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
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滿天星肆意舒展著嬌嫩的花瓣。
當最后一片花瓣綻開的時候,奇異的芳香盈滿了整個山洞。
山洞外面傳來動物爬行的聲音。
沙沙沙。
秦蟄飛身出去,剛一出去就看到了一條通體黝黑的大蟒蛇。
秦蟄劈出一掌,那蛇看秦蟄是從山洞里出來的,身上又帶著滿天星的香味,頓時朝秦蟄急射去。
秦蟄一個點地翻身上了懸崖。
大蟒蛇張開大嘴,緊跟而上。
山洞里,顧蕪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知道沒了聲音之后才把蓋在滿天星上面的布拿掉。
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采滿天星的工具,顧蕪輕輕的挖著滿天星根部旁邊的泥土。
這個過程必須要有耐心,不能傷了滿天星的根部,否則會傷了藥性。
挖著挖著,突然挖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
這東西正好在滿天星的根部正下方。
“難道是石頭?”
顧蕪往旁邊挖了挖,把滿天星的根連帶著那塊石頭一起挖上來了。
挖上來之后顧蕪才看清,那并不是什么石頭,而是一塊藍色的類似水晶的東西。
滿天星的根部密密麻麻的纏繞在上面。
顧蕪伸手碰了碰,沒想到那東西的邊緣十分的鋒利,直接劃破了顧蕪的指頭。
鮮血滴在藍色水晶上。
紅色交織著藍色,給最純的顏色鍍上一層血腥氣。
顧蕪連忙收回手,塞到嘴里吮了吮。
血止住,顧蕪再看過去,那藍色水晶已經恢復了一片湛藍,絲毫看不出剛才有血滴在上面過。
顧蕪皺起眉頭看著那詭異的水晶,,沒想到那水晶直接嗖一聲鉆進了顧蕪的眉心。
顧蕪被沖的向后一仰。
從水晶進入的一瞬間開始,顧蕪就開始頭疼。
開始是輕微的,像是拿著針時不時的刺一下的那種,之后就是頻繁的,劇烈的。
顧蕪內心不安,手下動作加快,收好了滿天星。
剛收好滿天星,頭疼突然就加劇了。
顧蕪揪著自己的頭發,試圖通過另一種痛來緩解頭疼,但是什么用都沒有。
顫抖著手,顧蕪搭上自己的脈,還沒等診出個一二三,山洞里就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視線投向已經只剩一個坑的地方,
“看來,是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男人將視線投向捂著腦袋滿頭大汗的顧蕪。
“這位姑娘,敢問滿天星在哪里?”
顧蕪沒吱聲,頭疼的厲害。
“想來應該是在姑娘手上吧。”
那人也不惱,反倒笑開了。
人到中年,這一笑不僅不顯油膩反倒有幾分成熟魅力。
男人走上前。
“你要做什么?”
“滿天星不是在姑娘手里嗎?在下正好需要,想來看姑娘是個心善之人,一定會給在下的。”
顧蕪還從來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人,偏偏還無恥的十分理所當然。
“什么滿天星,我沒有。”
男人的臉陰沉下來。
“呵,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看你這副臉色蒼白的樣子,還在這里和我裝,滿天星一定是在你手里。”
男人看出顧蕪頭痛,手中運氣靈力,直直打向顧蕪的腦袋。
“啊!”
顧蕪雖然盡力躲閃,但還是被打到了肩膀。
后背的傷口崩開,鮮血濡濕了顧蕪的衣衫。
“原來背后也受傷了?”
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在下向來最是憐香惜玉之人,讓在下來為姑娘看看傷。”
顧蕪長得本就極美,現下這副美人落難的樣子倒是把男人的色心給勾起來了。
男人臉上的表情惡心到了顧蕪。
“你是靈族的人。”
顧蕪急中生智,說道。
“沒想到你竟然能看出來。”
男人臉上帶著一抹驚訝,但更多的是不屑。
“讓我猜猜看,”顧蕪慢慢坐起身,面對著男人,“你在靈族里想必身份不低。”
“哦?何出此言?”
“衣服上繡著金線,穿的是上好的云錦,還很講究的熏了香,龍涎香。”
顧蕪一口氣說完,臉上的汗水滴落在地上,暈濕了地面。
“就算是在靈族,想必也只有身份足夠高的人才能用龍涎香。”
男人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也不枉你有我靈族的一半血脈。”
“不錯,你說的很對,看來我的那些手下要好好調教一下了,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你是靈族族長?”
“是。”
顧蕪已經猜出來了,靈族族長也沒有再遮掩,反正死人是不會泄露今天的事情的。
“我爹娘是不是你殺的?”
