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下午的推銷，宋苑苑似乎掌握到一點賣東西的技巧，也大概能看出什么樣的人更大概率會買他們的貨品。


　　就這樣不斷改善著營銷技巧，最終歡天喜地地和趙思遠賣完收工。


　　兩人回到家中，平分了收入所得，每人凈賺二錢銀子。


　　宋苑苑終于能拿著自己的戰利品和爹娘炫耀一番，雖然不及她哥哥補課賺得多，但勝在時間短，也比較自由。


　　寧靜嫻不住地夸獎宋苑苑，讓她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但那日之后，趙思遠便不再找她去售賣春聯了，宋苑苑百思不得期解，但也不好過問，只好再次擱置了自己的小生意。


　　這天晚上等到快吃完飯的時候，寧清行突然開口：“爹爹，娘親，我有件事想和你們商量。”


　　“有什么需要爹娘幫助的嗎？”


　　“甄夫子打算推薦我去參加縣城舉辦的童生試，這段時間想多給我們補習一下，書院會包來回的費用的。”


　　仿佛是擔心父母不同意，寧清行先把免費往返的事情告訴他們。


　　“那當然好了，你小小年紀，就能去參加縣試，以后定然大展宏圖！”沒想到，爹娘比他還要激動。


　　“哥哥好厲害，縣試之后就是小秀才啦。”宋苑苑一臉羨慕。


　　“還不算，夫子說過了縣試、府試之后，只能說正式作為童生，后面考過了院試才叫秀才呢。”寧清行認真解釋著。


　　宋苑苑對科舉考試這一套流程也不是很熟悉，只是大略的知道舉人、進士之類的詞匯，如今聽著這層層加碼的考試，不禁有點頭疼。


　　“那思遠哥哥呢？夫子有沒有讓他去考試？”


　　寧清行皺皺眉：“本來是沒有的，但是最后夫子還是讓他一起來補習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幾日都看不見趙思遠的人影，宋苑苑若有所思，這小胖子如果能考取個功名，倒也不枉費他父母的一番心血。


　　寧清行看在眼里，卻誤會了宋苑苑的表情，還以為她十分在意趙思遠的動向，畢竟，他不想讓他們走的太近了。


　　說到這趙思遠被推薦去考縣試，中間還有一段小插曲。


　　這日甄夫子在課堂上說起即將進行縣試的事情，他準備推薦戚放和寧清行二人嘗試參加，引起一片嘩然。


　　寧清行畢竟只是趙思遠的書童而已，哪有書童考試，少爺卻落選的道理？


　　戚放更是大聲嘲笑：“趙思遠，你之前讓書童代替你小考，是故意的吧，不然大概過不了考試啊哈哈哈”


　　趙思遠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眼看著就要氣哭了。


　　寧清行只好站起來回應：“戚少爺，上次小考是意外，請你不要隨便否定別人的努力，但你說的沒錯，我只是一介書童，學業不精，還請夫子三思。”


　　夫子向所有的孩子解釋原因：“清行雖說作為書童來到書院，可是學識、能力、眼界都遠非你們能比，這也是我讓他給你們補課的原因。”


　　“這次推薦參考了歷次小考的情況，取成績穩定靠前的幾人，公平公正，沒有什么可質疑的。”


　　趙思遠臉色不太好看，作為主要學習的角色，他竟然沒能比寧清行考的好，還要被同學各種嘲笑。


　　但是表面上，他仍然做出大度的樣子來：“恭喜清行哥哥，你好好備考，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上童生，好好打壓戚放那小子的氣焰。”


　　班上其他的同學也分別在恭喜著兩人。


　　沒想到寧清行仍然推辭：“夫子厚愛，學生感激不盡，可學生家境貧寒，這應考一事，恐無法成行。”


　　甄夫子思慮再三，仍然懇求：“那只好破格將思遠加入進來，你們二人同行，也便有個照應，多出的費用，書院可以承擔。”


　　原本整個書院只推薦了四人初次應考，但考慮到縣衙要求需五人以上同鄉互相保結，加入趙思遠也能讓他們的考試之行更加順利。


　　就這樣，趙思遠成為最后敲定的第五個人選，一起參與夫子的補習。


　　雖然以照顧寧清行的名義被選上了，趙思遠卻被坐實了成績不好的名聲，讓其他同學笑了很久。


　　“原來趙思遠是個替補的呀。”宋苑苑也忍不住笑起來。


　　但看他這幾日乖乖去書院溫習的樣子，倒也還算認真了。


　　縣試一共有五門，連續考校五日，全部通過的學生可以參加四月份舉行的府試，再次通過之后才能夠以童生的身份參加院試。


　　院試高中就被稱為秀才，可以參加秋天舉行的秋闈鄉試。


　　想到這里，寧清行從沒有像這樣那般接近自己的奮斗目標。


　　如果不通過？恐怕就要做一輩子的童生，哪怕你已經是八十歲的老翁也不例外。


　　宋律先自從知道了寧清行需要準備二月的考試，興師動眾地給他加雞腿，每餐總有一些好吃的。


　　而宋苑苑只能成為那個跟著沾光的人，撈到一兩點肉腥味。


　　她偶然會抱怨：“娘親，今天怎么又是只有排骨湯呀，沒錯，貨真價實排骨的湯，才是宋苑苑的那份，因為為數不多的排骨都在寧清行那里了。


　　“娘親你好生偏心，苑苑也想吃肉肉。”宋苑苑裝作生氣的樣子調侃，寧清行趕忙夾起一塊肉放進她的碗里。


　　“謝謝哥哥，你最近準備考試怎么呀。”宋苑苑鼓起腮幫子，甜甜地問。


　　寧清行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縣試的內容還是有些難度的，我書法和對策還行，但是四書五經和其他的科目就有些困難。”


　　宋苑苑安慰他：“哥哥別擔心，我給你加油，會好起來的！”


　　寧清行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樣子，想要為了宋苑苑而多努力一些。


　　然而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現在還不太懂，為了一次成敗而放棄照管自己的身體和精神，其實是一種很容易崩潰的狀態。


　　現如今雖然宋律先夫婦對他照顧有加，畢竟不如他自己對身體察覺的敏感，寧清行最近，繃的是有點緊了。


　　趙思遠倒是沒有考取功名的壓力，每日補習完仍舊能有時間來找宋苑苑玩耍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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