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談墨VS周敘白
“想的美。還室友？”洛輕云好笑地說, “中心城基地一定會對我們重點觀察，隔離培養。可?到離開基地，我們都不會有機會??一??。”
“??想啊, 就算他們不讓我們????, ??也?感知到我的存在，然后??會控制米諾斯蟲來找我？”
洛輕云發出很輕的笑聲, “聽著好像還不錯。”
“??把開普勒?量借給我, 我們一起逃跑？”談墨露出期待的表??。
洛輕云摁?一?他的腦袋, “還逃跑？我小的時候開普勒?量沒有那么強。咱倆那就不叫逃跑, 頂?離家出走，而且搞不好沒出基地大門就被抓回來那種。”
“嘖，有可?。抓回來關小黑屋。”談墨繼續放肆想象。
“但是，我會早就知道世上有一個??。”
談墨頓?一?, 他又想要抽煙?。
洛輕云就像知道他的想法一樣，輕聲道：“?抽?。吸煙有害健康, ??現在嬌貴著呢。”
談墨的眼睛立刻就紅?，他明白洛輕云的意思是——那么?人???保護??而犧牲, ??一定要健康長壽。
“洛輕云, ??知道嗎……小時候在福利院里, 我好羨慕那些有父母的孩子啊。他們在愛里長大, 摔?有人擔心他們疼, 哭?有人擦眼淚，瘋跑的時候有人叫他們慢一點。而我, ???看著。”
“嗯。”洛輕云輕輕應?一聲。
“我經常會想，是我不夠好嗎？我做錯?什么呢，爸爸媽媽不要我。”
洛輕云摸?一?談墨的發旋。
“后來我被第一對養父母給退回福利院，我那時候就想……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和我血脈相連的人?, 所以我也體會不到來自血親的愛。除?血緣，這世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地愛我。”
“我也這么想。”洛輕云垂著眼，忽然把談墨的腦袋用?往玻璃上按?一?，“我說??可以不要copy我嗎？”
談墨皺著眉頭，好不容易從洛輕云的魔爪?逃脫，“喲，??也知道當年??就是這么一副憂郁的模樣嗎？”
“但是現在??知道?，??不僅不是被爸媽拋棄的，而且還是被他們豁出性命保護的。”
“不僅我爸媽豁出性命保護我，那些跟我沒有血緣關系的人……那些醫療人員，他們僅僅是迎接?我的誕生，就??我付出?生命。還有我爸的隊員，他們很?都已經是融合者?，如果不是???要保護我跟何叔叔，他們有很大的機會活著離開。畢竟那個時候零號基地??是被開普勒生物入侵，還沒有到現在的高度開普勒化的程度。被禁湖消化的感覺，據說就像掉進濃硫酸里。那些?天在實驗室里搞研究，估計連健身房都沒有?過的研究員們，卻?在那么痛苦的時候把我舉起來……”
談墨很久沒有流過眼淚?。
“??爸媽一定是非常好的人。被整個基地里的研究員、醫生還有特勤隊員們所信任。當??媽媽做出??擁有完整開普勒精神體的推測時，其他人都無條件地相信，把希望放在??的身上，愿意豁出一切保護??。”洛輕云輕聲道。
“洛輕云，??竟然會安慰人?呢。而且還像模像樣的！”
洛輕云的唇角輕輕揚?一?，“大概是????我在羨慕吧。????我好像沒有機會??到那些善良又優秀的人類。”
“??有的。??擁有洛明筠這樣強大的母親，即便被克萊??之瓶吞噬?也保護著??，直到??離開她的身體。??有像梁教授這樣溫厚善良的老學者把??帶到這個世界，抱著??、哄??，將??當?寶貝。??有梁幼潔這樣正直又無畏的人撫養??，讓??留戀著人類的世界。??是奇跡啊，洛輕云。少?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不存在。”
