狼,可憐的動物叫也沒有來得叫就由麻痹變成了尸體。那三個地精有兩個弓手,站在遠處朝我射箭,還有一個揮動著砍刀朝我沖了過來。
此役沒有懸念,沖過來的當然首先被我干掉了,后面的弓手射箭準頭很差,我懷疑它們一定不是瞄準薛嫣婷射的。當我干掉一個弓手之后,另一個弓手開始逃跑,一邊還“嘎嘎”地怪叫。我就懶得理會它,轉身去看薛嫣婷的傷勢。為此,我將后悔三個星期。一支冷箭劃破空氣,當我想躲的時候已經(jīng)躲不掉了,它從后面射中了我的肩胛,還好不是很深。
當我想報仇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矮小的身影。扶起薛嫣婷,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昏過去了,還好,對我來說,只要不是死了,都可以救活。當下施用了一個簡體版的療傷術,止住了血。我是故意不想讓傷口愈合的,因為我還沒有拔出箭頭,萬一箭頭被封在體內那就麻煩了。
我抱起薛嫣婷,又回到她剛才吹簫的地方,那里有一塊大石頭,比較平,足可以躺在上面。剛才她就是站在那里。我坐下,讓她的背靠在我的胸口,雙手環(huán)起。突然,她在一個不該醒的時候醒了。這樣的場景,我只能叫苦,因為我似乎在扮演一個劫色**的角色。她剛要掙扎著起來,前胸的箭創(chuàng)受到扯動,“哎喲”一聲,又靠在我身上了。
依照所有三流小說和電視的公式,此時,我們兩人一定會發(fā)生極大的誤會,經(jīng)過大概八百頁左右的篇幅,兩人歷經(jīng)磨難,終成眷屬。雖然我不反對后面的劇情,但是我決定不要讓誤會發(fā)生。
“別動,我?guī)湍惆鸭纬鰜怼!蔽逸p柔地說。
“先放開我。”很堅定啊,可是我這樣也是出于好意,說起來太麻煩,還是直接動手吧。
“等一下,啊,它們又來了!”我假裝驚呼。
“哪里?”果然上當了。
當她肌肉一緊的檔,我一手按住她的胸口,一手極快地拔出了箭,一蓬血花射在我臉上。
“創(chuàng)世的神啊……”我沒有理會她的尖叫,也沒有理會她的頭和背重重地敲在我的胸口,雖然那一撞讓我氣悶。按在傷口的手沒有松開,不然大量的血一定會涌出來,我也沒有把握能救她。完整的療傷術真的太長,還好她已經(jīng)痛得昏過去了,沒有再掙扎。
看著她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我開始感覺到自己傷口的疼得厲害。反手去抓箭桿,雖然能抓到,不過這個角度拉出來的話,我的受創(chuàng)面積就要加大許多,萬一暈過去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用了一個小療傷術,暫時先止痛止血,嘴唇都有些干了。
“你醒了啊,是地精射你的,和我無關哦。”我笑著說。
“啊,你可以放開我了。謝謝你。”我一言放手,她自己晃悠地站了起來。
“能不能幫我個忙?”我想讓她幫我把箭拔出來。
“什么?”
“我也不小心中箭了。幫忙拔下來,好嗎?”言語之輕松,似乎和我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我不由想到自己上次中箭,看來才一天我就適應了受傷。
“啊?很疼的……”一副不情愿的樣子。
“呃,是拔我的身上的箭啊。”我猜她不會很傻,不過怎么會說那種傻話?
“我知道,所以,剛才疼死我了啊,所以,我還有點怕……”
“呃……是拔我身上的箭,我保證你不會疼的。”我實在搞不懂,她到底在說什么。
“唉,我看到了就會想到前面你幫我拔箭的痛……”
明白了,我救了一個悲天憫人的女菩薩,而且能“痛吾痛,以及人之痛。”剛才小療傷術的止痛效果開始退去了,我又不敢再用,生怕傷口就這么愈合了。
“好,那我自己來算了,如果我暈過去了,你拿湖水潑醒我,謝謝。”最后還是要自己來,我也怕痛啊。下手的時候,左手不由開始顫抖。握住了,手心上的汗有點滑,我聽到肩關節(jié)“疙瘩”一聲,一咬牙……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我真的差點昏過去。左手拔右肩的箭,與其說是拔,不如說是拉。箭頭在身體里割開筋肉,等于是被撬出來的。
“創(chuàng)世的神啊……”我念完冗長的禱文,血止住了,創(chuàng)口也愈合了,此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額頭全是汗,后背也已經(jīng)濕透了。順手一擦,故作輕松地對她說:
“好了,這里也不安全,我們快點回城吧。”
“謝謝。我叫薛嫣婷。”
“呵呵,我知道,我叫喬林,你知道嗎?”
