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精神作用(無需訂閱本章節)
雅爾貝德開了口,
其中一個可能性就如潘多拉亞克特,為了確定對方來頭,所以說出的一樣是十三英雄之一,
嗯,主人點點頭。
「另一種可能便是評議國的評議員之一的白金龍王[Platinum Dragon Lord]。提到白金全能想到的就這些了」
「那么基于這些我提出問題,讓我們誤以為是白金龍王或是13英雄, 進而誘使我們去與他們作對的可能性,以及其中之一就是正確答案的可能性,你們認為是哪一個?」
「非常抱歉,安茲大人目前情報不足,要斷言是哪一個相當困難」
迪米烏哥斯如此答道
潘多拉·亞克特也是同感,不過主人拋出你們認為是哪一個的問題, 所以回答是哪一個才是正確的回答方式, 因此,一開始才謝罪了吧
「還有其他意見嗎?看來是沒有, 我也贊成迪米烏哥斯的意見,靠現有的情報很難以斷言在王國的這件事了結之后也向各階層守護者提出相同的問題吧,說不定有人會留意到一些看漏的細節,不管是怎么樣?維持向評議國送出使者的原定方案,問候的同時也順帶挖苦一下白金龍王這個家伙吧,沒有問題吧?雅爾貝德」
「遵命,請問文章的內容要怎么辦呢?」
「交給你了,」
「遵旨,」
「這樣議題就大致結束了吧?那么不快點回王都可不行了,潘多拉亞克特雖然不好意思,但把衣服——」
出發了「啊——」的一聲。主人將頭轉向發出聲音的守護者
「怎么了夏提雅?忘記什么東西了嗎?」
「是的,安茲大人,我有一個問題,您真的要將那個里克召為同伴嗎?」
「啊啊,關于那件事啊,那當然是不可能的,要是真來的話,就將能搜到的情報都刮完——我想知道那家伙所屬的組織, 還有背后有什么目的之類的——在那之后,確實地將其殺掉」
如果是平常的話,立刻就會被帶到房間來,不過三人現在身上的衣服很難稱得上是足夠體面,尤其是拉娜起王女更像是雜役女孩的打扮。而且還是滿身大汗。再告訴騎士說一個小時后帶到房間來之后,三人便開始整理起儀表。
魔道國的軍隊在王都正面擺下陣型,不管何時攻來都不奇怪。為了王城以及王宮的防衛,騎士們正來回奔走。盡管如此,之所以這樣的雜物都要做,是因為侍女們不在的緣故。
這個也是因為宮殿里執勤的侍女多是貴族的千金。他們現在紛紛脫離了宮殿,逃進王都自家的宅邸中。但要說這樣就安全的話,倒也并非如此。
雖然這是自己的主人「拉娜」說的,但在魔導國軍前進路線上的都市中所發生的慘劇,再王都里也很可能會重演。這確實是自明治理。不管躲到王都的哪個角落都是逃不過的。
那么要怎么做才會安全呢?面對這樣的問題,拉娜說只能賭上一把。逃到王都外了。
因此,克萊姆和布萊恩商量偷偷在供電外準備馬車。若是拉娜決定逃走的話就能派上用場。
當然他知道啦那沒有逃跑的意思。即使如此,很難說她不會突然改變想法。這是以防萬一時的準備。
克萊姆為了讓拉娜擦汗準備好水和手巾。本來的話或許應該要做好沐浴的準備,但只有一小時是趕不上的。
因為是女不在,克萊姆不得不幫拉娜梳頭。那么沏茶的準備必然有布萊恩來做, 看到像布萊恩這般劍土翻箱倒柜找茶葉的樣子,雖然感到很抱歉但是在非常好笑。
在那之后,拉娜擦掉汗,噴上香水,在選擇禮服的期間,兩個大男人用水沐浴。
和女性的——公主的——準備不同,男性的準備非常簡單。
脫光衣服,拿水從頭上淋下,擦擦身體。再沖一次水就完了。雖然這么說都要換上干凈的衣服,但需要的時間連十分鐘都不到。
剛過了一個小時四似短非長的時光,三人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拉娜似乎對某些氣味有介意的樣子,聞著自己的頭發和手腕。雖然克萊姆覺得完全沒有聞到什么汗味,但似乎能察覺到頭發里摻雜進了些烹飪時的油煙味,不過和香水摻雜在一起后就幾乎分辨不出來了。
由騎士賞領著進入房間的、并不只有拉襲絲。
蒼薔薇全員都到齊了。穿著禮服的只有拉襲絲,其他的成員都裝備著完全武裝。簡直像是貴族的小姐和他的護衛們。
克萊姆有些吃驚。
確實拉襲絲不會一個人來,但是全員到齊還是非常少見的。不對,到目前為止可能一次也沒有過。
「明明是在繁忙中抽空前來,還讓你們久等十分抱歉。」
「不,沒關系。我明明沒有說回來,卻像這樣突然拜訪。反而讓你們抽出時間趕來,開出謝謝的應該是我——啊、茶水就不比了。畢竟沒有那樣的時間」
拉娜正準備沏布來恩準備一杯茶的時候,被拉襲絲制止了。
「喂,拉襲絲。我覺得喝一杯茶的時間還是有的吧」
說話的是伊維爾哀。蒼薔薇的各位都嗯嗯地點著頭,贊同道。拉襲絲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大家,都想要喝茶嗎?」
伊維爾哀像是故意似的嘆息道。
「對于先前沒有約定強行到來的客人,溫柔的公主大人明明特意說要拿出茶水款待。我們的領隊卻還說這不需要打算辭掉嗎。真是冷淡的家伙。喂、肌肉」
從格格蘭那里沒有得到回應。雖然是那全員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格格蘭的身上,但他本人卻擺出一副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看不見的表情。
「那邊那個擺出一副裝傻充愣的表情。掉水里以后就會直接沉底的女人」
果然還是完全無視。對著那樣的她,伊維爾哀無比大聲的嘆氣道。
「喂、格格蘭」
「喂?哦?怎么了,找老子有什么事嗎?怎么了伊維爾哀」
「……你也想要喝口水的吧?」
「啊啊,想喝呢。是想要咕嚕咕嚕的喝下去的心情啊。十公升都喝得下去呢」
「真是的……為了聽那一句話要讓我浪費多少時間啊……嘛,算了。量姑且不論,領隊,我們也能要一份嗎?」
「哎哎,雖然沒關系……伊維爾哀要喝嗎?」
拉襲絲睜著眼說道。確實,如果伊維爾哀也要的喝的活,對克萊姆來說也同樣的吃驚。喝紅茶的話有必要摘下假面,但在克萊姆的記憶里不管是什么狀況這個魔法林吟唱者都沒有摘下過面具。
但是伊維爾哀沒有回答提問,像是肯定又像是否定地聳了聳肩膀。
「那么,就由我們來沏茶。這段時間,老大就和王女聊聊好了。我會把像是夢境般醇厚的茶水準備好的」
「哎?已經裝進保溫瓶里了哦」
拉娜像是不可思議般地說道,緹亞搖起了頭。
「考慮到人數的話有些不足。看著吧」緹亞往茶杯里倒入茶水,那動作粗糙得茶水都灑落在了茶托上。這個國家沒有把茶水倒在茶托里喝的禮儀,拉裘絲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確實如她所說,那個保溫瓶的量,對于這屋子里的八個人來說有些太少了吧。
「我就不必了?」
「啊,我也是」
