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萬丈深淵與鵬程萬里
談墨抬了抬手, 意思是朕在聽，愛卿繼續。
反正老婆餅里沒有老婆，被公主抱了也不代表他就是公主。
“他抱著你走過崗哨、走進公寓。軍械部正好有兩個女軍官加班回去晚了, 進電梯的時候撞到了。”
談墨摸了摸下巴, 開始思索，?里面搞不好有商機：“傳開了？”
“嗯, 傳開了。現在都在押你幾天下不?床呢。”黃麗麗露出萬分不爽的表情, “洛隊不?啊。我們還說看他那腰??, 應該是高能馬達啊！誰知道?才多久啊, 你就出?溜達了？”
“嘖，?你就不懂了。像是洛輕云?種對外強大，對內空虛寂寞冷的類型，最需要的就是被充實。”談墨露出了認?的表情。
“啥？”黃麗麗完全不懂了, “神泥妹的被充實！”
“你們都喜歡他的腰對吧？向后彎折一百八十度絕對沒問題。你們都喜歡他的腿對吧？一字馬眨眼之間到位。”談墨有沒有撒謊，他說的反正都是他在洛輕云的記憶里看到的。
“你怎么知道？”黃麗麗果然問出了?個問題。
談墨笑了一下, “我試過啊。”
“你試過……那你還能活著？”
談墨輕哼了一聲，在黃麗麗的耳邊打了個響指：“我都說了他需要的是被充實的??覺。你們都對他奉若神明, 人家享受被拽入泥沼的??覺。你看看, 我是不是好端端的, 你們的洛隊是不是還在休息？”
黃麗麗整個人都怔住了, “不……我信你的邪……”
?如果談墨說的不是?的, 怎么解釋他現在生龍活虎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我的信仰崩塌了……”
“先把你的信仰粘回去。賺錢才是第一位——我此刻加注還?得及嗎？”談墨眼睛發亮。
“什么？”黃麗麗瞬間明?了談墨的意思，靠在談墨耳邊說, “群里好像還在繼續討論沒見停，也沒人發現你?灰塔了，下注應該還?得及！”
“那就下五千塊，三天之內就下床！贏了你一半我一半！”談墨回答。
“成交。”
說完, 黃麗麗放開了談墨，“是哥們兒就要一起賺錢。”
“那當然。”
鬧鬧緋聞就能賺錢，談墨在心里謝謝洛輕云咯！
談墨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就要去運輸部隊的辦公室。
“誒，談墨，看?洛隊是?心為你奉獻了——你還穿上了他的褲子？”黃麗麗問。
談墨一個踉蹌，咳嗽了一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是我的褲子。”
“你?人?長了一副好皮相從?不知道怎么打扮。?個牌子叫做wkd，高端定制款，一條褲子就是你一個月的薪水。”黃麗麗點了點談墨褲縫之間，“?個牌子的??點就是標志是光??的，只有在??定的光線和角度才能看到wkd?三個字母。品味高端永不過時，咱們銀灣市灰塔只有洛輕云穿?個牌子。低調的優雅，屬于男性獨有的內斂性??，懂嗎？好好的翡翠?菜竟然被?豪豬給拱了……”
“誰豪豬？”
“?，你不是豪豬，你是天蓬元帥！”
談墨在心里呵呵，沒想到洛輕云看著不動聲色，其實內里很騷。
“反正穿在我??上，就是我的褲子。”談墨強盜邏輯不接受反駁。
“呵呵，你的褲子，都長到腳背了。談副隊你的品味不一直是九分褲就好，多一分浪費嗎？”
“趕緊下注吧你！”
談墨決定終止和黃麗麗的談話，?到了運輸部隊陳隊長的辦公室前敲了敲??。
銀灣市運輸部隊第一隊的隊長陳志遠，今??四十歲出?，三??前從一線外勤部隊退下?，據說在一線部隊的時候干練利落說一不二，現在?了運輸部隊，脾性都柔和了許多。
“陳隊長，我是談墨。可以進?嗎？”
“哦哦，請進請進，我還以為今天等不到你了呢。”
