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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若坐在水池邊,望著立在兩旁的石獅子,宏壯的水柱由獅子口中噴出,傾泄而下,在半空中形成彌漫的水氣,蒙蒙地布在水面上。WWW、qb⑸.cǒМ\

  她有些感嘆地朝旁邊的伊丹道:「這一陣子,我和席安表面上看來似乎好了點(diǎn),但是我明白他心中一直不能原諒我離他而去的事。」

  「為何這么想?」伊丹輕聲地問。

  「我感覺得到,哪怕我們的關(guān)系有再好的改善,他終究對我懷有心結(jié)。」

  伊丹道:「當(dāng)年席安覺得你始終不愿放開心懷去相信他,這令他耿耿于懷!」

  懷兒無奈地嘆道:「當(dāng)初我的身分是這么敏感,簡直是犯了席安的大忌,我沒這份膽量將事實(shí)托出。」

  伊丹莫測地一笑道:「懷兒,你想過嗎?一個能安定泰坦神國內(nèi)亂,且將整個國家?guī)蚍睒s之景的人,他的智慧、能力自是不須贅言,這樣的人有可能連一個少女的來歷都查不出嗎?」

  「伊丹大哥,你這話是…」天若睜大了眼,像第一次正視到問題。

  「你當(dāng)真認(rèn)為他救你時,對你的身分一無所知?」看著她天真的模樣,伊丹感到這兩人實(shí)在有意思。「你不知道嗎?當(dāng)初他救起你時,你手中戴著蕭家的家族戒,光憑此就可證明你與蕭家脫不了關(guān)系。維克多甚至當(dāng)場直斷你是蕭家之女!」

  「族徽戒!」天若這下可真的想起了,當(dāng)初她手中的確戴著蕭家的族戒,光是手中的族戒就可證明她和蕭家的關(guān)系。「那為什么…」她驚愕極了。

  「席安從沒說過是嗎?這就得問席安自己了。」伊丹笑著看向前方碧泉涌動的清澈,頗富深意地道:「你和席安總喜歡將話藏在心中,卻都希望對方能明白自己。而你們的心就好比兩把琴,所彈的音只有自己知道,若不能和鳴,又怎能互訴衷曲,永遠(yuǎn)也只能靠揣測來猜疑對方,想當(dāng)個知音人的話…」他突然神秘一笑,朝天若低聲地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會發(fā)現(xiàn)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

  當(dāng)她聽完這些話時,沈思的表情充滿嚴(yán)肅。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伊丹不禁有些擔(dān)心,他這一招是幫了席安,還是害了席安?

  他搖頭一嘆,起身欲離去,就在此時,突然有兩條黑影從旁竄出,迅速地從背后制住他,一把匕首冰涼地抵在他咽喉上。來人沈著聲道:「想活命就老實(shí)回答我的話,否則這把匕首馬上割斷你的喉管。」

  「你們想知道什么?」伊丹鎮(zhèn)靜地問。

  「你們國王抓回來的蕭家少女在哪兒?」

  「蕭家少女?你們要找天若!你們是蕭家人?」

  「廢話少說,蕭家少女在哪兒?」

  「三哥,這家伙似乎想拖時間,直接給他一刀算了!」另一個人已顯不耐。

  持匕首的主人像在考慮這個建議似的,將匕首更逼近伊丹的脖子,刀刃甚至已陷進(jìn)肉里,眼看就要劃下去…

  「德蒙、丹青,別鬧了,你們看不出對方一點(diǎn)都不怕嗎?」一個有力的聲音打斷這一幕。

  「不怕!真捅幾刀,讓他半死不活的,看他怕不怕!」蕭丹青威脅地說。

  「是呀,二哥,反正一時也沒那么容易找到天若,拿個人開刀,玩玩也好!」雖是如此說,蕭德蒙還是收起匕首。

  「那你們就錯了,她剛剛還在這兒呢!」伊丹摸摸脖子看向身后的人。

  「小妹剛才在這兒!哦、天,錯過了!」德蒙、丹青可惜地叫道。

  蕭偉凡直接看向伊丹,心中有數(shù)地行禮過。「舍弟方才失禮了,泰坦神國的宰相大人。」

  「宰相!這家伙就是泰坦神國有名的監(jiān)國名相,費(fèi)席安的哥哥!」

  「天呀!沙漠梟雄的兄長,怎么長得一副書生清秀模樣,看起來比費(fèi)席安還小。

  德蒙、丹青,兩人訝異已極地打量伊丹,難以置信。人高馬大、精狠干練的沙漠梟雄費(fèi)席安,竟然有個看來這么**無傷害性的老哥?