布萊恩之后,克萊姆也推辭了。并不是覺得那樣的話量就足夠了。即使兩個人謝絕了,對于六人份的話還是可能有些微秒的不足。
「難得喝一杯……你們真是不懂我們的好心啊」
準備茶水真的是好心嗎。總感覺有些違和。把五人份的茶水倒好后,緹亞在一旁呼呼地甩著保溫瓶,強調著那已經空了的事實。
「啊——沒了呢——真可惜——因為有個要喝十公升的女人在,所以完全不夠呢——」緹亞刷地瞟了拉娜眼「這樣下去的話,第三王女會被謠傳連招待客人的茶水都沒有的吧——」拉裘絲揉著太陽穴,呵呵,拉娜這么笑道。
「那樣就傷腦筋了呢。雖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認為還過著奢侈的日子有些不太合適。但必須要那你知道王家還是有未來的呢。那么接下來要沏新茶嗎?」
「算了吧,拉娜」
「拉裘絲。依賴于大家的好意不也應該適可而止嗎?」
「哎?」拉裘絲擺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時,拉娜苦笑道。
「讓我來說也沒有關系嗎?伊維爾哀小姐」
「嗯。看起來是有了答案的樣子……請教教我們頭腦頑固的領隊吧」
「好的……畢竟馬上就要迎接最后的時刻了,所以大家是在為我們騰出時間呢」
「……啊啊,那樣的事情」說到這里史萊姆也終于明白了。一般認為冒險者基本上不參加戰爭。是為了避免出現大量死者。但是,這次的敵人是不死者,并且正持續進行著大量屠殺。
因此,王都的冒險者公會王家那里接到的委托可以被認可為工作,和亞達巴沃胡鬧時一樣,贊同動員冒險者們。
但是、具體做出怎樣的行動,完全是交給冒險者們自己判斷的。參加將近一周前出擊的、最后誰都沒有回來軍隊的隊伍。除此之外也有幾只隊伍在王都內最終決戰做著準備。
其他、雖然似乎也有突然不見了身影的高位隊伍。恐怕是接受教國的邀請,或者是根據自己判斷而悄悄的從王都逃走了吧。拉裘絲她們蒼薔薇所在的是在王都為最終決戰做準備的小組。
在收到情報說魔導王的兵團正在王都附近展開情況下,拉裘絲一行人沒有在這里悠哉游,哉游戲的時間才是。
即便如此拉裘絲還是特意騰出時間,來與身為自己友人的拉娜會面。畢竟這是極有可能的——不對、最接近百分之百的可能,是最后一次與拉娜見面了吧。
事實上,明明自己準備好了五人份的茶水,伊維爾哀的份,格格蘭的份,緹亞的份,緹娜的份。以及被拿給克萊姆的份,但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們有打算喝的樣子。
如果跟拉裘絲說,讓她騰出與朋友告別的時間的話,以拉裘絲的性格或許會拒絕的吧。但是如果她的伙伴們說要一點喝茶的時間的話,她可能就不會強烈地拒絕了。是伙伴們在體諒自己吧。
「……那么,布萊恩·安格勞斯。我想為剩下的渴到不行的人泡杯茶。帶我去燒水的地方吧。」
「哦。這邊走」應該說,但是因為這種感情吧。緹娜和緹亞把比起克萊姆更勝任拉娜護衛一職的布萊恩帶出了房間。
「我也從房間里出去吧?」
「嗯?別在意。把他帶走并不是那個意思。」克萊姆向伊維爾哀問道,但卻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咦?史萊姆有些疑惑。拉娜和拉裘絲,不是要為這親密的兩人創造私密的時間,讓其他人都帶出房間的嗎?
格格蘭和伊維爾哀確實沒有要離開的樣子。那么真的是讓他帶路去燒水的地方嗎?
「那么,既然大家都這樣說了,那么在茶上來之前先說說話吧。啊!在那之前我有個問題。剛才你是要去哪里?如果是忙于接下來的準備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知道我建立的那個孤兒院吧?我剛從那里做好飯回來」
「欸?做飯?這種時候?」
拉裘絲表示很驚訝吧。在拉娜說要去做飯,而讓克萊姆準備馬車的時候,克萊姆也非常驚訝。
但是、到了那里一看克萊姆發現確實來的真是時候。
「對。魔導王的軍隊包圍王都已經好幾天了。加上前幾天出兵時消耗了大量的糧食,糧食儲備已經一天少于一天了。所以我把儲備的食品帶過去做了頓飯。」
孤兒院的存糧不多,所以隨著王都糧食情況的惡化所造成的漲價,孤兒院逐漸無力支撐,只能用減少開飯的次數和縮減飯量來應對。所以在悄悄地給他們送去糧食的同時,也就難得的為他們做頓飯吧。
克萊姆的心中又一次閃過當時拉娜自言自語的話。
站在廚房里、拉娜一邊用熟練的廚藝做著孩子們的飯食一邊這樣說著「本來想要給所有人配發糧食的。但是、已經沒有那么多了呢。這真是偽善啊」
面對擊退了四十萬軍隊的魔導國大軍,已經沒有任何抵抗的方法了。王都已經注定要陷落,王家毀滅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但是,無論如何還是想讓心地善良的拉娜逃走。但是、她卻一副并不希望如此的樣子。
在忠義與私情這兩種相反情感的夾擊下,克萊姆痛苦的像要窒息一樣。可是自己不能把那副難看的樣子表現給面前的兩個人。
克萊姆拼命咽下那撕心裂肺的悲痛。
「王族中擅長料理的,歷史上也只有你一個了吧」
「我不這么覺得哦。肯定、只是歷史書上沒有寫而已……那些孩子們現在、能美美的吃一頓就好了呢」
拉娜做的飯原定是中午大家一起吃的,為了防止孩子們爭搶吵鬧,或者是職員們為了留給孩子們而不舍得吃之類的情況發生。就連配餐都一并完成了。現在大家應該正吃的其樂融融呢。
因為做了很多的量,晚飯應該也足夠吃了。
不過說起來一開始連馬鈴薯皮都剝不下來的拉娜,也在不知不覺間就提高了料理的水平。特別是剝下來的馬鈴薯皮漸漸地薄到讓人吃驚的地步。
這位閃耀著光輝的女性也擁有料理的才能吧。
察覺到克萊姆尊敬的視線,拉娜以微笑回應。
真是溫柔的笑容。
兩個人的對話選擇的都是一些充滿希望的話題。應該是在無意識地避開之后即將到了的命運吧。不——應該是正因為知道接下來的命運才避之不談的嗎。
不久,緹亞手里拿著保溫瓶獨自回來了。
「安格勞斯先生和緹娜怎么沒來?」
「嗯?他們兩個人現在正在找能配茶的甜品。所以我先回來了」
「甜品?」拉裘絲半睜著眼盯著緹亞「要是我們帶來了的話倒還——」
「——不用介意也沒關系的。之前應該烤了很多點心。本來是作為儲備食品的,畢竟里面放了很多糖,所以應該能用來代替甜品」
「……看吧。公主都這樣說了。鬼……惡鬼老大你多慮了。而且我這還應該是第一次這樣品嘗泡的茶」
從保溫瓶中倒出來的茶非常的濃。
「嘿。鬼老大。一口氣喝完感覺不錯。口感很清爽」
「謝謝」
「味道實在太優秀了,就不推薦給公主殿下了。把我那一份給你吧。已經不燙了」
緹亞把先前自己已經倒滿的杯子放到了拉娜面前。
對于這種失禮的行為拉裘絲有些惱火。但是拉娜什么都沒有說。克萊姆也覺得不應該插嘴。
