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明劍
李觀云問道：“什么那個(gè)鬼？”
李觀云微訝，聽蝴蝶忍的口氣，而且香奈惠更表示，她只是打探一下情報(bào)。
什么鬼要柱才能打探情報(bào)，而且花柱如果碰上那個(gè)鬼相當(dāng)于完蛋，有那么厲害嗎？香奈惠可是鬼殺隊(duì)的柱。
言外之意就是說，鬼殺隊(duì)的柱，只有最強(qiáng)的巖柱，才能在那個(gè)鬼的手底下有所生機(jī)嗎？
香奈惠道：“萬世極樂教的教主。”
“萬世極樂教是以前的邪教，后來他們的教主投身鬼王，成為了弦月，那教主的厲害，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蝴蝶忍笑了笑，她們殺鬼，自然了解鬼的情報(bào)。
李觀云道：“上弦月。”
“是的，上弦月，整個(gè)鬼殺隊(duì)，也只有巖柱大哥，才能和他較量一下了，我姐姐的戰(zhàn)斗能力，在柱里…”
蝴蝶忍訕訕一笑，香奈惠倒是沒怪妹妹，確實(shí)她的戰(zhàn)斗力，在鬼殺隊(duì)的柱里，只能說是中流水準(zhǔn)。
李觀云不禁問道：“上弦就要巖柱來，鬼王誰來？難道鬼王是個(gè)繡花枕頭？”
“你傻啊，怎么可能，鬼王和上弦，又不是一個(gè)級別的，之所以不出手，可能是他太害怕了吧。”
蝴蝶忍笑道，弦月和普通鬼分出層次，上弦和下弦分出層次，上弦之中其實(shí)也有層次。
而不論多少層次，鬼王是毋庸置疑的最強(qiáng)，沒有一個(gè)鬼，能和鬼王相提并論。
李觀云不以為意。“原來是個(gè)慫包。”
如果他是鬼王，手下個(gè)個(gè)都還這么厲害，那不沖到鬼殺隊(duì)，把他鬼殺隊(duì)全家骨灰都給揚(yáng)啰？
順便把香奈惠捉回去暖床，蝴蝶忍天天吊起來打？
“你說話可真有趣，別看到鬼王，直接嚇?biāo)懒恕！焙唐财沧臁?br />
香奈惠卻是目中閃爍著光芒，鬼殺隊(duì)劍士，雖然人人都有殺鬼的覺悟，但碰到弦月、乃至鬼王，恐怕人都嚇傻。
李觀云卻一點(diǎn)不在乎，像一把不滯于物的寶劍，灑脫無比，不會(huì)有絲毫的擔(dān)心。
‘也許，他是不知道弦月和鬼王的厲害。’香奈惠所思及此，偷偷一笑。
三人正閑聊間，砰砰的敲門聲響起，正聽著三人說話，偶爾也會(huì)微笑的香奈乎站起身，過去開了門。
來人卻是三五個(gè)男人，為首者抱著一個(gè)長方形的盒子，看到開門的是個(gè)小女孩，眼中錯(cuò)愕，但不敢怠慢。
“請問李大人在家嗎？”
外人出現(xiàn)，兩姐妹噤聲，目光望向那三五個(gè)壯漢，以香奈惠的目光，那個(gè)盒子里裝的應(yīng)該是武器。
李觀云頷首。“進(jìn)來。”
眾人入內(nèi)，小女孩復(fù)又坐在他旁邊，也好奇的望著這四人。
那四人不敢怠慢，紛紛跪下。“見過李大人。”
李觀云納悶。“你們是誰？站著說話。”
“奉我家主人的命令，將這寶劍贈(zèng)予李大人，同時(shí)等候時(shí)日頗久，實(shí)則是為大人造一把配得上的寶劍。”
那壯漢謙恭無比，李觀云心中一喜，他都快把這事忘了，劍盒很快端上桌面，李觀云將其打開。
三尺青鋒，不增不減，劍柄暗紅，劍格上，有一個(gè)奇怪的花紋，似刀劍，似蓮花，似云紋，似火紋，難形容。
李觀云心中頓悅，執(zhí)劍于手，只覺不輕不重，剛剛一握，拔劍出鞘，登時(shí)冷光四射，令人毫毛聳立。
那劍刃，竟如一面明鏡，將他面上每一個(gè)毛孔，都照得清清楚楚，不禁贊道：“真好劍！”
李觀云著實(shí)欣喜。“收下了，替我謝你主人，對了，她叫什么名字。”
那漢子道：“主人的名諱，我等怎配知道。”
李觀云點(diǎn)頭。“下去領(lǐng)賞。”
“不敢，我們這便離去。”漢子連連搖頭，不敢多做停留，很快便帶著幾個(gè)人離開了。
