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針尖對麥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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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5月7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王廟村的土地征收辦公室內(nèi),解安德安靜的坐在凳子上。
在解安德的面前,是陸文津派來的兩名律師,正拿著相關(guān)資料與拆遷辦的負(fù)責(zé)人進(jìn)行溝通著。
在這個世界上,也許你賴以生存的吃飯本事,在別人眼里就是耍猴般的戲弄雜藝。
“這不行啊,國家是不允許私自販賣土地的,豐老漢的土地是歸村集體所有的,他私自賣地,不合法。”肥胖的拆遷人員靠在椅子上“所以,你們這合同是無效的,還有這買地的本人也不在,你們只拿一張委托證明,誰知道是真是假?”
有人說,最怕無賴有文化,但解安德覺得,最怕掌管權(quán)力的人是無賴。
好在,好在這次解安德請來了援軍。
“我的委托人簽訂的不是土地的買賣合同,而是流轉(zhuǎn)合同,我的委托人依法享有豐長庚先生位于王廟村河灘土地的使用權(quán)....”
解安德請來的律師正在和拆遷辦的負(fù)責(zé)人溝通著,解安德看著兩個律師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在之前的電話里,兩位律師曾告訴解安德,他有很大的可能拿到土地的拆遷補(bǔ)助。
但當(dāng)兩位律師到達(dá)伊金縣和解安德詳細(xì)的了解了情況后,事情的狀況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
根據(jù)相關(guān)法律規(guī)定,村集體的土地的確不能私自買賣或是承包,如果一旦私自買賣,那么這份合同將是無效的。
但如果這種糾紛一旦走上法庭,那么解安德一方依舊有很大的可能贏得一部分拆遷款。
因?yàn)椋I賣土地的過錯方是賣方,所以土地征收的百分之70將歸買方所有,而賣方將獲得百分之30的征收補(bǔ)助。
但事情沒等走上法院,拆遷辦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和解安德帶來的律師開始爭辯了。
也就在雙方爭辯之時,拆遷辦的門被人用力的推開了。
走在最前邊的一個人用手掩著門,很快另一個人緩慢的走進(jìn)屋子。
第一個人走進(jìn)屋子的時候,解安德就把目光看向了門口。
所以當(dāng)他看到第二個進(jìn)門的人后,他瞬間怔住了,也瞬間明白了。
“蒙總,您來了?”肥胖的拆遷人員趕緊起身“蒙總,這位先生說他的委托人也買了豐長庚的土地,而您也買了豐長庚的土地,所以這...”
四目相對,沒等工作人員說完話的時候,蒙紹元的目光就看向了坐在凳子上的解安德。
于是,蒙紹元的腦海里瞬間就出現(xiàn)倆字:眼熟。
對,這人眼熟。
其實(shí)仔細(xì)算來,蒙紹元上一次見解安德是在正月的時,距離現(xiàn)在不過5個月的時間。
那個時候蒙紹元車子的輪胎壞了,正好遇上開著三輪車,拉著一家四口的解子俊。
只不過,那時天氣冷,解安德把自己包裹的嚴(yán)實(shí)。
只不過當(dāng)時的蒙紹元只顧著和解子俊聊天。
所以,當(dāng)時的蒙紹元沒太看清解安德的臉,要知道當(dāng)時蒙紹元可是給了解安德200塊錢的。
只不過,這200塊錢被當(dāng)時的解安德撕碎扔在了風(fēng)中。
算了,不說當(dāng)時了,就說現(xiàn)在吧。
現(xiàn)在,解安德看著蒙紹元這張若有所思地臉,他知道蒙紹元一定覺得自己面熟。
相比于蒙紹元不認(rèn)識解安德。
解安德可認(rèn)識蒙紹元,且不說蒙家把自己的爺爺氣在了醫(yī)院的病床上,當(dāng)初蒙紹元讓自己的父親換輪胎,就讓解安德對蒙紹元記憶猶新了。
“叔。”解安德開口了,只不過他是坐著的,而且他的臉上似乎有一絲笑容。
“你,你,你是?”蒙紹元笑著問道。
“解忠旺我爺爺、解子俊我爸。”解安德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沒有了。
沒了,真的沒了,解安德的話說完后,蒙紹元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
其實(shí)屋子里的這些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被分為了兩伙人。
一伙是以解安德為首以及他帶來的兩名律師,另一伙是以蒙紹元為首的拆遷工作人員,以及蒙紹元帶來的手下。
所以,當(dāng)兩伙人的老大對話時,屋子里的其他聲音很奇妙的全消失了。
安靜,很安靜。
在這安靜的空氣中,解子俊和蒙紹元彼此看向彼此,似乎他們想用眼神來一決高低。
“哈哈、哈哈”突如其來的笑聲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
解安德看著敞口大笑的蒙紹元,一直等他的笑聲快要結(jié)束時才開口道“叔,您笑什么呢?”
“大水沖了龍王廟,弄了半天是我侄子啊?啊?你說說這?”蒙紹元說這話的時候,他手指著解安德,眼神卻看遍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安德,你這朋友被人騙了吧?”剛才還一臉大笑的蒙紹元,此刻已經(jīng)是滿臉的擔(dān)心和疑惑“豐長庚的地我買了的呀?怎么你朋友也買了啊?”
“我朋友沒買,買沒村集體土地是犯法的,我朋友是承包權(quán)的轉(zhuǎn)讓。”解安德說的很慢“倒是您不會被騙了吧?剛才這位工作人員明確的表示,村集體土地,是不能被私自買賣的。”
安靜,又安靜了。
“哦,對了,當(dāng)初我朋友和豐長庚簽訂了合同后,還去市里做了公正。”這一次解安德的臉上又有了笑容“不知道,您買地的時候的時候公正了沒有?”
