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商業奇才漢靈帝
拿下了新昌之后,張懷道沒有停下腳步,他讓方威帶人去打汶縣。一來汶縣的實力比新昌弱許多,二來也可以鍛煉方威的領軍才能。
“諸位,孫喧主政遼東,民生凋敝,百姓食不果腹,此人還甚是貪婪,孫家有良田萬頃,而百姓無立錐之地。”張懷道把新昌的大家族叫到了太守府,當眾數落孫喧的罪過,他為孫喧定了十大罪,有些罪過確實有些牽強,但卻沒有人敢提出疑問。
“如今我為朝廷和百姓斬殺孫喧,同時收回孫家的土地,這些情況我會上報朝廷,在朝廷下旨之前,新昌由本官來治理,你們可明白?”張懷道問道。
“孫太守的事情,我等沒有資格評價,但大人沒收孫家土地,分給那些黔首,這一點我等覺得不妥。”須發皆白的公孫吉緩緩說道,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張懷道笑了笑,說道:“諸位怕是誤會了,我并沒有沒收諸位土地分給百姓的意思。治理新昌需要各位,這一點我很清楚。諸位可以打聽一下,在襄平,我分給百姓的土地也都是新開墾的。遼東地廣人稀,土地多的是。若是諸位肯出力,將來也可以得到新開墾的土地。”
“確實是我等誤會大人了。”公孫吉拜道,“大人治理新昌,這是百姓之福。”
張懷道自然不會將對方的話當真,這些世家其實就是墻頭草,若是朝廷發兵,他們立刻就會倒戈。
“還有一件事情,諸位應該都聽說過,我在襄平煉鐵制鹽,如今襄平一月的鹽鐵產量比得上整個遼東郡一年。”張懷道挑起這個話題,公孫吉等立刻豎起了耳朵。
“這么多鹽鐵我們也用不了,最好是換取需要的物資,我準備挑選兩家作為代理商,不知大家是否有意?”
“大人,代理商是什么意思?”馬上有人問道。
“這兩家代理商,主要是對并州和幽州的。獲得代理商資格的,可以從襄平購買鹽鐵,然后賣往并州和幽州。不過我要說明,代理商的銷售區域只限于這兩州。至于你們怎么賣,賣什么價格,這個我不管。對了,還有一點,鹽鐵一定不能從你們手里流向草原。”張懷道解釋道。
這一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鹽鐵是朝廷專營,但如今朝綱崩壞,販賣鹽鐵的世家數不勝數,這其中的利益也大了去了。
“大人,我公孫家在幽州有些人脈,這幽州的代理商給我們最合適。”公孫吉馬上說道。
“要說與幽州的聯系,我申家并不比你們少。”
“還有我王家……”
張懷道看自己放出的骨頭被世家爭搶,不由露出了笑容。他并非是對世家示好,而是要瓦解他們的聯盟。大漢的世家力量太強了,即使是在偏遠的遼東。若是這些世家真的抱團,除非張懷道殺的人頭滾滾,否則還真奈何不了他們。
此時的張懷道并不想動用屠刀,他現在力量太弱,就算全據遼東一郡,也只是一方小勢力。如果他現在就對世家動手,那將來進入中原必定困難重重。
從長遠考慮,張懷道寧愿讓出一些利息。
管寧他們聽說張懷道攻下了新昌,斬殺了太守孫喧,頓時驚呆了。
“他這是要謀反嗎?”管寧喃喃的說道。
邴原很快就冷靜下來:“或許并非如此,我們最好見一見大人再說。”
管寧心里很失望,他失望的不是張懷道殺了孫喧,而是張懷道動手之前沒有告訴他。
“根矩兄,大人這么做,很明顯是不信任我們,也許我們該離開了。”管寧心灰意冷的說道。
“不至于此。”邴原了解管寧,管寧之所以失望,是因為他是真心追隨張懷道的,所謂期望越高,失望也越大。像他邴原,剛來襄平沒多久,對張懷道也沒有什么期待,自然談不上失望。
管寧搖搖頭離開了,邴原嘆了一口氣,開始思索張懷道的用意,以及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
三天之后,汶縣和安市被拿下,平郭、沓氏、西安平、番汗、望平、無慮等幾城望風而降,整個遼東郡落入張懷道手中。
張懷道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編軍隊,他以襄平的縣兵為骨架,篩選三千名身強力壯的青年組成了遼東軍。
做完這一切,張懷道才返回襄平。來到襄平縣衙,他正好看到管寧正在收拾東西。
“管先生,你這是在做什么?”張懷道連忙說道。
“原來是大人回來了,我還沒有恭喜大人。”管寧不冷不熱的說道,“大人如今執掌一郡,在下能力有限,已經幫助不了大人了,就自己離開好了。”
“管先生這是說什么話?以管先生的能力,執掌一州都不在話下,更何況是一郡?”張懷道連忙送上笑臉。
管寧也不理他,收拾好東西之后就要走。
張懷道自然不能讓他走,現在他是最缺人的時候。
“大人已經不信任我,我留在這里也沒有什么用了,還請大人放我離開。”管寧躬身拜道。
張懷道連忙扶起他:“先生言重了。我知道先生心里怪我,但坦白的說,我不知道如果告訴了先生,先生會怎么做。而于我來說,卻是不得不做。”
管寧沉默下來:“大人可知這么做的后果?”
