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個貼貼
直到收到班長死訊的那一天。
萩原研二的臉色很冷靜, 只是拿著白色信件的手微微輕顫,顯露了內(nèi)心深處的不平靜。
上面加密的信息只有短短一行,卻足以清楚地寫明事故發(fā)生的時間地點及原因。
“出車禍?”
萩原緩慢念道, 似乎像是難以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他將目光移向黑貓, 眸中似乎只有純?nèi)坏牟唤? 但松田卻依舊感受到了隱藏在其中的幾分無措。
“像班長那樣的人…怎么可能呢?”
像伊達航那樣無論是如何壯碩的嫌犯都能輕松逮捕的男人,怎么可能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死在一場普通的車禍中?
松田貓貓踩著無聲飄落到地板上的信件,心中有些沉重。
雖然未來的萩原曾經(jīng)跟他提及過班長的事情, 但自從上次過后, 萩原便已經(jīng)試圖暗中讓公安派出人手保護對方的人身安全,在班長身邊埋下眼線,隔絕組織成員與班長的接觸,用各種辦法妨礙班長調(diào)查到與組織有關(guān)的信息。
原以為在這種嚴密的保護下, 便不會再出現(xiàn)任何的意外。
但是——
黑貓輕巧地往上一躍, 踩著萩原的手臂, 湊近安撫地舔了舔?qū)Ψ降膫?cè)臉。
“小陣平……”
“是因為我嗎?”
“還是說——”
萩原止住了話頭,閉了閉眼睛,他將黑貓抱在懷中,手心輕緩地撫過貓咪身上柔軟的卷毛, 眸中原本的迷茫慢慢轉(zhuǎn)為冷然, 如同自言自語般地輕聲道。
“公安的人…他們到底在做什么?”
這不可能僅僅只是一場意外。
之后的幾天,萩原將剩余的精力再次全部投放在對于這場事故的調(diào)查之中。
松田能清晰地感覺到萩原此刻表面的冷靜, 只是無暇顧及自己而打算將一切放在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之后的假象。
就像是一座休眠中的火山,外部是沉寂的壓抑, 內(nèi)部卻不斷醞釀著為未來準備的爆發(fā), 但是這種不斷發(fā)酵的情緒, 之后又該如何承受?
看到對方臉上偶爾露出的茫然與空白, 松田的心隱隱發(fā)疼,如同刀絞一般。
……
但無論是對案件的再次調(diào)查,還是公安或是組織這邊的調(diào)查,皆一無所獲。
似乎調(diào)查的每一條結(jié)果最終都更清晰地指明了一點。
——班長的死僅僅只是一場意外。
任何計劃都能夠讓他們提前想辦法防備。
但只有真正的意外,是無法控制也無法提前阻止的。
這一點,萩原也明白。
公安并非沒有做好自己的工作,他們確實按照要求將一切與組織可能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途徑都直接掐死在苗頭,甚至由于公安的涉入,再一次的調(diào)查更為簡單清晰,但這場事故是個[意外]的證據(jù)也直接讓人無法反駁地明明白白擺在所有人面前。
降谷零在同一時間接到了消息,他在任務(wù)間隔期匆忙找到萩原,確認了消息的真?zhèn)巍?
兩個被留下的人站在光與暗的界線中沉默對視。
五瓣櫻花,只剩下他們。
但如同一場噩夢,悲劇接連發(fā)生。
在得到消息后,哪怕他們立刻趕到班長的女朋友家,卻還是晚了一步。
娜塔莉在家中自縊殉情。
最終派去警車親自接了娜塔莉的父母,將一切再有可能發(fā)生的悲劇完全扼殺在源頭…但是看著抱著女兒的遺照框泣不成聲的那對年邁的父母,他們心里明白,父母的心也早已死去。
仿佛一切都只是命運惡意的玩弄嘲笑。
他們只能成為命運下的牽線木偶,面對著一個接一個到
來的噩耗束手無措。
直到毫無征兆的某一天,自己的人生也被完全撕碎 。
“明明…伊達班長他跟娜塔莉小姐還有……”萩原縮在角落里,把臉埋在松田貓貓背上的卷毛里,“小陣平……”
“我調(diào)查了好久,”萩原回想起那一天班長臉上對未來的憧憬與期待的爽朗笑容,他的聲音隱隱有些不穩(wěn),“我怎么可能接受這樣的答案?”
松田貓貓闔上了眼睛,沉默地一動不動,任由對方緊緊地抱著他,淚水打濕在卷毛中,無聲地分擔(dān)對方身上似乎再也無法承受的壓抑情緒。
至少萩還能有個發(fā)泄的渠道。
在一切落幕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陪在對方身邊。
自責(zé)、悔恨、憤怒、冰冷,數(shù)不清的情緒洶涌地一股腦全部沖進萩原的心臟,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努力在窒息的情感浪潮中試圖找出能夠喘息的余地,但是腦子里卻無法控制地不斷回放著從前的景光、班長……
還有松田。
“小陣平……”
萩原無法抑制自己身體的顫抖,他緊緊箍住懷里的黑貓,力道之大讓松田感到了一絲疼痛。
“小陣平,”萩原模糊低聲道,“你不能再離開了……”
“我只有你了。”
松田貓貓偏過腦袋,努力轉(zhuǎn)過身體,將自己的腦袋湊到對方的臉側(cè),輕輕貼了上去。
萩原感覺到臉邊毛絨絨的觸感,下意識地蹭了蹭。
“小陣平,是不是因為我……”
“雖然或許跟組織無關(guān),但是那之后不過短短幾個月班長就……”
“景光也是,在遇到我之后沒幾天……”
“……”
松田完全沒有想到,在證實整個事件只是意外而不是組織的滅口行動后,自家幼馴染竟然還可以在這種全新的方面陷入自責(zé)。
如果是平時,把對方揍清醒就可以了。
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揍又不能揍,怕直接把對方抓哭…哭得更兇。
松田貓貓面無表情地抬起爪子直接摁在對方嘴巴上
“小陣……唔唔唔,”萩原回過神來,眼角還掛著淚水,“唔唔唔!”
