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見中堂 修改篇
第二日,丁汝昌下令把失去戰(zhàn)斗力的“超勇”號略微修理一下,便裝著日本海軍投降的三四百名官兵向朝鮮開去,放他們?nèi)フ易约旱牟筷犃耍绽U的“扶!,“赤城”兩艦直接收編,因為原來的“揚威”沉沒了,“超勇”也失去了戰(zhàn)斗力,基本上也完了,于是便把這繳獲的兩艘日艦仍改名為“超勇”和“揚威”。全/本\小/說\網(wǎng)
打了勝仗的北洋水師艦隊馬上就要回國了,在鄧世昌的提醒和幫助下,寧云早以換上了北洋水師的參領(lǐng)軍服,鄧世昌不知從哪里還給寧云弄了根假辮子,這下就算是上了清朝地界也不會有問題了。
北洋水師勝利回師,三日后抵達(dá)天津港,因為“定遠(yuǎn)”和“鎮(zhèn)遠(yuǎn)”號兩艦是鐵甲級的軍艦,中國目前還沒這么深的港口可以停泊,所以,丁汝昌臨時乘坐“致遠(yuǎn)”號同寧云,鄧世昌,劉步蟾等一干功臣接受國民的迎接。
就在“致遠(yuǎn)”號率先靠上天津港后,這時只見一隊隊的官兵跑了過來,驅(qū)散了普通百姓后,又見一隊人馬越眾走了進(jìn)來,中間是一頂八人抬的大轎,看排場定不是尋常人。
丁汝昌等一眾北洋水師的將官見了,頓時大驚,只見丁汝昌當(dāng)先一個,可以說是躍下“致遠(yuǎn)”號,鄧世昌,劉步蟾等將官也爭先恐后的下了船,寧云不解,但也跟著下了船。
一下船,只見丁汝昌等人便按官職大小跪在了道路的兩邊,寧云一見這架勢頓時嚇了一跳,忙也跟著一旁跪下了,要知這個時代對這種下級見上級的禮節(jié)是非?粗氐,稍有不注意可能就會治你一個以下犯上之罪。
丁汝昌等將官待那隊人馬走近,便高聲叫道:“恭迎中堂大人!”這聲叫喚如同晴天霹靂,寧云呆了一呆,難怪丁汝昌他們會如此畢恭畢敬,原來此中人竟是傳說中的一代奇臣李鴻章!
只見那頂八人抬的大轎在丁汝昌等人面前落定,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年紀(jì)看來六七十歲,白發(fā)白須,但臉上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神色的老人,想必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李鴻章了!
但見李鴻章一下轎,馬上用雙手扶起丁汝昌,大笑道:“哈哈哈!汝昌啊,辛苦你們啦!此次大捷當(dāng)真是大快人心!”隨即又對眾人道:“免禮啦,免禮啦,都起來吧!”
眾人俱道:“謝過中堂大人!”便起了身。這時李鴻章挽著丁汝昌的手一邊走一邊道:“汝昌,你可知,這次北洋水師大勝倭人,朝廷知道了非常高興,太后馬上就要過六十大壽了,你們這次的大勝仗正好為太后送上了一份厚禮,聽說太后還要親自召見你們北洋水師的一眾將官呢!”
丁汝昌一聽大喜,忙道:“這全都仰仗中堂大人的栽培!比w北洋水師的將官都跟在他們的身后,也聽到了,頓時無不歡心鼓舞!
李鴻章又道:“好了,這里說話不太方便,我在總督府備好了酒席,等著為你們開慶功宴啦!”
說罷,眾人便擁著李鴻章又坐回大轎,其余人也跟在后面,出了港口往不遠(yuǎn)處的總督府行去。
寧云跟在隊伍后面望著一百多年前的天津,只見這時的天津以是相當(dāng)?shù)挠幸?guī)模,一路上頗為繁華,道路兩邊的商店林立,但看似繁榮的街道上,仍不失時機的夾雜著大量的西式建筑,天津自從1860年,英、法、俄等列強強迫清政府簽訂了《北京條約》后,便逐漸淪為了半殖民地,現(xiàn)今的這種繁榮看在寧云眼里卻是并不好受。
總督府的前廳,李鴻章早備好了十?dāng)?shù)桌酒宴,眾人按等級入了坐,只見李鴻章站起身,高舉手中的酒杯,對眾人道:“各位北天朝的棟梁們,本中堂聞悉北洋水師大勝倭人,實乃高興,這一杯酒是我敬諸位功臣的!”
