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等在外面的那群人越來越緊張。
雖然已經(jīng)報了警, 但等警察來,還不知道要多久。
富商超崩潰:“那愣頭青如果暈在里面出不來,會不會鬧出人命來啊?”
那他這宅子可徹底成兇宅了……
非但如此, 一向信奉馬克思的富商自從加入了封建迷信大軍,就格外腦洞大開,他還說:“是不是如果有人死在超兇的地方, 變成鬼也會比普通的鬼厲害?那妖孽本來就很難對付了,再加一個厲鬼小弟……它、它、它不會找我家去吧?”
恐懼是會傳染的。
這么多人,不乏有恐怖片、恐怖小說愛好者,除了幾個膽小的早跑了, 剩下的在外邊閑等著也沒事干,就聚一起交流各種嚇人橋段。
“別光說鬼啊, 還有僵尸呢?一會兒警察來了, 沖進去抬出個尸體來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是那人直接人間蒸發(fā)了……等變作僵尸以后, 它想吸血了, 記住咱們這群倒霉蛋的味道, 挨個兒咬一口……”
“我就說別建這種復(fù)古大宅子, 忒不吉利了, 你們說等過個幾年,宅子破敗了, 會不會就成附近著名的鬼屋了?剛大師說里邊有妖孽,我倒覺得配上這宅子, 一只繡花鞋什么的才更合適呢……”
“水井里挖出來的妖孽,你們說會不會是什么老輩子鎮(zhèn)壓在下面的邪龍解了封了?回頭這一片要么旱要么澇,老天爺算功德的時候,估計會給許老板記上一筆,唉,誰能想到呢,許老板也是倒了血霉了。”
富商,也就是他們嘴里的許老板,要不是身體實在不錯,真恨不得一口老血噴他們臉上!
怎么就要給他記一筆了?
真有什么見鬼的邪龍,高人為什么不在上邊立塊碑提醒他!
都快把褲子賠掉了,還不夠倒霉嗎?這幫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王八蛋!
阿雅和她媽也沒走,不過她們更膽小一點,特意把車開了過來,幾個人都進了車里坐著,想著萬一有什么動靜,開著車跑總比兩條腿跑要來的快,生還的機會也大一點。
人嘛,都有個好奇心,像外邊那幾個講恐怖段子的人說的,真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他們應(yīng)該也在大佬那里標(biāo)了記了,還不如躲遠遠的等個結(jié)果出來。
當(dāng)然了,也虧了此時日正當(dāng)午,極大地沖淡了恐怖氣氛,這要是大晚上的,恐怕也沒誰敢嘰歪了,早屁滾尿流跑遠了。
【嘭】
宅院里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阿雅在車里“媽呀”,哆哆嗦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么樣的聲音,以分貝來說,并不算大,但卻像直接敲擊在人的心里一樣,心煩意亂,濃濃的恐懼感隨之升起,寒毛根根直豎,那感覺就如同自然界的動物突然撞上了天敵,腦子都不能思考了,只會啊啊啊地蒙頭亂跑。
然后,亂跑的人就看見宅院里綻起了一團薄薄的金光。
他們本能地停住腳。
驚疑不定地打量一會兒,有人突然開口道:“是我眼花嗎?我怎么好像在光里看見了一個佛陀的影子……”
立刻有人附和:“我也看見了!”
阿雅在車里扯了扯她媽的袖子,一臉世界觀破碎的樣子,顫聲說道:“該、該不會是我男神弄出來的吧?我就說他肯定不是凡人,你還不信!”
她媽嘴巴張開,任由女兒把自己一通亂搖,哪還說得出話來。
金光里的佛陀至少顯像了三秒鐘。
確保所有圍觀眾都看見了,這才寂滅下去。
阿雅繼續(xù)語無倫次:“但怎么能是佛像呢?我男神長著頭發(fā)啊!所以是帶發(fā)修行的那種?那他還能破色戒嗎?”
她媽無語地看她一眼,現(xiàn)在重點是能不能破色戒嗎?!
總之,金光一出,非常神奇地,之前那聲巨響后大家心中的煩悶恐懼便一掃而空,尤其此間主人許老板,臉上升起巨大的期冀來,降妖伏魔什么的,還有誰比高僧更專業(yè)嗎?
怪他有眼不識泰山,進去的哪是什么愣頭青啊!肯定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師!
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的那種!