聽不懂。
但是聽不懂總比聽著對方胡說八道要好。
萩原看著滿臉寫著“你再敢多說一句看看”的黑貓,雙目含淚,委委屈屈地垂下眼眸,但也沒敢抬手把對方的爪子拿下來。
……也不敢跟對方說,其實毛絨絨的肉墊按在嘴巴上軟軟的,蠻舒服的。
這還差不多。
松田貓貓剛放下爪子,整個身體便再次被對方緊緊抱住。
“小陣平,”沉默片刻后,萩原的情緒慢慢緩和下來,他低聲道,“我當(dāng)然是知道的…我清楚真正的敵人是誰…所以我會再快一點……再快一點找到那個炸彈犯,將一切結(jié)束!
“到時候,我們再配合小降谷他們把組織給掀了……”
“然后我們就永遠待在一起,小陣平也不要離開…好不好?”
松田貓貓沒有出聲回應(yīng),只是舔了舔?qū)Ψ侥樕蠚堄嗟臏I水,腦袋湊在對方臉邊。
隨后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抱得更緊了。
……
時間來到最后一年。
這一年剛開始,便能隱隱嗅到周遭風(fēng)雨欲來的緊張氛圍。
雖然表面上依舊是一片風(fēng)平浪靜,但就像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的前夕,海面下隱藏著令人不安的洶涌暗潮,各方面似乎都在暗地里蠢蠢欲動地準備著什么。
萩原也不止一次調(diào)查過山本的事情,但直到近期,對方依舊沒有什么異常舉動,就仿佛那一次山上對方的現(xiàn)身真的不過只是巧合,但他心里清楚事實并非如此
。
組織近期突然開始頻繁探查臥底叛徒,風(fēng)向漸漸開始發(fā)生變化。
他能感覺到,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
除此之外,還有東京的犯罪率。
突然莫名其妙地直線上升,似乎罪犯之間都約好了一樣,一夜之間,各種不同案件開始滿天飛,警視廳陷入了從未有過的繁忙中,甚至連下班途中,都有可能不小心遇到兩三件離奇的案件。
與此同時,一位名叫“沉睡的小五郎”的偵探開始逐漸變得家喻戶曉、為世人所知。
毛利偵探事務(wù)所樓下的波羅咖啡店。
“叮鈴——”
“啊,歡迎光臨,”波羅咖啡店的招牌女服務(wù)生順著聲音看向門外,在看到來人后,笑著打了聲招呼,“萩原先生,這次也是來找安室先生的嗎?”
“下午好,榎本小姐,”萩原研二笑著松開手,松田貓貓輕巧幾下跳到沙發(fā)專座上,“聽說今天出新的特色菜,正好特意帶小陣平來嘗嘗看!
“唔,今天的松田君也是這么帥氣呢,”榎本梓看向身姿瀟灑帥氣的黑貓,忍不住笑道,“萩原先生先請坐吧,其他還是老樣子嗎?”
松田貓貓?zhí)鹱ψ臃隽朔瞿樕铣鲩T必帶的墨鏡。
“老樣子,那就拜托榎本小姐了!”
“放心交給我吧!”
“萩原?”
聽到自家同期好友聲音,現(xiàn)名安室透、原名降谷零的金發(fā)深色皮膚的服務(wù)生從柜臺后探出一個腦袋,向這邊張望。
然后便看到萩原跟某只黑貓同步抬手(爪)向他打了聲招呼。
“喲,安室醬!比c原笑道。
“……”安室透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起身端著茶盤走到兩人身邊,“都說了這么叫很奇怪啊!
“那…透醬?”
“這個就免了吧!
安室透將茶盤里一個杯子跟一個碟子放下,倒上熱騰騰的茶水,略微壓低聲音。
“今天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萩原沒有回答,上下打量了一番身上套著圍裙、臉上帶著標(biāo)準的溫柔笑容,看上去就跟以前的感覺完全不同的同期好友,忍不住再次感嘆了一聲。
“每次看都覺得很賢妻啊,透醬——”
安室透保持著微笑,額頭上爆出一個井字,咬牙道。
“萩、原!”
“啊,小陣平也是這么認為的吧?”萩原立刻抱過一旁的黑貓擋在面前。
松田貓貓瞥了自家幼馴染一眼,懶洋洋地抬起一只爪子表示同意。
“…你們兩個,”安室透臉上的微笑有點裂開,“也沒必要每次來都故意提一遍吧?”
萩原輕咳一聲,臉上的調(diào)侃略微收斂了一些。
“其實除了小陣平確實想來嘗嘗你做的最新特色菜以外,”他放輕了聲音,“我找到了一條線索,關(guān)于那個炸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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