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碧血丹心（26）
第一百零四章
“什么感覺？”醫(yī)生問。
寧馥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頭, 感覺到眩暈退去，她在原地活動了一下肢體，“有點暈, 不過在快速恢復?范圍內(nèi)。我?眼震程度?不高。”
醫(yī)生：……
?確，正常??反應即使不發(fā)生嘔吐，???短時間內(nèi)產(chǎn)生暈眩和身體失衡?情況。
?些反應不強烈，或者恢復常態(tài)?速度較快?, ??被列為優(yōu)秀。
像隔壁?個女生?狀態(tài)就只?算是將將合格, 但?才是正常?反應。
?寧馥……她只是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額頭上滲了一點汗，從椅子上走下來?時候很明顯, 她已經(jīng)完全找回了平衡。
顯示屏上記錄?數(shù)據(jù)?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大夫?抽屜都是拉開?，里頭放?是準備???嘔吐袋。
但很顯然，這姑娘是用不上了。
后?還有不少項目。
包括腦電圖檢查、肌腱反射檢查、神經(jīng)科檢查等等。
這些身體基本機??檢查后是模擬駕駛和體測。
旋椅室?趙晨醫(yī)生在最后一名被測考生?單子上撕掉檢測碼之后伸了個懶腰, 起身出門活動了一下, 才看到??幾個檢測?員站在模擬駕駛室外?。
在看熱鬧。
“看什么呢？”趙晨?走過去。
一個同事興致勃勃，稍微讓開身體，讓他從模擬駕駛室?單向玻璃處往里看。他們?位置剛??可以看到里??屏幕。
“已經(jīng)擊落一架了。”
同事說。
趙晨眨了眨眼睛，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竟然給考生開了戰(zhàn)斗模式？
同事解釋, 是腦電圖?邊先說這姑娘不是一般?，在雙眼閉合接受燈光刺激?情況下, 她?腦電圖幾乎?現(xiàn)役男性飛行員腦電圖?中?優(yōu)質(zhì)i型完全重合。
當前對腦電圖功率譜?分析已經(jīng)相對成熟, 計算機分型?飛行學員?成績關(guān)系達到了非常?顯著?水平。
同通俗一點?話來說，就像修仙學武前都要摸摸根骨一樣, 看骨相知天賦。
她就是?個??被大宗師大高手一眼相中??個，俗稱“天賦異稟”。
腦電圖室??給她記了通過，額外多備注了幾行字。
半個小時后一通電話??過來, 模擬駕駛就給她多加了二十分鐘。
前十分鐘是正規(guī)項目，考生坐在模擬?飛機駕駛艙中，通過操縱桿控制升降和方向，雙腳則踩在一對踏板上，作用是保持機身?平衡。
模擬視野就是飛行視野。
這一項考核主要測試?是考生?追蹤平衡?力，同時，考生?身上?被連接了簡單?檢測儀器，??記錄他們?心跳。
前十分鐘平靜無波，按照正規(guī)程序設計了一次顛簸，考生順利度過。
第十一分鐘，一旁?測試?員拿起通話器，對她道：“武器控制系統(tǒng)是你左手邊?按鈕，請擊落你視野中出現(xiàn)?敵機。”
視野中開始出現(xiàn)飛機，看起來像某種高度仿真?電子游戲。
很顯然，女生是個游戲?高手。
在事實上逼近低烈度空戰(zhàn)?情境下，她完全保持了飛行?穩(wěn)定，?擊中了全部三架敵機，甚至還在最后按照耳機中?指示，穩(wěn)穩(wěn)地執(zhí)行了降落操作。
她“駕駛”?飛機，平滑?穩(wěn)定地回歸“地?”。
測試?員盯?屏幕上?心電圖和測試數(shù)據(jù)。
只有一個明顯?波峰，在她擊落第一架“敵機”?時候。
在隨后十五分鐘?空戰(zhàn)情境下，她?心跳，完全維持了最初?頻率水平。
第一次試手?緊張和成功后?激動完全不??影響她，她像最老練最沉穩(wěn)?獵手，在找到了規(guī)律后，高效地將目標轉(zhuǎn)移到了下一個獵物。
在五分鐘內(nèi)，她完成了第一次獵殺，然后迅速地轉(zhuǎn)變?yōu)槔暇毇?獵食者。
這不由得?不驚訝。
寧馥從模擬艙中退出來，不知道單向玻璃?另一頭有一群在盯?她瞧新鮮?大夫，?不知道她?數(shù)據(jù)此時已經(jīng)被傳回了海航教學科，她甚至還有點忐忑，為自己用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完成任務”。
“我通過了嗎？”女生問。
在她心里不是特別有底?時候，寧馥一般都是乖寶寶?樣子。
這讓測試?員都有點心生愧疚了。
——他們給她?測試附加了本來不該存在?二十分鐘模擬戰(zhàn)斗，還不?告訴她。
一旁負責記錄?白大褂語氣溫和極了，“你不要太擔心，去進行下一個科目吧。”
他們是不?明確告訴考生是否被淘汰?，只有在一階段檢測科目結(jié)束后才?公布淘汰情況。
腦電圖檢測?淘汰率是3%-5%，?模擬倉駕駛?淘汰率則要更高一些。這一階段下來，許多?就已經(jīng)失去繼續(xù)?資格了。
選拔基地開放三天，檢測將近五千?，最終只有四百?左右，?成為通過定選?幸運兒。
這基地里烏泱泱一大群，看???像個個平平無奇，但事實上，他們都已經(jīng)是高考中遙遙領(lǐng)先同齡???一批佼佼者了。
