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姐弟(下)
第二十章 三姐弟(下)
鄒家府邸在葉鄒之頂,一共有三樓,一樓有電梯間,總裁辦公室,和室外場所。二樓用餐娛樂生活的一樓,還有父母的房間在二樓,不過鄒母許蘭慢生下小女鄒皚三年后離世,現(xiàn)在那間房就只有鄒父鄒風(fēng)昶一人住了。三樓才是白雪朝皚四人的房間,還有一大客廳和若干臥室。剩余房間很少住人,鄒家少接客,也少有把客人接到家中。家族繁榮昌盛有很多旁系族人,但住在葉鄒之頂?shù)泥u家只有家主一家,其余家都在外面安居,基本不會再回本部。所以這樣大一個鄒家,外強中干,里面卻只有幾人,空得很。
鄒皚和禾二刀兩人用晚餐,拐了幾個彎,才到了樓梯。禾二刀發(fā)現(xiàn)鄒皚房間在樓梯上來右邊的最里面,再看樓梯正對著有一個大門,不知里面是什么。下了樓梯,悠長的走廊出現(xiàn)在禾二刀面前,差不多三十多米,走廊中央有兩個穿著馬甲白襯衫的男侍站立,手里拿著白毛巾。
鄒皚什么都沒說,只是挽著胳膊肘,帶著禾二刀走向中間。禾二刀感覺她輕飄身子在顫抖,于是開口問道:“怎么了?”
“沒怎么啊。好好吃飯就行。”鄒皚有點緊張,畢竟這家也不只是自己一個人的,把禾二刀帶回家也沒跟家里說一句,也沒想到家里會對禾二刀這么冷漠,就像禾二刀對自己冷漠一樣,但是兩者不一樣啊。當(dāng)初把禾二刀帶回家鄒皚也沒想那么多,只是覺得把禾二刀帶回來也總比他一人孤苦伶仃的強,就算家里不待見他,自己也可以瞞著家里支持他,再說了禾二刀十界天的實力哪兒去不得?他可是現(xiàn)在世界最強的人。鄒皚并不為她弟弟未來擔(dān)心,只是不想看到他一個人孤獨上路。
鄒皚不能跟禾二刀去到別處,但禾二刀一個人時,鄒皚希望他可以帶走自己的那份溫暖,這樣他一年里感受的那些冰冷可以消融一些。鄒皚真的很喜歡禾二刀,特別是在自己醒來時,他把自己抱住的時候。后來知道一年里禾二刀經(jīng)歷了那么多,一刀叔也離他而去,可能這世界上就自己在他身邊了,那么自己就要好好照顧禾二刀。
就算不能一起去另外的地方,就算他不會喜歡上鄒皚,她也想幫幫他。
八歲孩子誰會在七歲時經(jīng)歷那么多事,誰又會殺了那么多怪物,誰又會熬著冷夜在荒涼平原上觀望遠(yuǎn)方?
似乎是下了決心,鄒皚突然轉(zhuǎn)身盯著禾二刀雙眼,無比認(rèn)真地說道:“二刀,現(xiàn)在開始,在這里你可以不用管我,他們要是要求你做什么無禮的事,教訓(xùn)他們可以,無視他們可以,甚至殺了他們都可以。不用管我。聽到?jīng)]?”