拉裘絲拿起茶杯,首先嗅了一下香——不對味。她的表情有些抽搐。
「味道也太猛了……」
「別在意」
「……要在意的。味道這么濃的茶我還是第一次喝。你們到底放了多少茶葉啊……?」
「嘿嘿。對于這個初次體驗,不用那樣感激地發抖也可以哦」
「所以才為了換換口味,去找甜食嗎。能夠理解了……拉娜、你不喝是對的」
「真失禮。果然光用鬼沒有辦法形容呢。惡鬼老大」
「哈、下次還是泡點像樣的東西吧」
拉裘絲拿起杯子放到嘴邊抿了一口。她的表情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樣皺成一團。到底這茶有多濃啊。
站在拉裘絲身邊的緹亞偷看著她,同是隨口問了一句。「好喝嗎?」
「誒?說實話太苦了,實在不能說好——嗚!」
拉裘絲的表情扭曲了。
她把提亞撞到了一邊,捂著側腹部站了起來。桌上的東西隨著她的動作咔塔咔塔地搖晃著。
陷入混亂的克萊姆這才注意到,拉裘絲的連衣裙漸漸地被染成了紅色。一根很細的棒狀物刺在她身上。
無法理解發生了什么事。大腦正阻止著自己理解眼前的情況。
又有誰都能夠相信,拉裘絲居然會被提亞刺傷呢。
拉裘絲似乎也陷入了混亂。她甚至都沒有對傷口施加治愈魔法,而像是在竭盡全力想要搞清楚目前的狀況。格格蘭跑向拉裘絲身邊。
克萊姆以為她是去幫助拉裘絲的,然而事情立即就向相反的方向發展。拉裘絲的腹部被格格蘭狠狠地打了一拳。
以為伙伴是來幫助自己的拉裘絲毫無防備,被這如同破城椎般的一擊直接命中腹部。
「嘔嗚」
「讓我來」
朝著腹部被重擊而無法呼吸的拉裘絲,提亞拿出新的針刺了過去。
沒有看錯,針的前端有被液體浸濕的痕跡。應該是某種毒藥。
「公主殿下」
克萊姆拉著拉娜的手,像要將她藏到背后一樣向房間的角落里移動著。提亞和格格蘭則是完全沒有妨礙他們的意思,只是執著地反復攻擊著拉裘絲。
拉裘絲雖然在努力躲避著,但是在兩人巧妙的協作下,別說是躲避,連好好地防御都沒有辦法做到。畢竟沒有武裝的拉裘絲就沒有辦法跟全副武裝地提亞和格格蘭對抗。
克萊姆對著僅剩下的、還在默默觀望地伊維爾哀怒吼道。
「這到底是!!」
「別動。否則不只是你,我也會對公主殿下釋放魔法哦」
克萊姆剛想要拔劍,卻看到伊維爾哀向著自己和拉娜的方向舉起了手,而停止了動作。雖然應該過去幫忙,但對克萊姆來說拉娜更為重要。只有拉娜是自己絕對必須要保護的。
克萊姆想要帶著拉娜離開房間,但剛一動彈一柄水晶短劍就插在了腳邊。
「別動。不許走出這個房間。如果敢違抗,我就砍掉公主殿下一條腿哦?……只要服從,我就不會傷害你們」
在伊維爾哀地威脅之下克萊姆束手無策。與布萊恩匯合的話——將這個情況告訴緹娜的話,克萊姆在考慮這些的時候蒼薔薇的異常事態還在繼續。
緹亞在對拉裘絲嘀咕嘀咕地說些什么。
「我從以前就一直在觀察。觀察怎么才能殺掉拉裘絲……通常的話會遭到抵抗,也能用魔法中和毒素。但只要這么做就好了。中了好幾種毒,即使是你慢慢地也難以抵抗吧?伊維爾哀、該出場了」
「哦哦」
混亂與哀求,以及悲傷。拉裘絲扭曲的臉是寫著的不僅僅是疼痛,更多的是不解。伊維爾哀對著她釋放了魔法。
「知道了。<抵抗弱化>[Resistweaking]………不行。被抵抗了」
「真的是啊」
格格蘭又是一擊,打在像烏龜殼一樣蜷縮起身體,想要保護自己腹部的拉裘絲身上,緹亞又拿出新的針毫不猶豫地刺向了拉裘絲。
「<抵抗弱化>…….好了。那么——<迷惑人類>。好了。干得不錯,你們兩個。成功了」格格蘭和緹亞兩人從拉裘絲的身邊離開「拉裘絲,快點給自己療傷」
「嗯嗯,知道了。緹亞,能幫我拔掉嗎」
拉裘絲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說著。精神操作的恐怖讓克萊姆不寒而栗。
看到緹亞正要動手,伊維爾哀厲聲阻止了她。
「不行。讓她感到疼痛會被視為敵視行為,魔法可能會被解除。拉裘絲,不好意思你自己拔吧。應該也沒有刺的很深」
「本來的目的就只是把毒注入進去而已。就沒有用很粗的針……也就是那種如果穿了鎧甲就沒用的東西」
「我知道。但是自己拔還是需要一點決心呢」
拉裘絲咬住下唇,把針拔了出來。然后在被針刺過的地方開始施加治愈魔法。
「格格蘭。把窗戶打開通風……地板上的血怎么辦?」
「都被裙子吸走了沒有流下多少,沒關系的」
拉娜很平靜的回答道。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直接的平淡對話,讓克萊姆有一種剛剛看到的都是幻覺的,仿佛迷失在了異世界般的感覺。
「喔。毫不動搖啊。以前開始我就覺得你還真是膽子大啊」
「我倒不覺得是那樣的…….」拉娜有些疑惑地繼續說著「我只覺得大家肯定不會毫無理由地攻擊和傷害伙伴的…….但是精神操作真的很可怕呢………克萊姆怎么想?」
「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能告訴我們,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嗎?」
「如果我說我不想告訴你呢?」
「弄臟了房間丟不道歉嗎?」
伊維爾哀似乎在假面后面笑了起來。
「好吧。那就沒辦法了。很簡單。因為比起王國什么的,我們更重視同伴的生命。就是這么回事」
「本來守衛王都的就是鬼老大的意見,我們內心其實是反對的」
「但如果這么和她說的話,這家伙很可能也會說,那就我一個人守衛,這樣的話。所以我們得出結論要把她強行綁走。但是、要光明正大地綁走太難了。我們也沒要自信能夠騙過她。所以、雖然有些對不起公主殿下,但我們也只能利用這個情況了」
緹亞和格格蘭聳了聳肩對這番話表示同意。這應該是除了拉裘絲之外,蒼薔薇全員的考慮吧。布萊恩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應該也是緹娜在拖著他。
「可再怎么說也用不著這樣吧」
「哎,我也是這樣說的啊。她們幾個——」
「她拒絕之后對我們產生警戒心就麻煩了……要確實抓住鬼……拉裘絲的話,只能趁她松懈的時候。這是經驗之談」
「還有章法可循的啊」
「唉,用了五種毒,不讓她裝備魔法道具,弱化魔法。做了這么多能不能迷惑她還要看運氣,所以才這樣啊。少了任何一樣應該都成功不了的吧。那么接下來——」伊維爾哀啪的拍了一下手「等提娜回來,就用傳送回旅館,帶上拉裘絲的裝備,然后再用傳送離開這座都市」
伊維爾哀看向克萊姆和拉娜
「……喂、機會難得。把你們一起帶走也沒關系喔?我就直說了,這個國家沒有未來。等待亡國公主的不可能是什么像樣的命運。現在說不定是能夠逃走的最后機會喔?」
克萊姆禁不住看向拉娜。
這不是正如他所愿嗎?
