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


　　潘達剛要問竹為何認得這個大巫打扮的人，那身材高大中年模樣的人就對竹說道：


　　“竹，你也還沒死。”


　　“你們兩個認識？”潘達不禁問道。


　　竹回道：“他是巫的哥哥，我們很久很久以前見過。”


　　“哦，原來巫還有哥哥。”潘達對大沐問道，“你叫大木，那飛魚部的巫是不是叫小木，你們的母親在木頭上生了你們，所以叫木？”


　　“是沐浴的沐。”大沐修正道，然后問竹：


　　“你們把小沐埋了？”


　　竹點點頭，她掛包里的八哥開口：“埋了，埋了。”


　　潘達不禁夸贊道：“你們人巫的占卜術太牛逼了，能不能教教我？”


　　大沐與小沐的回答如出一轍：


　　“人是人他娘生的，熊是熊他娘生的，人與熊不同，人族的法術你學不來。”


　　“你們人比妖還要薄情寡義，算到你妹妹要死了也不去看望一下，我呸！”


　　潘達啐了一口，指著大沐手中的青銅鼎問道：


　　“說吧，要我拿什么換會做這個鼎的人？”


　　大沐面無表情道：“這個鍋是我做的，你要換我？”


　　潘達趕緊拒絕：“不換不換，我只換鍋。”


　　心里想著：換你去飛魚部落壓我一頭，我還怎么逍遙自在。


　　大沐將鼎扔給潘達：“五個魚頭骨。”


　　潘達伸出三個熊指頭：“三個。”


　　大沐伸出七個指頭：“七個。”


　　潘達：“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野人，五個就五個。”


　　大沐：“八個。”


　　潘達真想給大沐一個大巴掌，他咬咬牙忍了：“成交。”


　　反正明年還能抓飛魚，飛魚骨對潘達來說不值錢，青銅鼎卻很有價值。


　　不是作為古董的價值，是青銅鼎夠大，一次能煮很多肉，不像竹筒一次只能煮一條魚。


　　交換一直持續到了晚上，當人們都開始生火做烤肉時，潘達才發現大江對岸竟也有火光。


　　大沐仿佛知道潘達心中所想，說道：


　　“對岸也有人，只是我們從未能到過對岸，沒人敢游過去，大江里有太多危險的東西。”


　　潘達問道：“有吃人的龍？鯊魚？食人魚？”


　　大沐皺眉：“龍是神明，怎么會吃人。”


　　潘達不屑道：“那不就成了，明早我就過去對岸換些東西。”


　　大沐似笑非笑地搖搖頭，潘達看著大沐的那個表情，很想打他，但應該打不過，就放棄了。


　　馬拉松他們在弄吃的，潘達清點了下今天換到的東西：


　　必須的皮毛只換到了80多張，還遠遠不夠；


　　孩子換的更少，才換了23個，還都是些瘦骨如柴的。別的部落的人都精明著，知道人口質量的重要性；


　　還有一些馬拉松認為奇奇怪怪潘達卻當成寶貝的東西。


　　還換了個會做簡易陶器的女人，那女人瘦得胸前的**干煸得只剩兩張吊著的皮，但她的手指很修長，一看就是個會做手工活的人。


　　飛魚部落的人口再加24人，合計141。


　　馬拉松讓人拿著骨刀將新增加的人都給割掉了頭發，用繩子在頭上綁個小秋秋，方便在人群中辨認自己人，還有就是防止他們逃跑。


　　有些孩子是不情愿被換出去的，雖然他們吃過美味的一頓竹筒煮肉后就沒了逃跑的心思，但還是被分男女被綁在了一起。


　　潘達命令綁的，因為他看到別的部落里的人在吃完飯后，無論男女，都到不同的部落里溜達，相中些強壯的異性后一起走到一邊草叢中做些平時茶余飯后愛做的事。


　　尤其是一些女野人比較積極，她們得趁著趕集的機會找個強壯的男人辦事，以后生出的孩子也一定很強壯。


　　論到強壯，現在飛魚部落里的戰士是最強壯的，他們吃了整個夏天的加有足夠鹽的煮肉，對比其他部落的人，他們簡直可以稱得上虎背熊腰。


　　所以來飛魚部想要拉那些虎背熊腰的戰士的人很多，但都被戰士們趕走了，因為潘達提前跟他們解釋了下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含義。


　　整個市集都充斥著柯爾蒙的味道，讓潘達不忍直視，就命令二隊的戰士啥也不許做，好好休息。


　　這時，潘達聽到一個女孩的哭聲，他轉過頭看去，發現高將軍竟然在親著一個被綁住的女孩的臉。


　　“死孩子，干嘛吶！”