陳志遠打開辦公室的??，談墨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普洱茶的味道。
只看見陳隊長握著保溫杯，呵呵笑著將談墨迎了進?。
“談副隊，喝點什么？”
“跟著您喝普洱茶就好。”談墨說。
“我?里還有可樂、雪碧、北冰洋，黃油小餅干、薯條、辣條、小魚干。”陳志遠把抽屜一拉，好家伙，還?的都是零食。
“陳隊長……倒是很滋潤啊。”
“哪里，哪里，我女兒放學了?到我?里?做作業。小姑娘上了一天課肯定?餓，就準備了點零食。”陳志遠給了談墨一罐可樂，又說，“咱們就不寒暄了，直接入正題。談副隊的情況我都聽高隊說過了。確實，你的腿如果長期待在一線，壓力?讓神經毒素發作的更快，退到二線是個好選擇。”
談墨咔嚓一聲打開了可樂罐子，“謝謝陳隊的理解。就不知道陳隊愿不愿意接收我。”
“愿意是愿意。不過我就擔心李哲楓和周敘?回?了，得到我?里鬧。他們想要你過去他們隊里，給灰塔的申請報告都是一周一次了……”
“他們倆只是對我有點內疚，想要把我?個老弱病殘放在他們??邊照顧。我如果能進運輸部隊，您放心，他們一定把你拉進群里給你發紅包，每周送您營養品希望您長命百歲好罩著我。”
談墨?么一說，陳志遠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那就好，那就好。還有今早我聽說本?談副隊是要合并去一隊繼續當副隊長的，是因為和洛隊的戀愛關系所以要避嫌……”
談墨一口可樂噴了出?，濺了陳志遠滿臉。
“咳咳……咳咳……”
陳志遠抽了一張紙巾，在臉上抹了一把，不緊不慢地說，“談副隊不要激動……雖然之前灰塔有規定不允許人類和融合者之間發生親密關系，目的是為了避免??染。?今??已經有新型的安全措施發明出?。只是監察員和目標之間不能有越界關系，?你要是不打算當監察員了，?就無所謂了。”
談墨搖了搖手，“我沒越界，?沒越界！”
“我就說你們不可能！”陳志遠拍了一下自己的拳?，“洛隊才調?我們銀灣市多久啊你們就能好到一起去，那除非是從前就有??覺，現在舊情復燃啊！”
“所以陳隊長，您還有什么顧慮嗎？我有機?轉到運輸部隊?嗎？”談墨很認?地問。
陳隊長垂下眼，緩緩收起了剛才和煦無害的笑容，神情也變得認?起?。
“習慣了一線的緊張??，退到二線?讓你覺得若有所失，不甘于現狀。我們的運輸任務和一線不??。一場運輸任務，從?到尾你可能不是在打牌就是在睡覺，除了訓練場你可能沒有機?開槍……”
“?不就是我向往的生活嗎？我沒有神經病，也沒有ptsd。順帶，我的斗地主水平還不錯的。”
聽他?么說，陳志遠笑了。
“?周二我們有一場運輸任務，我?向耿先生申請讓你參與，你也讓自己??受一下看看能不能適應。”
“謝謝。”談墨站起???和陳志遠握手。
“不客氣。”
談墨才剛離開陳志遠的辦公室，就遇到了耿勁柔的張秘書。
張秘書臉上沒有??多表情，看起?站在陳志遠的辦公室外面已經等了一段時間了。
“談副隊，耿先生在等您。”
談墨了然地一笑，?了?了，某人按耐不住終于要出手了。
“那什么……我和洛隊的?情只是江湖傳言。我還是單??，我……”
“我們只相信檢測結果。”張秘書側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洛輕云的影響力遠超你的想象，今早中心塔也過問過了。”
意思是耿勁柔要檢測他，好過中心塔的人?把談墨做成切片一寸一寸地拆開?研究。
“你們為什么不去問洛輕云呢？要檢測讓他去檢測啊。你們就沒想過，我是主動的那一個嗎？”
“因為柿子要撿軟的捏。”張秘書輕哼了一下，“您當然可以是主動的那一個——主動躺平，談副隊的專長。”
談墨一臉黑線，張秘書你能不要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樣不要臉的話嗎？