禾二刀看著鄒皚的雙眼,讀到了點東西,知道今天晚上不簡單,但是禾二刀不在意,如果不是鄒皚,這棟樓他都不會進(jìn),禾二刀現(xiàn)在只想弄明白一些事,只想去別的黎淵看看,僅此而已。所以禾二刀冷漠的臉久違地勾起一抹笑,對著鄒皚說道:“姐姐,你最不應(yīng)該擔(dān)心的就是我。這棟房子里誰都欺負(fù)不了我,所以他們對我怎樣我不在乎。而他們卻不一定。”
這一刻的禾二刀是個惡魔,無所顧忌,也無須顧及什么。禾二刀現(xiàn)在所在意的很少,除了他爸和那些珍惜的親人一般的人,就只剩眼前的姐姐和不知何處的敵人,當(dāng)然還有張蒜這個至親之友。禾二刀第一次從九重界出來時,就知道自己要面臨的是什么,所以他覺得自己并不需要對這世界上的事物有多在意。確實也沒人威脅得了他,除非有人晉升到十界天,但那還早。因為現(xiàn)在除了詭城黎淵的北虹救援隊和禾二刀兩父子外,走的最遠(yuǎn)的才到四重界中部,最遠(yuǎn)的才剛發(fā)現(xiàn)禾二刀父子做的記號,所以要等到那些人到十界天不知要多久。
看到禾二刀的無謂模樣,鄒皚放下心來,她知道禾二刀不會被人牽著走或者被欺負(fù),因為他會拿起手中刀架在別人脖子上,讓你做出選擇,就像一開始自己和他相遇那樣。
走到門前,兩人對視一眼,等著兩旁的侍者打開門,隨即抬腳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去后,是一寬闊空間,左側(cè)最里面有一個木長桌,并不是很長,不是那種很多座位長到摸不到菜肴的,而是很普通的長桌,就是不知用什么木頭做的,煞是好看,紋理優(yōu)美有序,古樸而大氣。桌邊是六張靠椅硬木椅,看起來也甚是豪奢。
桌上四人,一中年男子坐于最左側(cè)而顧盼四方,棕發(fā)背頭,身著黑正裝,領(lǐng)帶似乎取了掛凳子上,戴著一副金絲邊方眼鏡,透著股書生氣,只是雙目深邃,滄桑在眼中浮現(xiàn),與鄒朝有幾分相似,額上流著汗,并沒有看兩人,有點故作深沉的樣子,但還是讓人看了會心生敬畏。
而在最右側(cè)一坐姿端正,膚白貌美的女子,鵝蛋臉大眼睛小嘴小鼻,看起來非常舒服,賞心悅目不過如此,在其身旁對著禾二刀兩人,有一五官與她極其相似的女子,只是兩人的棕色頭發(fā)不一樣,前者頭發(fā)披散開來,柔順滑絲,長卷如波浪,坐得非常端正,一看就給人端莊大小姐的感覺,后者扎著馬尾辮,馬尾不長只到了脖頸,頭上別著藍(lán)色水晶制的小葉發(fā)夾,雙手撐住下巴,瞇著笑眼看著禾二刀,讓他感覺到這個女的不懷好意。而挨著中年男子對著兩人的,自然就是鄒朝,假正經(jīng)的樣子一眼就看得出來,因為這家伙正襟危坐著,眼睛卻瞟著盤中餐,就差沒流口水出來。
四人都沒說話,只有馬尾辮的女子看著兩人,中年男子看著對面但沒在看散發(fā)女子,眼神有點渙散,還有點紅。散發(fā)女則看著對面,就像在監(jiān)視什么。而鄒朝,還是一樣。
鄒皚挽著弟弟的臂彎,像是在炫耀,像是在宣布某種訊息。兩人到了桌旁椅子,鄒皚這才松手,坐上椅。禾二刀自然客隨主便,沒有動菜肴,也沒說話,查鄒顏觀皚色。而鄒皚也在等什么。等了些許片刻,禾二刀都有點不耐了,坐上的中年男子才開口說道:“皚丫頭,不給介紹一下?”