傳送的話,就算被魔導國包圍應該也能逃得了,而且伊維爾哀說的是事實。等待著拉娜的肯定不是什么像樣的命運,也不覺得有其它的路。畢竟對方可是踐踏無罪之人的不死者之國。
「我想請教一件事,請問是要到哪里去呢?」
「總之肯定是要先離開這個國家,這個嘛……接下來會往東南方吧?一直往那里前進的話,有一個很早以前就滅亡的國家。那里的王都——我們打算去那被火焰凈化過的廢墟。因為有相當的距離所以隔著中繼地點,需要反復傳送好幾次。嘛、是一個很遠的、遠到你們不知道的地方」
「是這樣嗎……」
拉娜稍微低下頭。是在猶豫嗎?不久之后,抬起頭來的拉娜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了。
「謝謝你,但是我不能去」
「是嗎……」
伊維爾哀沒有再說下去。
克萊姆的心中充斥著焦躁感。這樣一來,拉娜的命運便已成定局了,他的胸中滿是這樣的想法。
所謂真正的忠義,難道不是像蒼薔薇的各位所展示的那樣、不惜使用暴力也把拉娜帶到安全的地方嗎?
為了從煩惱中解脫而看向娜娜后,她露出了完全明白的笑容。這是一直以來告訴克萊姆正確事情的表情。
「克萊姆。盡到身為王族的責任吧」
感覺像是被揍了一拳。
雖然身為一個人類的拉娜也很重要,不過身為王族的拉娜也同樣重要。
這種狀況下的王族責任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即使如此身為王族,以王族身份為眾人著想的拉娜,一直到最后都是作為王族而活的。
和掙扎求生的自己相比,她身為人類的氣量是多么大啊。
克萊姆做好了覺悟。
自己最后的責任就是讓拉娜盡可能多活一秒吧。成為拉娜的盾牌然后被魔導國的軍隊殺掉。
在克萊姆堅定決心的同一時間,聽到伊維爾哀小聲的喃喃道「還真是刺耳」。與此同時響起了咚咚咚的聲音后,房門被打開。站在哪里的是拿著托盤的緹娜和布萊恩。
「找到甜食拿過來」
「因為旁邊那家伙挑了不少毛病所以遲了,還趕的上——怎么了?到底發生什么了?」
即使開著窗子,布萊恩依舊對拉裘絲些微殘留的血腥味起了反應,稍微放低重心觀察房內的狀況。
「……那邊的小姐。衣服上沾了血——有可疑的家伙出現了嗎?」
「不是——」
「不用在意。等老子我們回去后問公主大人就好了」
格格蘭打斷了拉裘絲的話后這么說道。大概是感到有些不對勁吧,布萊恩瞥了拉娜一眼。沒事嗎,他的眼神在這么問。若是拉娜說了什么的話,布萊恩就會拔劍吧。
「沒事的。沒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
布萊恩的視線接著轉向克萊姆。
克萊姆也只能回答和拉娜一樣的話。
「……是嗎。是那樣就好」
「啊,對了。布萊恩·安格勞斯。有個問題要問你,想從這里逃走嗎?」
「……什么?」
面對伊維爾哀的問題,布萊恩再度環視房內。
「那邊的兩人打算怎樣?」布萊恩用眼神指著克萊姆和拉娜這么反問。伊維爾哀搖搖頭后,布萊恩的嘴角稍微稍微露出笑容「是嗎。那樣的話——不,不管如何,我都沒要逃的——已經沒有逃的意思了……真是的。那時候還說要選最輕松的路呢,看來那句話要訂正了啊。」
從途中就不是在對伊維爾哀說話了,而是對布萊恩腰上系著的劍——那原來的主人所說的吧。
「……是嗎。我是想過你應該會這么說吧,還真是這樣。」
蒼薔薇的眾人聚集在伊維爾哀周圍。接著像是在說已經道別過了一樣,她們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明明應該就是永別了,卻這么簡單就結束了。然而越舍不得別離的話就會越心酸。這么一想的話,或許沒有比這更好的分別方式了。
只不過——那是克萊姆的心情,并不是拉娜的。
應該受了很大的沖擊吧。要怎么安慰才好呢。偷偷看了拉娜的表情后,大概是因為喪失感吧,平常掛在臉上的溫柔笑容無影無蹤。簡直宛如面具一般。
也就說沖擊就這么強烈吧。
克萊姆站到拉娜的旁邊。
「公主,我想您應該很受震驚,但是……」
接下來的話說不出來,其實更應該說想不出來。雖然想說自己會一直陪到最后,但是自己根本無法和又是貴族千金,又是朋友的精鋼級冒險者相比。然而現在必須要安慰公主才行,于是他拼命地運轉大腦。
大概是這份心情傳達到了吧。拉娜的表情突然改變了。變回了平常那個溫柔的她。
「我沒事的喔,克萊姆……比起那個布萊恩先生接下來好像有事要做是嗎?」
「啊啊……那么,王女殿下,克萊姆。這個時機正好,差不多該是時候道別了。抱歉我也要走了。」
突然這是怎么了。
克萊姆不明白布萊恩的想法,于是問了一個理所當然的問題。
「是要到哪里去呢?」
「嗯?我打算等下去和魔導王單挑。嘛、可能沒辦法吧,不過好歹也能砍了他一名部下吧。」
布萊恩將腰上系著的劍取下,將它丟給克萊姆,然后只說了一句「還你」。
「什!您到底在說什么!能夠只有這把劍的只有史托羅諾夫大人逝去后,繼承了他遺志的布萊恩先生而已啊!」
「喂喂,那個時候也說了吧?我不會繼承他的遺志。首先,這個是國寶吧?不是像我這種家伙能夠配得上的。公主小姐,抱歉了,請還給那位國王大人吧。」
「我知道了。」
「公主大人!」
「——克萊姆。布萊恩先生已經做出決定了。」
「不愧是公主小姐啊,你是一個好女人呢。雖說如此其實我也不懂女人就是了。嘛、怎么說。」布萊恩稍微端正姿勢「這次大概是永別了。公主,我過得相當愉快呢。克萊姆——那個時候,辛虧遇到你和賽巴斯先生,我才重新活了過來……非常感謝。」
布萊恩露出背影,向前邁進。
「你和葛杰夫。遇到你們,是我的榮幸。」
留下這句話,布萊恩的身影消失在門扉的另一邊。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魔導王……如果沒有你……」
