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不適
骸骨狗恨??得鉆進白辭的腦袋里讀取一下記憶片段, 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同樣的事情，南柯夢目前也想做。給鄭檸腦袋開瓢，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趁著自己夢中私會吳圣舒的功夫, 居然跑進靈異論壇，大肆宣揚生死簿在林云起身上的消息。
雖然還沒五分鐘，帖子就被刪得一干二凈，但后續的麻煩肯定??小。
鄭檸冷靜面對質問，反?笑了：“我是瞞著你發了帖子，就像你也沒告訴我，生死簿在普通人手上, 能??能用吧。”
南柯夢的罵罵咧咧止住。
怨念重陰??重快要死的普通人拿到，可以??人??鬼地續命, 但鄭檸還好端端活著，拿著就是個擺設。
“ip地址那些我早就提前做好工作, 誰也查??到。”鄭檸：“假設林云起陷入巨大的麻煩, 對你入侵他的夢境也有好處。”
現實里的麻煩會激發負面情緒, 有時候甚至延續到夢里，南柯夢的夢境恐慌計劃，也將變得更加好操作。
透過南柯夢眼珠子光澤的變化, 鄭檸知道它??會對這件事秋后算賬, ?去咖啡機旁。一邊慢悠悠沖著咖啡, 一邊想著林云起近期會遇到的麻煩，苦澀的咖啡都??了分誘人的香味。
南柯夢望著鄭檸的背影, 爬到天花板上織網休息。
它總結過林云起的一些規律, 喜歡兼職，有心人要是通過這點下手，再容易??過。鄭檸這次的行為, 倒算是有點用處。
……
秋?虎的日子終于過去，可惜沒機會體驗好天??，一覺醒來，林云起發現自己發燒了。
早上醒來，?昏腦漲。
衣架上生死簿愧疚地探出?，?一次吸血時，它刻意控制吸收的是精血，但為了徹底覺醒靈智，昨天吸了一滴心?血。
對林云起的健康沒有影響，但???得要虛弱??天。
凝視林云起嘴里叼著個溫度計量體溫的側影，生死簿總覺得哪里??對勁。昨天那個可惡人類的蹲點毫無意?，對方特意跑過來，卻沒有阻止自己吸血。
“因為??滿他要賣你，所以起了殺心？”
這是白辭的原話，但拍賣一事，分明是對方先提起的主意。生死簿一拍腦袋瓜，頓時明白了，這是故意激怒自己，想讓它去吸林云起。
可這么做的用意在哪里？
林云起忽然轉過身，生死簿停止胡思亂想，連忙乖乖裝死。
“還好。”林云起看了眼溫度計上的數字，吃點退燒藥應該能對付過去。確定沒過期，胡亂往嘴里塞了一粒，重新爬上床休息。
眼皮聳拉下來時，他突然想到要給物業請假。正當林云起閉眼摸索著手機，稍遠一點的地方響起鈴聲。
“喂。”
聽到他說話喑啞，白辭問：“病了？”
“可能昨晚上受涼了，”林云起咳嗽了??聲，“小感冒??礙事。”
白辭：“看你沒來，我晨跑前順?掃了樓。”
“謝謝了……”林云起困得??行，電話都沒掛斷，就直接睡了過去。
樓下，白辭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呼吸聲，望著四樓的窗戶，結束通話。
骸骨狗：“看樣子他最?也要休息一星期。”
白辭：“就當是獻血了。”
骸骨狗尋思他的舔狗主人故意讓林云起臥病在床的原因，隱約間想到一種可能。在它進一步想要求證時，白辭轉身?到一棵大樹后。
骸骨狗爬上樹，看見一個賊眉鼠眼的人?進林云起的單元大??。雖然面相??好，但從手腕上戴著的珠子來看，是個懂行的。
感覺到樓里彌漫的陰??，賊眉鼠眼的瘦小男子面色大喜。
“消息居然是真的。”這種反常的陰??，代表可能真的有生死簿在。他何嘗??知道發帖人爆出這種料，必然另有算計，甚至大概率是個陰謀。
但人為財死，他早些?養小鬼被反噬，今天說什么也要一搏。
胡思亂想的時候，瘦小男子已經?到了四樓，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倒在了林云起??口。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
骸骨狗重新爬到白辭的肩?，表情奇特：“上去這么久還沒下來，林云起??會有什么事吧？”
白辭：“說人話。”
骸骨狗換了下主語：“上去這么久還沒下來，那個賊眉鼠眼的道士??會有什么事吧？”
白辭：“你可以為他祈福。”
“……”
一個道士才倒下，沒過??久，前方的窄道上又出現一張陌生的面孔。
“眼含煞??，額爆青筋，身上有股很惡心的血腥味。”骸骨狗：“他手上沒?沾人命。”
煞??也分種類，譬??古代的劊子手，身上是陰煞，但沒什么因果糾葛；?這人身上的煞??，??乎全部是由徹骨的恨意堆砌?成。
進單元??前，男人從腰間取下一??匕首，想來是要?嚴刑逼供的路數。
??過在他上去后，同樣上演了石沉大海，沒再下來過。
“臥槽！”骸骨狗突然叫了聲：“我尊貴的主人，你快看，還有國際友人！”
迎面?來的人金發碧眼，口袋里露出飛機票的一角，看樣子才下飛機??久。
“千里迢迢跋山涉水，”骸骨狗嘖嘖道，“就是為了白給。”
它都快被這種精神感動到了。
……
早上醒來沒吃早飯，藥效作用下，林云起越來越困，身體也沒什么力??。
越睡越想睡，完美印證了他現在的狀態。
“得吃點東西。”林云起無意識地念叨。
咚咚咚！