聽了這話,鄒皚詫異地望了眼中年男子,這才開口說道:“二刀,這是我爸。這是我兩個姐姐,她們是雙胞胎,大姐姐是鄒白,小姐姐是鄒雪,這人你認(rèn)識,就不說了。爸!兩位姐姐!這是我在黎淵認(rèn)識的禾二刀。”
鄒皚不用多說什么,因為禾二刀的情況在昨天已經(jīng)說得差不多了,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確實沒說。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鄒皚自然分的清楚,比如禾二刀是十界天,必須說,避免他們自找麻煩;而其他的,鄒皚就減扣了些,只是挑著跟他們提了提。
介紹完人,禾二刀知道一點基本禮儀,于是對著在座另四位輕輕躬身,算是打過招呼。另外四人也是聰明人,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怎樣,都知道這少年不好惹。接著,坐上的父親說了聲開動,眾人才開始動筷子。席中無話,只有吃東西的咀嚼聲。鄒皚一直驚異地看著席中另外四人,見這些人不說話,她自己也不想說什么,她巴不得這些人一直不說話。
餐后各自回房,鄒皚打個招呼就帶著禾二刀回了樓上。這次禾二刀沒有被安頓在鄒皚房間里,在面粉兩人的極力勸阻下,禾二刀被安排在離鄒皚最近的房間,但是鄒皚房間在最里面,離她最近的也要拐個彎才到得了。鄒皚本來想讓禾二刀留在自己房間里聊會兒的,不過禾二刀直接拒絕了她,理由是沒有理由。拒絕鄒皚后,禾二刀頭都沒回地就回了房,鄒皚也沒來找他。
回了房,房里一桌椅,一床一小柜,以及一個大衣柜,還有個衛(wèi)生間。房間挺大的,比禾二刀家都要大,不知道留那么多空間來干嘛?禾二刀坐上椅子,從天藍(lán)戒中拿出小人書看了起來;禾二刀在換衣服時發(fā)現(xiàn)這衣服太寬松,本子塞進(jìn)去會掉下來,也就直接放進(jìn)了天藍(lán)戒中。
小人書看了一遍又一遍,禾二刀沒有困意,本就睡了特別久,還擁有十界天的實力,睡意本就寥寥。期間鄒皚也沒來找過他。午夜時分,禾二刀第一次抬起頭,看向了門前墻上的時鐘,發(fā)現(xiàn)已是很晚,進(jìn)了衛(wèi)生間,久違地洗了次澡。禾二刀洗著洗著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自己很久沒洗澡了啊,他們鼻子不靈嗎?然后才意識到,難道有人幫他洗了?或者天元似乎可以解釋一切。
看來要問問天藍(lán)了。禾二刀如是想到。
洗完澡,從衣柜里搜出件睡衣,竟然是粉色的,禾二刀皺著眉頭穿上,發(fā)現(xiàn)大小竟然還差不多。沒多想,禾二刀躺上床,閉上眼開始和天藍(lán)交流起來。
“天藍(lán),我十界天分別獲得了什么。”
“大人,很高心您向天藍(lán)提問,大人現(xiàn)在十界天分別獲得十種能力,除開您已知道的前五種,還有時空,六界天您獲得的......”
咚咚咚!
敲門聲趕巧不巧地響了起來。禾二刀睜開眼,側(cè)頭看向門,并沒有要起身開門的意思。沒一會兒敲門聲又響起來,禾二刀這才翻身起床開門。
披著大紅袍子,還是那件短袖,就是褲子換成了寬松的黑白格子褲,看起來很復(fù)古,這不是鄒朝又能是誰?
二話不說,鄒朝想要進(jìn)房間里去。但有天元存在,他感覺前面有堵墻,無奈地看著面前小孩說道:“弟啊,你看,你朝哥來看你了。這你不讓我進(jìn)去多尷尬啊。而且我還穿成這樣。給哥點面子行不?”
禾二刀看著這個不靠譜的人,想到:面子是什么,可以吃嗎?自己穿成這樣怪誰?我也沒讓你來看我啊。
禾二刀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鄒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兩人互瞪了半天,就在鄒朝頂不住壓力,快要給跪下的時候,禾二刀把門一帶,關(guān)上了門。鄒朝一個人呆呆面對著關(guān)上的門,心中一思量,腳尖一點離開門前。不一會兒又出現(xiàn)在門前,不過手上端著個大碗。
鄒朝開始敲門,當(dāng)然是輕輕而快速地敲,口中還念念有詞:“弟啊,哥給你帶吃的了。”
一遍又一遍重復(fù)著相同的動作相同的話語,就像個復(fù)讀機和自動敲門機器人,不厭其煩。就這樣沒過多久,鄒朝手還沒酸,嘴還沒干,門開了,立馬雙手端著碗往里湊,說道:“看!二刀,哥給你帶了什么?”