“怎么回事，有人給你送劍，你還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真是沒天理。”蝴蝶忍看著李觀云道。
李觀云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寶劍，脫口而出。“可能是我魅力比較大。”
“什么魅力？是女的送的。”蝴蝶忍一皺眉，李觀云暗叫糟糕，勉強(qiáng)從劍上移開目光，見香奈惠側(cè)耳傾聽。
“是個(gè)男的，我跟她一見如故，她哭著喊著要送我一把劍，我沒得辦法，只好收下了。”
“臭美，真的？”
李觀云笑道：“何必騙你。”
蝴蝶忍倒是沒有過多懷疑，但香奈惠卻有一種模糊的直覺，李觀云或許言不由衷，但確實(shí)沒有騙她。
‘嘿嘿，是個(gè)無敵大美人哦！’
李觀云心里暗道，那美婦，說起來，人間絕艷，不過彼此緣分淺薄了些。
可能都不會(huì)再見了，李觀云也就不必說出來，讓香奈惠誤會(huì)什么。
雖說他是光明坦蕩的，但女孩的心思，總是七繞八繞的，說是不在意，其實(shí)在意的不得了。
復(fù)又放目于劍，這次除卻劍鋒的冷銳之外，心中又浮現(xiàn)起一張臉龐，沒有半點(diǎn)模糊，李觀云失笑搖頭。
而這把劍一出現(xiàn)，李觀云的目光，便像被磁石吸引，終于有一把趁手的劍，對劍客來說，意義重大。
香奈惠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看出這把劍制作之精良，用料之挑剔，恐怕還有一位匠人的嘔心瀝血。
而且不是普通的匠人，香奈惠輕聲道：“這劍的手藝，怕是和村子里的大師差不了多少。”
蝴蝶忍懷疑：“真的假的？姐姐。”
她們鬼殺隊(duì)，也有后勤人員，鬼殺隊(duì)的日輪刀，出自于鍛刀人之村，隨便挑出來一位，都是難得一見的大師。
可想而知，在一堆大師中的大師，鍛造手藝自是出神入化。
而隨便一個(gè)人，送給李觀云的劍，竟然到了這種程度，容不得蝴蝶忍不懷疑的。
李觀云莞爾。“那再見的時(shí)候，我可要好好謝謝她。”
劍鋒出鞘，如明鏡懸空，晃人眼球，李觀云心中一動(dòng)，抽出普通的刀，兩刃一觸，刀斷劍無損。
香奈惠點(diǎn)頭道：“以你的力量，即便不用日輪刀，這一把劍，也能砍下惡鬼的頭顱。”
蝴蝶忍看著斷刀。“喜新厭舊。”
李觀云笑了笑，隨性舞動(dòng)，劍風(fēng)陣陣，不覺之間，涼亭之柱，受劍風(fēng)一刮，都添了幾條劍痕。
而他一朝得兵，心中快意無比，更不顧蝴蝶姐妹在此，出了涼亭，一展胸中之氣。
蝴蝶忍偷偷打小報(bào)告：“姐姐你瞧他，有了劍，看都不看你一眼。”
香奈惠毫不在乎，正如李觀云得劍之后，目光一直在劍上，她的目光，則一直在李觀云身上。
之前看他，總是缺了點(diǎn)什么，此刻看他，終于明白，原來是缺了一把劍。
“他如果只知道兒女情長，我才會(huì)看輕他呢。”香奈惠由衷的為他感到喜悅，蝴蝶忍挫敗的低下頭。
場內(nèi)劍氣森森，劍風(fēng)陣陣，壓迫之感，十倍于方才比試，場內(nèi)只見一條模糊的輪廓，抒發(fā)胸中之暢快。
不知何時(shí)，蝴蝶忍也閉上了嘴巴，‘他真的好厲害。’‘呸呸呸，假的，都是假的。’蝴蝶忍一個(gè)勁搖頭，
香奈乎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眼睛都盯酸了，也無法看出，人在何處，劍在何處。
良晌，李觀云收劍入鞘，大步入亭，面上眉飛色舞，意氣飛揚(yáng)，讓蝴蝶忍呆了呆，心里卻嘀咕。‘小人得志。’
香奈惠微微一笑，看到一位劍客真正的樣子，目中分外明亮，“恭喜你啊，想好名字了嗎？”
李觀云微微頷首：“嗯，這劍劍身如明鏡，就叫明劍了。”
低頭一望，劍格上繁復(fù)花紋，總覺有莫名的含義，不知出自于何人之手。
而后，三人在宅子里吃了一頓午飯，便告別。
香奈乎依依不舍，李觀云隨意揮手，他今朝得劍，正是昂揚(yáng)，絲毫不覺離別有何不舍。
……
