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 計成
“孤才是太子!”李承乾眼眸一凝。
李佑道:“是,我們都將大哥當(dāng)作太子,可是四哥可曾將大哥看成太子?
他若是沒有野心,豈會和大哥處處針鋒相對,會四處招攬人才充實文學(xué)館嗎?”
李承乾聞言沉默了。
老四要奪他的太子之位他是知道的,怎么老四還和老五有矛盾,老五為了自保,竟然想先下手為強殺老四。
哎,青雀呀!你這樣苦苦緊逼,處處相逼,本宮現(xiàn)在真的只能骨肉相殘嗎?
見李承乾猶豫,李佑繼續(xù)添火道:“如果大哥實在不忍,那小弟也不會強迫大哥這么做。只是大哥若不爭,那小弟也只能回去閉府,從此不問世事,以求將來四哥登基能放過小弟。”
李承乾再次強調(diào),“孤才是太子,他只是魏王!”
李佑想笑,卻沒有笑。
“大哥,你醒醒吧,四哥也想做太子,想做皇帝!”
話說到這個份上,以李承乾的智慧,豈會想不明白。只是,他以往只想著打敗魏王,將他流放,但現(xiàn)在卻要轉(zhuǎn)變思路,除掉魏王,親手殺了兄弟。
他猶豫。
可不殺,自己現(xiàn)在岌岌可危。
見李承乾還是不能下定決心,李佑嘆道:“小弟告辭。”
待李佑走到門口的時候,李承乾忽然出聲。
“五弟留步。”
聞言,李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
漢王府,議事廳。
“王爺,楚王府傳來消息,計劃已初見成效,在楚王的刻意挑唆下,太子已對魏王起了殺心…”岑文本冷聲道。
李恪聞言并沒有開心,反而惆悵道:“岑師,真要如此嗎?他們可都是孤的骨肉兄弟啊!為了那個皇位,真要骨肉相殘如此極端嗎?就沒有別的溫柔一些的辦法嗎?”
“殿下,皇家無親情,如果你想登上帝位,就必須如此,除非你只想做一位逍遙王爺…”岑文本沉聲道。
其實岑文本不知道,如果李恪放棄奪嫡與世無爭就能換來一個榮華富貴,做一個逍遙王爺,他李恪也就心滿意足了,也就不會如此費盡心思想奪嫡了。
關(guān)鍵是就算他放棄奪嫡,與世無爭,等李治登基,他也將死于非命,做逍遙王爺只能是一種奢望。
他李恪奪嫡,不是為江山社稷,不是為黎民百姓,不是為了其他任何人,就只是為了他自己。
岑文本不知道,他這個尊貴無雙的皇子,在歷史上結(jié)局是有多么的凄慘。
不僅是他,李治登基后,幾個兄弟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貞觀十七年,李承乾謀反失敗,被廢為庶民,流放于黔州,兩年后便憂憤而死。
二十六歲,李承乾死的時候才二十六歲,何等的短命。
同樣是貞觀十七年,太子謀反被廢,魏王李泰因涉嫌謀嫡,被降封為順陽郡王,安置于均州鄖鄉(xiāng)縣。
李治即位后三年,他便病逝于鄖鄉(xiāng)。
三十一歲!李泰死的時候只有三十一歲!
李泰在三十一歲的年紀(jì)抑郁而死,這個抑郁肯定是真的,而死因是不是抑郁,還真的不好說。
而他李恪,在李治登基的第四年,受房遺愛謀反之案牽連,被太尉長孫無忌誣陷致死。
三十四歲,李恪死的時候只有三十四歲,比李泰就多活了一年。
一位只活了二十六歲,一位只活了三十三歲,一位只活了三十四歲,對李治皇位有威脅的皇子都如此短命,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情,這里面如果沒有貓膩,他李恪死也不信。
所以不是李恪想爭,而是為了生存,他不得不爭。
這是你死我活的較量,由不得他李恪婦人之仁。
李恪經(jīng)過短暫的遲疑,目光立馬變得堅定起來,“既然已經(jīng)參與了奪嫡,就沒有了回頭路,孤不會再左搖右擺婦人之仁,岑師按計劃進(jìn)行吧。”
“偌!”
岑文本繼續(xù)道:“王爺,薛仁貴從高昌國傳回消息,說秦懷玉可能有危險…”
“高昌國不是被滅了嗎?懷玉還有什么威脅?”李恪蹙眉道。
“不是外敵,是內(nèi)斗,秦懷玉殺了侯君集的侄子,侯君集可能會對秦懷玉不利…”岑文本娓娓道來。
“侯君集是這次遠(yuǎn)征高昌國的主帥,秦懷玉不是不知輕重之人,他如何會殺一位主帥的侄子?”李恪眉頭緊鎖道。
岑文本把事情的經(jīng)過向李恪詳細(xì)的講解了一遍。
李恪聞言后大怒道,“他侯君集也太放肆了吧,既然敢縱兵行兇,你叫以后那些外邦如何看待我大唐,侯君集罪大惡極,他那什么狗屁侄子更是死有余辜,懷玉殺得好,是本王遇見如此喪盡天良的禽獸,也會毫不猶豫的一刀砍死…”
“關(guān)鍵是秦懷玉現(xiàn)在在侯君集賬下效力,侯君集如果想弄死秦懷玉,有的是辦法,所以薛仁貴建議我們運作一番,把秦懷玉立馬調(diào)離高昌國。”岑文本道。
“薛仁貴所言甚是,必須馬上把懷玉從侯君集的賬下調(diào)離,師傅眼看就不行,把懷玉調(diào)回長安吧,讓他在師傅跟前再盡盡孝道吧,這樣的機會已經(jīng)不多了…”李恪有些感傷道。
歷史上,秦瓊在貞觀十二年逝世的,由于李恪的出現(xiàn),為秦瓊請來了孫思邈治病,為他續(xù)命了一年,但孫思邈畢竟不是神仙,秦瓊最終還是逃不過生老病死。
這一世,由于李恪的刻意討好,秦瓊最終收了李恪為徒。
李恪成為秦瓊的徒弟后,秦瓊并沒有因為他的皇子身份而對其藏拙,而是全心全意的教導(dǎo)李恪武藝,所以李恪對秦瓊這位師傅還是相當(dāng)尊重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眼見師傅命不久矣,李恪難免有些傷感。
岑文本看到了李恪眼中的哀傷,勸慰道:“王爺,生老病死,乃自然規(guī)律,誰也逃脫不了,胡國公戰(zhàn)功卓著,聲名遠(yuǎn)播,如今又兒孫滿堂,也算是人生贏家了,所以王爺不必過于善感…”
“岑師不必?fù)?dān)心,孤沒事,還是先想辦法把懷玉掉回長安吧!”李恪道。
“偌!!!”岑文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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