克萊姆身邊的所有都被毀了,除了最重要的東西以外全部都被奪走了。就連那最重要的東西也不見得能一直存在,恐怕留給她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吧。
「克萊姆,我想先把那把劍交給父親大人。」
被黯淡的情緒所支配的克萊姆,因為那句話而醒了過來。沒錯,直到那個瞬間來臨前,已發誓過要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她——拯救了拯救的女性,要為了重要的人效勞。
「……說、那個、這個、的呢。」拉娜發出的聲音與方才的氣氛完全不同「那把劍能讓我稍微拿一下嗎?」
「唉?好、是的!」
將劍交出去后,拉娜將其拔了出來。
「相當重呢。」
拉娜將鞘交給克萊姆,剃刀之刃的刀身銳利,連鎧甲都能像紙一般切開,「危險」想說出這句話,但在那之前拉娜朝著虛空揮了揮劍。
克萊姆感到有些驚嘆,確實因為重量有些搖搖晃晃,劍尖也傷了地板。也有因為單純的臂力不夠的原因,但架勢和用劍方法是受過訓練的樣子,確實有著鋒利的感覺。即使是男人,若是沒有握過劍的人也是不可能發出的劍閃。
「唔——嗯。不太適合我呢。」
「不,不會,沒有那樣的事。我覺得稍加訓練的話,應該能贏過我才是。」
「才不會呢,而且我想應該沒機會再碰劍了吧。」
拉娜將劍收進從克萊姆那里拿來的劍鞘里,然后就這樣交給了克萊姆。
「那么我們去父親大人的身邊吧,但在那之前——」拉娜往下看了看自己的模樣。
「得做下準備呢。」
布萊恩·安格勞斯走在無人的王都大街上。平常有著許多人的大街如今一個人也沒有,大家都懼怕著魔導王而在家中隱藏氣息。但是,布萊恩明白,這么做是沒辦法得救的。
正因為布萊恩在拉娜的身后得到了不少見聞才知道,魔導王根本沒有不破壞王都的理由。
然而被問到「怎樣才能得救呢?」的話也是個難題。
若是全員都相互串通好,從王都逃向四面八方的話會有一些能得救吧,也只能做出這種程度的回答。
布萊恩看向大街上并排的建筑物,門扉和窗戶都緊緊閉上。恐怕已經從內部釘上而沒有辦法簡單的開啟吧。
(現在……那扇門的里面也有自殺或是全家共赴黃泉的人們吧……)
不可能沒有。就算是傳聞也充分的傳達了魔導王所率領軍隊的恐怖。尋求聽天由命的逆轉機會、若是王都中的市民能奮起以報一箭之仇——就算是做不到,也許能讓他們嚇一跳吧。然而做出那樣行為的動力——沒有凝聚人心的人物。
或許公主的話能夠做到也說不定,但完全沒有想要行動的感覺。(在這里的不是我,而是他的話會有不同嗎?……也許是吧)非常清楚就算打上一仗也沒有勝算,在四十萬的軍隊出發時看見了那些冷淡的眼神。
然而自己絕不會輕視,他們那萬分之一——不、億分之一或兆分之一的可能性的賭博。就算是自暴自棄地動員了他們的賽納克也不是在做夢,只是下了最具有可能性的賭注罷了。也就是——和現在的布萊恩一樣。
(空氣……變了嗎)并不是實際上什么東西改變了,是往常王都的味道。但是、那里有著什么決定性的不同。
正因為身為戰士渡過了好幾次死斗才能夠明白,與刺激鼻子里的氣味有著少許不同,是作用在心理的味道。是和克萊姆兩人、在耶·蘭提爾眺望夜空時所感受到的氣味。喪失和敗北的氣味。
(魔導王的軍隊終于開始行動了嗎?)空氣突然產生變化的源頭,也只能想到這個原因了。
機會來了。布萊恩不采取任何手段前往魔導王身邊的情況下,能夠達到他的腳邊的機率很低的吧。
不、何止是低——可說是沒有機會。但是、在魔導王攻過來的時候所產生的混亂之中的話,或許能夠抵達也說不定。當然,也不知道大本營的戒備是不是這么松懈。
然而、想要蹂躪這么廣大的王都的話,陣型崩壞而松懈下來的機會應該還是有的才對。
布萊恩為了思考接下來的行動而停下腳步,察覺到了垛墻化作了白色。像是將染料傾瀉一空的白色。聽到從遠方傳來的許多悲嗚聲。
那是攻城開始時,從垛墻附近的臨近都市趕來避難的民眾的臨時住所,是從那里傳來的。敵人的目的地是王城當然不用說,那么布萊恩的后方——住王城方向的道路逃離的難民也幾乎不會有吧。
(怎么辦?一旦敵人的侵略開始了,放棄最初的計劃會比較好嗎?)最初的計劃是想法子離開到王都的外面,瞄準敵人的部隊進入王都時的疏忽——打算用錯過的方式趁機進行移動以逼近魔導王。
然而若是敵人侵入了王都內部的話,從敵人的侵略部隊那里隱藏身影、等待對方通過之后,再出去王都外面會比較好吧。
但這么做的話,魔導王離開大本營的可能性也非常高。
首先需要找到他的所在地,白跑一趟所浪費的時間,說不定會讓自己錯過良機,那么在王城的附近做好準備,等待魔導王為了咱領而深入又如何呢。
嘛,不管如何一一(都必須隱藏身影呢)說是隱藏身影,也沒有必要像是盜賊或暗殺者那樣完美的隱藏自己的身影,只要待過對方目光不能及的地方就可以了。
在思考那邊最適合的時候,看見城門七零八落的倒塌下來,白色碎片所反射出的耀眼光芒是如此的燦爛美麗,明明是在這種情況下卻依然悅目。
究竟、是使用什么樣的技巧呢。不過,是要把能夠召喚好幾個那種令人不愉快的動物的魔導王當成對手,那么不管發生什么也不足為奇了。
有個小點塌過了崩落下來的城門,因為實在太遠了所以看起來非常小,但是恐怕比一般人類還要巨大吧。明明越過了門,但卻沒有士兵們上前阻止那個的樣子,那么答案就只有一個的樣子。
今天了,布萊恩渾身發抖。那又是個超級怪物吧。漸漸變大的那個存在,那個的步伐讓人覺得緩慢
布萊恩的表情扭曲了。那是以壓倒性的肉體能力為做的對手,移動速度也應該是與那個相符的迅速才對。
那么、在這無人的大街前進,應該沒有必要花多少時間才對。那么、又為何、又花上這么多時間一一
(啊啊、沒錯。要攻陷這個已經沒有任何一點防御手段的王都,然后進行接下來即將要開展的虐殺是非常容易的。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急著動手啊!)