翹首等待了五分鐘,等到連薄薄的金光都消失不見了,隨著一陣沙沙的腳步聲,朱紅色的大門里緩緩走出來一個……相貌出奇俊逸的少年。
這一刻,沒有人因為他的年紀而輕視他。
因為他實在太有主角相了!
你看電視劇都那么演,胡子拉碴德高望重的那是配角,兇神惡煞奇形怪狀的那是炮灰,只有真正牛逼的主角,才風(fēng)流俊逸、相貌不凡,堪稱天道之子。
許老板第一個沖了上去。
他在距離大師兩米遠處站定,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感謝大師仗義出手!我姓許,您稱呼我為小許就行了,不知該怎么稱呼大師呢?”
白玉澤慈眉善目地笑著,他毫不心虛地認下了大師這個稱謂。
畢竟剛才在宅院中時,確定了那口井里面果然是濃郁的魔氣后,想臨時查點方便搞封建迷信的資料吧,手機還沒信號了!書到用時方恨少,為了能更好地忽悠,他果斷“皈依我佛”了。
光明魔法最適合做特效,誰還沒見過幾個佛像啊,圓臉大肚子,腦袋上鼓出一層包,再在眉心處點上一顆痣。
白玉澤想著,“皈依我佛”還有個好處,就是佛門特別講“宿慧”,甚至還有轉(zhuǎn)世靈童的傳統(tǒng),都不用他多做解釋,在這片擁有廣闊信仰基礎(chǔ)的土地上,白玉澤的本事打哪兒來的,人們自己在腦內(nèi)就給他編圓了。
“連那些吃人的大妖想入佛門,都只要放下屠刀就可以,想來佛祖大大也不會拒絕一只純潔又無辜的魅魔吧?”
總之,越想越覺得十分合適,白玉澤先引動了一下魔氣,然后便趁著魔氣發(fā)出聲響、翻滾暴躁的時機,來了一發(fā)聲勢浩蕩的圣光特效。
現(xiàn)在是驗收成果的時候了。
白大師維持著寶相莊嚴,也不搭許施主的話,而是徑自緩緩搖了搖頭,再嘆一口氣。
許老板當(dāng)下就心涼半截:“大、大師的意思是?”
白玉澤:“怪我本事不夠,并沒有能力將那口井徹底封印。現(xiàn)在也只是稍作緩解罷了。”
許老板又恢復(fù)了生無可戀的神色。
白玉澤:“不過,我聽說之前有幾個人被害了還沒清醒?如果信得過,我倒是能幫上些忙。”
許老板連連點頭:“信得過信得過!”他打疊起精神來,這也算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了。
白玉澤先學(xué)西游記里的菩薩一樣掐個蘭花指,接著往撲街中的老道胸口處拍了三拍。
這回沒圣光特效了,但一點也不影響他的神奇,因為剛還在面如金紙的老道立馬輕吟一聲,睜開了眼睛,坐起來環(huán)視四周:“咦,我這是在哪兒?”
許老板松了一口氣:“居道長,你才昏了半個鐘頭,是這位大師救了你啊!”
老道看白玉澤一眼,更加滿頭霧水了,他精神看上去很好,一點也不像剛昏迷過的:“大師?沒搞錯吧?這小子哪點像大師了?誰家大師能穿得這么時髦啊……”
被老道提醒了,大家才下意識地往白玉澤身上看。
可能是他容貌太盛了,之前竟然誰也沒留意他穿的是什么。
但現(xiàn)在這么一打量,果然從頭到腳都特講究啊!
沒看見任何名牌的logo,但只憑那面料、那剪裁,絕對的高級定制,這一身下來估計幾萬塊是搞不定。
所以也不怪老道這么想,退回到大師沒露本事之前,在場所有人都會當(dāng)他是出身哪個牛逼家族的小少爺。
白玉澤仿佛這會兒才想起來要推掉大師的稱謂,他不在意地笑了下:“我的確不是什么大師,只是個碰巧路過的普通學(xué)生。”
眾人心想,哦,紅塵修行,我們懂。
許老板張張嘴正想說什么,就聽一陣為哇為哇的警鈴聲,兩輛警車從遠方駛了過來。
報警的時候,肯定不能說是鬧妖鬧鬼啊,那不封建迷信嗎?就只能含糊地說要出人命了,趕緊來不然要出大事。
許老板本來很盼著警察神兵天降的。
可現(xiàn)在他們來了,許老板又恨不能時光倒流,報的什么警啊!哪兒來的出人命?讓他怎么交代!