夜，某城，某屋，廳內(nèi)，燈火通明，四下有如白晝，廳中短案，美婦人跪坐在地，有人入內(nèi)，為他沏茶。
那沏茶者，不是人，頭上有一根鬼角，如果有鬼殺隊(duì)甲等劍士在此，應(yīng)能認(rèn)出，這是一只高級鬼。
“大人，您的茶。”高級鬼恭恭敬敬，只覺無比之榮幸，他竟然能給大人沏茶。
放目一望，門外的那位下弦，甚至都只能為大人守門，僅此而已。
高級鬼懷著無比的崇敬，端著茶壺站在一邊，這時(shí)傳來腳步聲，高級鬼心中一跳，茶壺一抖，灑出幾滴水漬。
水漬好巧不巧，濺在婦人的衣裳上面，暈開一圈淡淡的濕潤，高級鬼面如土色，跪倒在地。
心中的崇敬，盡皆化作驚恐，他絲毫沒有反抗的想法，唯有跪地懇求，哪怕被殺，“大人，不要，不要?dú)⑽摇！?br />
“那么害怕干什么？起來吧。”美婦笑了笑，高級鬼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他居然沒死！
“病葉，讓人進(jìn)來。”
“是的，大人。”下弦之三，連忙低頭，將幾個(gè)人帶了進(jìn)來。
“送到了。”
美婦看著跪在面前的幾人一鬼，淡淡開口。
“是的。”那為首大漢擦了把冷汗，看著美婦，心中既是向往，又是恐懼。
“他說了什么？”
“他說讓我代他謝謝大人。”為首大漢連道。
美婦眉頭一皺。“還有嗎？”
為首大漢面上惶惶，猛然想起，連道：“他還問我，大人的名字。”
“總算他還記得。”
病葉看著大人面上的笑容，只覺不可思議，大人多少年沒有笑過了？而且剛剛這個(gè)不長眼的高級鬼，沖撞了大人，居然沒有死，真是奇怪啊，怎么可能不死呢？病葉左想右想都想不通，甚至覺得大人被人掉包了。
美婦收斂笑容，病葉連忙低頭。“要什么賞賜？”
為首大漢誠惶誠恐，但終是忍不住心中的貪欲。“只盼得到大人一滴血液。”
病葉呵斥道：“你倒是敢提。”
他堂堂下弦之三，縱然為大人立了大功，都不敢提這種要求，這個(gè)凡人，憑什么敢？
“可以。”
哪料美婦笑了笑，劃破指間，一滴殷紅飄出，這一刻，不論是高級鬼還是病葉，脖子都伸長了。
‘大人的血，我要，我要，我要要要！’
病葉心中狂呼，那滴血簡直有讓他前赴后繼的魔力，然而美婦就這樣坐著，他卻一動(dòng)都不敢動(dòng)。
為首大漢驚喜莫名，隨著血液入體，他頓時(shí)躺倒在地，喉嚨間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
片刻之間，一頭新生的高級鬼，拜倒在地。“見過大人，愿為大人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病葉雙目圓睜，竟然不是大人普通的血，而是大人一滴精血，難怪他這么渴求，這滴血給了他，必然鬼力大進(jìn)！
美婦搖頭。“你一個(gè)高級鬼，又有什么用呢？下去吧。”
等到新生高級鬼下去，病葉低聲道：“大人，那造劍的一家子，我已經(jīng)殺掉了。”
“干嘛殺掉？”
病葉傻眼了，干嘛殺掉？這是大人能說出來的話嗎？肯定要?dú)。恍枰碛砂。霘⒕蜌?br />
病葉惶恐不已。“大人，我不知道。”
美婦不在意的揮揮手。“沒事，殺了就殺了，好好埋了吧。”
病葉退出大廳，心中只覺匪夷所思，大人這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中邪了？
“我沒有中邪。”
“大人，我…”病葉撲簌跪下，瑟瑟發(fā)抖，然后等了一會(huì)兒之后，想象中的抹殺卻沒有到來。
‘大人為什么不殺我呢？’后來，反倒是病葉自己疑神疑鬼起來。
……
又過去幾天，用上這么一把好劍之后，往日有些模糊的地方，也漸漸清晰起來，不用多說，自是一番實(shí)力增進(jìn)。
練眼他也是每天都在練的，雖然被兩人打擊的幾乎坐實(shí)了斗雞眼的情況，但李觀云可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
這天，香奈惠和蝴蝶忍同來，李觀云奇道：“香奈乎沒來嗎？”
