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第144章黑暗救贖
一層層紗布被換藥的醫(yī)生拆下來,江輝站在一邊看著眼神中都帶著一種壓抑氣息的薛瑩。
薛瑩正盯著自己三天前割腕自殺的傷口,神色卻很著急的質(zhì)問:“這道傷口會留下疤痕嗎?”
“應(yīng)該不會,只要你的傷恢復(fù)的好,傷好后涂抹祛疤藥就可以去除掉疤痕。”
醫(yī)生將帶著藥物與血液的廢棄紗布,直接丟進(jìn)了一邊藥用廢棄物垃圾桶內(nèi)。
他拿著藥膏看了一眼藥膏的功夫,順便回復(fù)了薛瑩的問話。
薛瑩聽得清楚,絲毫沒有任何顧慮的點點頭便是回應(yīng)。
江輝聽見這話,隱隱不安的忍不住直接追問了一句:“如果傷口恢復(fù)的不好哪?”
“一般都會長好的,我看著她的傷口長得還行。”
醫(yī)生拉著薛瑩的手掌順眼看了幾眼,而后拿著消毒藥用醫(yī)學(xué)涂藥的手法在給薛瑩消毒。
薛瑩猛然覺得手腕的傷口一陣發(fā)麻的疼痛拂過,眉頭不由得皺著將手掌往回拉扯想掙脫醫(yī)生的手掌。
這個帶著口罩的男醫(yī)生卻沒有放開她的手,話語還隨之很嚴(yán)厲的命令了一句:“別動,你想留疤我也幫不了你。”
薛瑩聽到此話只能停止用自己手臂用力的動作,行為卻還是很難受的咬著嘴角一副很疼痛的樣子。
她帶著口罩江輝看不清她的這一舉動,就如薛瑩看不見江輝抿著嘴角帶著冷意咬牙的行為一樣。
江輝站在一邊只能干著急,對于這個男醫(yī)生的不溫柔行徑江輝真的是受不了了。
他扶著薛瑩走進(jìn)電梯的時候,嘴邊還帶著不滿的說了一句:“看來還是我家老二溫柔,哪有給人這么上藥的?老子看著就疼,他今天最好會倒霉。”
“你別吵了,我手疼不想聽見你說話。”
薛瑩抬起沒有受傷的手臂推開了江輝的攙扶,低頭一陣難受的拖著自己受傷包扎著紗布的手掌。
江輝只能吃癟的站著不說話,因為電梯里還有其他人在、他也沒好再說什么。
沒成想,他的耳邊很快便適時的傳來一句一個大姐的玩笑話:“這小兩口是在打情罵俏嗎?”
江輝這一刻別提多得意了,薛瑩聽到這話卻跟炮竹似的接受不了。
“這位大姐,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是猜測嗎?”
薛瑩抬眸牙尖嘴利的質(zhì)問,言語帶著一種排斥氣息、再度反駁了一句:“我這種款式的口罩全國各地都在買,難不成帶著這種口罩的男人跟我站在一起都是我的丈夫?”
聽聞薛瑩一席話,開玩笑的大姐立刻板著臉一臉尷尬的沉默了。
江輝翻眼白了薛瑩一眼,張開嘴巴準(zhǔn)備解釋一下誤會,還沒發(fā)聲便被她氣呼呼的故意用胳膊肘扛了一下腹部。
“哎呀,我的肚子……”江輝低眸發(fā)聲而出,全程懵逼。
薛瑩抬眸沖著他很兇的喊了一句:“滾,你離我遠(yuǎn)點,不許跟著我。”
她就這么意氣風(fēng)發(fā)的走出了電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醫(yī)院,江輝無語的慢慢跟在身后還不忘向別人道歉。
他知道如今的薛瑩對于自己來說就像是一個彈力球,似乎他對薛瑩什么樣子她都會毫無例外的反擊。
那種痛苦對于他們來說是雙向的,猶如一把會傷人的雙刃劍時時刻刻都讓江輝不敢放松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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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輝坐在駕駛室內(nèi)看著薛瑩,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薛瑩坐了半晌這會兒才取下口罩,她氣不順的丟棄在車門一側(cè)的收納盒子里。
眼見滿臉煩心的她勾著散碎的黑色發(fā)絲,低下頭將手掌落在了自己的腹部之上。
江輝看不明白她又怎么了,帶著蒙圈的抬手用食指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眉梢,莫名的也萌生了一種煩心的心思。
“行了行了,這事是我的罪過……成了吧?”