對手會這么游刃有余的是理所當然的。但是一一布萊恩咪起眼、瞪向那個離得太遠以至于還看不清的對手。這條大街,是那個雨天被葛杰夫拉扯著、蹣跚地走著的那條路。
是與克萊姆以及塞巴斯相遇,為了強裘八指的設施、所奔跑的那條路。是為了培養下一任戰士長而將撿來的孩子們、帶著走的那條路。那條路,怪物以旁諾無人的態度用力踩塌著。
布萊恩與重視的人們一同前進的道路被踐踏著。怎能允許。布萊恩改變心意。魔導王什么的不值得一提。現在這個時刻、在這條路上前進的怪物。一一誓要將它討伐。布萊恩所保護的孩子們已經逃離。
是否已經平安逃脫了呢。那為了將來播下了的種子。使得布萊恩的心情輕松了一些,也行一一萬一,一,不億萬分之一左右的幾率。能夠成為匹敵魔導王的強者也說不定。這樣夢幻般的想法,讓人心情更加愉快。
二,
布萊恩站在大街的中央。等待對手接近。
很愚蠢吧!
布萊恩應該做的是隱藏自己,等待機會對魔導王報以一箭之仇。而不是與進軍中的怪物先鋒作對。
看看大局吧,不要做傻事,也許會被別人這么說吧。
但是布萊恩是以作為劍士而活當作人生目標。那么就讓自己率性的戰斗吧。
經過相當一段時間。總算來到能夠掌握其全貌的距離。
敵人不是人類。然而卻能非常的明白。那個有著青白色巨區的存在是要高于自己的上位種族。
不久。好冷。
從對方的角度吹拂過來的風。寄宿者猶如寒冬般的冷冽。讓布萊恩渾身打顫。并不是感受到了殺氣和霸氣。而是實際上就存在寒氣。布萊恩口中吐出的白色氣息也縮縮著這個事實。
什么?不經意露出私語。
對方是身纏冷氣的存在嗎?這么想的話,剛才的門。那個不就是用。完全包覆后將之擊碎嗎?
到底多?
那個門并沒有這么小。若是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個怪物所屬的領域也實在是太過于恐怖了。
不用說早就明白的事。
布萊恩緊緊握住拔出的刀,等待對手。
手在發抖。這不是舞者鎮。也不是寒冷的關系。而是因為一種感情。
那是名為恐怖的感情。
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的心中發出悲鳴。訴說著讓出道路在邊上角落,蜷縮著吧!那個雖然是怪物。但戳拽著府搶的那行走姿態散發著舞者的氣息。若是懦弱的蹲在一旁的話。應該會被當成路邊的小石子而無視的吧。
事實上。大姐,左右并排著住家中,雖然能感受到有人的氣息。但看樣子都沒有打算做些什么。
正因為如此,布萊恩也這么做就好。
這么做的話性命就能得救。
但是。自己的雙腿卻沒有動。
不從對方那里逃走。握柄的手上一口氣灌入力量,另一只手啪啪的打了打臉頰。
好。
顫抖停下來了,身體的然后是內心的覺悟做好了。
雖然已用眼,確認到布萊恩。青白色據區依然沒有改變速度,從正前方走了過來。那只手上臥著斧槍。隨著靠近的距離逐漸增加,那威壓感讓布萊恩吞下了口水。
像是將接近的青白色巨軀道路堵住一般的等候著。
雖然因為壓倒性的威壓感而很晚才察覺到,但那個異性的后方有女性們隨待在旁,身著白色衣裝的他們肌膚顏色青白,長發則是黑色,從那些也有冷氣去飄散過來。
深切地察覺到全員的視線都朝著布萊恩。
對于站在大街正中央的布萊恩,敵人到目前為止什么也沒做。
布萊恩從腰上掛著的皮帶取出瓶子,將那一飲而盡。然后、再一瓶。接著在一瓶。一共三種強化魔法籠罩在布萊恩身上。
即使采取了喝藥劑這種戰斗行為,敵人也沒有打算攻過來的感覺。但是感受到了如戰意一般的東西。
距離縮小至五公尺左右。
(喂喂喂,還是有如此絕壁啊)
像這樣靠近之后就更加清楚。對方是絕對的強者存在,例如布萊恩不管做多少努力都沒有辦法到達的高度,對,只是提高了一根手指般程度的布萊恩是絕對沒有辦法戰勝的存在。
盡管如此——即使明白啦,這些布萊恩也依然沒有讓開道路。
對方的步伐停下了。
距離是3公尺。
考慮到對方持的斧槍的長度和手腕的長度的話,已經完全進入了攻擊范圍了吧。
「——布萊恩·安格勞斯」
如此報上名號后,架起刀、繃緊神經。
「無上至尊、安茲·烏爾·恭魔導王陛下的帳下之人、科塞特斯」
一瞬間、布萊恩驚訝地瞪圓了雙眼。
那就是眼前敵人的姓名、是這樣吧。根本沒有想到會得到回答。
布萊恩在驚訝的同時,感到一股熟悉的既視感。
是什么、感覺似乎在很久之前曾經聽過那個名字,但是、想不起來。或許是多心了也不一定。
下一個瞬間,布萊恩對于自己膚淺的行為,不禁在內心咂舌。
眼前那般程度的對手愿意做回答,自己卻在摸索并不鮮明的記憶實在太過失禮了。
會這么說是因為對手是自己所不能企及的魔物,恐怕是賽巴斯級或者是哪個夏提雅·布拉德弗倫級吧。也就是說作為對手來說,自己不過只是如同在地上爬行的螞蟻一般的存在。盡管如此、對手所展現的卻不慎那種對于下等生物的做法。
如果這個是相反的情況的話,布萊恩會怎么做呢,恐怕是無視對手將他一刀斬殺后繼續前進吧。在自己面前站立過的對手,恐怕根本不會留在記憶里吧。
布萊恩將腰桿挺直、輕輕的低下頭,仿佛是弟子對老師做的一樣。
「非常感謝」
「不需要」
布萊恩緊緊地握住劍柄。用力、用力。
沒做任何對策就向絕對強者舉起武器,或許是對拯救了布萊恩的人們的背叛也說不定。自己從現在開始是做出有如自殺一般的行為。
而且說到底、在這里阻止對方的腳步又能有什么用。
一點用也沒有。
盡管如此——
(真是笨蛋呢,進攻過來的也不只是這位科塞特斯閣下吧。真是對不住那兩人……不、不是小孩子了。能決定自己未來的只有自己。沒錯……只有自己)
看著布萊恩的科塞特斯將斧槍插在大地上。
「——斬神刀皇」
超出布萊恩身高,讓人如此覺得巨大的刀從空間抽出,然后擺出了上端構。注:【日本劍道中的一種,雙手持刀舉過頭頂】
太榮幸了。
無需言語,仿佛訴說接下來只需要用劍來決定勝負吧。
呼地吐出長長的氣息,嘶地吸進一口氣。像是將心胸中沉淀的肺氣全部吐出一般。
在這段期間毫無防備,但科塞特斯一動也不動,從那副姿態中能感受到對布萊恩的強烈敬意。
不只是強度,就連其內心都是頂級的。
若是將他與那名夏提雅的怪物視為同等級的話,恐怕即使在直立的狀態下,也能以遠遠超過布萊恩的速度揮出武器的吧。盡管如此、科塞特斯卻擺出了架勢。
這并不是將布萊恩視為強敵的行動。
而是在理解了布萊恩覺悟的前提下,將其作為了一名戰士來對峙。
那個舉動是多么令人高興啊。
(與那夏提雅不同呢)
不、將其與之相比說不定就很失禮。
(嗯?夏提雅?科塞特斯?果然在那里……好像——不、不行!你這家伙現在這個瞬間還有余裕想其他不必要的事嗎,這個笨蛋)
布萊恩將所有的思考只投入到未來取勝這件事上。
要接下從那個大人段揮舞下的長刃,肯定是很困難的吧。若對方有著與夏提雅同等的肉體規格的話,縱然用刀接下也沒辦法抵消那個力量,頭部會直接被劈成兩半的吧,或許連刀也會被斬斷吧。
那么要避開科塞特斯的第一刀嗎。
不、就算是運氣好躲開了第一刀,對方也不一定就此停止。第二刀、第三刀會連續不斷地攻擊吧。本來的話架開第一刀,在對方架勢失衡的時候,轉而反擊才是常規作法。但是面對這名超乎常規格的對手的攻擊、想要讓對方失衡的話,就必須傾注全力。也就是說沒有余裕轉而攻擊。因此、接下來的一刀會斬上身體的某處而終結吧。
也就是說——
(死中求活、是嗎?)
