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請接招
富麗堂皇的大殿上,一個白衣男人正在擺弄一柄華麗的匕首。
“大人。”
“準備的怎么樣了?”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記住,一定要成功,如果失敗了……后園的那些雪狼可是餓了很久的了,它們最喜歡吃的就是小孩和女子。”
黑衣人戰栗了一下,雙手抱拳說道,
“是,屬下誓不辱命。”
“去吧。”
黑夜如墨,已經過了宵禁,街道空無一人,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最終停在摘星樓前。
“屬下求見國師大人。”
當今皇帝最寵愛的貴妃突發急病,皇帝急召國師進宮。
“多謝國師了,這么晚還勞煩國師進宮。”
“皇上無需多禮。貴妃的情況已經穩定住了。”
“夜已經深了,不如國師今晚就住在宮里吧,朕讓人收拾一間宮室出來。”
“外臣住在宮里多有不便,若沒有什么事臣就先回府了。”
“國師慢走,常德,替朕送送國師。”
一輛標記著國師標志的馬車緩緩行駛在朱雀大街上,突然,無數支弩箭朝著馬車射了過來。
國師身邊的護衛拔劍,幾下就把弩箭打掉了。馬車里的人絲毫未受影響。
“果然不愧是國師的貼身護衛。”
旁邊的街道里閃出二十多個黑衣人,手上拿著各式兵器,來者不善。
“你們是什么人?”
“哼,下去問閻王吧。”
話音落下,黑衣人一起攻向了馬車。一掌下去馬車四分五裂,國師從中飛出,一掌擊退了一個持著彎刀的黑衣人。黑衣人被打的當場吐血而亡,這一下震懾了其他的人,兩方都停下了動作。
“國師,縱使你武功高強,可蟻多咬死象,我們這么多人耗也能耗死你。”
“說的有道理,我也這么覺得。”
一道山溪流水一般的聲音響起,黑衣人一驚,
“誰?”
國師倒是很淡定,這讓黑衣人有些拿不準這是不是國師那邊的人。
“我是誰不重要,但你們打架能不能不要傷及無辜。”
咣當!一柄彎刀被扔到了國師面前。
“剛剛你們打架差點傷到我知不知道,幸好我躲得快。”
“就算殺了你又如何?”
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
“呦呵,你這人可真不講理,哎,那個坐馬車的,快打他。”
“你!”
拿著倒刺長鞭的黑衣人上前手一揮,長鞭如同活了一般向坐在屋頂的顧蕪掃過去。顧蕪一個翻身躲過去,與此同時兩邊幾乎是同時動手。但是這根本不能稱之為一場刺殺,而是單方面的碾壓。從未有人見過國師動手,因為見過的都死了,只知道國師的功夫深不可測。
顧蕪扔過去的那把彎刀倒是成了國師的兵器,仿佛面前的不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而是瓜果蔬菜,國師手起刀落,眼皮都不帶眨一下,殺了五六個人,都是一擊斃命,但是他的身上沒有染上絲毫的鮮血,簡直是把殺人變成了一種藝術行為。
這人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下手這么狠辣。
眼看黑衣人們就要失敗了,領頭的那個人做了一個手勢,所有的黑衣人都聚在一起不管不顧的朝國師沖了過去。
雙拳難敵四手,為首的那個黑衣人一掌打在國師的后背,結果卻被國師的護體罡氣震開了,之后還不死心的撒了一把毒粉,也不管成沒成功借著這個空檔直接逃了。
接觸到毒粉的人有的看著不嚴重但是有的卻直接吐血倒地了,看來撒毒粉這一步他們沒事先商量好,中招的有很多都是黑衣人,真狠吶,無差別攻擊。
都是狠人。
顧蕪在屋頂上看的津津有味。
國師也不慎吸進去了一點。顧蕪還惦記著剛才的事呢,如果這個國師是個小心眼的人,說不準自己已經被記恨上了。她現在要將功折罪。
“哎,你中毒了,我可以救你。”
國師根本就沒聽顧蕪說什么,直接被他的手下帶著用輕功回了摘星樓。顧蕪偷偷跟在后面,她總覺得有些奇怪,剛才那一掌……
禁衛軍始終沒有來,只剩下滿地的尸體昭示著今夜的不平靜。
“羅生,快來,大人中毒了。”
國師雖然中了毒,但是面色和常人無異,羅生一診脈,原來是無聲無息。無聲無息這種毒最大的特點就在于中毒的人,越是內力深厚毒性越是不顯,不過幸好他知道這種毒怎么解。
服了解藥之后,人都退下了,秦蟄準備去沐浴,但是見某人遲遲不肯現身,開口道,
“本座要去沐浴了,閣下難道有看人洗澡的習慣嗎?”
