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四師父,我是不是…真的,一定得進去?”千雪站在凌宵院的寢室門前,躊躇著。\\wwW。QΒ⑤、c0m\
“這個時候…就別問廢話了,趕緊…滾進去,一…炷香的時間早過了,為師還得回房休養…失去的元氣。”陸丹風的聲音顯得非常虛脫、無力。
“可是…”她囁嚅地垂首。“我害怕,不如…不如…”
“不如收拾包袱,大家…集體逃吧,別管…什么計劃了。”陸丹風那微弱的聲,斷續地接道。
“對呀、對呀!”千雪快樂地抬頭,領子卻馬上一把掀起。
老四陸丹風那張蒼白泛青的面龐配著黑了一圈的眼,嚇人地逼到眼前,幾無血色的唇,很陰森地咧開獰笑。“給我聽清楚,為了你,‘金牌五御史’的名聲毀了、本公子多情劍客的絕代俊顏失了、兄弟間的男性氣概犧牲了、現在老二、老三全躺下了,一切都是為了你這顆豬腦袋,如果你臨時抽腿或者失敗的話,別怪為師不念師徒情義,用多情劍法劈得你寸草不生,聽懂了嗎?”
“唔…唔…”又被狠狠說一頓的千雪,盈盈地眨出淚光。
“不準哭!”他切齒著。“我比你更想哭!壓根就不該是我帶你來凌宵院!”
“那…為什么變成你?”
“誰叫我腸胃勇,少吐人家一回合。”老二、老三連吐六回,唯有他差了一回,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他頭上了。
“知道了,可是…”她委屈地抽噎一聲,埋到陸丹風肩上。
“乖,是叫你去見自己的丈夫,你現在這副模樣,別人會以為我叫你去死呀!”陸丹風安撫地拍拍靠到肩上的愛徒。“喏,別說四師父沒人情味,再告訴你,萬一你真應付不來王爺的問題,你就像現在這樣,擠個幾滴眼淚,靠到他懷里,這樣就解決了。從小你就很會對每個師父演這一手,連王爺都吃你這一套。”
“真的,那…”
“既然來了,還不快進來!”房中龍九天那威脅的聲音傳出。
“好了,趕緊進去,別拖了。”陸丹風將她推到門前,邊叮囑著。“你要小心,王爺的耳力過人,沒事別自言自語;還有呀,有紅紋印的酒杯才是你的,別弄錯了。”
“四師父,等、等一下!”看到就要敲門的陸丹風,千雪慌忙叫著。
“又怎么了?”
“我…我…”看著一臉慍色不耐的陸丹風,雪兒咽著口水,最后還是鼓起勇氣道:“看,大家還是一起逃好了!”
話才剛說完,她的領子忽地再被一把拎起,就見陸丹風拍開房門,高喊著:“王爺,你老婆送來了!”馬上一腳將鬼徒兒送進房中。
“哎呀!”跌進房中的雪兒呼痛地叫著,啪地一聲,身后的房門快速關上。
摸著摔疼的屁股,千雪咒罵地站起。“什么師父嘛,沒有愛心、沒有良心,早晚背叛師門給你看!”理著扯亂的衣服,她開始打量房內。
一旁的小銅爐正燃著滿室暖意,通著窗欞的陽光揉合著焰火之輝倍顯溫馨,紫檀木桌椅鋪上火紅緞子,襯著壁上的字畫,充滿雍容的古雅氣息。千雪小心地往內房走去,來到相接的門口時,卻停步地不敢再往前。
龍九天昂拔的身形倚坐在臥榻上,他翻閱著手上的書冊,俊挺的器宇看似飄淡卻又透著嚴肅,那股天生的威嚴讓僅距咫尺的千雪,也不禁機伶伶地打個寒顫。
像知道她的不安,他并未抬頭,只是淡淡地道:“玩夠了、鬧夠了、甘愿了!”平和的語調令人難以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這頭的千雪,聽到這簡短句子,竟扳起手指數著,繼而低語驚呼。“嘩,九命怪貓就是九命怪貓,連話都只說九個字!”