江輝攤開手掌,落下手拉住了薛瑩的右手主動認(rèn)錯。
薛瑩并未給他好臉色,直接排斥的抽出手掌喊出了一句:“你還知道是你的錯啊!你都不知道用那個的嘛?我總不能現(xiàn)在吃藥吧?”
“我的車上也沒有其他款式的口罩,這能怪我嗎?”
江輝動了一下身子,看著撅著嘴巴似乎很是委屈的薛瑩。
他完全不知道重點在哪里,薛瑩所說的問題根本也不是口罩的事情,是另外一件事情。
時間過了半分鐘,江輝才差異的挑著眉頭發(fā)現(xiàn)不對的質(zhì)問:“你要吃藥啊?你剛才說吃藥、吃什么藥我給你買。”
他承諾的話語散去便出手拿起了手機(jī)解鎖,江輝本來點開導(dǎo)航打算去附近的藥店買藥。
薛瑩生氣的話語傳進(jìn)了他的耳中,以至于他頓時傻眼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笨蛋,超過72小時吃再多的避孕藥都沒用了,江輝,你這個笨蛋!”
薛瑩氣呼呼的攥著拳頭滿是不甘心,心里的疼痛隨著江輝的沉默無言變得更加的劇烈了。
江輝抬眸攥著手機(jī)赫然瞪大眼眸,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原來她是在說這件事情,怪不得她突然這么奇怪!
“再有兩天你就要跟張靜靜結(jié)婚了,你真的不該救我,我要是懷孕了怎么辦?”
薛瑩沮喪的盯著江輝話語已經(jīng)變得沙啞,她依舊有著想不開的意圖。
江輝只得再度解釋了一下真實的情況:“薛瑩,我已經(jīng)跟你說實話了呀!
老子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沒辦法給你幸福,我只能娶別人讓你徹底死心你懂嗎?”
他說罷不敢再多看薛瑩一眼,耳邊清晰的回蕩著薛瑩傷心的哭泣聲與哽咽聲。
只因顧瀟從江輝這里拿走了三百億元,江輝才會一蹶不振的無法跟薛瑩在一起,這件事情他連父親都不敢告訴。
其實顧瀟這么做也不過是為了考驗江輝而已,只是他的這種考驗對于江輝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在拿到三百億元的時候,他甚至還威脅般聲稱了一句:
【如果瑩瑩知道這一切我不會放過你,我是她的爸爸她自然得跟我走,到時候你只會人財兩空。】
“江輝,我可以跟你一起吃苦,我愿意嫁給你,只有能嫁給你我什么都不怕。”
“你不怕我怕,我不希望你在我身邊受苦,如果可以我寧愿你現(xiàn)在就找個比我強(qiáng)上十倍、甚至是百倍的男人結(jié)婚。”
江輝一喊出這句話語便后悔了,他只是氣不過的覺得薛瑩的親生父親做事情做得太過分了。
這樣被人威脅一個字都不能說,江輝還是第一次活得這么窩囊透頂。
他甚至在心里覺得好笑的暗想過:如果我有女兒,我也會這么病態(tài)的折磨我女婿嗎?
哭泣的女人聞聲停下了哭聲,她實打?qū)嵉陌阉脑捳Z當(dāng)真了。
她喘息了一下、滿臉痛苦的盯著看向自己的江輝,言語帶著難以置信的喃呢道:“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我……”江輝難為情的說了一個字,低眸將手掌握成拳頭后,他才終于鼓足勇氣解釋:“不是,這不是我的真心話,我的真心話是我愛你,我要娶你。”
薛瑩愣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沒有說話,對于江輝的甜言蜜語她早已不再相信了。
江輝手足無措的拿著自己的手機(jī)翻著相冊,一張張的找著自己定制的還沒有寫上宴請人名字的喜帖樣板圖。
“我沒有跟你離婚,我的結(jié)婚喜帖上印得要娶的新娘的名字,一直都是你!”