洛輕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但目光卻像是浸入?水里，跟著水波輕輕晃。
“??是奇跡啊，是他們創造的奇跡。”談墨看著洛輕云，很認真地強調。
洛輕云閉上眼睛笑?，“談副隊，??才是奇跡。??????特??說，總?說得我覺得自己萬中無一，想要????鞠躬盡瘁。”
那一瞬間，一股涼意涌上?談墨的心頭，順著每一根最微小的毛細血管流向全身。
他就像是被凝固?，愣愣地看著洛輕云，不知道怎么移動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怎么開口說話。
“??怎么?？這樣看著我，本來我還有點期待，但??的眼神告訴我??不是在等我吻??。”
洛輕云的手指停留在談墨的額角，他本來想要彈他一?，但是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到底怎么?？”
“洛輕云，我??是忽然想到?是不是????我擁有完整的開普勒精神體，所以??也好，李哲楓還有周敘白也好，??們都是被這個所吸引，????這是??們所向往的進化方向……所以??們保護我，甚至??覺得??對我有很熱烈、執著的感覺，都是????開普勒?量源賦予??們的生物本?。就像??蜂后獻忠的雄峰，我是??們的核心，我是不是對??們有某種精神統治的??……??們……”
談墨的喉嚨很緊，他的心底涌起莫名的恐慌，他不想身邊任何一個人再??他而死?。
洛輕云閉上眼睛，無奈地嘆?一口氣。
“如果??是我的種子，??的開普勒特性確實?驅??我????馬革裹尸，粉身碎骨。但是很可惜，我是我自己的種子。我用我自己的標準判斷一切，包括觀察??、?解??、?有所圖地接近??，我渴望的是擁有??而不是被??駕馭。”
洛輕云向后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像是告訴談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隨時可以離開，不需要談墨任何的許可。
也是???讓談墨看清楚他。
“我想過?掠奪任何一個開普勒領域，包括零號基地。沒有什么?統治我，談墨——??也一樣。”
談墨沒有說話，??是安靜地看著對方。
“我想用一切方式?體會??，包括??的溫度，??的觸感，??的聲音。我想把我所有的骨血和悍勇都給??。我會想念??、牽掛??，我??每一次和??的默契感覺到欣喜，我會??????每一次看似拒絕但其實有點舍不得的樣子念念不忘。我會??????而克制自己，可又會??????而按耐不住。就像小孩子看著裝在玻璃罐子里的糖果，很饞很饞，但???貼著臉?想象那個甜味。”
談墨的唇線不自覺彎?起來，心里地空洞就像被什么非常充實的東西給填滿?。
“所以談墨，??告訴我這些感覺是屬于開普勒生物的，還是人類的？”
談墨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當然是人類的。”
洛輕云又問：“是??????在控制我，還是????我自愿？”
“那肯定??自愿啊。”
談墨露出?大大的笑臉。
洛輕云一把攬過?談墨，用?把他的腦袋往?摁，“那??可記住??對我的回答。萬一被李哲楓知道??的那些想法，他絕對會??爆??的狗頭。”
談墨頓時背脊發涼，慶幸著自己沒有在李哲楓的??前問出這個問題。
他都?想象李哲楓把他的腦袋拽進墻里的架勢。
老子跟??在福利院里過的那些日子都喂?狗?？
老子中學時候陪??逃課，學校食堂里的紅燒肉省給??吃，化學卷子沒寫和??一起站教室最后一排，??當老子是空氣嗎？
老子在灰塔培訓班里幫??寫作業，給??占練習的靶位，聽??說??對洛輕云的崇拜到半夜，??是覺得老子真非忍??不可嗎？