禾二刀瞇著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就饞嘴。紅燒肉!禾二刀看著這碗紅燒肉,瘦肉嫩香,肥肉肥而不膩,紅色適中,賣相著實不錯,香味也十足了得。不知不覺禾二刀接過了碗,放鄒朝進(jìn)來了。
“吃完就走。”
這一句話意思不多,就兩種意思,鄒朝自然明白。鄒朝當(dāng)然不是來為難他的,只是個來打前站的,只是個很好奇的人。于是鄒朝開始詢問天藍(lán)黎淵相關(guān)的問題。一問一答,鄒朝本就知道不少天藍(lán)黎淵的事,知道禾二刀并無隱瞞,反而覺得自己妹妹對于天藍(lán)黎淵的了解有點不足。不多時,禾二刀解決完碗中肉,直接把鄒朝轟了出去。
鄒朝臨走時說了不少好話,比如大俠饒命之類的,禾二刀是用天元把鄒朝給擠出去的。鄒朝感覺就像是有堵厚墻在猛烈撞擊,所以怕的不行。門關(guān),鄒朝發(fā)現(xiàn)自己毫發(fā)無傷,松了口氣,看著門,知道自己是進(jìn)不去,有點沮喪,但是又忍不住笑意,鄒朝覺得禾二刀挺可愛的,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冰,這么冷,想著這些,一顛一顛地朝樓梯方向走去。
禾二刀吃完紅燒肉有點膩有點干,桌邊大水瓶子,喝了一大半,不過沒有上床。
“大人,需要天藍(lán)繼續(xù)為您提供關(guān)于您的評估信息嗎?”
“不用。”禾二刀知道今晚鄒朝一人不算完,后面不知道還有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十來分鐘后,敲門聲再次響起。禾二刀開門,兩個都穿著黑色吊帶睡裙,披頭散發(fā),一人長卷發(fā)一人短直發(fā),紅潮滿面,兩臉迷蒙十足美麗的成年女性站在門前。這是鄒白和鄒雪,禾二刀認(rèn)出來了,餐桌上一句話都沒說,吃了兩筷子就沒吃了,然后就坐著等桌上人吃完,禾二刀和鄒皚離開餐桌的時候還在椅子上。接著兩人一起做了個臉部運動,禾二刀看到后直接把門關(guān)上了。
“我就說對這小屁孩兒拋媚眼沒用,你還不信。”這聲音主人聽起來極為羞惱,在向著旁邊人發(fā)著牢騷。
“不應(yīng)該啊,這屁孩兒雖小,怎么也是個的啊。”禾二刀關(guān)上門后還站在門前,不然還真聽不見這句話,特別小聲。
“平時你可不這樣,怎么今天這么,這么,這么那啥。”這是第一個聲音,吞吞吐吐,禾二刀沒聽清楚。
“朝朝跟我說的,說男的都吃這套。”
門外,鄒白瞪著大眼,惱怒地撇著嘴角,皺著悄眉,對著旁邊的鄒雪說道:“鄒朝那個沒正行的話能信?說的像是他很有經(jīng)驗似的,二十一了才只有一個女人,還分手了。”
“姐,朝朝和那女的從九歲就在一起,去年才分的手。”
“就你話多,小丫頭片子懂什么,九歲在一起又怎樣,還不是只有那一個女朋友。”
“鄒白!你就比我早出生幾秒,嘚瑟什么?”