  「住口,不得無禮!」偉凡責(zé)備兩個弟弟。

  伊丹不以為意,微笑地道:「你們是天若的兄長吧!的確也該是我們兩家人敞開心結(jié)好好談?wù)劦臅r候了。」

  ***

  這時房里的席安因醒來看不到天若,正發(fā)飆怒責(zé)周遭的人。

  「出去!全給我滾出去,馬上將天若找來!」他怒聲大吼揮退其他人,眾人似乎就等這句話似的,馬上全跑光了。

  就在侍從出去之后,天若推門進(jìn)來「你去哪里了?」一見到她,席安忿怒的聲音劈頭殺來!自從他臥傷在床,不宜隨意走動后,都由天若照顧,只要一看不到她,他就發(fā)飆!

  天若迎視他,明亮的紫眸里有一絲奇異的光芒。

  「過來!」他怒聲地道。

  她也如往常一般順從地走過去,看著他怒氣騰騰的臉,伊丹的話不禁浮現(xiàn)在耳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

  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席安對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嚇我、耍我而已嗎?他當(dāng)初真的早就知道我是蕭家人嗎?

  天若神情復(fù)雜地走到床邊,席安一把將她拉到懷中,在她耳邊粗嘎地說:「我還沒解除你的禁制,以后不可隨意離開,知道嗎?」

  天若沈默地瞪著他,席安捧著她的臉。「何時你會用這么叛逆的目光看我。」說著吻住那兩片柔嫩的紅唇,另一手則習(xí)慣地往她柔軟的女性**撫去。這一次天若在他懷中用力掙扎,席安卻不理,更放肆地想脫下她的衣服。

  「住手!」她的紅唇一掙離他的霸道,馬上用力推開他,迅速地跳離床上,拉著被扯亂的衣服,退到一個安全的距離,像在防范他隨時會伸過來的狼爪。

  她的舉動讓席安冷聲一笑。「新游戲嗎?在我們經(jīng)過這么多以后,你現(xiàn)在才跟我害羞,不覺太晚了嗎?」他從床上下來。

  天若不理他的嘲弄,聲調(diào)隱含著奇異的高亢。「我有事想問你!」

  「懷兒…」席安挑挑眉,似乎發(fā)覺到了她的異樣。

  「別叫我懷兒,我叫蕭天若,是蕭家人!」她突地激動大叫。

  席安這下真的感到不對勁了,平時溫婉柔順、幾乎不曾反抗的她,今天竟有這般一反常態(tài)的舉動。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蕭家人!」她深呼吸,有種長久被欺騙的憤慨。

  「這好像不是秘密!」

  「我說的是…當(dāng)年你救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蕭家人,是不是?」

  席安聞言,冷笑道:「蕭家和泰坦神國向來是宿仇,就算是為了生意需要,蕭家人也甚少進(jìn)入北方沙漠地帶。而當(dāng)年卻為了找一個女孩,不惜冒險數(shù)度深入北方大漠,這么浩大的壯舉,我要對你的來歷再不明白的話,那我這沙漠梟雄的寶座當(dāng)真要拱手易主了。」地傲然地道。

  「你混蛋!」一聲嬌叱的怒罵,伴隨著一只丟過來的茶杯打中他。

  ***

  花園里,蕭家三兄弟全一起張大嘴,驚愕地聽伊丹訴說后續(xù)的發(fā)展經(jīng)過。

  「你…是說,你已經(jīng)跟天若說明,費(fèi)席安當(dāng)初早就知道她是蕭家的人?」偉凡強(qiáng)調(diào)地問。

  伊丹點(diǎn)頭。「她似乎一直以為席安是因這件事而不諒解她,再加上她當(dāng)初的離去,令她一直抱著贖罪的心態(tài),我不忍心見她這么內(nèi)疚,也不愿見他們兩人再這么猜測下去,所以我就據(jù)實(shí)以告了。」