眾人忙都站起身,回敬李鴻章,只聽丁汝昌道:“中堂大人太過夸獎了,此戰(zhàn)全仰中堂大人的運籌為握和皇上,太后的庇護(hù),我們才能打贏倭人的!
李鴻章想來也是個愛聽馬屁之人,大笑道:“汝昌過謙了,今天就讓我們不醉不歸吧,將士們,盡情的歡慶吧!”
就在這時,只見從外面氣喘噓噓的跑進(jìn)一個人來,只聽他道:“報告中堂大人,朝廷下圣旨到了!”
李鴻章等北洋水師一眾將官一聽,頓時大驚,忙撤了大廳中間幾桌酒席,備好一個案桌,燒香拜迎圣旨。這時只見外面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一隊人來,堂中眾人包括李鴻章忙下跪迎接,只見進(jìn)來的那隊人中間,一個肥肥胖胖的穿著宮中太監(jiān)服的大太監(jiān)越眾走上前,攤開手中的一卷制料精細(xì)的黃絹來,看來是這要念圣旨了。
只聽這個太監(jiān)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聞北洋水師日前大敗日本海軍,全國上下,無不歡心鼓舞,北洋水師此之大勝乃我天朝對夷人無理挑釁的一次有力還擊,實長我天朝臉面,朕實大悅,著撥三萬兩白銀以資全軍。另,時逢太后六十大壽,特下懿旨,召北洋水師管帶以上大小官員上京見駕!欽此,謝恩!”
眾人聽罷,忙跪下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由李鴻章把圣旨接了。寧云聽了圣旨,心中倒是納悶,這圣旨到底是皇帝下的還是太后下的,怎么聽這么糊涂啊!
這時只見李鴻章不經(jīng)意間向那太監(jiān)塞了一張銀票,然后道:“李總管,下官這就再去擺一桌上好酒席來犒勞犒勞公公!
寧云奇怪的看著這個李總管,李公公,心想此人莫不是那個人吧,忙拉拉一邊的鄧世昌,問道:“這個李公公是不是大名鼎鼎的李蓮英啊?”
鄧世昌驚奇的望著寧云,道:“你不是說你非中土人士,對中土事情所知不多嗎?如何一眼就認(rèn)出他是李蓮英?而且據(jù)我所知,李公公還有達(dá)到大名鼎鼎的地步吧?”
寧云這下犯難了,一不小心竟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忙道:“在下在艦上跟弟兄們聊天時,聽不少的弟兄們都提到過他的名字,所以才有這一問的。我聽說這李蓮英在太后面前是當(dāng)今第一紅人,所以才會說他大名鼎鼎,不知是不是說錯了什么。俊
鄧世昌怪怪的看著寧云,雖不太信他所言,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沒放在心上,只道:“不知提督大人會不會把你也帶到北京去,你可也是這場戰(zhàn)的大功臣呀!”
寧云無所謂般道:“其實帶不帶都沒什么,在下也不慣去那種地方!闭f雖這樣說,但是寧云心中卻是非常想去的,試問誰又不想看看真正有皇帝的皇宮是什么樣的呢?
當(dāng)下重新又?jǐn)[好酒席,李鴻章竟讓李蓮英坐了上席,自己和丁汝昌在下首相陪,寧云則和鄧世昌坐一起,這一頓酒因為勝仗的原因,都吃的興盡而歸,到也皆大歡喜。
第二日,還在睡夢中的寧云突然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給驚醒了,只聽鄧世昌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寧云,快起床了,我們要出發(fā)去京城了!”
寧云迷迷糊糊的叫道:“去就去吧,又不是不回來了的,就不要我送了吧,昨晚沒睡好,讓我再睡會吧!”
哪知鄧世昌卻叫道:“什么。《〈笕它c名要你頂‘揚威’號管帶的缺,一起上京面圣啦!”這一席話把尚在睡夢中的寧云馬上給嚇醒了。
只見寧云以在軍隊中練就的迅捷身手快速穿好衣服,打開房門,頓見站在門外氣急敗壞的鄧世昌,鄧世昌見寧云出來了,一把抓住他就跑。急的寧云忙道:“等,等一下,我的辮子還沒裝好呢!”