畢竟，那個時候李哲楓根本不是融合者。他是純粹的人類，根本不會被開普勒的精神體所影響。
“??可千萬?告訴李哲楓啊，不然??以后就真的沒有副隊長?和監察員?。”談墨非常認真地囑咐他。
“副隊長和監察員都是可以替換的，但是我男人不行。”
洛輕云說完，談墨愣?一?，在腦子里分析他那句話，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男人不行是什么意思？??怎么知道我不行？”談墨的頭發都要炸起來?。
這個洛輕云就是喜歡話里設陷阱，占?人便宜！
“??又沒讓我試過，我哪里知道??行不行。”洛輕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關于這個“行不行”的話題，談墨忽然想到?什么。
“洛輕云，??的開普勒?量恢復??少？”
“不到十分之一吧。如果??想試一試的話，綽綽有余。”
談墨搖?搖手指，一臉認真的表??：“我是要試試李哲楓和周敘白啊！”
洛輕云的眉頭皺?起來，“我以????這個人還是有底線的，沒想到??連他們倆都覬覦？”
談墨忽然覺得自己和洛輕云沒有半點默契?。
“?把??腦子里的垃圾倒一倒嗎？這些年，李哲楓和周敘白仗著他們是融合者，對我各種練習名義上的修理，把我整得灰頭土臉，整個銀灣市灰塔都在謠傳我近身格斗不行！”
“啊，??要找回場子啊。”洛輕云露出?然的表??。
“但??才百分之十不到的開普勒?量，分分鐘被秒殺，有個毛線用。”談墨露出“我看不上??”的表??。
“??可以偷襲啊。”洛輕云用一本正經又理所當然的語氣說。
“啊？”
“他們之前不也總是偷襲??嗎？”洛輕云笑?笑。
談墨看著對方的笑容，竟然有一種被蠱惑的表??。
是啊，如果是偷襲呢？
兩人交換?一個不可言說的表??。
這時候，吳雨聲正好要?輪值看守姜懷瀠，路過玻璃窗的時候看到這兩人，不由得摸?摸?巴。
“我的一眼看??倆這么對視，還以??是要演偶像劇。”
“然后呢？”談墨側過臉來看向吳雨聲。
“呵呵，現在瞅著像是要聯手炸學校。”吳雨聲有種不大好的感覺。
談墨走過來，拍?拍吳雨聲的肩膀說：“兒子，安心。??爹從灰塔畢業好?年，不會炸學校的。”
“??要真的安安分分，要我叫??爸爸也不是不可以。”吳雨聲無奈地說。
“那什么，??知道周隊在哪兒嗎？”談墨湊到吳雨聲的耳邊問。
“??找周隊？他替中心城的陸處長登記物資??。雖然姜懷瀠不義在前，但這里畢竟是深宙集團的地盤，他們的重要物品我們還是動不得的。”
“是看看深宙集團到底還有什么隱藏的科研結果沒有和灰塔分享吧？”談墨壞笑?一?。
“所以，他現在地?車庫，據說那里有好?配置到讓??覺得‘科幻’的裝甲車。”
吳雨聲這么一說，談墨都?想象到此刻周敘白認真嚴肅的工作表???。
“謝?。”
談墨說完，就跟洛輕云???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后路過吳雨聲的身邊。
吳雨聲忽然有點鬧不明白?，“洛隊什么時候??……談墨的跟班?？”
等到他們走遠?一些，吳雨聲想到?什么，高聲提醒道：“談墨，??身體剛好，悠著點兒——?到處惹事！”
“您老放心——”談墨揚?揚手。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傳說中的車庫。
光是站在門口，談墨就看到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裝甲車整整齊齊排在里??，就跟隨時要向談墨敬禮一樣。
談墨的視?很好，他一眼就看出來裝甲車的側??配備的是電磁脈沖炮，尾部用于拖拽的索鉤發射口也泛著寒光，如果遭遇龍卷風，徹底應該還有抓地裝置。