回想起從威絲契那里聽過的話。
想要勝過科塞特斯,出來快這么小數點下的零點幾秒斬了對手別無他法。但是、就算打進了身體或是頭部,揮舞下的刀上面的勢能也幾乎不會改變吧。那個時候一定是互相被斬而告終才對。
那么要瞄準的就是對方持刀的手腕。
要比夏提雅級別的怪物更快速動作、還要斬下對方的手腕什么的只能說是笑話。
但是——
(不得不這么做,那么只能用那招了……)
布萊恩緩慢地沉下了腰。
是將能夠夏提雅·布拉德弗倫的指甲砍到脫落——秘劍指甲刀的架勢。
——不。
那個已經不是什么秘劍指甲刀。
本來的話、指甲刀是使用了絕對必中的<領域>和神速的<神閃>,攻擊的話使用了<四光連斬>。這個是布萊恩所持有的技術結晶,即使如此將夏提雅的指甲起飛也費盡了全力。當然、將能夠夏提雅的指甲切斷是多么偉大——說是能夠名流人類的歷史的偉業也不為過。但是,為了將手伸向夏提雅這樣一般的定點的話,布萊恩不能夠就此停滯不前。
因此布萊恩為了追求更加的強大,向可說是那位——葛杰夫·史托諾夫的老師的原精鋼級冒險者、威絲契·克羅芙·帝·羅芳請求了協助,在他的幫助下不斷地重復訓練的結果習得了<六光連斬>。可惜的是,最后還是沒辦法達到葛杰夫所習得的奧義。
如此一來<領域>和<神閃>還是相同,但用<六光連斬>將<四光連斬>取而代之開發出了新的技巧。
武技是使用了如集中力一般的東西,越是強大的武技耗費的量就越是大。優秀的戰士——高等級的戰術雖然這個的容量也比較大,但是將過于強大的武技復數一齊使用的話必然非常的困難。確實布萊恩集中力的容量比起一般戰士的還要來的大是事實,盡管如此在過去對夏提雅·布拉德弗倫放出指甲刀的時候,也是將武技組合至了集中力的界限。
那么比起<四光連斬>使用更加多集中注意力的<六光連斬>,要一并使用的話是不可能的。
盡管這樣能夠使用那個的理由只有一個。
站在這里的、是超越了葛杰夫·史托羅諾夫——達到了英雄領域的布萊恩·安格勞斯。
然后這樣的布萊恩的新招式——那就是真·指甲刀。【英雄級的克萊門汀:WDNMD真就指甲刀了唄】
科塞特斯將腳稍微往前移動、拉近距離。真的是些微的距離。
考慮到肉體能力的差距的話,徐徐地拉近距離。然后、長刀就直接揮砍下來也不奇怪。
為何、會做那樣的事呢。
那個答案很簡單,是想要將作為戰士的布萊恩徹底葬送掉。
再一次加深了作為戰士的敬意,然后進入了真·指甲刀的架勢中的布萊恩思考著。
還沒、有
還、夠不到
因喝了藥劑而發動了三個魔法的布萊恩,比起對峙夏提雅時的布萊恩還要強。
即使如此。
名為布萊恩·安格勞斯的人類仍不及科塞特斯這般的怪物。
沒有辦法,螞蟻贏不了龍。那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但是、即使如此也不想輸。那么該怎么做。這個壓倒性的能力差距即使減少一點也好,到底要怎么做呢。
(——我是戰士。那么做戰士該有的行為就好)
「——<能力提升>」
布萊恩發動武技。
真·指甲刀的架勢里已經將所有的容量都用完了,并沒有發動其他武技的余力。
然而——布萊恩的眼睛里漸漸充血、血從鼻子流下,這是毛細血管破裂的證據。
鏗的發出一聲響仿佛是切換了一般,肉體的能力上升了一段。
發動了武技。
肉體能力提升了。
但是——還沒、有
即便如此也夠不到
那么要怎么做呢。
答案只有一個。
布萊恩再次發動武技。
「——<能力超提升>」
布萊恩·安格勞斯再次、已發出不可能的事。
布萊恩·安格勞斯自己并不知道。
他所持有的天賦的真面目是集中力容量的提升,因為有著那個才能夠發動指甲刀所需要的武技。再加上等級提升后,才得以發動了真·指甲刀所需要的武技。
但是,即使是那樣的布萊恩也是有限度的。不能夠再使用除此以外的武技了。那個就是世界的規則。
但是,這一瞬間——布萊恩再次脫離了世界的規則。
這樣就是第二次的奇跡。
第一次是將夏提雅的指甲切斷的事。
然后第二次,就是現在——這個瞬間。
脫離規則帶來的影響讓肉體開始崩壞。
再過一分鐘布萊恩就會自我毀滅吧。
但是——在強者們的面前一分鐘的時間實在太長了。
科賽特斯踏入——
往布萊恩的范圍內——
斬神刀皇從上段——
迎擊而拔刀放出的刀——
然后——
————響起切斷血肉的聲音。
揮了一下斬神刀皇,只將血和脂抖落掉的科賽特斯將刀收回空間中。然后將斧槍從地中拔起,俯視著被斬殺的男人尸體。
曾——是個很好的戰士。
科賽特斯身上沒有一點傷口,刀并沒能夠到,即使如此也是值得贊賞的戰士。
(……未曾聽聞過有此等的戰士……)
殺了實在太可惜了。
可能的話救他一命,想要讓他效忠我等的主人。把對手的刀折斷、承受他的一擊、將他的雙手雙腳折斷是很容易的。但是,那并不是戰士所為。
科賽特斯看見在遠方獨自一人站立的男人之時就感覺到了,在面對面之時更是強烈地理解到了。這個是做好覺悟的戰士。
科賽特斯沒有辦法羞辱這樣的男人。
將這般程度的戰士納入麾下到底能有多大的利益,盡管理解到了仍然將之殺死,那個對于納薩力克來說是背叛也說不定。
即使如此。
想要在劍戟的戰斗中以生死決定勝敗。
若是武人建御雷在這里的話,會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科賽特斯給予褒獎的吧。