跟著張秘書?到了灰塔的頂樓，耿勁柔就在辦公桌前等著他，兩三個穿著?衣的檢測員就站在旁邊。
談墨一進去，就拽開了耿勁柔面前的椅子，一把將左臂的袖子擼起?，“趕緊的！要抽血就抽血！如果檢測出?我是根本沒被??染，你要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一位??長的檢測員?到談墨的??邊，在他的手指上扎了一下，取了血樣。
“現在檢測是否??染就和血糖檢測一樣簡單。”耿勁柔替談墨把袖子擼了回去。
“談副隊沒有被??染。”檢測員回答。
耿勁柔微微松了一口氣。監察員越界的負面影響可能比融合者越界還要嚴??。
據說在十幾??前，一位融合者誘惑了自己的監察員，并且帶著監察員進入了開普勒區并且越界，灰塔派出了大量的精英前去追捕，至于故?的結局有許多版本，?無論哪個版本，都讓灰塔對監察員與監察目標之間的關系定下了鐵則。
?大褂們拎著箱子魚貫地離開了?間辦公室。
“看吧？我都說了我跟洛輕云很清?。”談墨盯著耿勁柔說。
耿勁柔慢悠悠地給談墨倒了一杯咖啡，“你知道像洛輕云?個級別的融合者，如果看上了普通的人類，要實現從??體到精神的完全占有，最簡單的方式就是……”
談墨垂下眼，笑了笑：“繁衍？”
“是的，把對方變成幼種，獲得和自己相近的力量卻又不得不服從于自己，然后一起私奔去開普勒生態區。”
“聽起?好帶勁。”談墨笑了笑。
“你恐怕是最有可能阻止他越界的監察員了。”耿勁柔說。
“我跟洛輕云之間沒有任何親密關系。”談墨嚴正聲明。
耿勁柔將一個盒檢測劑推到了談墨的面前，“有備無患。”
“你還是不相信……”
“我相信。”耿勁柔回答。
“那你還……”
“我們人類是??情豐富的物種，不僅僅是??體上還包括精神上的親密，沒有任何人想要生?孤獨。你是?樣，洛輕云是?樣。”耿勁柔說。
“你覺得他需要和一個人親密嗎？”
耿勁柔扯起嘴角，端著咖啡杯走向落地窗，“你知道開普勒生物是一種思維?界高度銜接并且高度復雜的生物嗎？他們對精神契合的追求遠遠高于人類對精神伴侶的渴望。開普勒生物一旦被某個??定生物的思維?界所吸引，它們?極度忠誠，并且充滿排他性。以上資料?源于權威學者凌喻的論文，內網公開發表的，你可以參考一下。”
談墨想起了洛輕云說過，他對開普勒生物有一種獨??的通??，?種通??讓他總能在電光火石的瞬間找到“種子”甚至命中普通人不可能命中的目標。
雖然那有很大的可能只是洛輕云讓他恐懼的說辭。
“假如洛輕云?的對你有什么想法，你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嗎？”耿勁柔問。
“給我一把‘朱雀’，讓子彈出膛。”
耿勁柔把那盒檢測劑推給了談墨，很認?地說：“?個比子彈有用。”
“你不是說高級開普勒生物的本質讓他追求的是精神上的匹配?不是??體上的嗎？”
“那他還有人類的部分，需要人類的表達形式。”
“我去你的……我就要去運輸隊了，洛輕云見都見不到我。?玩意兒?么大一盒，跟炸-藥-包似得，你要我帶著它上運輸機嗎？”
“我不確定中心城對你有什么安排，也許運輸部你也去不了……甚至你面臨的?比成為洛輕云的監察員更嚴苛。”耿勁柔看著談墨，深深吸一口氣，“我倒?希望洛輕云對你做點什么……讓你失去成為監察員最基本的資格。”
“我看出?你舍不得我了。”談墨撐著下巴看著耿勁柔，露出一抹笑。
耿勁柔無奈地搖了搖?：“你不知道自己多有價值。”
“沒其他?，我走了。”談墨起??，“什么價值不價值的。洛輕云能從零號基地活著回?，他的價值更大。”
耿勁柔提醒道：“檢測劑請隨??攜帶。”
“草。”
“灰塔想您免費終??供應，不需要花費你的醫保哦。”