顧蕪本來以為秦蟄在詐她,要知道她的輕功世上沒幾個人能比得過。但是當秦蟄把目光投向她所在的地方的時候,顧蕪就知道她被發現了。
顧蕪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閣下來此有何貴干?”
“我這不是擔心你身上的毒嗎?”
秦蟄盯著她沒說話。
“真解了?據我所知那毒可不好解。”
蠱毒一直以來都是毒中最為陰毒難解的,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解了。
“如果沒什么事你可以走了。”秦蟄瞥了顧蕪一眼,“我不至于為了幾句話找你的麻煩。”
顧蕪一臉如釋重負。
“既然這樣,那后會有期了。”
解了倒好,省了她的麻煩了。
一閃身房間里就只剩下秦蟄一個人了。
秦蟄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兒才起身去了凈房。
還是那個富麗堂皇的大殿,黑衣人滿身是血的跪在大殿上。
“任務完成的怎么樣?”
“幸不辱命。”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黑衣人,臉上有了笑意,
“下去好好療傷,你的妻女在屋子里等著你呢。”
“多謝大人。”
“大人,還有一事,今日行動的時候有一身份不明的女子出現。”
“那女子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嗎?”
“那女子隱匿氣息的功夫奇高,依照當時的情況來看,就連國師都沒有發現她。”
“哦?這就有意思了,讓人去查查這個女子的來歷。如果不能為我所用的話那就不必留了。”
“屬下領命。”
黑衣人踉踉蹌蹌的退下。大殿中只剩下那個男人。
“秦蟄啊秦蟄,這次我看你還怎么和我斗。”
“阿嚏。”顧蕪揉了揉鼻子,“看來還是要找個地方住。”
從摘星樓里出來的顧蕪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屋頂。來京城的路上盤纏都花光了,趕著城門關之前顧蕪進了京城,但是沒銀子住不了客棧,只能找了這么個地方湊合一宿。
“嘖,當朝國師在朱雀大街被刺殺,那么長時間竟然沒有禁衛軍來支援,這尸首倒是處理的不慢。有點意思。”
顧蕪摸了摸肚子,
“現在可沒工夫管這些了,要是再不吃飯也不知道有沒有給我收尸。”
摸了摸身上,還有兩株之前從深山里采回來的靈芝。明天就找個藥材鋪賣了,到時候她一定要大吃一頓。
顧蕪癡癡地看著頭頂的月亮,長得真像燒餅啊,面前的燒餅越來越模糊,顧蕪墜入了夢境。
又是那個夢,夢里的自己穿著奇怪的衣服躺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頭很痛,耳邊傳來什么東西的警報聲,不知道什么時候疼痛停止了,警報聲也沒有了,顧蕪醒來揉了揉額頭。
顧蕪知道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當她醒來的時候大量的記憶涌入她的腦海,是這個身體的記憶。從那以后,每天晚上她都會做夢,都是同一個夢。時間長了顧蕪也就習慣了。
一個翻身落到地上,顧蕪向路邊的小販打聽到了一家比較有名的老字號藥鋪,她要賣的靈芝都是上品,掌柜的也痛快,給了顧蕪一千兩銀子。顧蕪瞬間從一個窮光蛋變成了一個小富婆。
有了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個酒樓好好吃了一頓好的,顧蕪還順便和店小二打聽了一下京城比較大的牙行。
飽餐之后就按照店小二說的溜達著去了牙行。
“這位小姐,您請進。”
“我想買一座宅子。”
“有,您看您有什么具體的要求沒有,我們牙行什么宅子都有。”
“就我一個人住,宅子不用太大,不要花園那些沒用的,房間多一點。”
“您看這幾個行嗎,都是三進的宅子,區別就是位置不一樣。您看您想要哪個。”
顧蕪看著紙上的三間宅子,最便宜的一間都要八百兩。
“就這個吧,清靜。”
顧蕪一副愛清靜不想被打擾的樣子,卻選了個最便宜的。
伙計偷偷瞥了一眼位置更加偏的另一間宅子,什么也沒說,樂呵呵的去取契書了。除了宅子之外,顧蕪又買了一個做飯的婆子和一個看門的小廝。
拿著鑰匙來到自己的宅子,雖然花了很多錢,但是還是很高興。在新宅子里美美的睡了個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外面華燈初上。
今天顧蕪要去個有意思的地方玩。
出門之前她還特地換了個衣服,把頭發挽成男子的發髻。
