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定師聽到沈瑜的詢問，思考片刻，說道：“剛才，您和馬克的對話，我也聽到了一些。對于肖像中的人物，我有一些印象。至少在另一個場合看過他的另一幅肖像。這是人們對他這種地位的人的重視。

　　荷藍一位匿名收藏家私人收藏的一幅畫上，保存了這位先生的肖像，時間比我們看到的這幅畫晚一些。那幅畫上的男子，已經(jīng)是一個留著胡子的老人。當(dāng)然，那幅畫后來被收錄為復(fù)制品。

　　著名畫家、版畫家和掛毯設(shè)計師揚·科內(nèi)利斯·韋爾梅恩活躍在哈布斯堡王朝的宮廷中，正是在這種背景下，他很可能有機會創(chuàng)作這幅作品。

　　根據(jù)資料判斷，韋爾梅恩在哈勒姆或阿姆斯特丹受訓(xùn)，后來可能在1517年左右與揚·范·斯科爾和揚·戈薩爾一起在烏特勒支工作。1525年，他在布魯塞爾開辦了自己的工作室，同年，他開始為位于梅赫倫的奧迪利瑪格麗特宮廷工作。1530年5月，費爾梅恩和瑪格麗特一起去了奧格斯堡的國會，繼續(xù)前往因斯布魯克，在那里他畫了皇室家族的肖像:查爾斯的兄弟奧迪利的費迪南、他的妻子安娜和他們的四個孩子。1530年瑪格麗特去世后，費爾梅恩成為匈亞利瑪麗的官方畫家，四年后，他搬到西般牙為她的哥哥查理五世皇帝工作。

　　畫家創(chuàng)作了許多記錄十字軍東征的事件的畫，以及他看到的異國情調(diào)的建筑、風(fēng)景和人物。他回來后發(fā)行的印刷品，為他贏得了很多贊賞。他在1540年返回荷藍，在托萊多停留后，他專注于肖像畫和掛毯設(shè)計的委托。”

　　鑒定師停頓片刻，繼續(xù)說道：“沈先生判斷這幅作品的作者是韋爾梅恩，我認為有這種可能。您如此判斷的依據(jù)是什么？”

　　沈瑜說道：“這幅畫符合這位藝術(shù)家已知作品的特點，這些作品通常以有權(quán)勢的人為特征，在單色背景下描繪半身人像。

　　他的畫中人經(jīng)常會做強調(diào)性的手勢，比如收藏在阿姆斯特丹國立博物館的祈禱畫，以及維也納學(xué)院美術(shù)館的一幅紳士畫像，然而，在制作過程中，這幅畫最接近于卡爾斯魯厄的一位紳士的肖像，它可以追溯到同一時期，也可能代表一位法學(xué)家。

　　這些肖像畫都反映了韋爾梅恩對意呆利肖像畫傳統(tǒng)的吸收。一位收藏家對繪畫做了掃描，揭示了藝術(shù)家的工作過程的關(guān)鍵見解。”

　　他拿出一張掃描資料，給周圍的人看。“畫家創(chuàng)作這幅畫，很可能使用了黑色炭筆，畫出了作品的基本形式。從這些圖像，可以理解韋爾梅恩是如何畫出輪廓的。用纖細彎曲的線條勾勒出五官邊緣，顴骨也有類似的標(biāo)記，盡管這些標(biāo)記更多的是作為一般的記號。在更重要的區(qū)域，比如手，韋爾梅恩也用陰影線和鋸齒線來表示體積和陰影。

　　幾個實驗表明，隨著畫像接近完成，韋爾梅恩繼續(xù)對構(gòu)圖進行微妙的改變。”

　　鑒定師沉默半晌，說道：“我可以同意您的部分觀點，不過，這并不影響這幅作品的價值。”

　　馬克聽二人說了很多，對鑒定師問道：“我想聽聽您對繪畫的估價。”

　　鑒定師說道：“資料中，有對面板進行的年輪分析，確定了木板的砍伐日期為約1521年后至約1543年前，表明使用日期為約1548年前。

　　這是一幅重要的肖像畫，作者可能是韋爾梅恩。創(chuàng)作時間大約是1521年至約1560年。原始尺寸為93.7  x  77.2厘米。估價200萬～300萬美刀。”

　　雖然這個估價很高，但因為有了前面一幅繪畫的高價作為比對，馬克沒有說什么，直接記錄下來。

　　就在他書寫的期間，另一位鑒定師完成了工作。

　　他等馬克放下筆，就對他說道：“我負責(zé)鑒定的一套四個喬治二世銀燭臺，制作于1755年。每個燭臺的圓形底座上有愛德華·韋克林的標(biāo)記。高22厘米。估價40～50萬美刀。”

　　馬克聽了他的判斷，問道：“估價為什么會這么高？”

　　鑒定師說：“價格與制造者以及委托人有關(guān)系。

　　托馬斯·道森，第一代克雷莫恩子爵。這個家族18世紀的財富是由他的父親銀行家阿爾德曼·理查德·道森創(chuàng)造的。托馬斯，第一代克莫爾蒙子爵獲得了一些頭銜和委員會在愛爾藍和倫頓的房子。1770年道森成為男爵，1785年被提升為子爵。他第一任妻子的去世一定對他有很大的影響。他委托詹姆斯·懷亞特建造一座宏偉的陵墓來紀念她，里面有一座約瑟夫·威爾頓的雕塑。

　　道森擴大了他在切爾西的別墅，雇傭了詹姆斯·懷亞特和景觀園丁兼測量員。喬治三世國王、夏洛特王后和威爾士親王曾多次在莊園拜訪過他。

　　道森的第二任妻子，其威廉·佩恩的孫女，是女王的侍女。1792年，他委托制作了一套四個相配的燭臺，以供晚宴或晚會上欣賞。”

　　他等馬克做好記錄，繼續(xù)說道：“另一件水晶壺，是19世紀的物品。估價10萬～12萬美刀。這種造型和裝飾，完全符合1830年以來席卷整個毆洲的潮流。”

　　這個價格在幾件古玩和物品中毫不起眼，所以，馬克直接按照鑒定師的意見，起草協(xié)議。

　　他把三件古玩，兩幅繪畫的委托協(xié)議，拿給沈瑜過目。

　　沈瑜把協(xié)議看了一遍，雖然拍賣行額估價和游戲評估價值略有差異，但是，以前的例子，讓他相信游戲評估不會落空，所以同意簽約。

　　他找來律師，審核協(xié)議之后，在協(xié)議上簽好自己的名字。

　　“沈先生，合作愉快，”馬克幾人站起來，依次和沈瑜握手。

　　馬克雖然失去了幾幅畫的運作機會，但是能夠談下這批古玩的委托協(xié)議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一筆不小的業(yè)績，所以之前的情緒，已經(jīng)被拋到九霄云外。

　　他安排專業(yè)人員將這批古玩送到拍賣行，然后向沈瑜提出告辭。

　　沈瑜送馬克幾人離開的時候，馬克看了一眼展廳。展廳里仍舊有很多參觀者，

　　他對沈瑜說道：“沈先生，那幅柯羅的繪畫，您要不要也考慮，交給我們拍賣行進行運作？”

　　沈瑜笑著說道：“那幅畫還要參加一些列展覽，畢竟，畫廊需要吸引客戶，不能把這些名家作品全部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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