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另辟新徑
洞府中。
案幾上放青銅鵲尾寶盞,上托長明珠,再往下,則是嘯澤金劍。已經(jīng)打開的飛書上,隱見字跡,大氣磅礴,森如刀劍,一撇一捺之間,似有云從龍,風(fēng)從虎的姿態(tài)。只是稍一矚目,甚至聽到撲簌簌的雷音,眼前大片大片的霜白墜落下來,一塵不染,不似凡間。
雖然飛書上沒有落款,可只觀如斯氣象,就知道,其必然是陳家的大神通者親筆所書,每一字蘊(yùn)含律令,言出法隨,不容更改。
陳家兩位少年天才馬上就要進(jìn)行一次硬碰硬的競爭,誰的脈象好,誰就會得到陳家的支持,有很大可能爭奪到這八年一次的競選真?zhèn)鞯娜齻名額之一!
好一會,陳玄收回目光,他清朗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少許的笑意,聲音微不可聞,道,“我運(yùn)氣不錯啊。”
是的,運(yùn)氣不錯。
要不是陳家勢大,引得龍淵大澤中有大勢力出手,撥動風(fēng)云,自己真沒有機(jī)會這樣堂堂正正地和陳子易競爭。
“脈象。”
陳玄踱步到案前,收起飛書,他壓下自己的其他情緒,開始思考該如何能在和陳子易的競爭中勝出。
要開得上品脈象,不僅要看自己的悟性機(jī)緣和和開脈法訣的上乘與否,還得看一看玉液華池的功效。若開脈,當(dāng)尋一處與上好玉液華池,而華池則又分為六等,只有上佳法門再加上一等華池方,可成就上品脈象。
玉液華池天生地長,是地穴石胎孕育出的靈乳再和地脈精華融合后形成的穴池,開脈時能滋養(yǎng)肉身經(jīng)脈,補(bǔ)壯元真,對這一步的修士來說極為重要。
當(dāng)然天地間沒有那么多華池可用,不過池中的石胎才是關(guān)鍵中的關(guān)鍵。所以玄門世家無不用數(shù)百乃至上千年的時間來培孕石胎,自造玉液華池。陳家身為五大姓之一,家族之中,也有這樣的玉液華池。玄門世家的底蘊(yùn),正表現(xiàn)在這些方面。很多時候,他們能夠自給自足,不會受制于人。
只是這樣的開脈之法,并不出彩,稱得上中距中規(guī)。
在大道爭鋒的世界中,張衍吞服陰陽貝王所結(jié)的玄珠進(jìn)行開脈沖關(guān),那才是天地間最為頂尖的。張衍所成的脈象混沌一片,超乎上上品,除了所修煉的開脈法門是上古正法玄元內(nèi)參妙錄,開脈所吞服的玄珠起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再次之,就是掌門嫡系子弟的待遇。那就是靈貝生長之地,下百丈必有一空穴,乃是貝王所在,若能汲取其中真露吞吐,哪怕再是下等開脈法門,最后也能結(jié)出上品脈象!
不過如玄珠那般,非常罕見,屬于可遇不可求。就是用貝王的真露來開脈,那也是掌門嫡系子弟才行,自己要想得到這樣的待遇,恐怕也是千難萬難。
“我有我的辦法。”
陳玄不慌不忙,踱步到窗前,外面正是綠藤滿壁,葉梢染雨,偶爾一聲裂空鶴唳,遙遙傳來,令人精神一震。
“閻天殿。”
陳玄念頭所到,閻天殿出現(xiàn),大殿之中,寶池里面,尚有先天陰德之水,只是薄薄一層,幾乎見底。
他在修煉陳家嫡系子弟所修的開脈之法《通元真策》時候就發(fā)現(xiàn),先天陰德之水不但能夠極大加快修行的速度,而且其中蘊(yùn)含莫名又神秘的力量,可以不斷洗毛伐髓,讓自己的身體發(fā)生蛻變。當(dāng)把《通元真策》修煉到圓滿之時,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了“非人”的端倪。要不是池中先天陰德之水不多,恐怕真有可能直接開脈破關(guān),凝練出適合自己修煉的身體。
因?yàn)榇耸澜绲男奘楷F(xiàn)在用玉液華池開脈,說到底,玉液華池也只是一種蘊(yùn)含著能量精華的天材地寶。如果有這樣其他能夠提供能量精華的天材地寶,修士也可以不用玉液華池來開脈。君不見,在上古時期,修士開脈是不用玉液華池的。只是如今的世界,其他修士找不到其他比玉液華池更好的能開脈的天材地寶罷了。
可其他人沒有辦法,不代表陳玄也不行。他閻天殿寶池里的先天陰德之水妙用無雙,在開脈之時提供能量精華的角度,絕不遜色于玉液華池。或者說,要超出不少。
正是這樣,陳玄才有了想法。他決定,融合玉液華池和先天陰德之水,把兩者的能量精華糅合在一起,作為自己開脈破關(guān)所用。這樣的用法,即使比不上那種可遇不可求的陰陽貝王所孕育的玄珠,可有可能會在掌門嫡系子弟所用的貝王真露的開脈之法。
“就是先天陰德之水不太夠了。”
陳玄看了眼寶池中的陰德之水,眸光閃了閃。這也不是沒有辦法,自己剛來這外院,就曾經(jīng)用彰德鏡巡視這一方,有所收獲。只是當(dāng)時剛來下院,人生地不熟不說,也沒有嶄露頭角,得到陳家的看重,掌握的力量有限,行動起來,不太容易。
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是陳家年輕一代唯二有資格沖擊這一屆真?zhèn)髦坏年惣易拥埽徊簧偃丝春茫莆盏挠行螣o形的力量大增。地位的提升,可以讓以前一些做的磕磕絆絆的事兒變得順滑無比。
陳玄躊躇滿志,自信滿滿之時,在蒼梧山一座峰頭的洞府里,陳家的另一個少年陳子易正坐在一處高高的木樓上,他盯著案上擺放的飛書,拳頭攥緊,發(fā)出咯咯的聲音,氣得渾身發(fā)抖。
這一座高樓,通體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其上斑駁奇異花紋,殷紅一抹,如一片接著一片的紅葉印在上面。而樓頂之上,根本沒有蓋,對著大片如晶沁般的晴空。坐在上面,四下空空,極為開闊。當(dāng)人心情好時,極目遠(yuǎn)望,把所有盡收眼底,非常痛快。可此時陳子易暴躁如雷,就覺得四下空空寂寂,難受到不行。
“憑什么?”
陳子易咬牙切齒,他真沒有想到,以他的天資,再加上這么多年在陳家和下院的經(jīng)營,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剛剛回家族不久的家伙拉平,要與之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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