“我也不想,但形勢所逼。如今事情已定,就算是朝廷想要派兵,平定西涼之前也不可能。”張懷道說道。
管寧嘆了一口氣:“我追隨大人,是想為天下做一些事情,卻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做了叛軍。”
“天下的事情,有時候確實是不得已而為之。”張懷道嘆道,“若是先生決心已定,我也絕不會去勉強先生。”
“或許事情還有轉機。”管寧忽然說道,“如今遼東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大人如果現在出手,或許能將遼東太守的職位買下來。”
張懷道一想,這或許還真是個辦法。
“可是我已經殺了孫喧。”
“我聽說當日夜晚,郡兵呼喊的是烏桓人攻城。”管寧淡淡的說道。
張懷道眼睛一亮,當晚確實是這樣。
“讓烏桓人背鍋,這可太好了。”張懷道贊道。
“想要做實此事,大人還需要新昌的世家配合。”管寧提醒道。
張懷道哈哈一笑:“放心吧,絕對沒有問題。今日當真是高興,不過我高興不是先生給我出的主意,而是先生肯為我出主意。”
管寧也笑了,兩人之間的芥蒂頓消。
張懷道把疏通關系的任務交給了公孫家,這個公孫家后來出了公孫度和公孫康,這兩人在三國中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公孫家成為襄平的代理商之后,張懷道就征辟了公孫度,如今公孫度已經是遼東郡的一名司馬。
公孫吉知道公孫家的利益已經跟張懷道捆綁,在疏通關系上也是竭盡全力。最后,公孫家把門路走到了張讓府上,通過張讓向漢靈帝獻錢兩千萬。
漢靈帝就是個財迷,收到錢之后非常高興。
“朕記得遼東太守已經賣過了。”漢靈帝其實非常聰明,幾年前的事情還記得。
“是的,陛下,不過遼東來的消息說,不久前遼東太守孫喧死在了烏桓人刀下。”張讓說道。
“原來死了,死得好,不然朕也不會得到這些錢。”漢靈帝語出驚人,“不過這些烏桓人也太不聽話了。”
張讓笑道:“都是一些蠻夷之輩。”
漢靈帝搖搖頭,不再計較烏桓的問題。
“這個張淵還挺懂事,給朕送了這么多錢,這個遼東太守就給他了。”漢靈帝在這方面很講規矩,官位明碼標價,收錢就授官。
張讓露出笑容,他這一次也撈了不少。
誰想到漢靈帝話音一轉:“你說朕之前是不是收少了?一個遼東太守就值兩千萬,中原郡縣的太守豈不是更值錢,看來之前真的賤賣了。”
對于漢靈帝的商業敏感度,張讓佩服的五體投地。
張懷道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還真的辦成了。短短兩個月,他的身份就從叛軍變成了貨真價實的遼東太守。
方威等人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看來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張懷道對這樣的皇帝無語了,漢靈帝能夠壽終正寢,絕對是祖宗保佑。
“危機已經解除了,接下來的事情更多。”張懷道很快就進入了角色,“第一件事情就是摸清楚遼東的情況,特別是人口。現在遼東人口還是太分散,我準備重點發展襄平和新昌,然后在遼河口建立一個新城,就叫做海城。以這三個城市為中心,將其他地方的人口遷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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