禾二聽到這兒,實在不能忍了,門把手一轉(zhuǎn)開了門。白雪兩人差點因為禾二刀關(guān)門這事兒開始二十幾年如一日的打架耍潑,這時門卻自己開了,沒反應(yīng)過來,與禾二刀對視了幾秒,慌忙撿起一開始放在門前讓面粉二仆準(zhǔn)備的四屜餐盒和一黑一白兩件短袖。餐盒里不知是什么,但是飄來的甜香和肉香,讓禾二刀知道里面一定有好東西;憑這餐盒禾二刀就有點心動。
“二刀小弟弟,我是鄒雪坐你對面那個,你知道吧,我們帶了點心來,雖然你剛剛已經(jīng)吃了......”啪的一聲,鄒雪的后腦勺被打了一下。鄒雪本來在用眼神發(fā)射媚波,微微偏著頭,走廊吹的風(fēng)讓小短發(fā)一飄一蕩,分外動人,再加上甜酥酥還帶點癡樣的語氣,鄒雪用這招不知道征服了多少男人;好好的說著話,后腦勺被打了一巴掌,吃痛轉(zhuǎn)頭直接就準(zhǔn)備開罵,然而看到比自己早生幾秒讓鄒雪特別不甘心當(dāng)姐姐的鄒白滿臉要把她撕了的表情,鄒雪一下子就變成了妹妹,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鄒白打完一巴掌,調(diào)整好語氣和心態(tài),微笑著對禾二刀說道:“二刀弟弟,我們冒昧打擾有點不合時宜,但我們姐妹倆確實想和你認(rèn)識一番,在餐廳里不好說話,這才借著這個時間來找你,我們還帶了好吃的,我們還帶了幾件衣服,或許你也可以試試。”
禾二刀聽到兩人截然不同的語氣和言辭,比較起來后者確實可信點,但是禾二刀感覺這個長發(fā)女人不簡單,而前者語氣讓人渾身不自在。禾二刀對于這兩人的突然來訪雖然有點心理準(zhǔn)備,但是看到兩人這幅樣子,心想這一家子這么喜歡穿著睡衣到處晃的嗎?禾二刀本來是不想放這兩人進(jìn)來的,但是那餐盒飄進(jìn)來的香氣屬實吸引人。
“看在這吃的東西份上,進(jìn)來吧。”本來禾二刀可以不用加這句的,但是想了想還是要表明下自己的立場。不說不要緊一說讓這看起來有點傻但卻是在小葉城都以聰明聞名的兩姐妹意會出了什么。兩姐妹聽到這句話,相視一笑,嘴角止不住地瘋狂上揚,就像兩只媚技得逞笑得奸詐的美麗白狐貍。
進(jìn)了房間,三人圍坐在地,打開餐盒,抽出疊著的四屜盒,最上層放著一盤圓形綠糕點,狀若饅頭,一盤量不多只有四個。第二屜中有一籠,打開七個肉包,肉香四溢,胖圓白滑,看了就讓人想咬上一口。三屜抽出,其中放了三張綠色糖紙,紙上放著一四方白色糕點,中間還夾了層黃色夾心;最下層最不得了,取出第三屜,一股濃濃的甜味撲鼻而來,里面放了只碗,碗中湯汁粘稠如糊,但是卻可清澈見碗底,還有點點刺眼微光從中射出。
禾二刀雖然見識過早前餐桌上的陣仗,好歹心里有點準(zhǔn)備,而且也沒紅燒肉,禾二刀對晚餐有什么是什么并沒太注意,只知道量很少,自己吃的也不“多”。但是看到這凌晨宵夜,禾二刀對鄒家的豪奢又一次刷新了認(rèn)知。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禾二刀知道那綠色里面一定有小葉。開始第二次宵夜,兩種糕點和幾個包子下肚,好吃是好吃,但是禾二刀覺得怎么也不及紅燒肉;就是那好看得不行的湯,禾二刀舀一勺進(jìn)嘴后,覺得此甜只因天上有,禾二刀第一次覺得有可以和紅燒肉一較高下的食物。三兩勺下肚喝完,問姐倆還有嗎?