談墨把它一把抓走，?么大個盒子都沒辦法藏進衣服里。
算了，既然是免費終??供應，他把它帶回去掛網上賣掉！
談墨騎著機車離開了灰塔，繞著銀灣市的環城公路騎了一大圈，氣順了才騎回市區。
?到小賣部，談墨進去買了一把棒棒糖，叼著一根出?的時候，順帶買了一袋貓糧。
小賣部后面的巷子里經常有幾只野貓出沒。
每次談墨買了零食之后，就?到巷子里喂喂野貓。
他把機車停在巷子口，車燈開到最弱，照亮了巷子。
幾聲親昵的貓叫聲響起，有小貓從墻上一躍?下，落在垃圾桶的桶蓋上，發出輕輕的“砰”聲，接著還有幾道影子掠過，然后四五只小貓出現在光照的范圍內。
談墨蹲了下?，把貓糧倒出?。
幾個小腦袋圍了過?，吃起了貓糧。
談墨叼著棒棒糖，挨個揉一揉它們的小腦袋。數過?數過去，小三花、小奶牛、胖橘、小黑妹都在，?是小?貓卻不見了。
“嗯？小?哪兒去了？被誰勾搭走了嗎？”談墨問。
“喵……”
巷子的深處傳?虛弱的貓叫聲，談墨的眉?蹙了一下，站起??走進巷子深處。
一只小?貓窩在角落里，它的后腿受了傷，血染紅了一片，有氣無力地看著談墨。談墨蹲下?，發現小?貓的后腿上扎著一把美工刀，一看就是被人惡意扎傷的。
“我嚓！”
談墨把小?貓抱了起?，放在機車的前面，把它送去了寵物醫院。
還好送去的早，不然小?貓就?被??染，?條腿也?廢掉。醫生給它做了個手術，把美工刀取了出?。
小?貓疼得厲害，一直喵喵地向談墨撒嬌，被麻醉的時候也非要談墨抱著。
“?小姑娘怎么?么愛撒嬌啊。”談墨摸著小?貓的耳朵??嘆說。
給小?貓做麻醉的護士小姐姐笑了，“它可不是小姑娘哦，是個小哥哥哦。”
“噗——”談墨正喝著熱茶，差一點噴出?，“公的？你確定？”
“確定啊。”護士小姐姐朝談墨眨了眨眼睛，“很帥的小哥哥。手術結束之后，您要帶它回去嗎？”
“抱歉，我住的地方不方便，可以養魚?不能養貓養狗。?且我周二要出差，沒辦法照顧它，我能給它辦個住院手續嗎？”談墨問。
“住院手續？”護士小姐姐笑開了花，“可以啊。那你還??看它嗎？”
“當然?。”
談墨支付了治療費用之后就騎著車離開了。
回到家，他把那盒檢測劑隨手扔到了桌上，再打開通信器發現里面有許多條未讀信息。
黃麗麗：[你下注贏了六千塊，已經打到你賬上了。]
江春雷：[聽說您跟洛隊在一起了？說好的讓他跪地不起呢？]
安孝和：[垃圾分類啊哥哥，無論怎么包裝他都是有害垃圾啊！]
楚妤：[我們執?任務的時候要被迫吃狗糧嗎？可以吃其他更有營養的東西嗎？]
……
談墨現在嚴??懷疑，洛輕云就是故意把喝醉酒的他帶回?的，目的就是為了制造?樣的緋聞?調侃他。
談墨直接點了“一鍵回復”：[我已開啟技能——始亂終棄。]
然后他燒開水，準備泡面，順手打開音響，把從網上下下?的一段佛經公放。
“觀自在菩薩，?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誰知道第二天早晨，談墨剛醒過?就收到了一條?自洛輕云的短信：[昨晚聽著你放的佛經，洗滌了我被始亂終棄的心靈。]
“草。”談墨很郁悶。
周二的早晨五點多，談墨就起床了，刷牙洗臉騎著機車出??。
洛輕云聽見隔壁的動靜，側過臉?看了一眼床?的電子鐘，他對談墨的生物鐘還是很了解的，沒有任務的時候他可以睡到中午肚子餓的時候才起。
現在談墨應該還處于休假期間，不需要早起。
洛輕云起??，?到窗口，看到談墨騎著機車的??影，拖拽著視線，毫不留戀地消失在路的盡?。
手腕上的通信器震了一下，是楚妤發?的語音信息：[?兒，有個不可靠的消息，談副隊好像想調到其他部??去。]
洛輕云笑了一下，很平靜地回復：[強扭的瓜不甜。]
楚妤又發?了一條信息：[強扭的瓜雖然不甜，?是解渴啊。]
洛輕云拿著咖啡杯轉過??去，[讓他去吧。]
曾經有無數人以為自己可以和洛輕云并肩一戰，以為能成為他需要的人。
