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真正的廢物
第七十五章 真正的廢物
丹淳悠悠笑道:“怎么樣啊?相爺?”
白相瞪眼佯怒道:“別跟我玩這套,好好說話!”
丹淳哈哈一笑,搖頭晃腦道:“小城主感覺自己得到的一切都像是有人硬塞給他的,對于一個毫不知情的人來說還是很不錯的嘛。”
白相耷拉著張臉顯得很沒精神,也沒說話。
丹淳見老人這副模樣,湊近去眼布都快挨著臉了,歪著腦袋笑問道:“怎么,相爺不滿意?”
老人瞥一眼丹淳,后撤一步,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邊走還邊說:“沒意思,不像孩子。”
丹淳目送老人走出大殿,老人消失的一刻,丹淳的笑臉?biāo)查g收起來,轉(zhuǎn)身望向鏡中兩個小孩,默默無言。
白城練武場中軸大場。
李薇靛狠狠把楚持摔在地上,鄙視道:“三天兩頭來這里的你,是除我以外的頭一個,只有一些大規(guī)模決斗才會開啟這里,除此之外還有犯戒的罪人、心中魔念作祟的人也會被我親自帶到中軸來實施懲戒和管教,而且都是億萬城民共同監(jiān)督和開場的大場面,而你倒好,要不是因為小城主很看重你,你可能一輩子踏進(jìn)這里的機(jī)會都沒有!”
楚持被甩在地上之后就那么一直趴在地上,毫無反應(yīng),眼神渙散。
李薇靛默默念叨了句廢物,然后在不遠(yuǎn)處坐下,拋下一句話后便閉目不再看地上凄慘的矮小身影。
“我們不適合出現(xiàn)在外人面前,容易引起不好的反應(yīng),小城主在外面最需要的就是你們這些人,好好想想,有什么問題可以問我,當(dāng)然得是在我可以回答的范疇內(nèi)。”
楚持沒有糾結(jié)楚鄺活還是沒活的這件事情上,既然禾二刀說還活著那說明那就是還是活著;也沒因為楚鄺還活著而震撼太多,一個十二歲孩子正是容易接受驚人事實的時候,況且是一個看到禾二刀手起刀落的可怕場面還要勇往直闖黎淵的少年。
他是在失魂落魄,覺得自己做的那些事是不是有問題,但是仔細(xì)想來好像又沒什么問題,一開始就是尊崇本心而走,因為想進(jìn)黎淵所以必須進(jìn)入其中,然后就真一頭闖進(jìn)去,最后在人前消失的那一刻再次尊崇本心一定要殺了楚鄺,因而印出那臨死前的一掌,本來以為是百分百死了,可沒想到完美的圓盤中出現(xiàn)一個小到看不見的縫隙,楚鄺沒死,自己失敗了!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本心是不是有問題,從一開始進(jìn)黎淵的決定開始是不是就是錯的,而后再回頭去想想那時候的想法,明明沒什么錯,無非是想去看一看闖一闖,于是他開始陷入一個死循環(huán),鉆進(jìn)了一個牛角尖。
這時候李薇靛忽然開口輕聲說道:“不過如此。”
聽到這句話楚持好像有點明悟,覺得自己做的一切確實是不過如此,何必想那么多。
經(jīng)過一段時間不短的無言思考后,做出一個決定,楚持眼神變得堅毅起來,起身后對著白城第一輕聲謝道:“薇靛姐果然智慧過人。”
李薇靛看了他一眼沒什么特別的神情,看到他起身便消失不見,眉頭一挑,對于楚持心中的想法有個大概了解,沒太多驚訝,就是有點出人意料。
本來經(jīng)歷這件事情之后,楚持應(yīng)該會有兩種反應(yīng),一是繼續(xù)為了殺死楚鄺而打生打死不計一切,這樣最不濟(jì)事,就只是一個禾二刀身邊的敢死隊、死士而已,二是舍棄圣魂鎖做一個普通人,會成為小城主的一個真正的朋友,算是最好的結(jié)果,這也是丹白李三位領(lǐng)袖人物對楚持做的評估,無論怎樣他們都不太看好楚持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白城人。
但是楚持做的決定卻出乎三人預(yù)料,他想成為一個努力變強(qiáng)大然后盡全力幫助禾二刀的人,并且不放棄圣魂這份力量,這比第一種要好,但卻不算是最好的結(jié)果,不壞但也不太好。真正的白城人都是明白生命的寶貴的,是需要時間去感悟,楚持還太小還不太懂性命的珍貴,所以他會在要被殺死的時候放棄抵抗退而選擇同歸于盡,所以三位領(lǐng)袖人物才不會看好他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白城人。
不過現(xiàn)在的他踏出了第一步,未來怎樣還不知道,或許保留圣魂鎖只是因為對未來即將面臨的一切做一個準(zhǔn)備和保障。
白城有一座圓形高塔,因為通體白色如雪所以名為雪白,上面不住人,但卻是很重要的地方,是整個白城大陣陣心,也是白姓高層掌控城中情況的樞紐重地。
老人走出魂源大殿一步便來到白塔最高處的懸空臺上,看向演武場方向,深深地皺起眉頭。
身后有人來到老人身邊,是個頭戴帽兜的中年男人,濃眉大嘴小眼睛,有點白光在額頭之上閃耀,只聽他開口說道:“老師不滿意?這位新來的小兄弟可是過了第一關(guān)啊。”
白相挑挑眉頭,淡淡說道:“你戴上帽子遮住了都還閃著光,離我遠(yuǎn)點,別閃著我眼睛。還有,別學(xué)丹淳那兔崽子說話,沒個正型!下次還這樣看我怎么收拾你!”
