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冷宮皇子的隱身幕僚18
昏暗的房間內(nèi),一個老大夫手搭在形容枯槁的女子手上,不住地?fù)u頭。
秦俞安指尖冰涼,身形僵在原地。
“如何?”秦俞安身旁沙啞的聲音響起。
那人一身黑衣,身形修長,臉上覆著黑色面罩,只留下一雙黑色的眼眸,沉靜安寧。
老大夫收起白帕,站起身搖頭,“晚了,晚了,多陪陪吧......”
秦俞安揪住他的袖子,問他:“到底是什么病?”
“太多了,說不清楚,全身都是病,如果好好休養(yǎng),或許能夠多活些日子,這個冬天太冷了......”
說完,老大夫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屋內(nèi)只剩下三個人的呼吸,其中一人呼吸沉重,病疴纏身。
秦俞安蹲在榻前,握住女子的手,放在臉側(cè)。
......
凌肆將時間留給母子二人,到外室將一袋銀子放在柜上。
老大夫只是看了一眼,繼續(xù)在圓簸里撿藥。
青年抱臂站在一旁,外面一直飄著細(xì)細(xì)的雪,很冷,沒有堆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老大夫也去休息了,在正堂留了一盞小燈,似乎對青年格外信任。
腳步聲驚擾了黑衣人小憩,秦俞安身形微僵,一直沒有回暖。
他走到那人面前,仰頭看他,棕色的瞳孔里散滿死寂和平靜,聲音嘶啞:“你需要我做什么?”
“坐上那個位置。”黑衣人開門見山。
什么位置,二人心照不宣,秦俞安不知道對方為何要找一個完全不受重視的皇子,但是他抓住了,機(jī)會就是他的。
他要讓宿念自由,真正意義上的自由。
被皇帝臨幸的女子即便是失了寵,也沒有資格出宮,就是這樣施舍一般的令人作嘔的恩寵,困住了宿念一輩子。
他也是兇手。
“我還有一個要求,”秦俞安說,“我娘要安葬。”
黑衣人的聲音性別難辨:“宮里已經(jīng)有一個替身,你知道該怎么做。我會在郊外找一塊地。”
“好。”
秦俞安所練的招式僅限于改善體質(zhì),他還沒有內(nèi)力。
黑衣人攬著他后背,將他帶回了皇宮,守衛(wèi)森嚴(yán)的紫禁城在對方眼中旁若無人之地。
他在宮墻上方看得清清楚楚,黑衣人是如何靈活躲過層層巡邏,帶他回地面。
冷空氣快要將他的嗅覺凍沒了,但是他依舊能聞到那人身上的冷香,那雙眼和他本人一樣薄涼。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溢上心頭,揪住黑衣人的手指發(fā)緊,腦海里毫無思緒。
“下葬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位置。”冷冷的夜光穿透青絲,秦俞安看他,聽他所言,“過一段時間我會來檢查你的學(xué)習(xí)情況。”
臨走的時候,那人又補(bǔ)充:“會有人來保護(hù)你。”
黑衣人踏著月光,消失在破敗的小院。
......
“唰!”
一盆冰水將他潑醒了。
男人意識還未完全清醒,就聽到一個清凌凌的聲音:“叫什么名字?”
他如實回答:“裴寂。”
聲音的主人問:“做個交易如何?”
“不如何。”男人依舊嘴硬。
肩胛骨的傷口被碾壓,裴寂臉色發(fā)白,“......什么交易?”
“我需要你去保護(hù)一個人。”凌肆頓了一下,“忠于他。”
“你就不怕我殺了他?”裴寂看向這個人畜無害的青年,勾起嘴角,對方運(yùn)籌帷幄的樣子實在礙眼,讓人想要扒掉他身上的衣服,狠狠欺負(fù),讓他哭喘、求饒、折服。
裴寂:“條件。”
“丞相會死。”
裴寂膝蓋半屈,上半身依靠鐵鏈來支撐,青年蹲下身和他平視,手中拿著一粒黑色藥丸,很小,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清。
裴寂說:“我對他的死不感興趣,他我會殺,但裴家死去的冤魂需要一個說法。”
裴寂知道青年已經(jīng)將他的底細(xì)調(diào)查得干干凈凈,印象中,對方不過是一個墮落的貴族,現(xiàn)在看來,他還藏著一手。
就連他也不得不佩服這人的忍辱負(fù)重,皇帝賜婚的事情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京城大小巷口都知道永寧郡王世子逼婚,使得永川侯遣散后宅,只為一人。
“可以。”
凌肆答應(yīng)了,將指尖的黑色藥丸往前送了送,“每個月找我要一次解藥,否則腸穿肚爛。”
裴寂垂下眼,輕啟唇瓣,將藥含了進(jìn)去,冰涼的觸感同時裹住了那抹白色。
青年微不可察蹙眉,許是在地牢待久的緣故,對方身上帶了一絲冰涼的死氣。
舌尖吮了吮吸,近乎挑釁的動作沒有使青年生氣,直到指尖牽扯出一絲糾纏,凌肆神情微變,一腳踹了上去。
“咳咳——”
咳嗽過后,裴寂喉間溢出嘶啞的笑聲,似乎要將這些天的郁氣都逼散。
凌肆慢條斯理擦著手指,恢復(fù)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眼尾上挑。
“合作愉快。”
裴寂報之同樣的回答,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再次直起身,“我有一個疑問,你讓我忠于他。倘若他讓我殺你呢?”
青年離開的腳步不停,話音回蕩在空曠的牢房:“如果你有那個能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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