“她在一個(gè)安全的地方，這兩天我有任務(wù)下來了。”香奈惠不好意思道。
蝴蝶忍用一種挑剔的看著他。“姐姐，我一個(gè)人可以的。”
“我知道。”香奈惠寵溺一笑，望向李觀云。“我和小忍各有任務(wù)，她要對付一只中級鬼，想請你幫忙。”
李觀云點(diǎn)點(diǎn)頭，一只中級鬼，正好讓明劍見見血。“沒問題。”
說好之后，香奈惠便先離開了，蝴蝶忍暫時(shí)留在宅子里，她知道中級鬼的情報(bào)，在另外的鎮(zhèn)子。
“看來該離開了。”李觀云笑了笑。
“你要不要告別一下？”蝴蝶忍知道姐姐是不放心她，不過一個(gè)中級鬼，說實(shí)話，小忍都不放在眼里的。
李觀云叫來管家，說走就走，決絕的讓蝴蝶忍也不無驚異。“一點(diǎn)都不留念？畢竟你在這里住了一段時(shí)間。”
兩人已在街上，李觀云哂然一笑。“你也說了，只是住了一段時(shí)間，好男兒四海為家，留戀什么？”
“你們那邊的古話，你倒是扯得一套一套的。”蝴蝶忍撇撇嘴，只見李觀云毫無留戀之意，反而興致高昂。
雖然是請他幫忙，但休想讓她百依百順，蝴蝶忍心中思考，這么多天，還沒看到李觀云吃過癟。
她百般‘攻擊’，不僅沒有讓李觀云難看，反而打擊到她自己，蝴蝶忍饒是不服輸，那是屢敗屢戰(zhàn)。
蝴蝶忍呵呵冷笑。“真是個(gè)無情的男人。”
“無情，也許吧？”出乎意料，李觀云沒有反駁，劍客孤高，不論如何，心中總有一片獨(dú)屬于自己的天空。
李觀云眉頭一皺，不懷好意的盯著她。“我說你這小丫頭，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有又怎么樣？”蝴蝶忍那是一點(diǎn)都不虛的，瞪著李觀云，心中暗道，不僅有意見，意見還很大。
李觀云微微一笑。“你姐姐可是把你交給我了。”
“哦？然后呢？”蝴蝶忍晃了晃腦袋，一點(diǎn)覺悟都沒有的。
“是因?yàn)槟翘焱砩希课易屇忝貋砟阌植桓伞！崩钣^云挑眉，這小姨子還真是刀槍不入，完全沒辦法下手的。
“你還提，你的跟我的能一樣嗎？”蝴蝶忍頓時(shí)來氣，沒覺悟的是李觀云才對，還舊事重提，真是的。
“那是因?yàn)槭裁矗俊崩钣^云納悶，看蝴蝶忍的面色，知道她是不在意了，但為什么還處處針對他呢？
“我看你不爽，需要理由嗎？”蝴蝶忍看了他兩眼，又沉默了一會(huì)兒，嘀咕道。
李觀云聳聳肩，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香奈惠也不在，他就不裝正人君子。“小丫頭發(fā)育不錯(cuò)。”
“啊！”蝴蝶忍驚叫一聲，捂著胸口，瞪大眼睛看著他，來往行人俱都側(cè)目，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
“你，我，我要告訴我姐姐。”蝴蝶忍咬牙切齒，好半晌才緩過勁來，李觀云的話殺傷力很大。
“你看你，你惹我半天，我都不在乎的，我說你一句，你就繃不住了。”李觀云哈哈大笑。
“這能一樣嗎？你這是在調(diào)戲我。”蝴蝶忍臉蛋還有些紅彤彤的，攥緊拳頭，怕是要給李觀云來一錘頭。
“你也可以調(diào)戲我啊，看我反應(yīng)大不大。”李觀云心里一樂，逗逗小姨子，還是蠻不錯(cuò)的。
正是閑著也是閑著，小姨子對他意見這么大，所幸不管了，自由發(fā)揮，懶得給她低聲下氣，沒了志氣。
“你怎么這樣？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蝴蝶忍夸張的捂住嘴巴，一副被人欺騙了的樣子看著李觀云。
“人有千面，何為真實(shí)？”李觀云不以為意，他自來是率性而為，正符合心中不滯于物的劍道。
而劍開兩刃，正要為斬?cái)嘁磺袩⿶溃?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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