不說話,蒙紹元依舊不說話,他的嘴角越拉越長,他的眼皮越睜越小。
“叔,豐長庚已經(jīng)死了,我估計(jì)您和我朋友買地這事,得爛在鍋里了。”解安德還在說“我朋友這次派我來呢,已經(jīng)做好了起訴的準(zhǔn)備了,你看,律師都準(zhǔn)備好了。”
Tam了個巴子的,蒙紹元像解安德這么大的時候,那已經(jīng)是伊金縣里有名的人物了。
要知道,22歲時的蒙紹元是中學(xué)里最能被提及的名字。
那時的中學(xué)校園里,無論雙方有怎么樣大的矛盾,只要有一方說“蒙紹元是我哥。”,那這場架就直接贏了。
現(xiàn)在,蒙紹元看著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他有一股火氣不由自主的竄了上來。
狂,太狂了。
雖然,這個孩子沒說一句臟話,甚至連稱謂都是帶著敬語的,但他說的話蒙紹元怎么就這么不愿意聽呢?
不愿意也得聽,吳漾不聽不行。
吳漾因?yàn)楦枨段也皇屈S蓉》瞬間爆紅,這讓之前過慣了普通人生活的吳漾及其的不適應(yīng)。
首先是出行,無論她走到哪里,總會有人認(rèn)出她,然后請她簽名合影。
其次是語言上,無論她說什么,總會被人誤解,甚至是曲解她的話語。
所以,關(guān)于他最近的言行,被不少娛樂記者拿來當(dāng)做話題。
為此,他的舅舅朱振豪,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吳漾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兩天前,一名記者采訪吳漾,她問吳漾:《我不是黃蓉》這首歌的詞曲作者姜姑娘,是個怎么樣的女性?能寫出如此特別的曲風(fēng)。
對此,吳漾笑著回答“姜姑娘是個男生,他是一個帥氣、陽光、幽默的大才子。”
本來,這個回答很正常。
但今天這條采訪的內(nèi)容就成了:郎才女貌、黃蓉與郭靖,《我不是黃蓉》詞曲作者與吳漾的愛恨情仇。
屁,還愛恨情仇。
朱振豪指著這條報(bào)道“以后說話一定要注意,你看看這些記者?這不是無中生有嗎?”
吳漾慢慢的點(diǎn)頭,隨即她嘴巴一撅“難道無中生有不好嗎?”
“當(dāng)然不好,你是公眾人物,有多少男的喜歡你?你能破壞他們的美夢嗎?”
“你錯了舅舅,姜姑娘以后一定會比我有名。”吳漾笑的很無奈“你看著吧,以后誰能和他粘上邊,誰就能火。”
沒錯,吳漾這句話說得沒錯。
《我不是黃蓉》的爆火,除了讓歌曲的演唱者吳漾被廣大民眾熟知外,它的作者姜姑娘,也成了音樂圈里討論的對象。
畢竟,沒人能做到像姜姑娘這樣,只寫了一首歌,而這首歌就火了。
“不對,不是,這個叫姜姑娘的人,不只寫了《我不是黃蓉》這一首歌。”一個樂評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哦?他還寫過其它的歌?”另一個樂評人問道。
“對,這兩天剛上市的一張專輯,里面有兩首歌的作者署名,就是姜姑娘。”
“什么專輯?快拿來聽聽。”
有的話得聽,有的人得請。
蒙紹元拍了解安德的肩膀“你轉(zhuǎn)告你朋友,年輕人不要太氣盛,既然你朋友打算上法庭了,那咱們就法庭見。”
解安德看了一眼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叔,年輕人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好,好。”蒙紹元再次露出了微笑“你轉(zhuǎn)告你哪位叫趙佳橙的朋友,咱們法庭上見。”
不舒服,這次解安德不舒服了。
蒙紹元知道趙佳橙的名字解安德不覺得奇怪,但趙佳橙的名字從蒙紹元的嘴里說出來,就讓人覺得奇怪。
蒙紹元說完這句話就走了,這讓剛才還擁擠的屋子,瞬間變得寬敞了許多。
“大哥,這事怎么辦啊?”剛子問道“那個小子有點(diǎn)狂啊?”
“怎么辦?”蒙紹元哂笑“人家不是說了嗎?那就法庭見唄。”
“可是,他剛才不是說私自買賣土地不是違法的嗎?法庭上見,咱們是不是要輸啊?”
蒙紹元打開車窗,車?yán)锏臒燂w快的鉆了出去“違法?違不違法是他說了算嗎?”
不是,不是,當(dāng)然不是解安德說了算的。
“解總,這件案子太麻煩,而且作為當(dāng)事人的豐長庚已經(jīng)不在了,所以這讓案件的取證更加困難。”
“別說這么多,我就問這件案子如果起訴,那么多久能出結(jié)果?”
律師吸一口氣“這個我沒法具體告訴您,不確定。”
不確定?
那解安德可等不了,他的大計(jì)是在康美藥業(yè)的身上,而非豐長庚的土地征收款上。
而他之所以在今天和蒙紹元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是因?yàn)樽约旱臓敔敱幻杉移圬?fù)的躺在了病床上。
所以,這事解安德必須針鋒相對。
哪怕豐老漢土地的征收款他拿不到,他也不能讓蒙紹元輕易的拿到。
附:
“兄弟給個推薦票唄?”
“真tam不要臉,這玩意是要的嘛?”
“要臉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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