(以等級來說大概是四十級吧)
但是,感覺到除了那個一擊之外并沒有多高,說不定是像科賽特斯的明王擊一樣,使用了強力的特殊技能也說不定。
他對于科賽特斯來說很弱小,但是,以這個世界的基準來說是個強者。
科賽特斯將布萊恩掉落的刀拾起。
「收下了。」
在科賽特斯所持有的武器之中也是特別弱的——派不上用場的刀。或許將刀立在他的身旁,作為墓碑的話還比較好吧。但是,科賽特斯決定將那個收下。
也不忍心讓他的遺體就這樣放著。
「你們,將此人凍起來。」
對雪女們下命令后,名為布萊恩的男子遺體漸漸開始凍結。
科賽特斯在即將要跨過布萊恩時,再度停下腳步。
然后將目光投向在布萊恩后面能看見的王城。
「…………」
科賽特斯沉默著回過頭。
右拐一次,進入了比剛才還要小的道路后,就這樣直行。然后再次出來到大街上之后右拐。一邊確認王城的位置在正面一邊走,再次看見右手邊的小道路時進入那里。直行之后走出到了大街。
科賽特斯往右手的方位看去,
布萊恩的殘骸還留在離的有點遠的地方。
科賽特斯一言不發的往左手——王城的方向走去。
「你們好,不要礙事哦」對著垛墻上正在害怕的士兵,在下面大呼喊的亞烏菈,踩著墻壁上些許的凹凸一口氣爬上了都市垛墻。
上面排列著的士兵們雖然想要拿長槍突刺,但面對那人類不可能做到的動作——跳躍著越過士兵,在空中大幅度旋轉著——「嘿咻」——最后在對面垛墻上漂亮地著地。
「V!」擺出V字形手勢給排列成一排的士兵看。聚焦在小孩子外觀的亞烏菈身上的視線,全都寄宿著恐懼的情感。看到先前異常輕盈的身體,應該不會還有人覺得那只是普通的孩子吧。
再加上正在下面等著她的,亞烏菈所帶來的魔獸們的存在。無視了那樣的人類們,亞烏菈從腰部的口袋中隨意的將紙掏了出來。士兵們以逐步逼近的形式接近包圍著亞烏菈,雖然架好了長槍卻沒被放在眼里。
「好了,各位。再說一遍哦——不要妨礙我哦——」
亞烏菈攤開了紙。將眼前的王都紙上描繪的地圖作著比較。如果顯眼的東西一致的話就好理解了。很輕易地找到了作為最初目的魔法師工會的本部。滿足了的亞烏菈回過頭,看著形成了包圍網的士兵們。幾根長槍被擺在亞烏菈眼前,是僅僅動一動身體就幾乎要被剌到距離。
「我說。雖然除了我以外都沒有爬上來,但只注意我真的好嗎?會一起上來的哦。」士兵們面面相覷,接著像是彈起來一樣的靠在了王都外側的墻壁上。但是已經太晚了。亞烏菈的魔獸們相斷爬上了垛墻。
周圍回響了士兵們可怕的悲鳴聲。雖然戰斗力亞烏菈更高,但外觀上的差異果然還是很大。戰意完全喪失了的士兵們爭先恐后的逃跑。必須堅守住這里,雖然這么想著的士兵也是有的,但其他同伴都在一溜煙的逃跑,要維持那樣的戰意是很困難的。
由于垛墻很厚,所以行走道也有著一定的寬度,但被恐懼驅使了的士兵們還是你推我搡的逃跑著。有序撤離的話應該能更快吧,前面爭先恐后互相推擠的士兵逃竄實在是太雜亂無章了。
雖然追上去殲滅他們實在很容易,但魔獸們對此并沒有什么興趣,而且也沒有主人那來的命令。所以才會放任他們逃走。除了一頭以外。
等級七十一的魔獸,那是在這次被帶來的魔獸當中也是體型最巨大的虹色暴君[lris Tyrannous Basilius]。有著和霸王龍[Trannosaurus Rex]相似的姿態。但是背上著背鰭。而那也正如其名字的由來那樣,閃耀著七彩光芒。亞烏菈雖然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但記得曾聽主人們說過「那個的原型絕對是怪獸王」
虹色暴君發出咆哮。是能讓大地都噼里啪啦作響般的巨大吼聲。那既不是威嚇,也不是在表現自己的情感。而是特殊能力的一種——恐怖的咆哮。
如果等級相近、或是對精神作用有耐性的話,那就僅僅只是煩人的吼叫。然逃跑的士兵們正以身體來證明著,如果不具備那些的話會有怎樣的下場。掛著因為恐怖而極大扭曲了的面龐,士兵們紛紛倒了下去。是因為恐怖的即死。
那不是因為殺死逃跑亂竄的人類會很開心,只是因為覺得在眼前轉來轉去很煩人吧!。只是出于那樣理由士兵們就都死去了。
但是虹色暴君也不是毫發無傷的,解放力量的代價相當巨大。包圍住虹色暴君的,亞烏菈帶來的魔獸里剩下來的六只中的五只——及七十八級的神狩狼.[Fenrir]為首、七十七級的精靈狩獵團的獵犬[Hound of Wild Hunt]、七十六級的麒麟、以及同樣是七十級的兩頭蛇[Amphisbaena]以及七十四級的石王翼蜥[Basilix]
一開始是麒麟的后踢,接下來是精靈狩獵團獵犬蹴擊。然后其他魔獸也跟著依次踢起虹色暴君。
你這家伙很吵喔,應該就是這種狀況吧。
雖然與戰斗能力無關,但被比自己高等級的魔獸們欺負,紅色暴君為了博得亞烏菈的同情而叫了起來。那一瞬間,其他魔獸們的攻擊變得更加猛烈。
要是剛剛的只是社團活動的前輩教訓下后輩的程度而已的話,接下來的就是責打的程度了。
順帶一提,唯一沒有參加的是五十八級的魔物食欲蛙。
這只魔物有著像是噩夢中出現的扭曲巨大青蛙外表,嘴里骯臟泛黃的臼齒排排生長著,眼睛則像是充滿著欲望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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