風戀樓,一家青樓。這就是顧蕪今天要去的地方了。
門口的龜奴打量了顧蕪一眼,笑著把她迎進去了。
“公子要找哪位姑娘啊?小的給您安排。”
“我先看看,你先下去吧。”
顧蕪擺擺手。那龜公本來還不高興,結果下一秒懷里就多了一個銀裸子,瞬間笑成了菊花。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您有什么需要叫小人。”
坐在一樓的大廳,顧蕪喝著茶,打量著整座樓,一樓的中間是一個大的臺子,有花魁伶人唱曲跳舞,座位坐的滿滿當當的。二樓是包間,聽上去也是唱曲跳舞的,三樓嘛~
“哎。”
顧蕪一招手,剛才那個龜公急忙小跑著過來。
“我要見連心姑娘。”
“連心姑娘現在有客人,您看能否……”
“不能,我就要連心。”
“這……”
龜公一臉為難,
“沒關系,不管多晚我都等。你只需要告訴把這個東西給她就可以了。”
顧蕪拿出一個像玉又不像玉的東西來,那東西還散發著一股味道,很奇怪的味道。
“好,小的一定轉告。”
龜奴拿著東西上了樓,顧蕪就專心喝茶聽曲。
沒一會兒那龜奴邁著小碎步就回來了。
“公子,連心姑娘讓小的先帶您到她的房間去,她稍后就到。”
“嗯,帶路吧。”
顧蕪這邊動靜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沒想到竟然有人能進入連心姑娘的房間。
房間布置的中規中矩,顧蕪沒有偷窺人隱私的愛好,進了房間就坐在椅子上喝茶等人。
沒一會兒門就被推開了。
顧蕪嘴里的茶還沒咽下去轉頭連心撲通一下就跪下去了。
這可是實木的地板,這么硬生生的跪下去得有多疼啊,顧蕪心疼的扶起連心。
“你這是見到我太激動了?”
“屬下參見少主。”
連心又要再跪,被顧蕪扶住,她本以為少主一介女子但是沒想到力氣卻很大,竟然能阻止她的動作,心里越發恭敬。
“我聽說宋叔叔來京城了。”
“是,宋先生前不久剛到。”
“你能聯系上他吧,我想見見他。”
“是,少主。只是宋先生他就算是在京城也行蹤不定……”
“沒關系,你告訴他讓他去城西的顧宅找我就好,我不著急。”
“少主找宋先生可是有什么事?”
“沒什么,就是有些疑問想請教宋叔叔。”
顧蕪在青樓里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了了心頭一樁大事,顧蕪洗了澡之后就呼呼大睡。夜里下雨打雷都沒聽到。真的是睡得像頭豬一樣。
一大早被噩夢折磨醒,顧蕪發現她已經能夠完全適應了,即使是做噩夢也能睡的很沉,就連晚上下雨都不知道。
下過雨的路有些泥濘,顧蕪本來是打算去京城郊外的深山里看看,找找看有沒有值錢的藥材,結果這雨一下,好了,今天可以休息了。
“張媽,今天弄點熱乎的吃吧。”
現在已經是夏末初秋了,京城里已經可見秋天的影子,下了雨之后就更明顯了。
“那姑娘你看湯鍋行嗎?”
“行啊,多放點菜。”
顧蕪的臥房靠窗子的地方放著一張矮塌,顧蕪就躺在那上面,鼻尖是雨后的清新空氣,手里是最新出的話本子,手邊是剛泡好的熱茶和新鮮出爐的點心,簡直不要太愜意。
吃過午飯之后,門房的小廝說有人遞了帖子來說午后要來拜訪。顧蕪剛買下宅子沒兩天,誰會來?這人十有八九就是宋鳴梧。
“張媽,準備好茶水和點心,下午要來客人。”
睡了個午覺,起來之后顧蕪就心心念念的等著宋鳴梧來。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屋里已經點上燈了,人終于來了,但是還帶著兩個不速之客。
“喲,國師,又見面了。”
宋鳴梧來了,還帶著兩個人,國師和他的護衛。
“給我準備個地方,我要為國師施針。”
“哦,好。”
顧蕪愣了一下。
宋鳴梧一臉嚴肅的樣子,顧蕪不由得打量起了國師,除了臉色看著白一點也沒有哪不對勁啊。這是又中什么毒了還是得什么病了?
顧蕪把人領到她臥房隔壁的房間,這間房間本來是顧蕪讓張媽收拾出來準備布置成書房的,但是其他的屋子都沒有收拾,沒辦法,只能把人領到這來了。
進了房間,本來臉色平靜的國師此時才顯露出了痛苦。宋鳴梧連忙掏出銀針為秦蟄施針。袖子被撩起來,那手臂估計比女人都白兩個度。
顧蕪突然不合時宜的想到,在古代女人們都會在手臂上點上守宮砂。白色映襯著一抹紅色……
但很快思緒就被秦蟄皮膚下不停蠕動的東西拉了回來。
宋鳴梧的眉頭緊皺著,一看就知道事情很棘手。
“你不是說你解毒了嗎?怎么還沒解啊。”
顧蕪只是驚訝了一下就一副聊天氣的語氣說道。
:。:
(https://www.dzxsw.cc/book/175136/903818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