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喜歡一個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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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世林被木樨哭得手足無措,“木賢弟你不要哭好不好,我不是好模好樣的嗎?就我這暴脾氣閻王見了都發怵,黑白無常不敢來鎖我的。”
“……”
一陣馬蹄聲從二人身后傳來,“世林,可找到你了。”百里雪從馬上下來,笑盈盈地看著茅世林。
木樨忙擦拭了一下眼淚,站到一旁。
茅世林俊朗的臉沉了下來,側身和木樨站到一起。
百里雪沒有在意茅世林冷淡的表情,滿臉殷切的笑容:“我爹爹給茅府下了請柬,請茅伯父、茅夫人、還有你到守備府赴宴。”
“還有木仙的事都是誤會,你不要放在心上,是郡守府書吏收了安樂堂的銀子鬧出來的亂子,不關郡守的事,更不關我爹爹的事。”
茅世林腮幫子氣得鼓起來了,厲聲道:“誤會,你自己信嗎?我和木賢弟一個頭磕在地上,欺負她就是欺負我。”
“告訴百里守備,如果有人敢動木賢弟一根手指頭,我就拆了他的府邸,拔了他的胡子。讓他知道知道,北部邊關茅小將軍的厲害!”
百里雪討了一個沒趣,心里很委屈。
木仙是郡守府抓的,她爹是守備又沒有參與這件事,茅世林為什么針對她發脾氣?
嘟囔道:“你表妹嫁給了我爹爹做妾室,好歹是親戚,你干嘛這么兇。”
木樨也覺得抓自己是郡守府的衙役,不應該讓百里雪背這個黑鍋。
想為百里雪說句公道話,發現茅世林變了臉,便未敢開口。
又是一陣馬掛鑾鈴的聲音,木樨看見百里昊騎著高頭大馬到了。
他飛身下馬,看到妹妹眼中含淚就知道茅世林又沒有給她好臉色。
對茅世林道:“我找你半天了,你和木仙在一起呀。你別欺負小雪了,你們很快就要定親了。”
“你說什么?”茅世林拽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以為聽錯了。
百里昊笑道:“我爹爹今天宴請你的父母,就是要當場提親,把你和小雪的婚事定下來,這樣你也可以安心去西部郡了。”
“閉嘴,”茅世林一聲虎嘯,“誰要和百里家定親,我有木賢弟誰也不要。”
他的話一出口,空氣立時凝固了。
百里兄妹用錯愕的神情看著木樨,好像要從她臉上看出花來。
木樨不想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忙解釋道:“世林說的是氣話,婚姻大事還是要尊重父母的意見。我和世林是兄弟,在街上偶遇而已。”
百里昊打了兩聲長長的口哨,“我還以為茅公子在北部邊關學壞了,喜歡孌童了,原來是氣話。”
“我妹妹哪里配不上你?她平日里目中無人,但在你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從來不敢說錯半個字,你不要不識抬舉!”
他難得為妹妹說句公道話,話語中帶著譏諷和憤怒。
“誰稀罕你們百里家的人,”茅世林說著揮舞起了拳頭,一拳將百里昊打翻在地。
木樨看到百里昊臉上一片青紫,鼻子里的血像兩條鮮紅的小蛇般淌了出來。
百里昊也會些武功,爬起來和茅世林撕打在了一處。
可惜兩人的武功懸殊太大,不過兩招百里昊再次被打倒在地,這次再也爬不起來了。
百里雪看到哥哥因為自己被打了,舉起馬鞭就要抽打茅世林。但終究下不了手,胳膊高高舉起又輕輕落下,眼淚噼噼啪啪地往下掉。
她喜歡茅世林,愛的很卑微,但不管她怎么討好對方都不正眼看她一眼,這讓她很委屈很受傷。
她甚至暗自想,應該去向龐憶蝶請教一些俘獲男人的手段,把茅世林收到石榴裙下。
但她臉皮薄抹不開面子,更不敢越雷池一步,使不出下三濫的手段。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翟象騎著馬到了。
他沒有看百里雪,而是用奇怪的目光盯著木樨,這讓木樨很不自在,好像事端因她而起似的。
翟象走到小雪面前,調笑道:“小雪別哭了,我早就對你說過了,茅家不會收你做兒媳婦的。跟我回家,做我的小嬌娘不是挺好嗎?”
百里雪的委屈正沒有地排解,看翟象又沒正行地占便宜,狠狠踢了他一腳,“我的事不要你管。”
翟象腿被踢得抽筋也不躲閃,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沒有管你的事,你遲早是我的小娘子,我在管自家的事。”
“滾滾滾!”百里雪怕茅世林誤會他們之間的關系,氣得連連跺腳。
翟象無所謂地笑道:“行,我這就滾,不過我得帶你一起走,免得被人欺負哭天抹淚的。”
木樨在心里暗付翟象是個奇葩,明明知道百里雪喜歡茅世林,為心上人哭,還沒羞沒臊的來討晦氣。
轉念間她又理解了翟象,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樣子,明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卻心甘情愿的自討沒趣。
茅世林失去了耐心,對木樨道:“木賢弟我們走!”
木樨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么勸解雙方。
百里雪是郡守府的千金,她高攀不起。
茅世林年輕氣盛,脾氣火爆也不會聽她的勸說,也許離開可以讓事情緩沖一下。
她和茅世林剛走出兩步,身后傳來翟象的聲音。
“木公子,別忘了你和霍大哥也是異姓兄弟。世林不過是個傻孩子,很快就要去西部郡了。霍大哥把十幾個莊園都托付給了你,你不能負了他的一片真情。”
木樨聽他話里有話,猛然轉過身對翟象道:“多謝翟公子提醒,霍公子是王侯貴胄我不敢高攀,也不能接受他的托付。我是一個只求溫飽的小大夫,沒有什么遠大的志向。”
“我很感激世林為我割腿試藥,你說的對,我和霍公子是結拜的兄弟,但和世林也是兄弟。彼此沒有薄厚之分,只求大家安好。”
翟象往前走了一步,指著茅世林道:“你和世林走得越近,他就離西汶州越遠,好自為之吧。”
說罷轉去將百里雪夾在腋下,上馬而去。
百里雪的哭喊聲整條街都聽得到,唯獨茅世林充耳不聞。
茅世林帶木樨去了城外的一座寺廟,向一位代發修行的歸意大師辭行。
歸意大師只有一只胳膊,臉上有一條很長的傷疤,樣子很嚇人但說話很和氣。
茅世林雙掌合十,“師父,我要調任西部郡了,以后不能經常來看您請多多保重。”
歸意大師用僅存的一只手單稽首道:“阿彌陀佛,天高任鳥飛,你盡情去施展自己的抱負吧。為師還是那句話,你命里火多易克金,少用金器,遇事三思而行。一時沖動,后悔終身。”
茅世林恭敬地說:“多謝師父教誨。”
離開寺廟,茅世林對木樨說:“我師父曾是叱咤疆場的將軍,受了傷便隱居在此,不問世事了。”
木樨雙掌合十,向著大師遠去的背影拜了拜。
兩天后茅世林奔赴西部郡,木樨給他做了一個鹿皮藥囊,里面放了刀傷藥、風寒藥、解毒藥。
茅世林把鹿皮藥囊掛在腰間,向木樨告辭一路向西而去。
走動岔路口的盡頭,回過頭來喊道:“木賢弟記得給我寫信!”
木樨高高舉起手臂向他揮手,暗暗祈禱:茅世林是個好孩子,希望他沒病沒災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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