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妍那邊，貌似也很順利，說服了楊稷關注。雖然還沒確認怎么支援，但給我的電話表示，管理處很關注有關御鬼師的問題。

　　陳慕把資料給我，回到房間換了便裝下來。我倆坐在客廳，開始研究起業主的信息。

　　房主姓劉，剛好和混混們口中的劉哥對應。留下的姓名電話等信息都是真的，資料里附著身份證復印件。看來，住在這里的，應該是劉哥花錢雇來在暗中幫忙的。不到關鍵時刻，不會讓他出馬。這次監獄里吸取魂魄，醫院里還陽逃生，說明老劉也不算一個草菅人命的老板。

　　不過，他這種為了利益，便讓歐陽賈焦頭爛額的行為，我也看不下去。等這邊御鬼師的問題處理了，我得去找找他的晦氣。

　　陳慕用手機把名字和聯系方式等信息，傳給了她的一個同學，要更詳細的資料。

　　這同系統的同學多了，真心方便不少。我問陳慕，她的同學們，到底都有哪幾個單位。

　　沒想到，她的師哥師姐，同級同學，遍布了欣興所有警界。從交通管理到環保監測，還有法醫認定等等的……都有。只要有需要，她馬上可以聯系到相關同學幫忙。

　　我擦了擦腦門的汗，好在玄派管理處的沒有，要不她真的可以上天。

　　沒過過久，邵總也從樓上下來，見我們在討論東西，也參與了進來。陳慕索要的資料，幾個同學陸續回傳給了她。

　　劉葛，五十一歲，欣興復博商貿公司法人，公司注冊資金50萬遠。公司地址和他的住址是另一個小區，應該是把公司的戶，落在了居住的小區里。

　　她的同學們很給力，復博公司的主營項目和近期的資金流水都一并傳給了陳慕。

　　不出所料，公司賬戶只是一個空殼，幾乎每月都是一筆固定資金打入賬戶，然后又分成若干份，分了出去。大概就是公司明面上的人員工資。我覺得劉葛的實際資產，遠遠不止這五十萬。

　　我不知道警察們是怎么想，一個公司沒什么營業額，只有固定的一筆款項整進散出，這里邊肯定是有問題的。怎么就沒人查一查呢？

　　說了我的疑問，馬上便有了專業的解釋。

　　“這叫互惠互利，公司只要不違法，每月進出的錢，都需要扣除相應稅款。這按時有錢收就好，哪里還騰得出人手來查。只要沒有違法亂紀，你做什么基本都自由。”邵總的解釋清楚明了。

　　“就是說，沒人舉報，沒什么違法亂紀的行為，他們就可以一直這么做下去？”我問道。

　　“是的。”

　　“那他們雇打手騷擾超市老板怎么說？我去舉報行嗎？”

　　“這事也不好弄，除非你找全證據，證明那幾個混混和復博公司有什么必然聯系，或者能證明是劉葛親自授意。”

　　“疑似的……能舉報嗎？”

　　“那會定性為證據不足，誣陷誹謗……”

　　“得得得！我不懂這么多條條框框的……我再想其他辦法。”感覺我的一切想法，在邵總和陳慕眼里就像小孩過家家，沒一點現實的。

　　“我警告你，以暴制暴可是違法的！”

　　陳慕又是一盆加了冰的涼水澆了上來。

　　這時候，我好想撂挑子不干了。不過，剛交了五年的房租，剛花了莊妍的錢裝修好的房子，我可不能不管不顧的就這么走了。

　　正惆悵著，看到茶幾下方的監視器里，一輛另一個款式的別摸我開了過來，停在了邵總的別墅前。

　　莊妍從駕駛室中下了車，往門口走來。

　　“不會吧！為了開車過來，你買了輛車？”看到莊妍進門，我問道。

　　“哪兒有，我只是把我嫂子的車開了。讓她去報社開我的去。”莊妍笑著，加入我們的討論。

　　是了，莊妍的哥哥三個月前結了婚，我那時還在外地，豪華的酒席也沒蹭到。

　　“楊稷說一起吃晚飯，你知道了吧！”我問她。

　　“嗯，他沒說來不來，只說還得先了解些情況。好像我說什么，他都不太放心的樣子。對了，你們這邊怎么樣，順利嗎？”莊妍有些生楊稷的氣，到我旁邊坐了下來。

　　我和莊妍說了個大概，這邊該查的資料都齊了。只是，我們這種正面硬剛，最多只能把黑白無常除掉，劉哥那邊依舊能逍遙法外，不會受到任何懲處。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所以，只能等今天的晚飯過后，我們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剩下就只是一些閑聊，收到楊稷發來的飯點位置后，我們準備出發吃飯。