姐倆看著禾二刀吃的這么香不禁看呆了,聽到這問題,一愣無奈搖頭表示沒了。這時兩姐妹才想起此行是來和這少年聊天認(rèn)識一下的。
“你還想吃我可以讓粉叔做啊。”鄒白說道,像個知心大姐姐一樣,溫柔又甜膩。
“不用了。”禾二刀的冷漠不會因為一點湯水而改變。
“我給你帶了衣服,要不要試試?”鄒雪說著不知從哪兒變出來幾件各種顏色的衣服。
“你進(jìn)過黎淵?”禾二刀注意到她手指上套了個戒指。
“對啊。那地方這么熱鬧當(dāng)然要去湊個熱鬧。”鄒雪聽到禾二刀問她問題,很是高興地回答道,還很自豪地看著自己手指上的天藍(lán)戒。
“黎淵可不是個好地方。還是別去的好。”禾二刀看著鄒雪的樣子,想起了些什么。
“是嗎?為什么啊。我去過的地方都沒什么大不了的啊。”雪白兩人都曾經(jīng)跟隨鄒朝進(jìn)過黎淵,不過只是為了這天藍(lán)戒,沒有殺死一只淵獸,所以連一界天都沒有。在二重界邊緣倒是受了些阻礙,但已經(jīng)是四界天的鄒朝很輕松地將姐妹兩安全送到了三重界內(nèi)。姐妹兩都沒感受到什么危險,也就覺得黎淵不過如此。
“前三重界是沒什么大不了,后面也不過如此。但是你不知道,就算你點著火把走在二重界,要是天上降下兩片藍(lán)色碎片,那些淵獸會沖上來,不顧一切地沖上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鄒雪的話并沒有讓禾二刀變得很激動,禾二刀只是很平常地像是在說我喜歡紅燒肉這件事一樣很習(xí)慣地說出這番話。
雪白聽到禾二刀平淡如其地講出如此駭人的話,雖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下意識里知道那里面不簡單,而且此時的禾二刀看起來特別可怕,兩人有點害怕起來,盡管如此鄒雪還是壯著膽子問:“如果一定要進(jìn)去呢?”
“沒人攔你。一定要進(jìn)去,你們可以找鄒皚和她一起進(jìn)去。”
“小皚很厲害?”
禾二刀聽見這種叫法楞了一下,拿起剩下的包子,想著這兩人不吃的嗎?將包子吞下肚,平淡地回答道:“她想過前六重界沒啥問題,可以保你們安全過四重界,到了五重界你們就要自己看著辦了。”
“怎么自己看著辦。”雪白兩姐妹異口同聲的問道。
“鄒皚現(xiàn)在是七界天。你們知道吧?”禾二刀拿起綠色糕點捏了捏,軟的,問著兩姐妹。
美麗動人的人點頭都像是在散發(fā)著幸福,況且兩姐妹同時點著頭,瞪著四雙大眼睛,楚楚可人,像極了向著大人一起點頭哈腰的兩個小丫鬟。禾二刀看到此絕美景象,臉是不會紅的,只是心里一顫,然后極速調(diào)整回來,言無不盡地回答兩人道:“她這個七界天是真的也是假的,她在天藍(lán)里睡了一年,才有了七界天的等級。只是殺的淵獸太少,她要真正進(jìn)入七重界而不死,那就要多殺點六重界的淵獸,不然她進(jìn)入七重界只會成為這黎淵的一點口糧。回來時在八重界我要她殺八重界淵獸,可是她不干,還說要自己以后一個人殺。真是蠢笨的女人,她哪里知道黎淵的兇險。
“而你們,要進(jìn)入五界天就要多殺四界天的淵獸,天藍(lán)五重界是片山嶺,樹木不成林,但還是大片大片地生長,那些樹叢中淵獸最多,多是些蟲子或者爬行怪物。除了樹林,五重界的山特別多,而且山都很高,山頂都有一只或成對的超強五重界淵獸,比普通樹林里的可要可怕的多。山頂?shù)臏Y獸一般不下山,但是看到探險者就要下山來看看了。照理說四界天對戰(zhàn)五重界的淵獸是可以贏的,但是要多殺,殺的越多你的贏面就愈大,就越不容易死。就像是吃的越多才不會餓一樣。”
說到這兒,禾二刀看著手中糕點,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全是天藍(lán)給他提供的情報,禾二刀發(fā)現(xiàn)一提到鄒皚和黎淵話就不自覺變多了起來,剛才和鄒朝說的時候也是。白雪二人聽到他講了這么多,心中一方面是震撼,雖然鄒皚給他們一眾人說過一些,而現(xiàn)在聽禾二刀講則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越發(fā)覺得黎淵是個神奇而危險的地方。
一方面姐妹二人算是認(rèn)識到了禾二刀是個什么樣的人。
“鄒皚這么厲害在五重界也會有危險嗎?”鄒雪認(rèn)真看著禾二刀問道。
“如果不發(fā)生什么意外的話。自然不會有什么危險。”
“意外?”這次是鄒白,撅著細(xì)眉問道。
“比如,我剛才說的,藍(lán)天上掉下來幾片好看得藍(lán)色碎片。”禾二刀吃著糕,含糊不清地說道。
“那是什么?”鄒雪很是擔(dān)憂地問道。
“很厲害的東西。”禾二刀停下嘴巴運動,偏了下腦袋,冷冰冰地說道。
.......