“什么九命怪貓?”持平的口吻多了點凜意,目光卻始終不離手上的書卷。
“呃!”雪兒錯愕地一征,隨即想起陸丹風說的,龍九天耳力過人,沒事別自言自語,這下可親身證實了。她不禁蠕著唇形暗罵:“怪物!”
“怪物又是誰呀?”
“沒、沒呀!”千雪駭得搖頭。嚇死人了,連沒說出口的話都知道,就算不是九命怪貓,也滿不是人的!
真可怕!她暗自吁口氣,拍胸地安慰自己別慌時,才一抬首,就迎上了龍九天那雙如夜幕般的瞳,正深沈地鎖住她,千雪悚然一驚。
“怎么不進來?”
“進、進去!”面對那雙犀銳冷靜的眸,雪兒想處變不驚都難。“還…還要進去喔,好…好吧!”
就見她猶豫的身形,先小心地探出左腳和左手,右腳和右手再慢慢地收攏,以螃蟹橫向之姿挨壁而行,絕不敢多靠近他一步,就在龍九天目光瞇凜地漸漸蹙眉時,雪兒馬上快速地以他為中心,身形一閃劃過半圓,滑入了距他右方十多步遠的椅子。
“我、我…我進來了。”她正襟危坐地朝他笑一笑,隨即又掉開目光。
“叫你坐到這兒來,古靈精怪的。”龍九天放下書卷,朝一旁的臥榻示意道。
“還…還得坐過去喔。”她僵硬地起身,慢慢地踱到臥榻邊,挑了一個離他最遠的邊疆小角落坐下,然后潤著唇道:“九、九…九…”她咽下口水,才艱辛地喚出:“九天。”
龍九天在她叫出聲后馬上站起。完了,露出破綻了!感覺到對方靠過來的氣息,這是千雪唯一的想法;嚇得她緊閉上眼,瑟然地縮起身,九命怪貓讓師父們那么緊張,一定很可怕,她駭極等著那即將轟來的怒火,沒想到卻被一雙健臂攬入厚實的胸懷。
“看你抖成這樣,‘無岫亭’的事我不生氣了。”龍九天吻著她的發,低啞的聲音在她耳畔廝磨。
雪兒一時微怔,小小的臉蛋馬上被結實的大掌捧起,望入一雙盛滿溫暖與關懷的眸,熟悉的感覺涌上,哪怕喪失記憶,她也知道這雙眼眸的主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龍九天凝鎖著她眉宇間,那抹不同于以往的神采,柔聲地問:“告訴我,你感到哪里不舒服嗎?你今天的神情和臉色都不對勁呀!”
“我…”雪兒動容地咬著唇,從自己一睜開眼,面對的便是一片空白的記憶,最后硬被灌入一堆成長的過往全是為著眼前的人,心中的驚慌和戰戰兢兢此刻都在他深情的關懷下,化為一股委屈的釋然。
看到那清靈的水瞳滑落珠淚,他輕笑地撫著她柔嫩的面頰道:“會讓你流淚的事,唯有被懲罰還有生病時,現在是哪一種?”