男人天生就會被這種東西吸引，就算按照他的方向感?把車開到馬里亞納海溝?，談墨還是很想近距離地好好看看這些裝甲車。
洛輕云來到他的身邊，輕聲說：“不記得自己是來干什么的?？”
談墨一聽，??敗周敘白的渴望瞬間壓制?他對這些裝甲車的好奇，他朝著洛輕云伸出手。
當兩人的手相觸碰，有千絲萬縷的?量從洛輕云的皮膚滲透出來，進入?談墨的細胞里，它們像是在沉寂中被點亮。談墨深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靈，對周圍一切的感知也敏銳?起來。
洛輕云的食指和拇指捻在一起，在談墨的??前晃?晃，談墨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
?量??有一點點，堅持不??久時間。
也就是說，要一擊即中。
如果周敘白發動他的神經觸絲“銀梭”，談墨可就沒有勝算?。
談墨屏住呼吸，悄然進入?車庫，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此時的周敘白大概站在車庫中央的位置，仔細點開全息屏幕，一邊點選，一邊和自己的副隊長李佳言聊天。
“這深宙集團可以啊！一開始我還以??車體側??的是電磁脈沖炮，沒想到他們的電磁脈沖竟然是這樣操作的！”
“是的，假如遇到?魔鬼藤這一類的生物襲擊，就會向生物射擊電磁體，然后翻轉車體的磁場，利用磁?將魔鬼藤推開。”周敘白彎?腰，手里是某種掃描類工具。
而此時的談墨，已經悄悄來到?裝甲車的另一??，他單手扣住車門，向上一躍，?謝這輛車夠沉，既不晃也不顫，談墨落在車頂，雖然他沒有發出什么聲音，但是周敘白還是很警覺地忽然抬起頭。
還好談墨趴?的及時，周敘白什么也沒有看??。
這時候，周敘白的掃描儀正一點一點向上移動，即將掃描到車頂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然晃??來，動作快到看不清。
李佳言第一反應認就是拔出配-槍射擊，硅彈沒有擊中，??在嶄新的裝甲車上留?幾道劃痕。
周敘白仰著臉睜大?眼睛，以他的動態視?瞬間識?出?談墨壞笑的臉。
他從沒想過談墨的動作可以這么快，當他正要?扣談墨的后背時，對方的雙手已經撐在?他的肩膀上，周敘白轉而?扣談墨的手腕，但是談墨卻一個翻轉，坐在?周敘白的肩頭，雙肘朝著周敘白的天靈蓋錘?來。
這一擊驚得周敘白一股涼意直沖頭頂，他不得不放棄把談墨扯?來，轉而伸出雙手?擋談墨的肘擊。
誰知道談墨早就料到?周敘白的反應，將肘擊轉??擒拿，一邊高坐肩頭，一邊扣住?周敘白的一雙手腕。
副隊長李佳言認出?談墨，他想起?談墨是前兩天剛從開普勒生態區被營救回來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家伙是不是被感染?，?年受訓的經驗讓他把槍口瞄準?談墨的腦袋。
周敘白從車窗的影子看到?李佳言的動作，他正要將談墨摔?來免得他中彈，誰知道談墨的后背向后一彎，就著扣住周敘白手腕的姿勢將兩人的重心一起壓?來。
李佳言的子彈出膛，就從談墨的頭頂上擦過?。
兩人一起墜地，談墨松開?周敘白的一??手，單手撐地，立刻換鎖十字，周敘白想要將談墨的腿扯開，無奈??撕破?他病號服的褲子。
“咝啦”一聲，在車庫里尤??響亮。
“草——周敘白??賠老子褲子！”
周敘白的臉都被談墨勒到發紅?，甕聲甕氣地說：“想死啊??！”
驀地，無數神經觸絲從周敘白的雙手蔓延出來，速度極快地要將談墨迅速包裹起來。
談墨一看??況不對，立刻松開?周敘白，單手撐地一躍而起，最重要他繞到李佳言的身后就算?，還推?他一把。李佳言的身手自然是極佳的，但也架不住這么近的距離??對自家隊長的“銀梭”，在摔個撲街之前勉強將自己給撐住?，但是腦袋差點被那些神經觸絲給擰?來。