　　邵總不想給我們添亂，也就沒跟著我們去。就我、莊妍和陳慕三人，開上莊妍她嫂子的車出發。

　　楊稷把晚飯的點定在了圖書館附近，莊妍帶著我們去過一次的萬福園。

　　飯館依舊不火，雖不至冷清，但食客數量確實不多。都到飯點了，一樓大廳的上座率不足一半。

　　我們上了楊稷訂好的三樓包間，包間很偏，也很清靜。

　　楊稷、方蕓、胡烙和杜佳樂都在里邊。

　　我向他們介紹了陳慕，又把陳慕和我一起的原因說了一下。

　　坐定之后沒多久，服務員把菜都上齊了。

　　楊稷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帶著陳慕過來，東拉西扯了半天，最后終于說出：“陳警官這邊，沒什么問題吧！”

　　“你放心，她從小信邪，這事沒開始幾天，她就咬定我一定能和靈魂打交道，嚷著要見鬼。我把管理處的存在，也和她說過。她能守住秘密，并且讓我問你，怎么做，可以加入你們。”

　　“是嗎？”四個管理處的人都用看見外星人的表情看著陳慕。

　　陳慕有些錯愕的表情，“不行嗎？”

　　“不是不行，你知道，我們處最要緊的是守得住口風。”

　　“我可以的。”

　　“大多情況，幾乎與世隔絕……”

　　“我可以的，我現在工作那里，幾乎也是與世隔絕。”

　　“真想來？我這里到是真缺人手。”楊稷表情嚴肅。

　　一聽著語氣，陳慕自然激動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好的，現在我就可以算你正式入籍，具體的勞動關系，我們會通過官方渠道辦理。等辦理完了，你回去收拾東西過來就行。”楊稷發話了，這事靠譜。

　　沒想到，事情還沒說，我就幫管理處挖了一次墻角。

　　陳慕的事說完，我們正式進入主題。我從新村超市老板歐陽賈，受到無名小混混騷擾開始說起，一直說道醫院停尸房的五具尸體莫名失蹤，然后我們順藤摸瓜，一路找到芭芭莉亞小區。

　　我一股腦的把所有掌握了的資料，全都告訴了他們。

　　只是，何楓和瑤在監獄里目睹黑白無常的事，我改成了我在醫院停尸房準備做進一步調查時，黑白無常進入停尸間，把五具示意一具一具的還陽復活，然后離開。我和莊妍半夜追蹤，剛拐個彎就差點暴露自己……最后，通過陳慕的關系，追蹤街面攝像頭的蹤跡，一路查找到芭芭莉亞小區。

　　胡烙沖我豎起大拇指，楊稷低頭沉思，杜佳樂拿出手機劃拉起來。方蕓保持著姿勢，呆坐不動。

　　大家都在等著楊稷開口。

　　“小楊，黑白無常的事，你怎么看？”胡烙見楊稷不說話，先問些其他的東西。

　　“這個就像我說的，那主人應該是掌握了御鬼術，并不是鬼修。而兩個靈魂妝扮成黑白無常的樣子，只不過想讓忽然發現它們的天師，心里感到害怕而已。而那兩個靈魂，我估摸著七八百年道行的樣子，單打獨斗問題應該不大。”

　　“問題不大，小伙口氣不小啊！”

　　胡烙笑著說道，完全沒有鄙視的那層意思，就是朋友間玩笑的感覺。

　　“如果有機會單挑，我還能險勝，若是兩魂聯手一起，我估計是扛不住。”

　　“你的意思，我們讓胡烙跟你走一遭？”方蕓岔話。

　　“不，如果只是打敗黑白無常，我還能找到幫手。關鍵是……我想把他的幕后主使的關系理出證據來，讓新村的老板，或者以后面臨房子拆遷的人，少受一些損失。”

　　楊稷抬起右手，止住其他人的話，說道：“關于黑白無常的處理，我們可以安排特警配合胡烙上門抓捕。但御鬼師身后的主子，有點超出管理處的范疇。小楊，我很想幫你，但驅邪除魔是我們的本質工作，守護公平……對不起，我有些愛莫能助。”

　　若是以前，我也這么想。遇到難題，來這里匯報一下，掙點賞金就好。但是現在不同，這關系到我和歐陽賈的承諾，還有我的住所……楊稷雖然說得也在理，但我不敢茍同。

　　“背后的人我已經查到了，到時候你們從御鬼師口里問出證據，不就順手牽羊的事嗎？”我有些激動起來。

　　“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我們管理處在表面上，對城市沒有做過任何的貢獻，實際上我們一直在做著該做的事，只是無法公開而已。為什么一個沒什么作為的部門能一直存在，并且有發揚光大的趨勢？便是我們平時和兄弟單位的合作，不會涉及他們的厲害關系。”

　　“這取個證，提交個證據，哪會涉及他們的利益？”我愈發的不解了。

　　楊稷依然平靜的說道：“我們這么做，有搶人飯碗的嫌疑。有關這類案件偵破的部門，會有被我們打臉的感覺。況且，有關靈魂獲取的證詞，不能作為呈堂證供。這點，相信你也知道。”

　　我第一次覺得，楊稷看起來也能為朋友兩勒插刀道貌岸然的樣子。實際上，一樣膽小怕事，一天到晚只注重表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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