  蕭家三兄弟面面相覷,臉色變得頗為異常。

  「好可怕,我看慘事要發(fā)生了!」丹青看向德蒙,后者贊同地點(diǎn)頭。

  偉凡看著伊丹道:「其實(shí)我們都明白費(fèi)席安對天若的執(zhí)著,再加上天若也不能忘情于他,所以大哥要我們先來看看情形再做定奪,而他和雷穎正隨后趕來,現(xiàn)在…」

  「怎么了?」伊丹不解地看向他們。

  「你好像還不太明白我老妹的個性。」

  「天若的個性?」伊丹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依然笑著回答:「她溫柔婉約、清麗可人,最難得的是…」

  「你聽過蕭家之虎嗎?」偉凡直接打斷他問道。

  「蕭家之虎!你是說你大哥蕭艾倫嗎?」蕭家的老大艾倫在當(dāng)今也是威名顯赫的人物,聽聞曾有人贈予蕭家之虎的封號。

  「唉,虎是要發(fā)威的,我大哥哪是虎,他根本是老奸巨猾的老狐貍!蕭家之虎指的是我家五妹,蕭天若!」偉凡嘆氣糾正。

  「天若,蕭家之虎!」沒搞錯吧!伊丹真的吃驚了,溫柔的天若怎么會是蕭家之虎?」

  「沒錯!可別看天若平時乖巧柔順,一旦犯到她,真正發(fā)起飆來,可夠你受的了!小時候她最討厭人家拉她的頭發(fā),可還是有兩、三個搗蛋的小男生去鬧她,結(jié)果…」偉凡一頓,搖頭。

  「怎么樣了?」在偉凡那種富有玄機(jī)的表情下,伊丹也感到不對勁了。

  偉凡再次一喚她說:「她當(dāng)場跟三個男生開打,一個女孩對上三個男孩,自然是討不了好啦,但是對方掛彩的程度絕對比天若嚴(yán)重。大哥聞風(fēng)趕來抱她的時候,她還拳打腳踢地怒罵呢!」

  「這一幕可嚇到隨后而來的長輩們,平時看來柔柔弱弱的小妹,兇起來居然這么悍,真是應(yīng)驗了『老虎不發(fā)威,拿我當(dāng)病貓』這句話,所以蕭家之虎的稱號由此而來。」丹青接著道。

  「當(dāng)時因為大哥抱著她,這句封號傳出去以后,世人都以為是說我大哥,事實(shí)上『蕭家之虎』指的是天若!」德蒙也插進(jìn)來說。

  偉凡看著伊丹,對方顯然對這項剛得到的訊息還有點(diǎn)茫然,偉凡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明白嗎?天若是屬于那種只要你不觸到她的眉角,她絕對可愛善良得像個天使,一旦惹到她嘛…唉!」

  偉凡往皇宮的方向看去,同情地說:「叫你弟弟自求多福!」

  伊丹也看向皇宮的方向,認(rèn)同地說:「那我們只有祈求上天保佑他們兩人,因為席安絕對是那種遇強(qiáng)則強(qiáng)的個性。」

  「好可怕!」四人有志一同地看向皇宮的方向,心中有共同的感想,卻沒有人想走進(jìn)去阻止即將發(fā)生的事。

  ***

  「搞什么!」席安捂著閃避不及的額頭,憤怒地瞪向肇事者蕭天若!

  「聽著…」她整個人都像被火燒起來般,雙目灼亮地怒視他。「從今天起我不再逆來順受,也不再卑躬屈膝,你這卑劣的小人,今后你敢對我有任何不當(dāng)?shù)难孕校叶紝⒎纯沟降祝 ?br />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他大怒。

  天若自落入他手中以來,對任何加諸在她身上的折磨、羞辱,始終無言地承受,像只畏怯的小貓不曾有任何反抗之舉。

  偶然見到她眼底所流露出來的憂傷、難過,雖令他萬般心疼不忍,但是報復(fù)的快感很快掩蓋過理智,只要一想起當(dāng)年她狠心地砍斷橋繩,頭也不回地離他而去,他整顆心都冷了起來。

  「這段日子,我任你予取予求,甚至任你…羞辱、欺凌…」她閉上眼,想起那令人臉紅難堪的一幕幕,繼而咬著唇道:「不管你如何的報復(fù),我始終末曾反抗,那是因為我知道是我錯了,當(dāng)年我不該連努力都沒有就選擇逃避,但是既然你早已知道我是蕭家人,為何不說呢?當(dāng)我恢復(fù)記憶時,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每天掙扎在怕你知道、又怕總有一天要和你敵對的痛苦中,一切都只因為我身為你最大的對頭天敵蕭家人!」

