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廝說這批馬駒都性情溫和，但對于六歲的孩子貿然騎上去還是有些危險，萬一沒有抓緊韁繩或者是被馬顛了下來，那可都是大事。


　　小廝瞬間變了臉色，“少爺，你抓緊韁繩，腳也放在馬鐙上，讓馬慢慢停下來！”


　　趙思遠剛一上馬還有些新鮮，后來漸漸被顛得有些頭暈，整個人在馬背上被顛得東倒西歪。


　　小廝心驚膽戰地看著趙思遠，一邊大聲提醒他，一邊飛快地朝他那邊跑過去。


　　可沒等他跑到趙思遠旁邊，就眼看趙思遠松了韁繩快要從馬背上摔下來。


　　宋律先策馬及時趕到，拎住趙思遠脖子后的衣領把他放下地，“你跑個八百米都氣喘吁吁的，還會自己要求來個負重五公里么？騎馬也一樣，下次不要這么莽撞。”


　　趙思遠知道自己犯了錯，耷拉著腦袋乖乖聽訓。


　　以往趙思遠在宋苑苑心里不過是個傻白甜罷了，今日第一次看見他熊的一面，宋苑苑拉著寧清行的手往宋律先那邊走著，還不忘感嘆道：“都是小孩子，差別怎么這么大，幸好哥哥不像他。”


　　寧清行但笑不語，心道他可不是小孩子。


　　等趙思遠緩過來之后，宋律先扶著他上了馬，把注意事項細細給他說了一遍，反復強調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能松開韁繩，便牽著馬駒讓他習慣騎馬的感覺后，才松手讓他自己駕馭馬慢慢跑起來。


　　宋苑苑在一邊看得有些無聊，轉頭攛掇寧清行也跟著去學。


　　“爹爹要教思遠，就不麻煩他再來教我了。”


　　寧清行剛拒絕，宋律先就走了過來，哈哈大笑道：“一個也是教，兩個也是教，清行懂事，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


　　趙思遠已經能騎著馬安穩地跑了，私心想有個對比能讓宋苑苑看到自己的帥氣，也跑過來讓寧清行跟著他一起學。


　　中間休息時，宋苑苑戳了戳宋律先，指著馬場邊正扛著箭靶走來的小廝們，用看熱鬧的語氣說道：“一會趙思遠恐怕就要讓你教射箭，你想好怎么對應了嗎？”


　　宋律先聽后就是一僵，想了下義正言辭地說道：“才學這么一會就算會騎馬了？再趕時間也得多學幾天。”


　　一天過去，趙思遠自覺自己騎馬已經不錯了，果然提出想學習射箭，但被宋律先嚴詞否決，趙思遠因為之前的意外，也不敢堅持。


　　幸好后面書院還是正常上課，宋律先還有時間惡補箭術，在他強制讓趙思遠再學兩天騎馬的時間里，宋苑苑基本在小院都看不到宋律先。


　　寧靜嫻做好飯之后，讓宋苑苑自己在小院里吃，自己則提著籃子給湖另一邊的宋律先送飯。


　　宋苑苑本想幫寧靜嫻去送飯，寧靜嫻把她按了回去，“畢竟你現在還是個三歲的小孩，哪能讓你提這么大一籃子去，你就在家待著啊。”


　　“爹就是愛逞強，不會就不會嘛，偏要死扛，拖累得娘也這么累。”宋苑苑抱怨道。


　　“你爹就是這樣，別人說他不行的，他就偏要做出來讓人看到。”寧靜嫻笑笑，“這幾日他們學得如何？”


　　“哥哥和趙思遠已經差不多都會騎馬了，今天他們回來估計就要開始學射箭，就是不知道爹爹練得怎么樣。”宋苑苑忽然想到什么，扳起手指開始數。


　　“話說六藝除了這些，還有四門，音樂、禮儀、算術、書法，這四門好像也要補習的吧？”


　　禮儀的話，趙家平時應該有教導，這個問題應該不大，至于其他的……宋苑苑對趙思遠表示懷疑，這些都不是什么能速成的。


　　另一邊趙思遠沒想這么多，夫子一宣布下課之后，他馬上帶著寧清行飛奔回家，和等在小船上的宋苑苑一起去了馬場。


　　宋律先將弓拉滿，眼睛緊盯著數十米開外的箭靶，瞄準靶心后猛地松手，隨著一聲破空之響，箭矢正中靶心。


　　趙思遠都要看呆了，然后忍不住激動起來：“宋叔叔好厲害！以后我也能像宋叔叔這樣嗎？”


　　連寧清行眼神都不免流露些許的憧憬之色。


　　只有看透一切的宋苑苑淡定地看宋律先耍帥。


　　宋律先輕咳一聲，將兩把小弓遞給男孩做起示范起來，“注意姿勢，兩腳分開，和你的肩膀保持同樣的寬度，把身體的重量落在雙腿上，略微前傾……”


　　宋律先才把他們的姿勢糾正好，趙思遠就迫不及待地把箭射了出去。


　　別說脫靶了，箭矢只斜斜飛了幾米就掉落在地。


　　見到宋律先看過來，不等他開口，趙思遠就搶先認錯：“對不起，我不該這么心急，我應該一步一個腳印來學習射箭！”


　　宋律先被他堵得沒了話，把箭矢撿起來遞給他，“知道就繼續練。”


　　趙思遠看一眼宋律先臉色，發現他也不是很生氣后，又大著膽子開口：“可是六日后就是小考了，有沒有，就是那個，百步穿楊的秘籍啊？”


　　宋律先一臉嚴肅地教訓他：“你剛剛說什么來著，這會怎么又想著走捷徑？”


　　趙思遠趕忙討饒，開始老老實實地拉起弓來。


　　騎射和書法在短時間內是沒法補救的，可其他的還有辦法，聽說趙夫人琴藝出眾，每日趙思遠從馬場回去之后，還纏著趙夫人繼續學琴。


　　宋苑苑粗略算了一下，這下趙思遠從離開床之后，幾乎就沒有什么休息時間了，不是學這就是學那，不由暗自咋舌。


　　不過，不僅是趙思遠，這幾日連宋律先和寧清行幾乎也住在馬場。


　　宋律先是發現了寧清行天賦非凡，不管是之前的戰棋，還是現在的騎射，他稍微熟悉之后就迅速上手，仿佛老天就是要讓他走上從軍的道路。


　　這個認知讓宋律先加重了寧清行日常的訓練量，不僅是早上跑步距離加長了，晚上等趙思遠回去之后，他還要留寧清行在馬場加練。


　　幾天折騰下來，把寧靜嫻好不容易給他喂出來的肉就又給磨沒了。


　　晚上接人的時候，宋苑苑心疼把寧靜嫻給她做的零食全塞給寧清行，“哥哥，你最近這么辛苦，快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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