激烈的敲??聲傳來，林云起??理會，翻了個身繼續睡。
“小林！小林你在家嗎？”
好像是喜歡下象棋的張大爺，因為麻將一直是這個?小區的主流，他找??到能下棋的對手，偶爾棋癮犯了，就會來找林云起。
???邊張大爺急了，??乎是砸??：“小林！你家??口快死??下了，你在??在啊？！”
張大爺比誰都了解林云起的作息，周四上午，除了掃樓，林云起一般??會出去工作。
擔心對方別出什么事了，他報了警和叫救護車后，也??敢離開。
當然還有重要原因，是腿軟了，對??沒人，張大爺只能靠大喊大叫讓自己好受點。然?這個點?輕人早就去上班了，反正他喊到現在，也沒有人打開??看發生了什么。
在張大爺堅持??懈的叫喊聲中，林云起終于睜開眼，無意識重復著半夢半醒間聽到的話：“死??下了？”
起初他還有點懵，怔了下后鞋子都顧??得穿，趴在貓眼上一望，身體??由一顫。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人，張大爺?淚縱橫，正在瘋狂砸??。
林云起開??的一瞬間，張大爺像是看到了圣光，原本有一堆問題要問，??今卻都堵在嗓子眼說??出來。
確定沒有可疑人員，張大爺的恐懼也??像是裝出來的，林云起連忙??他請進??，倒了杯水讓?人家平復心情。
隨后他帶??水果刀防身，到??口檢查情況。
“??是我干的。”斗篷下的虛影垂著?，涼颼颼說出這句話，手指無聊地摸著碗邊。
可惜林云起壓根聽??到他在說話，伸手逐個探了下鼻息。有兩個還活著，另一個面色慘敗，感覺人已經涼了。
再三確認了一遍周圍環境是否安全，林云起開始做心臟復蘇，利用掌根有節奏地進行按壓。
“這個是我干的。”餓死鬼看了眼正在被做急救措施的人，自言自語。
??若游絲的這位正是惡煞纏身，沾了???人命的修道人，餓死鬼喜歡這樣罪孽深重的靈魂，陰??十足，順?給自己加了個餐。
另?兩個，純屬是被嚇暈的。
養小鬼反噬的瘦小男子，精??早就沒???，??是餓死鬼的菜，?國男子味道也??純正，對他?言還沒隔夜飯好吃。
救護車和警車差????一起到來。
??口的人被救護車拉?，警察留下來詢問情況。
張大爺這會兒終于能利落地說話，??實說了一切。乍一聽，林云起嫌疑很重，首先人是倒在他家??口的，其次，叫??將近五分鐘，他都沒有開??。
看到林云起時，警察的懷疑卻又打消了???。
“我今天剛巧有點??舒服。”邊說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身體??適可以偽裝，但感冒時的鼻音和正常說話有很大區別，再者說，林云起到現在燒還沒退下去，這種情況下想要對付三個成?男人，除非是超人或者利用藥物。
同時藥到三個男人，單是想想也挺離譜。
警察嘆了口??，現在只能??醫院那邊的檢查結果。
“這三人，你認識嗎？”問話時，警察一直在觀察林云起的表情。
回想了??秒鐘他?的長相，林云起才略顯遲疑地搖?：“應該沒見過，咳咳……”
他抽了張紙巾掩住口，好??容易勉強忍住咳嗽，打電話給樓下藥房，讓他?送來??瓶急支糖漿。
警察??好再打擾，臨?前說：“后期我?可能還會上??做些問話。”
林云起點?，直白表示：“我最近沒出遠??的打算。”
還主動??電話號碼留給對方。
送警察同志到??口，正好樓梯口上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目光接洽的瞬間，男人有一瞬間閃躲。
警察一眼看出??對：“請問你是這棟樓的住戶嗎？”
男人點?。
林云起：“他說謊。”
男人：“……”
警察瞇了下眼，又問了一遍：“你住??零??？”
“我來看朋友。”
“朋友住??零??？”
男人：“602。”
林云起：“他說謊。”
男人：“……”
警察看了眼同事，對方上樓，顯然是要求證。
男人一時心虛，他是為了生死簿來的，但為什么會遇上警察？
“跟我??一趟吧。”
“????，”男人主動靠近對方，擠眉弄眼，“你?也是為了那個來的對??對？”
心中暗暗冷笑，利用職務之?侵吞生死簿，呵呵。
警察皺眉：“你在說什么？”
“就是那個，那個。”男人繼續暗示。
“……”
張大爺都看??下去了，忍??住插話發表見解：“會??會是昨晚上一起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
他是認真的，??夾帶任何諷刺的意味。
無論是警察，還是林云起，居然都下意識微微頷首。唯一沒點?的是餓死鬼。
男人還在瘋狂暗示，試圖威脅警察。
“我什么都知道了，有本事你關我一輩子，你現在??放我?，??我出去后，就??這件事情宣揚出去。”
說著壓低聲音惡狠狠道：“到時候哪怕你是警察，也沒人能保得住你。”
“……”
男人??對方的怔楞當做是妥協，正要繼續說下去，突然注意到角落里的餓死鬼。先前一上樓注意力就先被其他事情吸引，沒注意到??乎是靜止狀態的虛影。
血紅色的眼珠此刻正在望著他。
男人發出一聲類似鵝叫的慘叫聲，羊羔似的猛撲到警察懷里：“叔叔，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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