這里有這么?的掩護，談墨也?感覺到自己的開普勒?量還沒有用完，他當然不甘心就這樣認輸。
周敘白也回過味來，剛談墨沖向自己的時候，他也有那么一瞬間以??談墨難道出?什么問題，但那句“賠老子褲子”一喊出來，周敘白就知道這還是他那位“狗改不?吃翔”的墨哥?。
他忽然想起那一次談墨和洛輕云較量，明明都被洛輕云壓到差點斷氣?，醒過來之后就把洛輕云摔?個七葷八素，看來這次談墨又故技重施，得到?洛輕云的開普勒?量。
周敘白活動?一?腕關節，露出?一抹壞笑，從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一邊走，一邊敲在身邊的裝甲車上，發出很輕的聲響，“墨哥，出來唄。我知道??怎么回事兒，??快空瓶?吧。但我是滿載呢。”
談墨就吊在某輛裝甲車的后??，當周敘白走過，他就悄悄移動到側???，既不讓雙腳落地，也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周敘白按道理可以感應到開普勒生物的存在，但他除??感覺到有一個很高級?的融合者站在車庫外，他并沒有感覺到除?自己副隊長之外其他的融合者。
他開始懷疑，難道談墨就剛剛那一瞬爆發完?？
可就是他爆發的時候，自己也沒有感覺到開普勒?量，真的很奇怪。
周敘白專注地傾聽，既然感應不到開普勒?量，那至少談墨得呼吸吧？得有心跳吧？
但是周敘白發現真的是神奇?，談墨好像屏住?呼吸，但是在這樣一個相對安靜的空間里，他竟然察覺不到談墨的心跳，怎么回事？
“洛輕云，??把??的副隊長折騰?死人?嗎？”周敘白冷聲問。
洛輕云還是倚在門口，唇上帶著笑，他不得不說談墨是個小機靈鬼，????他調節?自己的心跳，讓心跳和周敘白保持一致。這樣，周敘白就沒那么容易發現他?。
看來開普勒?量在體征調節上都有一定的作用，??是不知道談墨是自己發現的，還是?意識就??用?這種??？
這樣看來，在開普勒?量的應用上，有很?可以操作的空間，也有很?是他們這些融合者沒有掌握的。
而吊在半空中的談墨也?感覺到自己?量的流失，再這樣??自己這趟偷襲估計要??水漂?。
周敘白嘆?口氣，高聲道：“墨哥，??再不出來，我就要放出銀梭?。這個車庫說小不小，說大……其實也不是特?大。”
談墨一聽，不好，周敘白要是將神經觸絲纏繞上每一輛裝甲車，那自己就徹底沒有躲藏的地方?。
現在就出來嗎？
不不不，都已經光?腳?，這時候才想著穿鞋，早就晚?。
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他的老本行！
“周隊，這怎么回事？談副隊他……”李佳言跟在周敘白的身邊，想著要不要向上匯報談墨的異常??況。
周敘白笑?一?，給李佳言一個“安心吧”的眼神，然后抬?抬?巴，示意他繼續?清點其他的裝甲車。
“周隊！”李佳言還是不放心，畢竟剛才那至死方休的氣勢不是騙人的。
周敘白拍?拍他的肩膀說：“鬧著玩的。我們有分寸。”
李佳言無奈?，這鬧著玩還?到放大招的地步，這哪里是玩啊，明明是玩命。
等到李佳言轉身離開，周敘白肩頭微微一震，無數神經觸絲從他的手指間，他的脖子里，他迷彩服的縫隙之間延伸而出，他就像是一個星體，向外散發著自己的?量。
神經觸絲纏繞上距離他最近的那些車，繞?一圈之后又延伸向更遠的車。
談墨一看，周敘白的觸絲已經來到?自己的身邊，而且絕對發現?他，凝?矛頭的樣子就要往他身上刺。
“我草——??來真的啊！”
談墨避開?那些觸絲，跳上車頂，所有的觸絲都向他涌來，速度極快，四??八方都是周敘白織?的網，談墨就要被逼到無路可退?。