嘎!哪一種?她眨大了眼,原來昨日之前她掉眼淚都選黃道吉日的呀。看著龍九天那雙深切的眸和親昵的舉動,雪兒不禁又感到慌張的無措了。
“雪兒…”見她眸光垂下,小臉透出了傍徨,龍九天一笑地俯首啄吻她的唇,輕聲地說:“你不想說話,我也不再問,只要你沒事就好。”從今早一出門,他便感到心頭不定,回府也始終未見著她的身影,直到現在瞧著她,才讓他高懸的心踏實。
她嫣頰泛紅地摀著唇,方才…他的唇碰了她,這便是夫妻關系嗎?喪失記憶的雪兒,此刻的感覺竟像情竇初開的少女,有些懵懂與怦然。
見她這嬌憨的模樣,龍九天笑著擁她入懷。“如果不是知道你是我的妻子,這種神情,還真會讓人以為我正在誘拐一個待字閨中的純潔少女。”
被層層的男性氣息所包圍的雪兒,只感溫馨的沈醉,沒想到九命怪貓的懷抱這么舒適,早知道就不跟師父們唱反調,嘩,真溫暖,她滿意地將面龐緊貼在那堵厚實的胸懷上。
“雪兒。”他的面龐廝磨著她柔亮的發絲,聲音帶著喟然。“事實上我今天出府是去見宋英杰,可惜,他還是有意回避,始終沒能見上一面。”
宋英杰!?此刻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清楚的雪兒,只感腦里的漿糊攪得越來越糊。此時陸丹風的話在腦中響起,遇到無法回答的問題便擠幾滴眼淚,靠到他懷里,就解決了。但,她的人已經在他懷里了,還要…
龍九天發現懷中的人兒雙臂攬上他的頸項,整個臉蛋埋入頸窩中,他不禁一嘆地撫著她的發。“我知道,在你心中對宋清平的死一直無法釋懷,他可算是我們夫妻倆的大恩人,如果不是他,我早已失去了你。”
宋清平!又是誰?雪兒發現她頭上的問號越來越多。
“只要想起你差點在我眼前死去,我卻無能為力地看著它發生,彷佛心被活活挖起…當時我便發誓,絕不再讓這樣的事發生,聰明如你,定能明白我心中的感受吧!”他深深擁緊她。
唔…太深奧了,不明白,埋在他頸窩中的雪兒如此想著。以前究竟發生過什么事?她曾經死里逃生嗎?她想得柳眉都打結了,只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她都已經抱上頸子了,還要怎么樣嘛!
就在她嘟嚷地想是不是該更往上抱去時,男性的氣息已再次降下,覆住了那櫻紅的唇瓣。
這…這是…千雪訝然地眨圓了眼,感覺那闖進唇內的探索,瞬間攫住她來不及反應的唇舌,深深地吸吮相纏。
“嗚…唔…”她的怔愕隨著他益發深切的動作,開始揮舞著手,反抗地推著那堵文風不動的胸膛。
發現到她的異樣,龍九天微松開唇上的箝制,一得到喘息的空間,懷中的人兒馬上掙脫地跳下臥榻,惶恐地看著他。
“雪兒?”
“你…”想做什么差點問出口,隨即想到陸丹風說過的話:無論王爺對你做什么,都別反抗…否則就得跟師父們分離。想到此,到口的話又咽了下去。
“怎么了?”龍九天疑惑又不解地蹙眉。
“我…”她抑不住心跳的加快,剛才那親密的舉動和氣息,喚起了一股令她熟悉又悸動的感覺,彷佛體內有把火正要燃起,令她尷尬又不知所措地潤潤略腫的唇瓣,僵笑道:“沒、沒事,我只是…嚇了一跳!”
龍九天沈邃的眸瞇起,彷佛要看透她般,令雪兒忐忑的螓首低垂,不敢與之正視。
“啊!”當手腕被猛然攫起時,雪兒吃驚地呼痛。
“過來…”龍九天一把扯過她。
“放開我,你要做什么…”見他將自己往床邊拉去,她嚇得大叫。
當身軀摔進柔軟層疊的床褥中時,下顎已被用力握住,迎上他犀凜的目光。
“這張臉、這神態,是雪兒沒錯,但是…眼神不對!”他精銳地審視她。
“你…說什么,我聽…聽不懂!”雪兒嚇壞了!這個九命怪貓上一刻還溫柔極了,下一秒馬上翻臉不認人,難怪幾個師父們那么怕九命怪貓發火,眼前這個跟冰一樣寒厲的神情,足足可以嚇死活人!
“看來…”他忽地扯唇冷笑。“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你的身分!”
