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砍它丫

　　沒出來也沒被發現尸骨的人很少，禾一刀父子倆就位列其中，而且這對父子還跑向了十七街區的反方向，倆人越跑越遠，穿過了二三街區的左側巷道來到了二一街區，此時已經有人在街上死去，倆人看著那些在地上的尸體膽戰心驚，本能地向著城外逃了出去。在二一街區中部，一只蚊子突然沖向禾二刀，禾二刀沒多想直接兩手一合，那蚊子就被拍扁了，然后一絲詭異的舒暢感沖進他體內。沒去多感受這突然的快意，只是繼續跟著禾一刀走。

　　“爸，到底發生了什么啊？”禾二刀很擔心地問道，“張蒜不會有事吧？”

　　“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啥好事兒，放心，有我，不怕。”禾一刀皺著眉頭地說著。

　　“好好保護好自己，你爸不可能一直看著你。前面有雜貨店，我們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用。小葉城完了，看街上這情況，都不知道哪兒還有活人。跟緊我！”說著禾一刀走向了前方的一家五金店。

　　倆人走進了五金店，看見柜臺后面躺著一具猙獰的干癟尸體，手上握著把長柄大刀，身上還有幾道咬痕，看來這城里那兩樣壞東西都給他遇上，禾一刀翻過玻璃展貨箱，翻看著尸體，看到他身上的傷口有點不一樣，幾道劃痕，一排咬痕，難道還有其他怪物？禾一刀想著這事兒，身背直冒冷汗。

　　“爸，快來！這兒有東西！”

　　禾二刀像是發現了什么寶貝，呼喊著他爸。禾二刀在店子里面倉庫中，父親一把將長刀抓住來到了里面倉庫，看到這店內另有乾坤，里面倉庫有點大，有一些刀槍棍棒橫七豎八地擺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張小床，看來是家搞黑貨的，不知道有沒有重槍。禾一刀開始翻看地上這狼藉一片，仔細搜尋著，發現都沒有手上這柄長刀質地好，甚至連自己的菜刀都比不上，想了想，禾一刀把菜刀給了自己兒子，然后讓他自己在這兒看看，隨后便走向了別處。想必是去找點威力大的去了

　　禾二刀一進來就看到了有一把刀放在桌子上，拿起來一看，樣子像是把菜刀，看起來有點昂貴，深紫的刀把三寸多長，整個刀身長約一尺，刀刃從刀根開始彎曲，一直彎到了刀背最前端而變成尖利的刀尖，刀背鑲金邊，刀片正中央有一刀眼，刀眼鑲嵌了一圈不知名目的藍色寶石，刀眼兩邊分別紋了拿著棍棒和大刀的兇神，表情各不相同，前者一個流淚徒悲傷神，后者一個張嘴叱咤怒吼，這刀看起來又大又重，但是禾二刀很輕松地就給拿了起來。這菜刀還非常鋒利，禾二刀拿起這把菜刀隨便挑了個鐵器就砍了過去，這刀削鐵如泥，直接把這鐵器給一分為二，接著禾二刀撿著倉庫里的器物一件一件地劈，一件一件地報廢。禾一刀就是看到這場面才沒去看地上那些東西的，“這菜刀切什么的啊。”感嘆了一下，把家里的菜刀也給了禾二刀

　　“你不叫二刀嗎，就為此刻而生的，倆刀，絕配。再說了湊個對，好看些，咱家里的屠宰刀也不比這差。”禾一刀不斷點頭認可著自己的說法。

　　是不差，就是太重了，這遭老頭只是不想拿著而已。禾二刀心里犯著小嘀咕。禾二刀接過家中的刀，兩把刀都拿著有點不方便行動，他左看右看，發現地上掉了個刀狀厚布囊罩子，還有個長帶掛在上面，他拿起來后，把得來的新菜刀往里塞，這刀直接就滑了進去，剛剛好！真神奇，禾二刀如是想著。

　　“走了，小兔崽子磨蹭什么呢？城里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呢，咱們快離開這里！”禾一刀洪亮的嗓音響了起來。

　　禾二刀將布囊罩子掛在身后，拿著自家菜刀走向了外面。禾二刀本來是為找有沒有熱武器，但是翻找一番沒什么發現就早早地出來了。這時他們進入這個世界才半時，街上空無一人，地管署的人還沒開始進行疏散。父子倆店外碰頭，繼續向著城外走去。一路上遇到了四五只老鼠，十幾只蚊子，不過對于現在他們倆人來說，只是一刀的事。不過一路上都沒看見除此以外別的怪物，禾一刀愈發疑惑了，那人身上劃痕和大咬痕到底是什么呢？