雪白二人明白了想要知道的,收拾完桌上狼藉并疊好盒屜后,便離了桌。鄒雪在臨出門時取出很多衣服,多是短袖有三四十來件,還有些帶帽或不帶帽的長袖十來件。禾二刀發(fā)現(xiàn)這里面是有幾件現(xiàn)在穿著合適,其余的都挺大的,有幾件大到一米六的高個子都穿的上,禾二刀心想自己應(yīng)該不會比這高吧。想著,禾二刀手一揮把這些衣服都收了起來。
在雪白二人出了房間后,禾二刀在門前等了許久,以為還會來人,一時過去,連一點腳步聲都沒有,看來不會來人了。
本來還應(yīng)該來個人的,但實在找不著理由,也就作罷,兒子也說算了,沒意義。這老子心想自己該多沒排面啊,沒意義也來了,鄒皚是咱女兒啊,關(guān)心一下都不行?兒子說別人不休息?老子脖子扭一扭心想是這道理,但是心里特別不得勁。
殊不知,那天鄒皚回來講述一年來發(fā)生的事,小丫頭睡了一年自然沒什么好講的,所以主要是在說禾二刀的事,但家人們都聽得一知半解,抽一些藏一些,鄒皚還是懂得。說完之后,鄒皚想讓家里盡一點綿薄之力。四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對這個外來男子出奇的冷漠。看到最疼自己的父親和大姐也沉默了,生氣但又不能對自己家人做什么,一氣之下,鄒皚說了點氣話,沖出了辦公室。
過后房間中四人在辦公室感慨萬分,平時嬌縱無比的小妹竟然關(guān)心別人了,最后決定考量一下禾二刀是個什么樣的人,于是便有了晚上三姐弟進(jìn)進(jìn)出出的場面。
鄒家生意由鄒風(fēng)昶掌舵,而家里事現(xiàn)在則是由鄒朝說了算的。
鄒家是個神奇的家,每個人都特別貪玩,玩心最盛是鄒父,除了上班經(jīng)營公司,晚上六時一到出了辦公室就像是個只知道玩兒的渾人,雖然因為怕老婆怕兒女,從不出去浪蕩,但看電視、玩牌、主機游戲等等家里能玩的都玩兒,這頑皮老男人從不管家里事。原先家中事確實也輪不到他,那是他老婆許蘭慢在做的,后來因為許蘭慢誕下鄒皚,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知道自己沒兩年了,于是叫來白雪二人教導(dǎo)她們,鄒媽死后白雪二人才十歲,就開始在面粉二人幫助下管理家中事務(wù),后來朝皚兄妹倆漸漸長大,開始四人輪流管理。
鄒家人都不簡單,鄒家也就在四人的管理下運轉(zhuǎn)地井井有條。
:。:
(https://www.dzxsw.cc/book/175264/9068680.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