總算結束了惡夢,我們在回去的路上沒有再碰到什么麻煩。有佳人相伴,時間過得就比較快,連路程也好像縮短了不少。到了城下,薛嫣婷若有所思,道:
“你能飛嗎?我可能背不動你。”
看她的樣子那么認真,我差點笑出來。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我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卻忘記了自己的右膀剛中過箭,雖然愈合了,但是還沒有什么力氣,當下手一軟。倉卒之間,薛嫣婷本能地勾住我的脖子,沒有摔下去。
計劃失敗,只好把她放下,不過她并沒有收回手。我上前一步,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結起手印,我消失了,但是虛無中傳來喃喃地咒語聲,又證明我還在。薛嫣婷一定感覺到有一雙手突然摟住了她的腰,接著天旋地轉。當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一間小屋了。
“比你飛是不是刺激一點?”我并不是登徒浪子,只是偶爾吃一下女孩子的豆腐而已。而且,我現(xiàn)在還很重視自己君子的名聲。所以已經(jīng)把手放開了。她當然沒有理由繼續(xù)摟住我的脖子,也放開了。
“你這個人……真的是色狼。”她的臉在燈光下看起來紅紅的。我也才第一次仔細看清她的相貌。瓜子臉形,柳眉大眼,真正的櫻桃小嘴。原來我剛才非禮了這么一個美女。
“看什么啊,這樣看!”有點不悅了,自己也太過分了。
“抱歉啊,只是之前沒見過而已。”本想說“沒見過如此美女”之類的話,不過又覺得太沒意思了,所以還是收斂了點。看她并沒有要走的意思,想請她喝杯茶,立馬又想起來,這里什么都沒有。只好呆呆站著。
“你剛才怎么會在那里的?”她打破沉默。
于是,我只好把看到黑影進而跟蹤,偷聽簫聲,及時救美的過程全部供了出來。偷偷看她的臉色,好像又沒有什么表情了,就像早上一樣,靜坐在床上。
聽我說完了,她開口道:“總之謝謝你了。以后晚上我不會去了。”
可能以后再也聽不到她的簫聲了,我不禁有些失落。
“喬哥哥……”一個很興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不過馬上就嘎然止。是余淼,她一定看到了床上的薛嫣婷。
“啊,你有客人了,我先走了。再見啊,今天多謝你。”薛嫣婷禮貌地告辭,讓我聽不出她的感情波動。
“沒關系,不必客氣。再見,不送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好像不想讓余淼和薛嫣婷在這種場合下相遇。自己也沒辦法理解自己的內心想法。我看見余淼捧著一堆衣服,問道:
“小淼,這些衣服是誰的啊?”
“這些本來是該你一來這里的時候就發(fā)給你的。后來因為事情多,耽擱了。剛才曉慧姐姐讓我送過來給你。”語氣不是很柔,難道是吃醋了?不過我馬上打消了這個荒誕地想法。
我翻看這些衣物,兩套便裝,還不知道合不合身,但是我估計我不會穿的。因為這里的男性,都穿著法袍或者盔甲,今天晚餐之前,我還沒有見過穿便裝的男人。還有一套法袍,好像就是陳誠昨天給我,我沒有來得及換的那件。還有一雙皮靴,一副手套。
“這個是什么?”我拿起一個小小的獸皮袋子,問道。
“放石頭的啊,你沒見過?”
“哦,對,想起來了。”真的忘記了,瞿棣他們人人都有一個,好隨身攜帶自己的石頭。
“不過,這個好像放不下嘛。”我從枕頭下面掏出我的石頭,試著往里裝。
“哦?給我看看。”我遞給余淼。她也試了試,袋子的確是太小了。
“是莫姐姐做給你的,她大概是按照她的石頭大小做的。”余淼淡淡的說。
“石頭有大小?”我有點奇怪。
“當然啦。一個人的精神力越強,石頭體積就越大,但是越輕。力量越強,動作越快,石頭就越重越小。”余淼很耐心地告訴我。
“原來如此,莫遠君是劍舞武士,力量和速度當然不是我可以比的。她大概還低估了我的精神力吧。呵呵。”我有點失望,這么精巧的袋子卻不能用。
“你的石頭比哥哥的還大……”言語中,余淼又透露出對她哥哥深深的懷念之情。
“別傷心了,不是還有我嗎?你哥哥葬在那里了?我回來沒有看見他。”
“瞿棣找人把他葬在城對面的小山上了。”聲音輕得又讓我心疼。
“反正你這個不能用,把它給我好嗎?”余淼突然問我。
“當然,當然可以。”
“我走了,曉慧姐姐在等我呢。晚安。”說著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
