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認賊作父
楚風按照古代的禮節,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便開始沐浴更衣,更學著古人焚香禱告,似乎這下一套做下來,才能讓他忐忑的內心安穩一些。
一輛提前約好的轎子,早早便在客棧門前等候。
楚風深吸了一口清晨甜爽的空氣,便鉆進轎子往萬金閣趕去。
結果他趕到的時候,大廳內非常的冷清,管事的小太監也以換了新人,只是那副冰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依舊沒有改變。
他只能在這里耐心的等待著,這一等足足候了數個時辰,直到日上三竿之時,張讓才帶手托著圣旨,帶著一干親隨姍姍來遲。
眼尖的楚風,在對方一進門時,便看到了對方手中的圣旨,這時心里才真正地穩當下來。
“喲,楚公子想必等著不耐煩了吧?”
一聲公公特有的嗓音在楚風耳邊響起。
他裝作剛看見的樣子,連忙站了起來,走上前去主動跟張讓一頓問好,并笑著回道:
“小子不急,公公日里萬機,還能夠親自前來,給足了小的面子,實在是受寵若驚!”
“哼,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希望你日后飛黃騰達,名揚四海之際,萬一老奴有事相求之時,可別忘了我就行。”
張讓此時并沒有急著宣讀圣旨,而是打著小算盤,準備將對方拉到自己這邊。
而且在來之前,他早就讓人對外放出風去,說楚風是他剛認的干兒子。
畢竟楚風已經不在是一介布衣,而是有著自己屬地的楚王,保不準會有兵強馬壯之日,深謀遠略的張讓也算是在放長線掉大魚。
“小子對公公的敬仰之心,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公公有難,隨叫隨到,鞍前馬后絕無怨言。”
這種前世就會的馬屁之詞,楚風是張嘴就來,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話里到底有沒有誠意就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圣旨還在對方手中捏著,所以這時怎么好聽就怎么說。
有道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聽完之后的張讓還是覺得很受用,也很新鮮。
就連他身后的這些親隨們,都悔恨得暗地里直掐自己的大腿根,怨自己為什么沒帶紙筆出來?
要不將這些經典的馬屁詞語記錄下來,萬一哪天給誰用上了,保不準就會飛黃騰達。
畢竟古代還沒有人會如此用詞來奉承對方。
“你這個郡屬之國可是來之不易啊,朝廷上的大人們聽你要討一郡之地,都表示特別的不忿,反對者很是強大。”
“要不是我一直力挺于你,恐怕你的愿望真要落空了。”
“呃,我差點忘記了,為了保住你這份來之不易的郡國,我已經對方宣稱你是我的干兒子,這樣才會保你一直太平下去。”
“否則,我怕萬一哪天皇上不開心了,旁邊在有哪個大人諫言,萬一在給封地收回來可就不好了,你說是嗎?”
張讓用話連敲帶打的說了一遍,然后意味深長地看了楚風一眼,接下來便不再言語,將頭一抬,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楚風邊聽,腦子邊快速地轉動起來。
他知道跟這奸滑似鬼的張讓打交道,得十分小心著,因為每句話里都會帶著坑,一個不小心便容易讓自己萬劫不復。
同時他在心里罵著這個張讓實在是太惡毒,逼得他認賊作父,來擴充自己的外部勢力,同時也是把自己拉下水,弄得滿城皆知。
不明情況的朝廷這些官員,還不知在背后如何罵他呢,這在對傳出去后,搞不好自己的名聲,在百姓中很容易遺臭萬年。
想到這里的他,身上不覺間已經是冷汗直流。
張讓停了下來不再言語,顯然是等楚風主動叫他父親大人。
只有這樣成了一家人后,他才會宣讀圣旨,來成全對方的好事。
聰明的楚風豈能不明就理,此道這事就是裝傻也裝不下,還容易弄巧成拙。
無奈之下,他暗自咬了咬牙,心道就先便宜這個閹人,否則小忍則亂大謀,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住的話,自己又如何能夠稱霸天下。
于是楚風硬著頭皮上前跪拜在地上,對其行了認父大禮之后,又非常恭敬地喊了一聲父親大人。
張讓這才滿意地單手將其扶起,然后鄭重地宣讀了手中的圣旨。
楚風聽了漢靈帝不光免了十年納貢,又給封了楚王,這才稍稍沖淡了一些剛才所受到的屈辱。
要知道,郡國的國君也不過是一個郡王,頂多相當于一個侯位。
這離王位還差得遠呢,可是漢靈帝加封了楚風異姓楚王,這就學問大了,相當于跟皇上的那些兄弟們,是同一輩份和相同的爵位。
雖然聽了自己的封地是樂浪郡,心里暗暗佩服賈詡的算無遺策,畢竟對放在他臨行之前就已經斷言,最終的封地不是玄菟便是樂浪,果然是一言中的。
楚風笑著接下圣旨,沒等張讓提出離開時,便親熱地一手拉住。開始打著干兒子的名義,說著各種甜言蜜語,喂著各種糖衣炮彈。
反正話里話外地一個宗旨,就是明正言順地管義父開始要東要西起來。
那纏著對方親昵的熱乎勁,不知道的外人,還真以為楚風是張讓未進宮前的親兒子呢。
楚風此時心中已經有了陰損的主意,你不是我老子嗎?既然想當就要承擔責任,這頭白磕了?這爹白叫了?
本來他也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主。
于是他決定利用這個干兒子身份,一不做二不休,狠狠地撈上一筆在說。
至于別人怎么說他先管不著,反正撈夠想要的東西后,再吃干抹凈,接著冷下臉來,自己堅決不承認有這樣的關系。
待他離開洛陽后,天高皇帝遠,看這個張讓能拿他奈何。
四年后黃巾起義,這個十常侍必將會成為歷史的塵埃,此時不利用豈不是浪費。
突然間,楚風覺得這個頭沒有白磕,這個義父冒似認得恰到好處。
楚風這頓近乎可是沒有白套,先是哭窮這個樂浪郡多么窮鄉僻壤,多么豺狼虎豹。
又說自己一無將兵,二無糧草,好像去了就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以后該無法孝敬父親大人。
關鍵時刻,又生生擠出不少眼淚,那凄然淚下的模樣,令張讓很是無奈,他便在心中想了想,對方說得也確實是那回事。
多年的驕橫跋扈,令他的惻隱之心早就深藏已久,在楚風的生動表演下,又被硬生生地給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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