“哇…”她的尖叫跟隨被拉開的領口響起。“放手…你要做什么…”她怒叫,推阻的雙臂也被欺壓而下的人給箝鎖在頭上。
定住她不停扭動的頭,龍九天見到了那橫烙在頸上的疤,一道劍痕的疤,更是深深畫在他心頭的痛!這是當初的雪兒為了反抗他,不惜舉劍自刎時所留下的!
“你…想…想、想怎么樣?”見他突然停頓動作,雪兒顫聲地問。如果能放膽大哭,雪兒早就拳打腳踢,奉送哭聲轟死他,可師父的話又在心中扎根似地警告:無論王爺對你做什么,都別反抗。
他的手指輕撫著那道劍疤,充滿柔情得幾近愛撫。雪兒看在眼里、心懸得很高,勇氣放得很低,原本想拳打腳踢奉送哭聲的膽量,都被那摩挲在頸上的手指給漸漸逼退,她嚇得連動都不敢動。
多…多、多可怕,眨個眼就前后兩種型的人,現在又用這種溫柔的樣子,會…不會等一下就活活掐死她?越想越有可能,她哆嗦地抖起,隨即覺得自己真的好可憐、好倒霉、好慘…唔…嗚…
“九…九…九什…么的…”她抽噎,委屈又快哭的聲調,連話都像沾著鼻涕的小鬼頭,黏黏地。“你、你要做什么,人…家、家不反抗…了,可、可…可…”她用力啜泣一聲。“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摸…摸、摸脖子…嗚…”接著又是一串擤鼻子的聲音。
撫在她頸上的手指停住,千雪就見他的頭突地俯下,埋在她衣衫不整的胸前,動也不動!
天、天呀,現在又是怎么回事?就在她萬分詫異地僵住時,胸脯上的人開始肩膀顫動,隨著加劇的顫動像傳到他散肩的發,根根地拂著她露出的肌膚。
欸!九命怪貓在哭嗎?她的猜測僅只瞬間,因為沈沈的笑聲從她胸上傳出,隨即演變成揚聲縱笑。
“你…”龍九天抬首,隨又大笑地支著額頭,放開了對她手腕的箝制,撥開她額上的發道:“鬼丫頭,你今天怎么回事,該不會是故意來整我的吧?可真結結實實嚇了我一跳!”她的異樣,讓他不禁懷疑有人易容假冒,然而外型體態能相仿,身體上的特征卻是騙不了人,多少次的床第之歡,他的唇舌描繪著這道烙在頸上的劍疤,彷佛想撫去這曾重創了她的傷害,也是龍九天心中深沈的愧疚之痛,所以對這道劍疤,他只怕比雪兒還熟悉。
嚇一跳?搞錯了吧!差點被嚇死的,應該是她呀!雖是如此,她也不敢講出,因為以現在的她是多言多錯,只能用她認為很幽怨、很含恨、很代表她怒意的目光瞅人!
沒想到龍九天笑得更邪惡。“你這眼神…是想挑逗我!”邊說著,手還在她凌亂半敞的胸兜上游走。
“你瞎啦,瞪人都不會分呀!”她終是忍不住反駁叫道。
“你說什么?”他懶懶地拉長聲調,手再往她頸上撫去,眼神和口吻又抹上幾分警告。
果真嚇得雪兒馬上屈服,就怕他翻臉。“對、對,人家是…是在挑逗你。”
“愿意承認了。可是…唉,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接受你的挑逗。”話雖如此,他的手已將身下人兒的衣服逐漸解開。
不接受干么脫我衣服?色鬼!手口不一!她想大吼,可口中吐出的話卻是怕怕地道:“求求你…請接受我…我的挑逗。”懦夫!沒用,她在心中暗罵自己,也有一種被師父們送入虎口的感覺。到了此刻,饒是她還記不起兩人間的一切,也多少明白了陸丹風所謂的進一步的關系、一點力氣的關系和夫妻關系,一定不是簡單的關系!
而她這副惶恐懼怕的模樣,看在龍九天眼里,是有趣地想:好呀,這小家伙裝成這樣,不會是昨夜從“醉紅樓”學來的吧,很好,想演戲那就一起來演吧!