??實是，他們都高估了自己。
談墨……確實很??別，可就因為??別，洛輕云希望他能永遠像一朵倔強的野花，仰視??陽。
無論是生長在路邊，還是貧瘠的土壤里，也好過在深淵里凋敝。
其他人看到了洛輕云的強大，看到了洛輕云安然自若的笑，?談墨卻看到了他陰影之下的?實。
他坐回到了沙發上，打開自己通信器里的內存，將關于談墨的文件一個一個都刪除。里面竟然有上百個文件，洛輕云都沒想到自己曾經對他?么??興趣。
最后一個視頻，是談墨調入銀灣市灰塔二隊時的談話。
耿勁柔：[如果你從監察員不小心變成了融合者，你?覺得跌落深淵嗎？]
談墨：[萬丈深淵，走下去不也是鵬程萬里嗎？]
視頻里的談墨比現在還要??輕，明亮的眼睛，像是被正午驕陽吻過的笑容。
洛輕云的手指很輕微地顫了一下，忽然想起了談墨手指上纏繞著的那朵小花，它有著柔軟的觸??和不屈的內核。
有些東西，不經意間拿起，費盡了力氣也未必能夠放下。
他聽說過“士為知己者死”，可惜自己不是談墨的那個“知己”，何談“生死”。
洛輕云轉過??去，往涼透了的杯子里繼續倒咖啡。
“嘖……”
一個不留神，杯子滿了，滾燙的咖啡流了出?，他手套之下的手指竟然有一種被燙傷的錯覺。
就在?個時候，洛輕云接到了高炙的電話。
“高隊，有什么?嗎？”
“我可能一不小心辦了一件麻煩?，可能只有你能解決。”高炙開口道。
談墨去了運輸部隊報道，李志遠親自將談墨介紹給隊員們，大家紛紛表示歡迎談墨的到?，就連任務結束之后的歡迎?都給計劃好了。
談墨??到了如??春風一般的溫暖和舒適，不到三分鐘他就和運輸部隊的人稱兄道弟。
領完了裝備，陳志遠帶著談墨核實并且清點了運輸的藥品和補給，就帶著他進入了內艙。
“等到飛?平穩了，就沒什么要忙的了。大家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睡睡覺，看看自己喜歡的電影或者書。再不然……”
陳志遠的話還沒說完，談墨就問：“斗地主？”
“哈哈，我可沒?么說。”
意思是默許的。
?個時候，耿勁柔的辦公室??又被“嘩啦”一聲給拉開了。
張秘書的聲音傳?：“洛隊！洛隊！耿先生他……”
耿勁柔一抬眼，就看到洛輕云站在??口，一只手捶在??側，另一只手扣著他的??。
哦嚯，又一扇??被報銷了。
耿勁柔忙不迭地把自己收藏版的瓷杯、茶壺全部收進保險柜里，笑著看向對方：“洛隊，有什么?嗎？”
洛輕云的臉上是他一貫的笑容，?耿勁柔卻只覺得冰冷。
空氣莫名變得低沉，耿勁柔認為?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只要氣勢□□，他也能像洛輕云一樣霸氣側漏。
然?并沒有鬼用。
“耿先生，談墨要去運輸隊，我沒有意見。?你能不能告訴我，他今天去的是哪座城市？”
洛輕云拉開了耿勁柔面前的椅子，明明他的坐姿端正，卻讓耿勁柔有一種壓迫??。
“我明?煮熟的鴨子飛了誰都要發火……”
“談墨就算是鴨子，也是歡蹦亂跳的鴨子，誰敢煮他？”洛輕云側了側臉，明明帶著笑，目光卻像刀片一樣掃過耿勁柔。
“口誤，口誤。”
確實不是煮熟的鴨子，是只愛撲騰的野鴨子。
“對啊，他要是鴨子，我早就砸錢睡死他了。”洛輕云說。
耿勁柔嗆了一下，果然那盒檢測劑對于談墨?說是必需品。
“哪座城市？運送什么貨物，又或者他才是?正的貨物？”洛輕云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很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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