只不過還要?臨優(yōu)中選優(yōu)?遴選。
寧馥從模擬駕駛?檢測室推門走出去，外頭?圍觀?士已經(jīng)迅速地作鳥獸散，只有趙晨大夫跑慢一步，被寧馥喊住了——
“不??意思，您知道體測操場怎么走嗎？”
她本來檢測排序就在最后一批，不知道為什么檢測時間????像比別?長一點，等這一項結(jié)束后外?都沒幾個考生了。
身體檢查和體?測驗都安排在上午，測試淘汰?考生基本上在午飯前就??道回府了。中午基地??給這幾項都通過?考生提供午餐和午休，下午進行?是相對平和?心理品質(zhì)測試。
趙晨??量了這姑娘兩眼，只覺得她看起來漂亮，像?種??出現(xiàn)在校園青春雜志首頁，成為一群傻小子?白月光女神??物——看不出來在二十分鐘之內(nèi)??掉三架敵機?潛質(zhì)啊……
反正自己?任務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趙晨醫(yī)生友善地提出給寧馥帶個路。
順便他?再看個熱鬧。
便一路把寧馥帶到了體測場地。
體測項目?不多，單雙杠，滾輪兩邊30圈，再加一個一千五百米。
這里沒有男女區(qū)別，沒有男生一千女生八百?說法，標準跑道將近四圈，全都一個起跑線一個終點。
拿?秒表計時器?檢測?員穿?軍裝，看起來遠沒有室內(nèi)項目?些白大褂親和可愛。
他看到寧馥，就頗有威嚴，?且不太滿意地皺了皺眉。
“你已經(jīng)是最后一批了，快點入列。”
但寧馥反?更自在一點。
?群白大褂看她?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像一只小白鼠（她?直覺一向很敏銳）。
然后趙晨就圍觀了寧馥把整個體測項目變成了她?個?秀。
不同項目中間是有休息時間?，只要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考生可以盡可?地放松、休息和恢復體力，然后再去進行下一個項目。
實在堅持不住或者出現(xiàn)身體不適?考生無法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參加下一個科目，將視為不合格。
為了保證自己?體?完成接下來?挑戰(zhàn)，考生們基本上都是在考官哨向以后才??繼續(xù)。
五?一組，有一個考官負責監(jiān)考和計時。
寧馥從雙杠上跳下來，扭身就上了一旁?固定滾輪。
她都正反轉(zhuǎn)了三圈了，一旁正走向休息區(qū)?考生才驚叫起來，“她繼續(xù)了，她繼續(xù)了！”
考官轉(zhuǎn)頭一看，??家伙已經(jīng)轉(zhuǎn)上了！
趕緊奔回去計數(shù)。
流程cue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等負責體測?教官放下望遠鏡從基地?樓上奔過來，寧馥一千五百米已經(jīng)跑出去三圈半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
“她不休息，跑這么猛出了事怎么辦？！休息時間是擺設嗎？你這個考官是擺設嗎？！”
上級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負責寧馥他們這一組?考官立正挨訓，多一個字?沒說。
寧馥跑完回來了，覺得有必要給考官辯解一句，“報告，少校，是我想早點完成……我餓了……”
別?從滾輪上下來路都要走不直了，再跑1500米簡直要了親命。?寧馥不但跑完了，還保持?正常?步幅和速度是，一路走到了基地食堂，然后吃掉了給考生們準備?套餐。
不過她吃了兩份。
應該是真餓了。
寧馥，趙醫(yī)生覺得他??記住這個名字。
果不??然——
一年后趙晨醫(yī)生被調(diào)動到海軍航空航天大學工作，一個女同學被送到了醫(yī)療中心。
原因是??賭，玩固定滾輪。
這個女生正反轉(zhuǎn)了300圈。
當時就把路過?教官嚇壞了，強行把?拽下來，腳都不讓她?地，直接幾個?抬?抬到醫(yī)療處。
教官怕出事殺雞抹脖子似??急，就差把趙晨當活菩薩拜，結(jié)果當事?還坐在床|上跟趙晨笑瞇瞇地??招呼，“大夫，我有點暈，看你??像有兩個腦袋……我們是不是在哪里??過？”
趙晨當時就認出了她。
?確??過。
他準確地叫出寧馥?名字，然后走過去給她做了個初步檢查。
啥問題沒有。
他把檢查結(jié)果跟教官說了，看對方臉上?表情，忍不住想笑——
這似曾相識?感覺啊……
教官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問趙晨怎么認識他們?飛行學員。
趙晨：你可以去問問首都招飛體檢中心?大夫，有幾個不知道她?。
她都震撼醫(yī)生一整年了。
看?文靜乖巧，骨子里是個瘋子。
?且?力越強瘋得越厲害，像一個高度不穩(wěn)定?□□，不知道誰?讓給她上一道保險。她極度自信，到現(xiàn)在??確沒有她說了，卻做不到?事情。
還沒有誰?讓她學??令行禁止這件事兒。
她太出色，?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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