“嗯,我勉強接受你的挑逗好了。”他朝她纖細的頸子開始烙吻,心中只當是妻子的頑皮心性,全然沒想到她是因喪失記憶而真的怕他。
“喔。”雪兒很是委屈地漫應。
“你不感謝呀!”他的手侵入兜胸下,愛撫著那豐盈的高聳,壞壞一笑地揉捻著那粉嫩的蓓蕾道。
“謝、謝!”恨恨的聲咬牙逸出,隨即看到自己的胸衣被推高。
“不客氣。”見到那坦露的雙峰,他是真的很不客氣地以唇齒替代手指。
悸動的感覺,隨著胸上傳來的囓磨輕扯,一**涌上,雪兒不禁低吟出聲,隨即掩住嘴,卻壓不下體內一股快要燃起的熾熱。
就在身上的人更加肆無忌憚地動作時,身下的人也淪陷在這**的歡愉中,羅沙帳內是一片漸入激情的低喘與春色,此時的雪兒微睜朦朧的眼,不經意地瞥見一旁桌幾上的酒杯,她一震地想起陸丹風的交代。
“啊…那個…”她比出手指叫著,然而正由雪白的豐胸一路吮吻的丈夫,毫不理會地繼續滑過她平坦的腹部,來到肚臍眼,開始解開她的衫裙系帶。
“那個…九天…”見裙系帶正被解開,她急得捶他的肩,拉扯他的頭發。
“到底又怎么了?”好事被打斷的男人,臉色和神情多半都不會好到哪!
“我…我覺得天氣好寒,喝些酒好嗎?”見到他比剛才更可怕的神色,她小心陪笑地道。
“寒!”龍九天邪氣的笑意涌出。“所以才要做一些怯寒的事。”說著便將她半解的系帶繼續拉開。
嚇得雪兒趕忙起身搶過自己的裙帶,退著身道:“我要能快一點怯寒的。”
“我也這么想,所以,乖,別鬧了。”**高漲的龍九天哪容得她的退離,一把又攫過她的手臂,吻上那誘人的朱唇,趁她這須臾的失神,接收過她的裙帶,將她擁進懷里。“保證你馬上溫暖!”
“不要啦…四師父說的…有酒才能…激發本性…”發覺自己再被壓下,且連胸兜都快解下,她慘兮兮地指著桌幾哭喊:“我要酒啦…酒呀…”
“好,你想喝,我便陪你。”為了安哄她的龍九天,無奈地一嘆,下床往桌幾走去。
“不招人送上酒嗎?”雪兒不解地問。
“不用了,只要入冬,老總管都會在這放著溫好的酒,這是我多年的習慣,你忘了嗎?”龍九天打開桌幾上的小銅爐,拿起里面溫著的酒瓶,小銅爐特殊的構造,讓底部可文火慢燃地保持爐里的暖度。
“我…”連自己姓啥名誰都忘了的雪兒,哪還會記得這種小事。
連酒帶杯都拿來的龍九天,轉身就見床上的人兒忙將身上披披掛掛的衣服穿正,“不準穿回,否則酒不用喝,直接繼續剛剛的事。”他威脅道。
“呃!”那么行,腦袋不夠靈光的雪兒只記得陸丹風說的:要喝下杯中的酒才能有進一步的關系,她忙又把穿正系好的衣衫拉開扯亂。
見她這般天真憨態的龍九天,有些忍俊不住,他不懂,今天的雪兒似乎特別單純好騙,且童稚的言行表露無遺;平時的她,最討厭有人說她像個孩子,自當不會明顯地表現出童言稚氣。而今天,他倒要看看這丫頭究竟弄什么玄虛,為何那雙眼從一進房就不停地回避他?
一坐到床沿,雪兒便伸手要拿他手上的酒杯,龍九天卻高舉的讓他勾不到。
“是不是喝了酒你就不再鬧了、也不再吵?”