最后實在沒辦法,他只能認了是報假警,被批評教育一番,因為態(tài)度良好,免于行政拘留,只罰了幾百塊錢算完了。
把警察們好好送走,許老板又趕緊求白玉澤再受把累,醫(yī)院里還有好幾個瘋著的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肯定不會讓大師白出手的,必重金酬謝!
白玉澤表示救人可以,去醫(yī)院就算了,他不想惹人注意,最好把人弄出來以后,他才出手……
這要求太正常了,許老板連連答應(yīng),生怕大師覺得麻煩了,干脆放手不管。
派了自己的助理去辦這件事后,許老板亦步亦趨地跟著白玉澤,吭吭哧哧半天,終于忍不住問他:“大師,那口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這一問,其他圍著的人也都豎起了耳朵,包括已經(jīng)從自家車里下來的阿雅。
白玉澤搖搖頭:“我只能說,井里并沒有什么妖魔鬼怪,但妖魔鬼怪反而好對付……”
許老板急道:“那如果我再把井填上呢?”
之前沒填,是因為無法保證工人的安全。
可如果請這位大師護法,應(yīng)該可以讓機器開進去,飛速把井再填上土吧?
白玉澤不由失笑:“你覺得呢?怎么可能會這么簡單。”
他這話倒不是在瞎忽悠,當(dāng)初攔住魔氣不外泄的肯定不是普通的土層,現(xiàn)在都戳破了,再想靠填土就把魔氣鎮(zhèn)壓回去……那魔氣也太沒用了。
果然啊!許老板一臉苦澀。
白玉澤突然說道:“其實若想解決這件事倒也不難,只是……”
許老板:“只是什么?!”
白玉澤:“只是我若說了,怕許先生當(dāng)我是趁火打劫了。”
許老板:“怎么可能!您快說吧……”
白玉澤:“萬事有壞的一面,就有好的一面。這口井對許先生這樣的普通人來說,是壞事,但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倒可以開辟成一個磨練自己的道場……”
許老板一臉的糾結(jié)。
白玉澤則無所謂的聳聳肩:“當(dāng)然了,許先生肯定已經(jīng)投了不少的金錢和精力進去,我手里雖有些零花錢,但肯定不夠把這里買下來的。反正我已經(jīng)有類似的道場了,只不過這里離我所在的學(xué)校更近罷了。許先生可以找找和我一樣的人,若有人想接手的話,應(yīng)該可以補回你的損失。”
許老板欲哭無淚,說得倒輕巧,問題是你這樣的人我去哪兒找去啊!
果然,旁邊也在聽著的老道插嘴道:“用那口井磨練自己?!”他看白玉澤的眼神就跟看什么怪物似的,“這怎么可能做到?太瘋狂了吧……”
這位居道長還真不是騙子,他手底是有兩把刷子的,雖然圈子里比他厲害的人肯定有,但他敢保證,用那口井磨練自己?呵呵,誰也做不到的,除非嫌命長!
許老板也是白手起家掙了幾千萬的人,都到這個地步了,他終于狠下了心,要么割掉大半身家,直接讓這兒荒著,還不定有沒有后遺癥;要么半賣半送給這位有真本事的大師,能回點血回點血,順便還能落大師個好,萬一以后再遇見什么事,也能有個拜得到的廟門。
選哪個,傻子也知道了。
白玉澤等幫他把那幾個瘋瘋癲癲的倒霉蛋治好了,就拿著自己應(yīng)得的酬勞翩然告辭,只在許老板的懇求下留下了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
他抱著自己的大黑貓回了家。
然后便迫不及待地給聞先生打了個電話。
沒錯,昨天中午吃過一頓飯后,白玉澤就成功拿到了“哥哥”的私人號碼,這還是分別以后,他第一次打過去呢。
城宇的總裁辦公室里。
聞總裁正板著臉沖幾個部門經(jīng)理發(fā)火。
突然,凝滯的空間里響起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好像是一首目前正流行的情歌。
聞總裁更加暴怒了:“誰的手機?!”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自己的啊?
最后大家的視線集中到了總裁的辦公桌右手邊。
聞總裁:“……”
他什么時候給自己的手機設(shè)了這種來電鈴聲了?
臉色不好地拿起來看。
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你的寶貝弟弟。
聞總裁:“……”
什么寶貝弟弟?
突然,一點靈光閃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
聞總裁的耳垂刷地就紅了。
挨了半天罵的部門經(jīng)理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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