　　不知不覺父子倆到了城市的邊緣，就像是有道墻強行將城內和城外隔開，城市邊緣的房子有的竟被生生地劈成了兩半。看著這詭異的場景，兩人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出去，看了眼城內想起那些滲人的怪物，雖然很容易收拾掉，但是這城內總是透著一股邪勁，盡管城外看著也不太妙，但倆人對視了一眼，好奇心驅使以及想快點逃離的念想，讓倆人還是走向了城外。

　　城外是一片荒原，地面凹凸不平，遠處有幾個小山丘，深黃的土，分布著些小裂紋，天上還是藍天白云，藍天讓人心醉，白云讓人沉醉。倆人走在這片荒野上不出半時，禾一刀橫著長刀，禾二刀一手將菜刀橫在胸前一手扶著身后菜刀柄，身子壓得很低，倆人保持警惕一步一步走在荒原上，走的很沉重，不知何時又會出現什么奇怪的東西。

　　咕咕....

　　“爸！我餓了！”禾二刀一臉認真地說道。

　　“要不回去找點兒吃點？”禾一刀也一臉認真瞪著禾二刀問道。

　　“我看行！”

　　“好！回！”說著倆人齊齊轉身大踏步向著小葉城的方向走去。

　　沒走多久，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他們很遠的地方，禾一刀直覺驚人地發覺了什么，向著四周張望，他看見在側面有一只貓正盯著他們，那只貓伸展前腿，微縮后腿，隨時準備沖過來的姿勢。禾一刀下意識停了下來，盯著那只貓看；禾二刀發現了自己父親的異常，也停了下來，看向父親視線所及之處，一只貓正在遠處盯著他們，禾二刀把身后刀柄壓得更低，把身前菜刀握更緊。

　　“咱攤上大麻煩了，兒子，小心點！這玩意兒不簡單。”禾一刀小心地說著，緩緩移動著步伐。

　　禾二刀點了點頭，把目光慢慢收回，跟著父親小心地移動著腳步。禾二刀向前走著，左手橫起菜刀，眼神不時偷看遠方的怪貓，提防著它會不會突然撲上來。

　　“怎么還不走！怎么還不走！怎么還不走！臭貓，看就算了，眼睛還冒著紅光是要怎樣？”禾一刀犯著嘀咕，狠狠低吼道，父子倆挺像的。

　　“爸，別說了，那玩意兒本來不打算過來的，被你這么一說，誰都想過來了。”禾二刀抱怨著，抽空松開在背后握緊刀把的手揩了揩額頭汗水。

　　“你才閉嘴，少說兩句，會不會說話啊？要真過來了怎么辦？”禾一刀低聲訓斥著二刀。

　　“爸，好像真過來了。”禾二刀瞇著眼睛看向遠方說著。禾一刀感覺不對勁，猛地看向了那只怪貓的方向。

　　不見了！

　　“來了！跑！”禾一刀放開一只握著長刀的手，一只手將長刀提在身側，胳肢窩夾著長柄向著小葉城飛奔而去。兒子也跟上了父親。

　　剛跑沒兩步，禾二刀聽到了側后方向著響起了急促的嗒嗒嗒的聲音，急忙喊道。

　　“爸！”

　　“不慌！”禾一刀直接回身，把刀一橫，看到了側方向一道紅光正在快速接近，是那貓的眼睛！

　　“這貓跑步怎么有聲音？眼睛怎么是紅的？還發光，二刀，小心！到我身后！”說著把長長刀柄握得更緊了，深呼了口氣，盯著近在咫尺的紅眼貓。禾二刀左手握緊家中菜刀，右手抽出背后的紫把菜刀，橫在胸口，在父親身后伺機而動。

　　那貓來到了兩人跟前，突然，身影一側，后跟猛瞪，直接撲向禾二刀；禾二刀見這貓沖著自己來，速度奇快無比，強行壓抑著心頭恐懼，左手菜刀向著眼睛捕捉到的一點貓影劈去，右手紫把菜刀還是橫在胸口以防萬一。

　　刺啦聲，不是刀切肉的聲音！禾二刀手中菜刀確實打到了什么，不過沒有什么實感，然而自己右手臂上的長袖被割破，手臂則留下了一道不算很深的劃痕，禾二刀哪里吃過這樣的痛，全身打起顫來！

　　紅眼的貓被屠宰刀劈中了右后腿，不過沒有遭受太大的打擊，掠過禾二刀落地后，前腳爪撐開插進土中停好身子，又朝著禾二刀撲了過來。禾二刀打算如法炮制，不過換只手，右手揮出，左手收回。那貓已到身前，這次禾二刀比剛才看的稍微清楚，揮刀，唰！刀全力砍出破空聲音如同在低低地呻吟，勢頭很足，但沒劈中。禾二刀發現這貓竟然停在了自己腳邊，四腳扶地，身子微微弓起，一雙紅色眼睛狠狠地盯著他。

