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藥品倉庫·5
這一邊是死路,那我回到T型路口的時候,就得往另一邊的「B1」走,不過我估計「B1」大概率也是死路就是了。
我舉著槍沿著之前的路往回走,經(jīng)過了掛著兩件大褂的T字路口,「B1」看起來和「T2」也沒什么區(qū)別,還是一望無邊的黑暗,借著燈光的光線我小心翼翼的走著,這一邊的血腥味倒是越來越淡,只是水汽感覺越來越重,按照我的經(jīng)驗來看,前方大概率有廁所或者澡堂。
果不其然,距離和「T2」一樣的地方出現(xiàn)一道金屬門,門上寫著「B1」,而金屬門旁邊差不多同樣的位置,也有一道和墻壁渾然一體的門。
我和上次一樣,先是貼著墻輕輕的推了一下門,結(jié)果一團(tuán)水汽撲面而來,不僅如此,還有「嘩啦啦啦」的水聲。
沒錯了,澡堂子。
我如法炮制的又丟了一枚彈殼進(jìn)去,「叮咣」一聲之后也有一些喪尸在躁動不安,不過明顯要比之前那個房間少了不少。既然是澡堂,那基本可以確認(rèn)這里就是死路了,只是換衣間的衣柜里一般都會有一些私人物品,找找看或許能找到幾件有用的東西也說不定。
我打開手電筒對著地面照,用地面的漫反射大概看清了一下里面的結(jié)構(gòu)和喪尸的位置。
這里就是一間非常普通的公共浴室,打開門后的空間是一個換衣間,貼著墻壁有幾排那種隨處可見的鐵制的豎立衣柜,而大概三四只喪尸就擠在換衣間和淋浴間的中間的門洞,似乎在地上吃著什么東西,「咕嘰咕嘰嘻嘻索索」狼吞虎咽的聲音在狹小昏暗的空間內(nèi)回蕩著顯得非常的恐怖。
然而更加詭異的事情是,即便門口有幾只喪尸在大快朵頤,淋浴間里面居然還傳出不緊不慢搓澡的水聲,水聲「嘩啦啦」的十分有節(jié)奏感,還伴隨著偶爾用刷子或者毛巾在身上用力搓的聲音。
合著喪尸界也開展類似的搓澡業(yè)務(wù)?
我拔出腰間的M9A1手槍,先是打開保險,然后貓著腰悄咪咪的走進(jìn)換衣間,朝著正蹲在地上大快朵頤的幾只喪尸的后腦每人給了一槍,中槍后的喪尸并沒有完全失去活動能力,我再抽出腰后的狗腿刀挨個補(bǔ)刀。
我看了一眼中間躺著被喪尸當(dāng)做食物的可憐人,他的肚子已經(jīng)被吃空,上半身還能看到露出皮膚的鎖骨,下半身還能看到一半肚臍眼,中間一大片地方都沒有了,就連肋骨上都有幾個深深的牙印。
跨過聚餐點(diǎn),我舉著燈往更里面看了看,這里的空間就是淋浴間了,左右兩面墻邊各有一排五個淋浴噴頭,每個噴頭之間都有一道水泥薄墻遮擋視線,而水聲就是來自最頂端的噴頭下,燈光的漫反射之下,雖然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但是從水花時不時的飛濺出來來看,似乎還真有一個人影在若無其事的洗著澡。
我舉起槍瞄著洗澡的人,槍燈的燈柱也朝著這個人的方向照去。按理來說這個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察覺光線變得更加強(qiáng)烈了,但是水花依舊飛濺。
我看了看自己的腿傷,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招惹那些不確定的事情,但我這個人個性又特別的犟,這件事不搞清楚我估計今后每一天回憶起來都會給自己倆巴掌。
他媽的我不會是東北的狍子轉(zhuǎn)世吧?
我深吸一口氣,舉著槍一瘸一拐的側(cè)移,想用盡可能離這個人最大距離的看清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舉著槍燈慢慢的切角,視野中漸漸出現(xiàn)了噴頭下的全景。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雪白到讓人咂舌的皮膚,這種嬌嫩的背部肌膚不太可能是男人所有。我吞了一口唾沫,不會這個時候,這個地點(diǎn)給我來一場艷遇吧?
我繼續(xù)移動,此人整個身體的后背漸漸的向我展現(xiàn)出全景。是的,是一個身材凹凸有致,曲線窈窕妖嬈的年輕女子。她將烏黑的秀發(fā)盤在腦后,露出了一整片雪白到能把照在她身上的燈光反射到使得整間淋浴間都亮堂堂的背部肌膚,她纖細(xì)的胳膊隨著身體時而舒展,時而彎腰的在身上涂抹著沐浴露,一雙筆直修長的腿站在水洼中,全身一絲不掛,除了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的水流之外沒有任何的遮掩。
幻覺,這估摸著就是幻覺了,一個年輕貌美身材窈窕的女人怎么可能在世界末日的時候窩在一個黑漆漆的公共澡堂洗澡?