她一走,房間的空氣就像被一起抽走了一樣,空蕩得讓我窒息。還不是很晚,不過醒著也沒事做。我吹滅了燈,躺在床上。不一會,仿佛又回到了湖邊,仿佛幽幽的簫聲又一次奏起。我睡著了。
這次,我是被太陽吵醒的。外面已經(jīng)大亮,刺得我眼皮都疼,真該申請裝上窗簾。
“你起來了?”聽到這個聲音,即便沒有起來,我也會馬上起來的。
“我知道你最近累極了,所以沒有叫你。我?guī)湍隳昧它c果子來。快先漱口洗臉吧。”我差點沒有吐血。這輩子雖然一直嬌生慣養(yǎng),但是從來沒有人把早飯送到枕頭旁邊,甚至連洗臉水和茶缸都準備好了。
“我看你這里什么都沒有,就又去幫你拿了一套茶杯,還有一個水壺。”
“呵呵,那我就可以請你喝茶了。”我笑著對余淼說。我有種迷信,只要早起心情好,那一天的運氣都會好。現(xiàn)在,我就相信今天的運氣一定會很好。
“給你。”余淼遞給我一個袋子。我當然馬上就明白了這是特地為我做的。我拿出石頭,放進去正合適。一抽袋口的帶子,袋口馬上收緊,那帶子可以掛在腰間,也可以掛在脖子上。
“這個是你做的嗎?手真巧。這么漂亮。”其實我這個人很實際,東西只要能用就可以了。現(xiàn)在翻來覆去欣賞這個袋子,純粹是為了做袋子的人。
“一般般吧。你喜歡掛在哪里?我?guī)湍阏{繩子的長度。”余淼沒有因為我的高帽子顯得高興或者別的什么,讓我有點失望。或許是自己自作多情。
“不必調了。我?guī)г诓弊由希凑恢亍_@個毛柔柔的,很舒服。”
“哦。好。你早上有什么安排?”余淼問我。
“沒事做啊。你有什么打算?”我突然又想到昨天晚上那個湖,馬上說道,“對了,我知道這附近有個湖,很漂亮的,要不要我?guī)闳ネ姘。俊?br />
“不要了,今天我和曉慧姐姐他們去摘果子,馬上要趕集了。這次我們都沒有貨。”余淼說得很猶豫。
“趕集?貨?和摘果子有什么關系?”我一頭霧水。
“你到底是不是這里的人啊?”余淼略帶責怪地看著我,旋即一笑,道,“大家把自己的特產(chǎn)貨物帶到一個大家約定俗成的城市里,以物易物,互取所需,這個就叫趕集。現(xiàn)在我國農村還有很多。”
“這個我當然知道……”
“這個世界的集市就是在沙漠的卡爾塞克特城啊。在游戲里的安全區(qū),這個世界里,那里也有很多npc衛(wèi)兵,如果在城里殺人會被格殺的。而且大家都去那里,也沒有人想觸犯眾怒。”
“小淼,你來這里多久了?”這位妹妹明顯比我更清楚這個世界。
“三個月了,我和哥哥是屬于來得比較早的一批。”
“你去過卡爾塞克特嗎?”
“去過兩次,那里很熱鬧呢。比人民路還要熱鬧。”余淼的心情全都寫在臉上,和她聊天比和薛嫣婷在一起輕松多了。至少不要費勁去猜人家在想什么。
“人民路?”上海也有人民路,不過不是很熱鬧,靠近城隍廟,人氣都被搶走了。
“啊,你不是杭州人。杭州的人民路大概就像你們上海的南京路吧。”原來是杭州妹妹啊,難怪,或許只有西湖的水能養(yǎng)出這樣的女孩。
“呵呵,你是杭州人啊,我最喜歡去杭州旅游了。”
“嗯,杭州是很美啊。”余淼臉色一轉,“可惜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對了,那我們備的是什么貨啊?果子嗎?”讓女孩子感傷是最大的錯誤。
“不是啊……”“是果汁。”
一個溫柔的聲音打斷了余淼,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楊曉慧。
“嘿嘿,曉慧姐姐大家光臨,小生榮幸萬分。”我笑道。
“少說兩句,大家都準備好了,你也一起來吧。既然不舍得和淼淼分開。嘻嘻。”一句話讓我們兩人都很尷尬。其實我是標準的天蝎座,用痞子的話說是“悶騷”,表面冰冷如雪,內心卻是多情種子。即便是對這位姐姐,我也不敢說沒有一絲情愫。不過余淼,已經(jīng)把我當哥哥看了。想到這里,不禁有點胸悶。
“走吧,我知道要我做苦力,嘿嘿。”我笑著把石頭掛在脖子上,用手按了按。眼角飄過,發(fā)現(xiàn)楊曉慧的眼神怪怪的,想必又要嘲我?guī)拙淞恕?br />
“倒不是要你做苦力,不過你好歹得幫淼淼點忙吧。人家昨天幫你忙了大半夜哦。”
“當然,我們兄妹情深嘛,嘿嘿。”說著走著到了廣場,發(fā)現(xiàn)三分之二的人都集中在那里,一旁還有幾個竹筐。又等了一會,米崇光和陳誠才跑著過來。如此人就齊了。浩浩蕩蕩往城外果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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