江輝將手機(jī)塞給她、讓她看了看真相,那一刻薛瑩才意識到江輝說的是真的。
“江輝,你這個大傻子,你這么把我氣走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薛瑩低下頭停下話語,主動靠在江輝的肩膀上閉上眼眸補(bǔ)充了一句:“別再推開我了,抱緊我,娶我。”
“好,老子愿意為了你再賭一次,我娶你,我后天一定不顧一切的娶你為妻。”
江輝抬起左手將人摟在懷里手臂不由得在收緊,他滿臉愁容的板著臉看著車窗外瞬間紅了眼。
此時江輝正在心里暗暗的發(fā)誓:
顧瀟、顧莫霆,我這次就是傾家蕩產(chǎn)也要在后天跟薛瑩結(jié)婚,來吧!你們都來對我們棒打鴛鴦好了。
只要薛瑩愿意留在我身邊生活,老子為了自己的小媳婦一無所有也好,人財兩空也好,我死都不會放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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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江家的酒店大廳內(nèi)……
“三百億元已經(jīng)在你的名下了,你該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你說什么?三百億元你又打到了我的名下?”
江輝有些不知所措的攥著手機(jī),言語吃驚的追問著電話那頭的準(zhǔn)岳父顧瀟,話語中滿是疑惑的味道。
顧瀟冷言回復(fù)了一句:“沒錯,錢已經(jīng)在你的名下了,你立刻來酒店頂樓見我。”
他的命令瞬間讓江輝深感不妙,后背脊骨發(fā)冷。
江輝站立在酒店的大廳內(nèi)、身穿黑色的西服套裝的身影,重重的坐在了身后的座椅上。
剛才還意氣風(fēng)發(fā)帶著喜悅神韻的江輝,因為顧瀟的話語后知后覺的感到了不安,他立刻起身不敢停留的直接跑去了電梯口。
“輝哥……輝哥你去哪啊?”
李盛在大廳一角,盯著倜然跑開的江輝問話。
他快步跟著江輝離去的方向,嘴邊還帶著著急的喊出了一句:“輝哥,你等等我。”
江輝站在電梯內(nèi)著急的按著最大的數(shù)字“16”,低著頭用心的看著手機(jī)查看著自己名下的賬戶,根本沒有聽見李盛的呼叫聲。
待到李盛的身影停在電梯門前的時候,只能盯著關(guān)閉的電梯門無語的傻眼。
“這人真是讓人頭疼。”李盛帶著煩心的揮動了一下手臂自言自語。
他盯上電梯樓層顯示的數(shù)字,這才發(fā)現(xiàn)江輝竟然一直沒有下樓,而是去了酒店的頂樓樓層16樓!
李盛立刻按上直升電梯上樓按鍵,他打算上去尋找江輝一探究竟,電梯卻等了很久才下到1樓。
16樓頂樓是花園餐廳,每當(dāng)天氣晴朗夜晚星光上升的時候,許多追求浪漫燭光晚餐的年輕人都會在這里預(yù)定位置用餐。
因為這里晚上七點鐘以后才會營業(yè),此時樓頂正處于一片安靜、清幽的狀態(tài)。
一張?zhí)僖紊献鴿M臉嚴(yán)峻神采的顧瀟,他正在用上下打量的方式盯著也在看著自己的女婿江輝。
他只聽見江輝十分堅持的道出了一句:“岳父大人,正所謂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你到了我的地盤就別想再走了,今天留下來喝杯喜酒。”
“如果我說我不想喝喜酒,你是不是打算對我這個長輩動粗?”
顧瀟故作姿態(tài)只是隨意的質(zhì)問一下,心里卻早已壓抑不住的在暗想:
【莫霆在我面前放肆的時候跟他差不多吧!愛情真的是毀掉男人的利器。】
江輝低聲補(bǔ)充之前的話語般、解釋道:“岳父大人……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呵呵……”顧瀟全然不顧忌江輝的想法,肆意的笑意一結(jié)束便很堅持的喊道:“瑩瑩是我的女兒,我今天會帶她走的,你條件不差,可以換個人喜歡啦!”
“瑩瑩愛的是我,她跟我已經(jīng)有了兒子,你這么拆散我們對你有什么好處?”
江輝半點都不明白的追問著原因,只因他看不懂眼前的這個老男人。
顧瀟帶著著急的起身,隨之喊出了一句:“薛瑩我一定要帶走,我必須帶她走你能怎么阻止我?”