她用力地點頭。反正只要喝了酒,師父說的計劃就完成了。
“好,喝完酒就不準再拒絕我,否則我真的生氣了。”
見她又是快樂頷首的龍九天,才剛放下手,雪兒馬上將兩個酒杯搶過去。
“紅紋印…紅紋印…”她細看手上的酒杯,兩只一樣呀,見不到紅紋印,只見到其中一個有紅橫條。欸,是她記錯了嗎!
龍九天見她拿著杯子想半天,干脆直接將酒灌入嘴內,執起她的下巴,俯身便將口中的酒液盡喂入她唇,猛一咽下辛辣的酒液,雪兒摀著喉嚨嗆咳著。
“好,你喝到酒了。”說著便攬過她的腰際,欲將手中的酒瓶往一旁擱去。
“不算、不算,我要用酒杯。”她忙制止地舉起手中的酒杯,一旁的人只得認命地幫她斟酒。
“兩杯都要。”鬼丫頭又叫著,她決定兩杯都喝最保險。
可才微啜一小口,她就皺著一張小臉。“好難喝喔,四師父干么送這種不入口的酒。”天呀,還要喝兩杯。
“關四哥什么事!”見她五官幾乎擰在一起,他笑著親吻她泛紅的丹柔面頰。”你平時根本不喝我房中的酒,今日倒奇了。”
有什么好奇怪,還不都怪你,雪兒幽怨地瞪身旁的人一眼,若不是逼不得已,她才不喝哩,又辣又嗆!就在她決定還是直接喝紅橫條的酒杯好時,龍九天已拿過她手中兩只酒杯。
“瞧你喝得這么痛苦,喝不下,就別喝了。”說著,他仰頭將兩杯酒都喝掉。
見他將紅橫條的酒喝下時,雪兒倒喘一口氣,陸丹風的嚴重警告迸出腦海,千萬別讓王爺喝到酒,否則…嘿嘿,四師父的賊笑隨著恐嚇在她耳邊擺蕩:你說,小兔子如果遇上大野狼會怎么樣呀?
“救命呀…”
寧謐的午后時光,凌宵院卻是一陣震破屋頂的尖叫。
“雪兒…”龍九天捉住她連人帶被跌下床的身形,卻還是遲了一步。
“哇!你不要碰我!”她慘白一張臉,掙脫他抱過來的手。
“到底發生什么事?”見她拚命地后退,龍九天懊惱地想再捉住她。
然而,他才更移近她,千雪已瞬然躍起,轉身就住外廳跑。
“救命呀!四師父…快開門呀…”她邊拉好自己的衣服邊哭喊地擂門,過度的驚嚇讓她忘了…門一拉即開!
“雪兒!”龍九天來到她身后。
“啊…”她駭極大叫,伸手阻止著。“你不要靠近我…離我遠一點…”
自己的妻子見自己的丈夫就嚇壞了,龍九天有再好的修養都很難維持,他沈著臉,濤天的怒焰令他一副快要抓狂地走近她。
“救命呀…快開門呀…會死人的…”對驚恐至極的雪兒而言,他這樣子更是雪上加霜,嚇得她腳踹手來地大喊捶門,隨即用力一拉…
“雪兒,站住…”怒不可遏的龍九天見她奪門而出,氣得切齒追出。
而另一頭的走廊,正端著酒走來的青青就目睹他們一前一后地拔足奔出,她嘆為觀止。“今日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天呀,從早上的災難到現在的奇觀。”居然能見到服裝不整的王爺、王妃追逐大喊,她真懷疑自己沒睡好。小王妃也就罷了,王爺那么嚴峻可怕的人,怎么也加入一起鬧?
“唉,光為了找這紅紋印的酒杯就累死我在那翻箱倒柜,當主人真好,總是那么悠哉地嬉戲。”她發出小婢女的感嘆。“算了,我還是將酒放好后,繼續回房休息,方才在綠竹院吐得還很難受。”說著便轉身將酒端進房了。
原來,搞了半天,陸丹風所謂的春酒現在才送上呢!(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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