哼哼兩聲,老人甩袖轉(zhuǎn)身消失不見。
空留中年男人在高塔之上有點惆悵,脫下帽兜摸著上面的光滑,嘆道:“老師別不知徒弟苦啊,要不是頭上太閃,我怎么會帶上帽兜呢?”
脫下帽兜那一刻,本就烈日當(dāng)空的白城,如同再次被更閃耀的太陽照到一般,變得更為刺眼,那抹光滑真就如新出現(xiàn)的太陽,照耀得滿城更為皎潔神圣!
這時下面?zhèn)鱽硪粋粗獷男子大嗓,“白洗浣!給老子把帽子戴上!閃到你李爺爺了!”
還有一個溫潤細(xì)語的女子聲音,“白先生,請自重,除了貴夫人以外,包括您兩兒女是真沒人喜歡您的光頭。”
下面還有無數(shù)吵鬧聲音傳來,都是在勸中年男人趕緊收了法寶。
白洗浣幽幽一嘆,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咒罵,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戴上帽兜,頓時白城像是昏時太陽降下,暗了好幾度。
……
楚持剛剛回到紅虹,發(fā)現(xiàn)兩人正準(zhǔn)備動身前往不遠(yuǎn)處的雙揩鎮(zhèn),疑惑不解道:“怎么突然想起要走?我們?nèi)チ俗∧膬海砍擎?zhèn)和城市不同,是有宵禁的!”
興許是都有一點心結(jié)被松開,三人關(guān)系更近一步,但是很多問題就會慢慢顯現(xiàn)出來,不過問題都不會太大,大多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張蒜瞥一眼這個窩囊廢,挑眉很是囂張,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你不是大少爺嘛,有你在還愁住哪兒?當(dāng)然住旅館啊!”
皺著眉頭,楚持表情有點難看,開口扭捏道:“我……我沒錢。”
禾二刀補(bǔ)充說道:“聽說他被家里停了什么卡。”
一聽兩人這話,張蒜頓時張大嘴巴,左看右看兩人,然后突然一改臉色很是嫌棄,“我還以為你是來給咱當(dāng)錢罐子的,搞半天你啥用沒有,來咱這兒趁飯趁住趁保護(hù)來了?我算是見識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廢物!”
說完這張蒜想著自己的軟綿綿的睡床沒了,就沒打算消停,繼續(xù)埋汰人。
楚持沒轍,只能任他罵,慫著肩膀像是打了敗仗的將軍,紈绔子弟沒錢拿得出,那可真跟躊躇滿志的將軍上場殺敵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窩囊將一樣,身邊什么人也沒有。
張蒜在叨叨個不停。走了刻鐘,張蒜還在罵,禾二刀有點不耐煩了,心想你們倆都差不多啊,于是出言諷刺道:“你才是真正的廢物吧!你還不是沒錢?還每天跑那么慢耽擱我時間,好歹人楚持晚上可以幫我們把趕路時間縮短百倍,話多就算了,怎么罵人罵那么心安理得啊。缺心眼吧!”
此話一出,頓時空氣都安靜幾分,誰敢惹人禾二刀啊。
張蒜本來罵的起勁,連已經(jīng)出發(fā)開走都不知道,實在是天元內(nèi)的環(huán)境太好,被帶著走察覺不出一點兒異樣,此刻被罵后發(fā)現(xiàn)正在疾馳的自己,看著前面的禾二刀,好奇開口問道:“二刀,咱沒錢,去了睡哪兒啊?”
翻個白眼,禾二刀淡淡問道:“誰說沒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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