江輝愣在了那里,顧瀟的顧慮與想法又豈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我是不會讓你帶走瑩瑩的,她跟我還沒有離婚,那些離婚的手續(xù)都是假的,你休想帶走她。”
江輝咬牙切齒的話語說竄出口,他的壓抑神色在一刻繃不住的直接轉(zhuǎn)換成了苛刻的言行。
顧瀟的臉色因為他的真話赫然發(fā)青,本來還不算太差的態(tài)度一下子落到了最差的點。
“你竟然敢騙我?江輝……你竟然敢給我玩假證,我現(xiàn)在就帶瑩瑩走。”
顧瀟喊出這話轉(zhuǎn)身踱步要走,江輝著急的及時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他的離開。
“是我不對,是我不該瞞你,看在我們相愛的份上,你成全我們吧!”
江輝的話語帶著不甘心和求人的語調(diào),顧瀟回過身子站立在他的正前方,直接推開了他的手臂挑了一下眉頭。
李盛聞聲止步,站在花園一側(cè)偷偷看著這里的一切。
只聽見顧瀟帶著羞辱江輝的語調(diào)質(zhì)問:“怎么?是要求我嗎?你倒是求我啊!”
顧瀟拉著一把藤椅倚靠在藤椅上,抬眸正視著江輝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一陣陣微風(fēng)吹動著江輝的黑色散發(fā),他低下一雙桃花眼、眼神無助的合上了一下、動了一下緊閉的嘴角。
只是短短五秒鐘以后,江輝勾著嘴角無奈淺笑了一下,習(xí)慣性的挑了一下眉頭。
他的右腿漸漸下沉膝蓋落地,接著雙膝一起跪在了顧瀟面前的地上。
“求你讓瑩瑩陪在我身邊,我保證一輩子都會愛她的,我求你。”
江輝筆直的跪在顧瀟跟前、雙手自然下垂在身子兩側(cè)握著拳頭,他的拳頭都在帶著不甘心的不斷的收緊。
這份羞恥隨著頂樓露天花園餐廳的一陣陣冬日冷風(fēng)來襲在一點點加重,似乎次次風(fēng)吹都在一寸寸的侵蝕著江輝傲骨的尊嚴(yán)。
薛瑩以前曾對江輝說過:你是我活下去的勇氣。
江輝如今想對她說的是:我活著就是為了你呀!
他的話語卻依舊在顧瀟這里帶著堅韌之氣:“有種你就從我尸體上踏過去,放棄瑩瑩我寧愿死,我相信她知道我不在了,一定會選擇跟我一起去死的。”
顧瀟板著臉心里十分喜悅沒有說話,他突然拿出事先放在自己身后的文件遞給了江輝。
“拿著,希望你會一直這么在乎她,一切答案都交給時間來考驗吧!”
江輝抬起手掌接過了那份文件,他并不知道這份文件是什么?
在顧瀟起身那一刻他毫不猶豫的跟著起身站好,低眸神色很是壓抑的拿著文件當(dāng)著顧瀟的面就要打開看看。
“記住,我隨時有可能帶走她,這得看你的表現(xiàn),她的嫁妝你收好!”
江輝準(zhǔn)備拉出文件的手掌隨著顧瀟拍了一下肩膀停頓下來,他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吧?
在他走后,江輝懷著不安的心思去察看文件,眼底赫然出現(xiàn)的幾個大字【萬山倉計貨場轉(zhuǎn)讓書】讓他身形猛然一顫。
他不敢相信的拿出手里的文件,低眸看著最后一行的產(chǎn)權(quán)歸屬人,只見橫線上寫著一個他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名諱:薛瑩!
【萬山倉計貨場】是江家走貨的下家,江輝每年在這里打包運(yùn)輸?shù)呢浳锒蓟ㄤN巨大,一年的費(fèi)用是江家所有消費(fèi)中最高的,從不低于五百萬。
江輝裝好文件帶著一種不敢相信的壓力嘆息了一聲,這份嫁妝無疑是在江輝這里懸著一把刀。
兩人能順利一生幸福,江家自然不會有事,定會件件貨物順利倒賣、或是發(fā)貨。
如果他們走不了一輩子,江家運(yùn)營任何東西都是難上加難,成為一條不折不扣的死路。
“呵呵,這個老狐貍,還真是高明啊!”
江輝低頭冷笑起來,手機(jī)里赫然被顧瀟傳入了一條威脅的短信,他擔(dān)心薛瑩會出事便著急的下了樓。
李盛在暗處看著這一切,一時難以接受、自言自語:“輝哥,你到底是有多愛薛瑩才能為了她下跪?”
他突然覺得自己給予江小枝的愛意太淺薄了,哪怕自己比起江輝有一半的勇氣和炙熱,江小枝也不會跟他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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