  「我不說,是因為我還不敢確定,況且當(dāng)時的你尚未恢復(fù)記憶,我怕逼你太緊讓你害怕,但是我相信你,我一直以為等你恢復(fù)記憶時一定會告訴我,我是這么信任你,結(jié)果你以什么回報我!」他也指責(zé)地回道。

  「夠了!不用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當(dāng)時的你,動輒就在我面前誓言要鏟除蕭家,簡直是拿著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還寄望我坦誠相對。你殘虐的一面我不是沒見過,對一個你深惡痛絕的蕭家人,怎么可能有任何信任、和言之色。哼!我看你真正目的是想讓我陷入感情的漩渦中,好讓我在親情與愛情中痛苦矛盾,不知如何選擇,因為你恨蕭家人,你要報復(fù),而我就是你最好報復(fù)的對象!」天若開始覺得如此。

  「住口!不準(zhǔn)你這么說,永遠(yuǎn)都不準(zhǔn)你這么說我們倆的感情。」他聲色嚴(yán)厲地朝她走去。「我或許是世人口中的暴君、霸王,對背叛者更是殘忍地施以酷刑,那是因為那些人在傷害我的國家、我的人民,我絕不能原諒。而對蕭家只屬我個人的恩怨,對你的感情更是真,況且當(dāng)初輕言放棄這段感情的人是你,是你選擇離開了我!」她當(dāng)初無情的舉動,已成了他心中永難忘卻的傷害。

  瞪著已走到眼前的他,天若冷嘲地說:「我怎么能不走?人家都已經(jīng)說要?dú)⒐馐捈胰耍瑪[明那把架在我脖子的刀隨時可以殺我,還要我不怕死地留在你身邊,你的要求真高,可惜我沒這么偉大的情操,達(dá)不到你的期望,算了!事已至此,想怎么說都行!總之,我是不會再忍氣吞聲地留在你身邊了,只要蕭家的人一來接我,我馬上就跟他們離開。」

  「你敢!」席安怒火中燒,憤而攫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迸出。「蕭天若,你只要敢再一次離開我,就不要怪我真的對你使出非常手段,到時候就算斷你四肢,我都要留下你,沙漠梟雄的殘虐你領(lǐng)教不起。」

  天若迎視著他駭人的威脅,無懼于那幾乎要捏碎她下頦的力氣,冷笑地道:「我都忘了你對背叛者有多殘忍,輕者挖眼割舌,重者殘廢肢體再處死,總之就是不讓對方好死。但不知我這個罪惡濤天的背叛者,是該領(lǐng)教哪一條刑罰?或許你比較喜歡將我的肉一寸寸地割下來喔,哼!我蕭天若不是被嚇大的,你只要敢動我一下,我會讓你見識什么是最沒教養(yǎng)的女人!」

  席安神色凜寒地低頭在她耳邊道:「我從不曉得我的懷兒這么勇敢,只可惜你說的是國法,我說過與蕭家純屬我個人的恩怨,所以你背叛的是我個人,想怎么處置你隨我,而對你…」

  他突然攬住她的腰,曖昧地低喃。「我有太多的刑罰想用在你這可愛的身體上,相信我,這些刑罰只有我能用,足夠讓你欲生欲死…明白嗎?」

  天若雙手抵在他胸口上,笑謔地道:「喲,我好怕喔!因為我很難明白變態(tài)者的心理。不過,現(xiàn)在是在比威脅嗎?那我就再奉送一句,只要我少一根寒毛,傾蕭家之力,大哥也會不惜一戰(zhàn)!」

  「與蕭家一戰(zhàn),值得期待!」他瞇著眼,既是挑戰(zhàn),他接下了。

  「誰怕誰!像你這種只居高位的皇宮貴族,大概還沒人給你挫折受吧!」

  「該小心的是你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女,還不知道戰(zhàn)場上的可怕!」席安抱緊她,將她緊壓在自己身上,緊張的呼吸在二人間傳遞。

