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涉案遠比搜證恐怖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地屏息等待的時候,海燃突然眼尖地發(fā)現(xiàn)齊思鑒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一眼中包含的意思絕對不是平日里那個陽光可親的小男孩能夠做出來的。
海燃由此更加確定,此時此刻占據(jù)了齊思鑒身體的應(yīng)該是齊專家的情緒。
不過也正是確認(rèn)了這一點,海燃心里反而有了底。
齊思鑒不是一個任意妄為的笨蛋,尤其在經(jīng)歷過這么多之后,他絕對不會在自己無法控制的情況下,隨意將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交給角色情緒。
而他現(xiàn)在這么做了,這至少能說明一個事情——
眼前這一幕幕看上去血腥又刺激的景象只是浮于表面的“假案”,而不是這一輪劇本殺他們要面對的“真案”。
如果這個理論成立的話……
海燃斜了四周一眼。
環(huán)繞在自己身邊的警|員們看上去簡直跟真人無異,會竊竊私語,會煩躁不安,仔細看的話甚至能夠觀察到他們按在扳機上的手指還會微微顫抖。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眼神中有任何情緒波動。
換句話說,自己就是在這群人里呆上一萬年,估計所有人也只是原地不動地繼續(xù)焦躁不安著,而什么都不會做。
想到這,海燃卸下槍里的彈|夾看了一眼。
滿的。
實|彈。
行吧,最后一點顧慮也沒有了。
反正這種情況下,自保和保護齊思鑒是第一位的。
其他的,聽天由命吧!
想到這,海燃不動聲色地慢慢后退著,從一眾擺pose的警|員身后繞開,借助著灌木的遮掩,在車廂里的人還沒能重新站起來之前,貓著腰極速向巴士靠近。
剛才齊思鑒是從前門上的車,然而周圍完全沒有一絲異動,也就意味著能夠引發(fā)轉(zhuǎn)場的那道“門”不會是巴士的前門。
現(xiàn)在車?yán)飪蓚有活動自由的人又在車廂后半段廝打著,無論處于哪個目的,自己似乎都應(yīng)該去到后門。
海燃這么想著,卻在抵達后門的瞬間停下了腳步。
因為就在她剛剛伸手摸到車門的瞬間,對面那一排成扇形包圍巴士的人群中突然爆發(fā)出新一輪怒吼和哀嚎。
那聲音極具穿透力和感染力,竟然生生讓海燃打了個冷戰(zhàn)。
可惜以海燃緊貼車廂的角度,完全看不到車?yán)锏那闆r,她只能盲猜一下車廂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無論是什么情況,對面那群不中用的家伙的哀嚎都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有人再度站起來了,而這個人很可能是那個毫無人性的兇殘匪徒。
一定是他又干了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才能讓對面這些人仿佛看到地獄里的魔鬼一樣,紛紛擺出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摳出來的表情。
想到這,海燃心下一沉。
不管對方到底干了什么,現(xiàn)在顯然形勢對自己不太有利。
但凡對方稍微有點兒心眼兒,從車窗向外看一眼,就能隨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蹤。
海燃皺緊眉頭。
看來這一次,要稍微冒一下險了。
可還沒等海燃有所行動,在她頭頂前方不遠處的尾部車窗突然被“唰——”一聲拉開,一個跟成年人拳頭大小差不多的東西“啪”一聲被丟出來,同時被跑出車窗的還有一聲憤怒的質(zhì)問:
“你騙我!這個人一點兒都不好吃!”
海燃心頭一凜,頓時屏住了呼吸。
那塊兒被拋出車窗的東西,正在距離海燃腳尖不到一尺的地方顫顫巍巍地抽動著。
隨著那個東西毫無節(jié)奏的抽動,一縷極其輕微的熱氣也顫顫巍巍地在空氣中搖晃著消散掉了。
那是一顆冒著熱氣的心臟。
準(zhǔn)確地說,是一顆被啃了兩口、還在冒著熱氣、微微顫抖的心臟。
海燃死死咬住牙關(guān),不然無法控制的嘔吐欲|望分分鐘能沖破最后的防線,讓她吐個昏天黑地。
就在這時,齊思鑒的聲音輕輕響起:
“他的心都黑了,當(dāng)然不會好吃,你可以嘗嘗別的部分。”
聽到這句話,海燃的瞳孔瞬間漲大——
沒聽錯的話,齊專家不但在誘導(dǎo)匪徒吃|人,而且在尾音的時候竟然還笑了一下!
海燃感到自己緊握著槍|柄的手指都麻木得感覺不到冰冷了。
所以,剛才那個試圖從窗口逃走的瘦小男人,其實是齊專家故意提醒匪徒抓回來,并刻意引導(dǎo)匪徒用殘忍的方式殺掉的!
這個齊專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就在海燃心中的疑惑和驚恐猶如巨浪滔天的時候,齊思鑒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放開我,我?guī)湍闱邢聛碜詈贸缘哪且徊糠帧!?br />
這個時候的匪徒明顯已經(jīng)精神不正常了,竟然毫不遲疑地附和道:
“你真的知道哪里最好吃嗎?”
齊思鑒就像在哄小孩子一般耐性地輕聲說著: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對這個人的熟悉程度,用我們?nèi)A人的話來說,就是‘化成灰都認(rèn)得’的地步。你想我還會不知道他身上哪個部位最好吃嗎?”
這個理由似乎足夠說服匪徒相信一把,下一秒,海燃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聽上去像是在解開什么布料之類的東西。
海燃深吸一口氣,將握|槍的姿勢改為雙手持槍。
她不相信齊思鑒沒有看到自己一路摸過來,那既然看見了,齊思鑒就不應(yīng)該永無止盡地讓齊專家占用他的身體——
尤其在達到目的之后。
海燃皺著眉頭,強迫自己的余光不要去看不遠處滾落在地的那個球形物,而把全副精力放在自己頭頂?shù)能嚧吧稀?br />
自己剛剛對于車后門的判斷似乎有點兒武斷了。
從來沒有任何一條補充規(guī)則說過,轉(zhuǎn)場的門必須是門。
任何一個具有“通過”的象征意義的東西,都可以看作是“門”。
比如自己頭頂這扇離齊思鑒最近的窗戶。
這個道理自己原本應(yīng)該在那個瘦小男人試圖爬窗逃跑的時候就悟出來的,不過當(dāng)時一心想著趁亂靠近巴士,反倒忽略了這個極其自然的提示。
想到這,海燃更加篤信,比起巴士后門,這扇幾乎讓齊思鑒和自己的直線距離變得最近的窗子才是能夠帶兩個人轉(zhuǎn)場的關(guān)鍵點。
唯一讓海燃略感擔(dān)心的,是目前齊思鑒和自己屬于一里一外的狀態(tài)。
這樣真的沒關(guān)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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