自從小葵失蹤以來,我總是在各種地方產(chǎn)生著古怪的幻覺,我現(xiàn)在嚴(yán)重的懷疑我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但我這個人又理智得可怕,從來不會輕易相信超出常識范圍內(nèi)的事物。
我拉開護(hù)木握把看了一眼槍膛里的備彈,然后用不大,但是對方絕對能夠聽見的聲音說:「說句話,確定你是人我就走,否則我就開槍。」
女人一點(diǎn)也不為所動,還在自顧自的洗澡,這讓我想起了迷倒豬八戒的那群蜘蛛精。
我后退一步,眼睛死死的盯著女人的同時彎腰撿起地上的空易拉罐,然后站起身,把易拉罐朝著女人扔了過去。
就在易拉罐即將接觸女人的那一瞬間,我的視野中一陣熟悉的畫面撕扯,女人就這么消失了,只剩下淋浴噴頭在「嘩啦啦」的往下灑著水花。
沒等我做出任何思考,一只喪尸忽然從背后出現(xiàn),它「嗷」的一聲張開嘴狠狠的咬在了我的戰(zhàn)術(shù)背心的背帶。我用力甩了幾下,這家伙的力氣非常大,一點(diǎn)撒口的想法都沒有,反而帶著我一起兩個人重重的摔倒在地。掙扎中我抽出腰間的狗腿刀,正握著刀柄將刀尖朝著背后喪尸的腦袋位置捅了過去。
刀柄傳來的手感讓我覺得刀尖插進(jìn)了喪尸的腦袋,隨后大量腥臭的黏液濺了我一脖子,至此喪尸才松開口,但是雙手還是死死的抓著我沒有放開。我用力把背往地上撞,費(fèi)盡了力氣才掙脫開喪尸的纏抱跪坐起來,然后抽出腰間的手槍對著還插著刀刃的腦袋連開了好幾槍,這家伙這才老老實實的躺倒下去。
我喘著粗氣坐在地上,冰冷的水把我的衣服都浸透了。實在是太大意了,注意力完全被洗澡的女人給吸引了過去,就連身后有一只喪尸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好在它沒有直接咬我的脖子,如果咬脖子的話這會兒我就要親眼看到自己的喉管往外「噴著黏液」了。
我爬了起來,甩了甩身上的水,一股子透心寒的涼意讓我打了一個冷顫,這里的水也不知道哪來的,怎么這么涼。
將霰彈槍卡進(jìn)背包上的綁帶,我用狗腿刀將換衣間的金屬柜子一個一個的撬開。這里的員工沒有讓我失望,果然留了不少好東西給我。
毛巾、肥皂、手電筒、充電寶、刮胡刀等等各種生活用品之外,還有十多發(fā)霰彈和二十多發(fā)手槍彈這些戰(zhàn)斗物資,以及不少洗干凈,準(zhǔn)備用來更換的衣服。
我擰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啪嗒啪嗒」大量的水滴從衣服的邊緣往下滴落。我本來不打算在這里清洗身體的,雖說我的時間不急,但也沒寬裕到還能悠哉洗澡的地步,不過衣服打濕了總得換,干脆還是洗洗吧,正好把全身到處都有的傷口洗干凈,免得感染又發(fā)燒。
我將背包先脫下,然后把這些堆在換衣間的尸體都清理到外面去,然后挑了幾件我能穿的衣服,為了不弄濕大腿上的傷口,我半蹲著打開一個水龍頭。這里的水壓不足,水也是冰涼冰涼的,但是沒關(guān)系,我總這么說,世界末日嘛,不能講究,只能將就。
拆來綁在手臂上好幾天的繃帶,之前這里被喪尸給咬到了,期間在警局基地的時候換過一次藥,那時候就好的幾乎差不多了,此時再拆開繃帶,發(fā)現(xiàn)傷口的血痂已經(jīng)脫落了一部分,露出了里面重新長好的嫩肉。
之前我還感嘆黑貓的傷口恢復(fù)非常快,看樣子我自己也差不了多少,那么深的傷口居然就這么短短幾天就完全恢復(fù),以前的我可沒有這樣的特異功能……難道說是喪尸病毒,也就是報告資料中所說的「T激素」在我的體內(nèi)產(chǎn)生作用了嗎?
小心的洗干凈了身體,穿上備好的衣服,然后將防彈背心,戰(zhàn)術(shù)腰帶等裝具穿上,手套因為沒有替換的所以洗了洗掛在了背包上,等干了之后再戴。
當(dāng)我直接用手拿起手槍的那一刻,略微冰冷的硬實金屬握把和沉甸甸的分量讓我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不禁讓我想起第一次握槍時的那種興奮。指導(dǎo)員一次又一次苦口婆心的向我講述手中的這個鐵塊是一個可以輕易終結(jié)他人生命的東西,讓我必須對這種東西產(chǎn)生足夠的敬畏之情,否則的話我就不能用槍。
三塊錢,只能買一瓶可樂,但是卻可以換到一發(fā)子彈,只需要輕輕摳一下扳機(jī)就能把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摧毀,巧奪天工的武器讓我心生感嘆,人類在弄死別的生命的智慧上簡直無可比擬。
把手槍插進(jìn)槍套,霰彈槍的彈倉補(bǔ)足。準(zhǔn)備好之后,我握著霰彈槍推開了澡堂的門,就這么干干凈凈的走了出去。
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后感覺整個人輕松了不少,按照之前的路線來看,從一開始我的方向就選擇錯了,此時的我應(yīng)該回到洞口那邊去,然后朝著反方向走。
人的一生中總有這么一些時候,在某些關(guān)鍵選擇點(diǎn)做了錯誤的選擇,導(dǎo)致經(jīng)常要走回頭路。我倒覺得這并不需要太多的惋惜,畢竟從錯誤中吸取教訓(xùn)也是促使一個人成長的重要一環(huán),更何況這條錯誤的路線有時還會讓你些意外收獲——比如一本書或一身干凈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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