鄧世昌回頭一看,不禁笑出聲來,只見此時的寧云狼狽極了,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也沒洗,忙道:“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快點辦好一切。”
寧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會真的和北洋水師的眾管帶一起上京面圣,此時仍覺的在云里霧里。一行人中李鴻章,李蓮英和丁汝昌三人坐著大轎,其他北洋水師的管帶則騎著馬加上一千護(hù)衛(wèi)兵勇,浩浩蕩蕩向北京行去。
天津本就是做為北京的衛(wèi)所而建艷城,離北京也就不到一日行程,沿路官道上人流較大,可見此時的北京和天津的關(guān)系是相當(dāng)緊密的。
寧云從來沒騎過馬,為此鄧世昌也沒少受罪,時間緊迫,教了一陣沒教會,干脆和寧云共騎一馬,一路走一路教,過了半日,總算寧云能勉強坐在馬上,由鄧世昌牽著韁繩行走了,寧云頓時興奮異常對鄧世昌道:“哈哈,鄧大人,我終于學(xué)會騎馬了,想不到騎個馬也這么有學(xué)問啊。呵呵!”
鄧世昌沒好氣的道:“虧你還說學(xué)會騎馬了,要不要我把韁繩放開試試?少吹大牛了!睂幵撇缓靡馑嫉男Φ溃骸澳沁不全靠鄧大人的幫忙,要不然我現(xiàn)在哪能獨自坐在這馬上啊!”
這北京城,寧云在一百多年后是去過,但不知這一百多年前的北京城是什么樣的呵,現(xiàn)在可有機會一睹百年前的老北京城,而且還能見到如假包換的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心中著實很是興奮。
不住問一邊的鄧世昌:“這北京城是什么樣的啊?”直惹的鄧世昌心中不禁笑道當(dāng)真是個鄉(xiāng)巴佬,但仍是耐心的跟寧云講解道:“這北京城啊,是我們大清朝最大的一個城市,是個城中城,里面的那個小城叫‘紫禁城’那可是皇上,太后,妃嬪們居住的地方,我們要去的就是那個‘紫禁城’!
寧云知道這個“紫禁城”就是后來的故宮博物院,他也曾去過,里面倒是豪華非常,只是不知一百年多前的“紫禁城”是否更加奢華。這時寧云突然想起看過的一些清宮劇中,面見皇帝時都要行一些復(fù)雜的禮節(jié)的,而自己要見可是如假包換的皇帝,這禮節(jié)說不定更是復(fù)雜,繁索,于是便向鄧世昌問道:“鄧大人,我想問你一下,等見了皇帝和太后,我們應(yīng)行什么樣的禮啊?”
這一下倒了把鄧世昌給問住了,他雖當(dāng)了這么多年官,皇帝和太后卻也是從來沒見過,這行什么禮,他也不清楚,但是在寧云面前他又不想失掉面子,于是道:“他們是主子,我們是奴材,自然是要行三跪九叩之禮啦!”
寧云一聽又問道:“見皇帝要行三跪九叩之禮那不錯啦,但是不知你為什么會說我們奴材呢?就是以前的大明朝也沒聽說過奴材一詞啊。”
鄧世昌聽了嚇了一跳,忙四顧回頭看有沒有人聽見,然后罵寧云道:“你不想活了?這種話也說的出來?要殺頭的,以后不可再提,知道嗎?”
寧云吐吐舌頭,道:“不知你們是怎么想的?”
一路上無驚無險的到了北京城,此時以是近天黑,李蓮英說待次日再行入宮,便先走了,李鴻章則帶著他北洋水師的手下們到他的府砥。
寧云擺出一副從沒來過如此繁華之地的表情向丁汝昌告了個假,想在北京逛逛,丁汝昌便讓鄧世昌陪寧云一起轉(zhuǎn)轉(zhuǎn),并要他們盡早回東安門外的賢良寺。
待丁汝昌一眾人走遠(yuǎn)了,寧云像是突然解放般,深呼吸一口氣對鄧世昌道:“鄧大人……!痹掃沒說完,鄧世昌突道:“現(xiàn)在什么地方,還叫我鄧大人?我比你大,你就叫我鄧大哥吧!
