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席君買
“公子速撤!快往后去喚人!”就在這猛虎撲出的一瞬間,男子突然對李恪道。
這男子雖膽量過人,但光憑著手中的一把單刀便想殺虎,實在是不易,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半分把握,只能試圖自己先行擋住,而后由李恪喚人來助。
李恪聞言,也知道他的想法,留下這男子一人在此固然危險,但李恪也知道,在此時決不能婦人之仁,若是李恪同他一起留在此處,兩人多半都是兇多吉少,李恪出去喚人,他們至少還有活命的可能。
“你千萬小心,我片刻便回!崩钽(yīng)了一聲,拔腿便往身后跑去。
李恪跑到身后拴著馬的樹旁,解開拴在樹上的馬韁,李恪想要將馬牽走,可任憑李恪怎么拉,這馬都紋絲不動,顯然是被猛虎之威已經(jīng)嚇的不敢動彈了。
雖是天下難求的駿馬,但在百獸之王面前,仍舊只有服威的份。
李恪看著跪趴在地上,已經(jīng)動彈不得的馬,心中大急,可就在此時,那男子那邊的情況也突然急轉(zhuǎn)直下。
不知何時,那男子手中的單刀已經(jīng)被擊飛,而虎的身上也多了一道刀痕,正往外滲著鮮血。
可流出來的鮮血非但沒有使猛虎變得虛弱,反倒越發(fā)地激發(fā)了它的獸性,更加兇猛了。
眼下這男子正被猛虎撲到在岸邊的大石上,只能靠著自己的雙臂緊緊地架住猛虎的上肢,以此來擋住猛虎的攻勢,借以自保。
世人皆說大唐亡將郯勇公羅士信神力無雙,力能扛鼎,但李恪生的晚,未能一見真容,世人又說秦叔寶、尉遲恭兩人力能博虎狼,李恪也不曾見過,但眼前的這一幕,李恪卻生生地看在了眼中。
一個弱冠上下的男子,竟能以血肉之軀力當(dāng)猛虎之力,這該是何等了得。李恪看著眼前的一幕已經(jīng)被驚地折舌。
不過人終究只是人,虎還是虎,這男子興許一時間能當(dāng)虎力,但不過片刻之后,面色便逐漸漲紅,胸口上下起伏,顯然喘地氣息不勻,快要撐不住了。
李恪看著眼前的少年,清楚地知道,他此時若走,就算片刻后他帶著自己的親衛(wèi)回來了,這男子也成了一具殘骸。
李恪想到這一點,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他轉(zhuǎn)身摘下了馬上掛著的槍,緊緊地攥在了自己的手中。
箭太輕,李恪沒有李廣之力,一箭射去恐怕難以一擊必殺,只會叫這猛虎越發(fā)地受痛抓狂,故而李恪沒有用箭,而是提起了手邊的那桿槍。
這桿槍并非尋常軍器監(jiān)鍛造的鋼槍,而是秦叔寶收徒時傳于他的虎頭湛金槍,鋒利非常,這桿槍曾跟隨秦叔寶十余載,建功無數(shù),飲了不知多少人的血。
李恪攥著虎頭湛金槍,身子側(cè)后聚力,朝著猛虎的方向重重地將槍擲了出去,這桿槍便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金光,正如武德九年,李恪曾在玄武門外見到的一樣,那一日秦叔寶便是如此救下了李恪的性命。
“呼”地一聲,虎頭湛金槍直奔猛虎的后頸而去。
“噗呲!”
一道利刃入肉之聲響起,虎頭湛金槍深深地扎進(jìn)了猛虎的后頸之中。
劇烈地疼痛自后頸傳到猛虎的全身,猛虎已然發(fā)狂,只想著拼盡最后一口氣,做那最后的殊死一搏。
猛虎一聲暴吼之后,便張開了獠牙,要往男子的腦袋咬去。
猛虎的血口足有海碗口那般大,若是被一口咬中,男子的腦袋必然不保。
可就在猛虎的利齒剛要觸及男子脖頸的時候,李恪已經(jīng)沖到猛虎的身后,抓起虎頭湛金槍的槍身,猛地補(bǔ)扎了進(jìn)去,刺斷了猛虎的咽喉,猛虎當(dāng)即斃命。
“公子好槍法,席君買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泵突⒁凰,男子瞬間便地虛脫,半癱在了石塊上,大口喘著粗氣,出言謝道。
“席君買,你叫席君買?”李恪聽了眼前男子的話,訝然問道。
對于席君買這個未曾在史上留下太多筆墨的名字,李恪卻并不覺得陌生,因為席君買的名字唐史之上雖是一筆帶過,但卻耀眼非常。
貞觀十五年,席君買將在吐谷渾率百二十人,奇襲吐谷渾丞相宣王所率之萬余人馬,以百倍人數(shù)之差輕取大勝,斬其酋首,定吐谷渾內(nèi)亂,一戰(zhàn)名傳天下。
李恪自詡勇力,能開一石多的硬弓,但席君買擅使槍棒,弓馬嫻熟,更能開得六石強(qiáng)弓,這該是何等的武藝和神力,倒也難怪他能力敵猛虎了。
這樣的人物,若是再早二十年出生,放在隋末亂世,未嘗不是又一個秦叔寶。
“公子也聽過在下?”此時的席君買尚聲名不顯,不過是長安府軍中的尋常士卒,而李恪顯然是權(quán)貴之后,世家公子,怎會知道他的名字。
甚至席君買看著方才李恪擲槍模樣,顯然不是泛泛之輩,以為李恪是哪家開國將軍家的子弟了。
李恪伸手,把席君買從地上拉了起來,笑道:“我此時雖未聽過,但以閣下勇武,將來必有名傳天下的一日!
席君買抓住李恪伸過來的手,借著李恪手臂之力起身,對李恪道:“借公子吉言,但愿將來真有那么一日!
李恪道:“我相信你,會有那么一日的。”
如今的大唐軍方,除了皇帝李世民外,聲音最大的便是關(guān)隴世家和開國勛將,尋常人家子弟想要出頭很是不易。
但現(xiàn)在站在席君買面前的也不是常人,席君買本就悍勇,武藝卓絕,再加上他救了李恪的性命,李恪對他本就有了想法,李恪不會錯過這樣的人。
李恪的話說完,便低頭看了看他們腳邊躺著的老虎,李恪道:“可惜了,后頸的一槍穿破了虎皮,不然必是難得的上品!
席君買低頭看了眼,也道:“確實是可惜,不過好在破口不算大,稍稍修補(bǔ)一下應(yīng)當(dāng)還可用!
席君買說著,便伸手想要拔出插在老虎后頸上的槍,遞給李恪。
席君買武藝卓絕,自然也識兵刃,李恪的槍方一入手便有一種微涼之感自指尖傳來,觸感圓潤厚重,一摸便不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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