　　潘達氣得跑過去將高將軍提起，曲起熊指在他額頭輕輕一彈，彈得高將軍眼冒金星，額頭長出了個大包。


　　潘達將高將軍摔到地上，高將軍一手捂著被摔疼的屁股，一手摸著自己額頭的包，滿臉委屈地說道：


　　“不是你說要給我找個老婆嗎，我知道老婆是什么了，老婆是女人，我想要這個女人做我老婆。”


　　潘達嘴一抽，將高將軍身上的麻布衣扯下，再次曲起熊指輕輕彈了下他的無毛小雀，疼得高將軍捂著小雀在地上打滾，叫都叫不出聲。


　　潘達罵道：“混賬小子，一根毛都沒，還想要老婆。”


　　高將軍是從未被潘達打過的，今天突然挨一頓打，馬拉松他們都一臉茫然。


　　潘達讓飛魚部的人都圍了過來，鄭重其事道：


　　“以后部落里不滿十三歲的孩子不可以做生孩子的事，誰要是被我發現，罰他一年不給吃肉。”


　　馬拉松不解道：“族里人少，要盡早生，這些孩子都才十一二左右，還要多養他們兩年啊？”


　　啪！馬拉松說完就被潘達一個大熊掌扇翻在地，牙齒又歪了一顆，被他迅速掰正。


　　潘達看了看眾人，耐心道：“沒看到那晚那個生孩子的女人死了嗎？因為她年紀太小，孩子又太大，所以才會死的，難道你們要生一個孩子又死一個人？這樣族里的人數能增加？”


　　“哦。”人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總之大熊說什么就要怎么樣做，跟著他有吃的。


　　大沐一直在飛魚部落旁邊，他聽到了潘達所說的話，走過來對潘達說道：


　　“你這么一說，還蠻有道理，我們洛部落也有過生孩子時生不出來，流血過多而死去的女人，想想那些女人都才十二三歲。”


　　“干我屁事，才懶得理你們部落的事。”


　　潘達很討厭這個大沐，不僅因為他太過精明，還有就是他對自己親妹妹太過薄情寡義，十來天的路程，幾十年都沒去看望過妹妹。


　　大沐也懶得理會這頭傲慢的黑白大熊，他看著高將軍穿好麻布衣，拿著根魚頭木杖灰溜溜走去角落，對高將軍喊道：


　　“高將軍是吧？你想成為真正的巫嗎？”


　　“想！”這聲不是高將軍回的，是潘達幫他回復的。


　　巫能控制小范圍的天氣，有了巫，種田就不用靠天吃飯了。


　　大沐白了一眼潘達，問道：“還剩多少飛魚頭骨？”


　　整個人族最精明的就是你這個薄情寡義的人了…潘達腹誹，將馬拉松竹筐里僅剩的五個飛魚頭骨倒了出來。


　　大沐滿意地點點頭，叫高將軍站到他面前，然后用自己手中的獸頭骨木杖輕點高將軍的額頭，嘴中念著潘達不懂的咒語。


　　才念了幾秒鐘，什么異象都沒發生，大沐就收回木杖，對高將軍道：


　　“你現在坐下，心中什么都別想，細細感受四周圍的天地靈氣。”


　　高將軍照做，俄頃，他嘴角上揚，不自覺說道：“我肚子里有風，好舒服。”


　　潘達瞪大了那雙紐扣般烏溜溜的眼睛，驚愕道：“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我師父就是這么教我的。”


　　大巫說著就讓人抱著五個飛魚頭骨往回走，潘達趕緊喊道：


　　“你還沒教他法術，控火、下冰雹、占卜那些。”


　　大沐頭也不回地說道：“他會自己感悟。”


　　潘達朝大沐破口大罵：“薄情寡義的東西，自己感悟，感悟到一百歲就死嗎？你一百多了還那么年輕，就不會想著去飛魚部落教教你妹妹，讓她別那么快死嗎？狗東西！”


　　大沐轉過頭，憤怒地盯著潘達，額角十字筋暴起，怒道：“狗是什么東西？”


　　潘達不自覺的就瘆得慌，回道：“沒什么東西，沒事，快回去睡吧，明天見。”


　　看到大沐轉身走去，潘達松了口氣，對馬拉松道：


　　“你也試試坐下感受天地靈氣。”


　　馬拉松照做，許久，他問道：“天地靈氣是什么東西？”


　　潘達恨不得又給他一個大巴掌，就聽到了遠處人群慌亂的喊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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