“喲,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你那短命的爹娘呢?要我說,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顧蕪氣得眼睛都紅了,
手中不知不覺的積蓄了一股力量,
一掌打出。
那靈族族長因為顧蕪沒有反抗之力,情急之下來不及反應,被顧蕪一掌打的后退了好幾步。
靈族族長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你怎么會有靈力?”
靈力?剛剛她發出了靈力,難道是因為那塊藍水晶?
似乎是因為剛才顧蕪打出的那一掌,頭痛減輕了一些。
靈族族長好像想到什么,一臉狂喜的看著顧蕪,
“難道,滿天星竟然是在藍靈晶的催化下才生長出來的。”
男人看顧蕪的眼神仿佛是一塊巨大的肥肉,顧蕪不由得頭皮發麻。
拖延了這么長時間,秦蟄大概怎么還不回來?
顧蕪慢慢的往后退,直到整個人貼上了冰冷的墻壁。
靈族族長獰笑著走向顧蕪,手上的靈力已經積蓄。
眼看著那靈力馬上就要打到顧蕪身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柄軟劍攜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劈向了靈族族長。
翻身一躲,靈族族長躲過了這一擊。
軟劍直接插進了一旁的山石中,只留劍柄。足可以體現此刻秦蟄的盛怒。
秦蟄接住陷入昏迷的顧蕪,將之前顧蕪遮蓋滿天星的布扔到了靈族族長懷里。
這滿天星的伴生獸就交給他處理吧,這個仇他秦蟄記住了,現在最要緊的是顧蕪,等他騰出手來一定不會放過任何傷害顧蕪的人。
那條大蟒幾乎是和秦蟄前后腳的錯開的。
大蟒視力差,主要是根據氣味辨別方向。
循著滿天星的味道,大蟒最終把矛頭指向了站在一旁的靈族族長。
靈族族長本來想追出去的,看秦蟄的那個樣子想必受了傷,再加上帶著那么個半死不活的女人,他一定可以殺了他們。
誰知這個畜生,偏偏著了魔似的咬著他不放。
真是該死!
秦蟄抱著顧蕪一路疾行,在山腳下遇到了青左青右。
回到客棧,顧蕪醒來了。
卻是被疼醒的。
“啊!好疼,好疼!”
顧蕪疼的滿床打滾,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滾落,砸在被子上。
秦蟄一把抱住用頭撞墻的顧蕪,死死地按在懷里。
“阿蕪,忍耐一下,郎中馬上就來。”
秦蟄的抱著顧蕪的手顫抖著,眼眶都憋紅了,恨不得代替顧蕪。
“沒,沒用的,郎中看不好。”
“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靈鋒那個混蛋對你做了什么?”
“我……我現在感覺我的腦袋好像馬上要炸開了。”
“怎么辦?我要怎么樣才能幫你?”
“準……準備熱水,我要為你解毒。”
顧蕪疼的整個人都抽搐了。
“什么?你現在要為我解毒?”秦蟄斷然拒絕道,“不行,你現在的身體根本不能支撐你幫我解毒。”
“沒時間了,讓人把收集好的藥材送過來,快!”
雖然不知道顧蕪到底要干什么,但是秦蟄還是按照顧蕪說的吩咐下去。
東西很快就送過來了,秦蟄的暗衛直接用輕功一路趕過來,一個人不行了就換另一個人。
“把藥材都泡到水里去。”
此刻顧蕪盤腿坐在床上,運氣調息體內暴漲的靈力。
在洶涌的靈力的作用下,顧蕪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在以非人的速度愈合。
這一切秦蟄都看在眼里。
藥材都被泡進了滾燙的水里。
緊接著秦蟄把從山洞里尋來的滿天星也放進去了,浴桶的水頓時就冷卻下來,剛才還熱氣騰騰現在已經沒有了。甚至還可以感受到從浴桶里傳來的冷意。
“扶我過去。”
剛才一頓折騰,現在顧蕪體力已經透支了大半。
來到浴桶邊,秦蟄都沒看清顧蕪的動作,鮮血已經順著顧蕪的手腕流到了浴桶里。
“阿蕪。”
“沒事,我有分寸。”
鮮血染紅了桶里的水,正當秦蟄忍不住要阻止顧蕪的時候,顧蕪收回了手,手腕上的傷口已經愈合。
“脫衣服,坐進去。”
屋門緊閉,秦蟄的暗衛都守在屋子的四周,房間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秦蟄裸露著上半身在空氣里,坐在浴桶里。
顧蕪坐在他身后,同樣的裝束。
“閉眼,凝神,順著我打入你體內的靈力運轉內力。”
顧蕪雙手合十,緊接著猛地打向秦蟄的后背。
兩人周圍慢慢的開始騰起水霧,本來異常冰冷的水開始慢慢升溫。
靈力夾雜著內力在身體里慢慢流轉,秦蟄感覺到身體各處傳來東西蠕動的感覺。
是蠱蟲!