寧云聽罷,高興的叫道:“鄧大哥!”然后又對他道:“鄧大哥,現(xiàn)在我們自由了,你知道北京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
鄧世昌想了一想,道:“有了,你跟我來!睂幵坪闷娴膯柕溃骸班嚧蟾,什么地方啊,能不能告訴我。俊
鄧世昌露出一股神密的味道,笑道:“待會你就知道了!”寧云只得好奇的跟在鄧世昌身后往前走去。
穿越了兩條街,三條胡同,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個地方,只見此地到是相當(dāng)?shù)臒狒[,到處都是人,鄧世昌笑著對寧云道:“這里啊就是北京最好玩的地方,天橋了!碧鞓?在一些描寫老北京的電影里,寧云是經(jīng)常聽說這個地名的,現(xiàn)在親眼看到了老北京的天橋,果真是相當(dāng)?shù)臒狒[!一條街兩邊擺滿了寧云從沒見過的東西,時不時有些人或推著,或端著,沿街叫賣著一些好吃的東西,很多東西都是寧云見都沒見過的。當(dāng)即便搶上去,要這要那的,鄧世昌突然在后叫道:“寧云,你有銀子嗎?”
寧云聞言,腳步馬上停了下來,回頭向鄧世昌癟笑道:“鄧大哥,借點銀子給我吧。”鄧世昌無奈的掏出銀包,倒出一些碎銀子給寧云道:“算了,誰叫你是叫我大哥的呢!”
寧云此時像個小孩子般,看看這個,瞅瞅那個,這時前方突然被人群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寧云邊舔著手中的冰糖葫蘆,邊問鄧世昌道:“鄧大哥,那邊是在干什么?”
鄧世昌笑道:“那邊正在玩雜耍呢,怎么,要不要去看看?”寧云大叫道:“去,當(dāng)然要去啦!”說著便拉著鄧世昌往那邊跑過去。
寧云仗著身強力壯,硬是拉著鄧世昌擠到了前面,只見圈中圍了三個人,一個大漢,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小女孩,想來這可能是一家三口。這時雜耍剛剛開始,只聽那婦女敲著一只銅鑼,邊轉(zhuǎn)圈邊叫道:“各位大老爺們,兄弟姐妹,我們一家三口為了發(fā)揚祖?zhèn)鞯慕^學(xué),在這里擺了個場子,來為大家表演演咱老北京的絕活,頂中幡,各位如果覺得還入法眼,就多多少少打賞一二,奴家在這里先代全家人向各位謝過了!”
說罷,便向那漢子使了個眼色,只見那漢子從地上抬起一根長約三四米,粗如**手臂,上面裝飾了各色旗嶓和各種小東西的木桿,往上面輕輕一扔就用一只手接住了,那漢子不知怎么練就的,熟練的用手指,肩膀,甚至頭頂,膝蓋頂著那根嶓,突上突下的,竟就像長在自己身上般,只引的眾人高聲叫好。
寧云也被如此精彩的表演給吸引住了,像個大孩子般拍著一雙手直叫道:“好!”鄧世昌笑著推了推寧云道:“你別太得意忘形,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我們差不多也該走了!
寧云仍是意猶未盡,道:“才這么早,我們再玩會嘛!闭f著,竟不理鄧世昌,往另一邊的人群中鉆去,鄧世昌沒法,忘著寧云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苦笑著搖了遙頭。
這時場中那漢子突然把手上的中嶓,一下子丟到了那小女孩手上,看那小女孩的樣子也不過十歲左右,手里頂著個數(shù)十斤重的中幡,一幅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樣子,現(xiàn)在到是沒沒多少人來喝好了,到是有不少人開始抱怨這對夫妻:“小孩才這么小,怎么就叫她頂這種東西?”
鄧世昌也覺不忍,這時只見一公子哥模樣的人沖了進(jìn)場子,叫道:“你們這是干什么啊?為什么要這么小的小孩子來頂這個。俊甭犨@公子哥的聲音,卻是相當(dāng)?shù)那宕唷?br />
那婦人卻叫道:“你這是從哪里來的呀,這是我們自己家的孩子,你管的著嗎?”那公子哥一聽氣道:“你們這么虐待小孩子,我就非得管上一管!”
那婦人又叫道:“你憑什么來管我們的家事啊!”說罷,竟對身邊的漢子道:“明哥,把這個瘋小子給趕走,免得在這里妨礙我們做生意!
那漢子聞言也不多說,一步一步向那公子哥走去,眾人不禁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這個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公子哥,如何能擋的住這個大漢的一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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