　　嘭！貓撲向了禾二刀！

　　時空似乎變慢了，禾二刀發現自己不能收刀做不了別的動作，眼睜睜地看著紅眼貓一點點接近自己。

　　嗡！一把刀橫了過來，長長的刀，刀刃直接劈在了貓身上，刺啦！貓腹上被刮開了條又長又深的口子，這貓被劈開后，飛到地上滾了幾圈，艱難地撲騰著想要再站起來，吼出凄厲的貓叫，紅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父子倆。

　　“二刀！快！就是現在！砍它丫！”禾一刀劈出這一勢頭極猛的一刀后，還保持著揮刀的姿勢朝兒子大聲喊道。

　　禾二刀聞聲回過神來，看著地上打滾的貓，急踏前兩步，舉起紫把菜刀直接砍了下去將紅眼貓劈成了兩半。

　　這時似乎是有種力量涌出，禾一刀父子兩人身體同時激靈了一下，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兩人同時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禾二刀更是躺了下去，卻不敢松開手上的刀。兩人對視一眼。

　　“你這兒子真不省心，不是都說了交給我嘛，到我身后啊！一直一個人在那劈個沒完，不把你老子放在眼里？”

　　“這貓這么快，我可沒那閑心還要跑到你身后去。”禾二刀翻著白眼，上氣不接下，有點氣急敗壞地說道。

　　突然想到剛才這只紅眼貓不正常的速度，禾二刀想到：這貓速度可真快啊，要是我能有這么快就好了或者更快！

　　這時禾二刀全身范起一股藍光，這詭異藍光和天空顏色如出一轍，

　　“你怎么了？怎么冒藍光？”禾一刀看到全身冒藍光的禾二刀嚇得一抖差點把手中握緊緊的刀柄給松開了。

　　“沒怎么啊，怎么了？”禾二刀怪異的看著他爸，低頭抬手環視了自己一圈，心想這遭老頭不會腦子壞掉了吧，還冒藍光？

　　禾一刀一臉狐疑，自己應該沒有老花眼吧，剛才確實冒了藍光。扭了下脖子皺著眉頭，看了禾二刀一眼，眼睛還是一樣的大，鼻子一樣的塌，嘴巴一樣的扁，臉上也沒掛彩就是有點泥巴，沒原來那么白，身上也沒什么奇怪的。禾一刀伸手拍了一下禾二刀的手臂。

　　“啊！嘶。。”

　　“你鬼叫什么？”禾一刀半閉著眼睛看著禾二刀，感覺手上有什么東西黏糊糊，他攤手一看，血！雖然不多，但還是鮮紅的血。禾一刀把禾二刀拉過來，撇過肩膀使他側身，看見禾二刀右手臂上有道淺淺的口子，不過已經凝疤了，手臂上還有點淺血痕。這么快就凝疤了？禾一刀想著，說著在禾二刀袖口上撕了一截布，緊綁在了比傷口高的地方，

　　“不知道這貓有沒有毒，以防萬一。”禾一刀認真說道。

　　“你要綁，可以，為什么用我身上的衣服，故事里都是別人撕的，有毒不是應該把毒吸出來還要清洗的嗎？”

　　“我可不想中毒，這貓也不一定有毒你看我手上這紅血，咱衣服可比你的貴，我才舍不得撕。”禾一刀滿不在乎地說著，顯得特別幼稚。

　　“到底不是親生的。有這樣當爸得嘛？幼稚。”禾二刀郁悶異常，斜著眼看著他爸，一臉的這遭老頭壞透頂了。

　　“不是，真可惜。你爸媽把你丟在我店門口，我撿起來順便養來玩玩。我這幾年供你吃住上學還給你買小人書，你還說我這爸怎么當的？你這兒子怎么當的？你爸在你旁邊你一個人和這貓斗來斗去，知道我有多心疼，多擔心嗎？嘖，一點也不體會老人的感受。”禾一刀瞪著自己兒子，隨時都有將他翻個身狠狠抽屁股的沖動，不過禾一刀從沒打過眼前這個小孩，

　　“就你還老人？才四十五歲！都要變成糟老頭子了！”禾二刀小聲嘀咕著，眼眶里淚水溜溜地打著轉。

　　兩人相繼沉默，看著手中刀，抱怨著怎么這世界變這樣了，幾小時前剛被入室搶劫，怎么現在還要和這貓之類的怪物斗個你死我活。

　　“爸！我餓了。”還是剛才那句話，只是禾二刀覺得更餓了。

　　禾一刀聽到這句話，遠望而去，小葉城還很遠，沉默片刻，說道：“起來走吧，還有截路呢。”

　　倆人隨即以刀撐地，爬了起來，繼續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小葉城。

　　那是他倆的希望。為什么我們要出來呢？父子倆都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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