  「那就試試看,你這攻于心計、狐假虎威的小人」天若充滿怒火地說,再也受不了他這種蠻橫的作風(fēng)。

  「我攻于心計、我是小人」他大吼。雙手抱得更緊,幾乎將她腰骨壓碎。

  「難道不是,當(dāng)初你明明知道我是蕭家人,卻故意欺騙我的感情,現(xiàn)在又挾持我,是你沒理,還這么囂張!」

  「我欺騙你的感情、我沒理」為了她扭曲真相的話,席安快氣炸了。「什么時候你變得這么無理取鬧!」

  「你才不可理喻咧!」天若大叫,在他懷中奮力地掙扎,雙手甚至往他頸子上抓去。

  「蕭、天、若!」懷中的她簡直像只張牙舞爪的貓。

  「費(fèi)、席、安!」她以同樣的音量回敬,怒叫。「干么!現(xiàn)在是不是在比大聲!」

  就在這充滿火氣、緊繃的時候,外面的敲門聲響起「放手、快放手!」天若用力地捶打他,席安依然不放松緊箍在她腰上的手,她往他手臂毫不留情地咬下去。

  就在他愕然的時候,天若馬上推開他,朝他大叫。「可惡、可惡,你最可惡了!」之后轉(zhuǎn)身跑了出去,一打開門,和剛要進(jìn)來的維克多擦身而過。

  「怎么了?第一次看到懷兒氣成這樣!」維克多看著跑出去的天若,頗感新鮮,這種情形倒頭一次見到,每次天若和席安對上,都是逆來順受,委屈得令人心憐的模樣,更別說對席安做出任何大吵大鬧的言行,怎么今天這么意氣風(fēng)發(fā)。

  站在房中的席安背對他,動也不動。

  「干么呀!你也被嚇到啦!」維克多奇怪地說。

  「她出去了?」席安聲調(diào)怪異地問。

  「早跑了!」

  這時席安才抱著肩膀的傷口,揉著手臂上的齒印,疼得坐到椅子上,冷汗直冒地咬牙叫道:「該死的丫頭,故意的,居然猛捶我的傷口,還咬我,她想謀殺親夫!」

  維克多見他痛苦的模樣,再看到他脖子上的抓痕,和手臂上的齒印,不得了地嘖嘖搖頭道:「天呀!真是明顯的杰作,能在沙漠梟雄身上留下這么特殊的印記,六大名人錄可再排一人上榜了,我看沙漠梟雄最殘配上蕭家猛雌最悍,你說稱不稱頭呀!」

  「少在那兒給我說風(fēng)涼話!」席安瞪他一眼。

  「由此看來她是真的發(fā)飆了,不過你充什么英雄呀,痛就叫她住手呀!」

  「不…不行,這丫頭好像知道我絕不會對她怎么樣,越來越不怕我,都快爬到我頭上來囂張了,怎么還能在她眼前示弱?」

  「拜托,堂堂一國之君,你跟她賭什么氣,逞什么英雄!」

  「什么賭氣、逞英雄?你要明白這是男人的尊嚴(yán),是好朋友和忠心的屬下,就應(yīng)該替我想辦法,扳回顏面!」

  「求求你,不要每次公、私兩頂帽子都一起扣到我頭上,簡直是害我進(jìn)退兩難!」維克多受不了地道。

  ***

  門外的天若氣唬唬地邊走邊咒罵,還一邊踹墻角出氣。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孩子氣,心中甚至賭氣發(fā)誓一旦家人來了,二話不說一定跟家人走,原本對這段感情,她已決定付出最大的心力來彌補(bǔ)自身的過錯,現(xiàn)在,不管席安有何想法,不管這段感情最后會是如何,她全不想理了。討厭、可惡,臭席安、死席安,以后怎樣我都不管了!

  「懷兒小姐!」身后傳來叫喚的聲音,她不禁有些尷尬自己幼稚的舉動被撞見,虛咳幾聲,轉(zhuǎn)頭看見朱利子爵站在身后。

  「我有事想跟懷兒小姐私下一談。」朱利神秘地道。

  「這里就能談了,有什么事,你說吧!」嚴(yán)格說來天若不太喜歡這個人,此人除了目光游移不定外,還經(jīng)常帶著一種狡獪的神情。

  「這里…」他猶豫著。

  「不說的話,我走了!」說罷,轉(zhuǎn)身就走。卻猛然一雙手從背后伸來捂住她的嘴。

  房中還在與維克多談?wù)撌虑榈南玻煌粊淼募饨新暣驍唷?br />
  「懷兒!」席安一驚,和維克多馬上沖出。(全本小說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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