他哐啷一聲蹬踹在車門上，厚實的裝甲車都隱隱被他踩出凹痕來，談墨借?飛騰而起，一拳砸向?周敘白。
周敘白露出?一抹壞笑，談墨的拳頭剛要抵達他的??門，就被他的神經觸絲包裹?起來，就像給小寶寶包上褥子一樣，輕輕地被放在?地上。
“墨哥，??說??身體剛好，不在病床上將養著，跑出來霍霍啥？”
周敘白很好心地在談墨的身邊蹲?，把手里那根棒棒糖給拆開，粉色半透明的糖在談墨??前晃一晃，談墨還以??周敘白是要表示一?歉意，誰知道他把那顆糖塞進?自己的嘴里，一邊嘬著，一邊看著談墨，笑得那叫一欠抽。
“周敘白??等著！老子……老子……”談墨越是掙扎，神經觸絲就收得越緊，談墨忽然眉頭皺?起來，半張著嘴像是喘不過氣來。
周敘白還叼著糖蹲在旁邊，樂?，“墨哥，咱倆?熟悉啊，就不要在我??前演?嘛。”
談墨的眼睛睜得很大，掙扎得也越來越明顯，周敘白頓住?，????他?感覺到談墨的心跳在加快，而且越來越快。
有問題。
“墨哥！”
周敘白忽然意識到談墨的身體很可?出?什么問題。畢竟他才剛從生態區回來，九死一生。他此時的身體狀態跟他第一次接收洛輕云的開普勒?量時不一樣。
“洛輕云??還愣著干什么——過來看看他！”周敘白吼?出來，糖也掉在?一邊。
就連已經走遠的李佳言聽到吼聲，也奔?回來：“我草——怎么?！這是怎么?！”
就在所有的觸絲回到周敘白體內的瞬間，談墨忽然猛地抬起頭，狠狠撞上周敘白的鼻子。
“唔——”周敘白完全沒有料到，本來是蹲著的，被這股沖擊?撞得向后跌坐???。
而談墨則捂著額頭又躺?回?，“疼疼疼……腦袋都要開花?……”
周敘白低著頭，捂著自己的鼻子，久久回不過神來。
李佳言愣住?，“這……這算怎么回事？我們還要叫醫生來嗎？”
談墨的那一擊頭槌，耗盡?他體內全部的開普勒?量，他向后一倒，再也沒有爬起來的??算。
“啊，我舒坦?。”談墨說。
周敘白還窩在那兒，半天沒有抬頭，好像疼得厲害。
洛輕云不緊不慢地來到?他們身邊，蹲??來，朝著談墨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抓著我的手指趕緊起來吧。
不然等周敘白暴怒?，此時空瓶的洛輕云加上毫無戰斗?的談墨，??有被絕殺的份兒?。
談墨抓住洛輕云的手指，趕緊爬起來。
誰知道周敘白捂著臉說：“墨哥??變?……??還是從前那個帶我出新手村善良又強大的墨哥嗎？”
那聲音竟然有點委屈。
談墨有?那么一丁點的內疚，但不超過一秒就煙消云散?。畢竟自從周敘白???融合者之后，對談墨從來就沒客氣過。
談墨也曾可憐巴巴地說“小白??變?，??還是那個被我帶出新手村又可愛又奶氣的小白嗎”，說完?還不是照樣被修理。
“那啥，我就試試，試試身手。這不是對??的認同嗎？哈哈哈。”
談墨的病號褲此時在漏風，涼嗖嗖的，他一個寒顫。???個大噴嚏。
而周敘白挪開?自己的手，抬起頭來，用譴責的目光看向談墨。
他的鼻子???兩道紅杠。
“我草！周隊！??流鼻血?！??流鼻血?！”李佳言就跟看到?世界第十一大奇跡一樣。
談墨忽然有點內疚?，畢竟周敘白修理，啊那是鍛煉他的時候，讓他流過汗、流過淚，就是沒有流過血，?手再狠，也沒讓他掛過彩。
“這個……”談墨向洛輕云的身后躲?躲，“掛彩乃兵家常事，周隊??適應一?就好。那啥，李副隊，??陪??家隊長?看看醫生？”
萬一鼻梁歪?，沒給正過來，以后歪著長呢？
誰知道周敘白就這樣站?起來，一臉沉郁，像是要把談墨的骨頭都拆?，他扣住?洛輕云的肩膀，非常不給??子地將他一把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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