“凝神!”顧蕪加大了靈力的輸出,“不要想其他的,一切都交給我。”
秦蟄穩住心神,一心按照顧蕪的指引運氣。
身上蠱蟲的躁動越來越劇烈,那些蟲子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害怕至極的東西,不停的蠕動,直到所有的蟲子都匯聚到秦蟄的手臂上。
肉眼可見,皮膚下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不停的來回蠕動,但都在被困在一個范圍內。
眼看著那些蟲子被逼的馬上就要破體而出了,顧蕪眼神一厲,指尖在秦蟄手臂上面一劃,
頓時,黑色的蟲子盡數掉進了浴桶里,一個個的都化成了灰燼。
秦蟄看著眼前驚人的一幕,
明明是掉進水里,但卻像是掉進了火里一樣,那些蟲子一遇到水都變成了灰燼。
待那些蟲子都死干凈了,顧蕪收回手,撤回了靈力。
本來阻塞滯脹的經脈重新暢通起來,雄渾的內力在其間流淌。
這邊秦蟄忙著感受重新恢復的身體,而在他身后的顧蕪就不那么好受了。
用一眾藥材和滿天星再加上她的血調出來的浴湯,可謂是至陰至寒的,正是因為如此才可以殺死秦蟄身體里的蠱蟲。
男子屬陽,再加上秦蟄練的內功心法屬陽,這浴湯對他沒什么,但顧蕪可就有點受不了了。
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
兩人泡在一個浴桶里,顧蕪已經抖得桶里的水都泛起了波紋。
秦蟄感受到身后的動靜,一時間忘記了兩人都沒穿衣服。
轉過身直接被眼前的美景震得愣在了那里。
“看什么看,閉上眼睛!”
顧蕪一聲厲喝。
秦蟄閉上眼睛,緊接著把顧蕪抱進了懷里。
“怎么抖得這么厲害?”
“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為了給你解毒。”
顧蕪的話都打著哆嗦,也顧不上眼下的場景,身體往秦蟄的方向蹭了蹭。
“那我幫你暖暖。”
秦蟄雙臂收緊,顧蕪的臉緊緊的貼著他熾熱的胸膛。
“頭還疼嗎?”
秦蟄滿目憐惜的看著臉色蒼白的顧蕪。
“不疼了,就是冷,你,你再抱得緊一些。”
柔軟馨香的玉體在懷里蹭來蹭去,秦蟄的眼神幽深了下去。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暖和些。”
“什么辦法?”
…………
后來顧蕪回想也許是那是腦子被凍壞了,完全沒想到可以直接從浴桶里出去。
便宜了秦蟄那個狗男人!
果然如秦蟄所說,
顧蕪現在不僅不冷了,反而還有些熱。
本來蒼白的臉色,此時像是上了最好的胭脂,紅唇微腫,水珠順著臉頰流到下巴,之后淌過優美的頸項,流入起伏的雙峰。
這一切都是秦蟄的杰作。
秦蟄看著眼前這副誘人的美人洗浴圖,感覺有火竄遍了全身。
秦蟄吻去顧蕪眼睫上掛著的水珠,幫顧蕪把額頭前的頭發捋到了腦后。
“浴桶太小,我們出去。”
秦蟄攬著顧蕪的腰,一把抱起了顧蕪,浴桶里的水被帶出了不少,屋子的地面上瞬間被灑滿了水。
秦蟄長腿一伸,邁出了浴桶。
扯過一邊架子上放著的巾子,把顧蕪整個人密密實實的裹了起來。
“裹得嚴實些,免得風寒。”
顧蕪低下頭嗯了一聲,不敢看面前一絲不掛的秦蟄,緊接著像一只毛毛蟲一樣慢慢的往床里面拱。
還沒等顧蕪拱到床里面,小巧精致的玉足已經被秦蟄捉住,一把拉到自己面前。
“啊!”
顧蕪失聲驚呼道。
“去哪?”
“睡覺啊。”
顧蕪的大半張臉都埋在巾子里。
“阿蕪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怎么和我想的一樣。”
秦蟄說完就在顧蕪一臉懵逼當中上了床,伸手把白白胖胖的毛毛蟲抱進懷里。
鳥兒抓著白嫩的毛毛蟲不停的在懷里揉弄著,毛毛蟲想跑,但每次總是被抓回來。
到了最后,毛毛蟲已經放棄了掙扎,任由鳥兒胡作非為。
。。。
屋外又下起了大雪,厚厚的一層壓在枝頭,樹枝被壓得彎到地上。
不同于屋外的寂靜寒冷,屋里一片火熱,熱氣熏蒸。
燭光的映照下,被床帳遮住的床里面人影婆娑。
“天色還早,夜晚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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