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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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就連風羽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
他會那樣同溫桓講,自然是因為這次溫予他們帶來的人并不多。又或者說,想要多帶一些人過來也無法。追過來的這幾人,應當也是他們營中的精銳,不過即便如此,到底還是錦國的車隊聲勢浩大。
溫桓這個時候也是才一側頭,看見風羽身上穿著紅衣,又是仔細看了好久,只覺得上面的花紋讓她覺得眼熟不已。
不對,這個花紋,她之前一定是在哪里見過的。
“……你在看什么呢?”
突然這樣被她給死死的盯著,風羽難免會覺得有些不自在。又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是往旁邊挪了挪,像是想要擺脫開她的目光。
“你這衣服……”
“衣服,衣服怎么了?”
風羽是覺得,自己今日只不過是換了一件外衣而已,她的反應怎么會這么大?
也是才對上風羽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間,溫桓只覺得自己像是被電給擊中了一般,腦海中也是靈光一現,終于明白了那份熟悉感究竟是從何而來。
之前她只當是自己的錯覺……原來,原來……
記憶又是飄向了之前在楚府中與池離對話的那個時候……之后連于過來的時候,不也讓她幫他看看所謂的“過去”嗎?
當時他看見他與楚青風在一起的時候,身上衣服上有著相似的花紋,不就同現在這般……?
所以,她這是來到了過去?
面前的這個人,卻是連于,外面那人,卻也是楚青風,甚至對面那人,也還是溫御,只不過……這些都好似是從前的他們?
“白白姑娘……你還好嗎?”
見她面上的表情幾乎是變了又變,風羽還以為她又是不舒服了。
溫桓點點頭,但是心中的躁動已經是越演越烈。
之前她也只當是自己隨便幫連于看了看,卻沒想到,如今都讓她給自己撞上了。
一想到那枚貫穿風瀾的箭矢,溫桓心中又是涌起一陣后怕。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是他最后的歸宿,如今她在這里,還能挽回嗎?
只是她之前看到的那個時候,卻好似也不是現在。如今外面到處都是冰天雪地,根本也不是當初自己看見的,戰火彌散的地方。
但是她心中的那份緊張感卻好似怎么都壓不下去,猶豫片刻,她還是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哎,白白姑娘!”
風羽也是沒料到她突然會往外面跑,也是才跟著出來,又見她往前面跑。
“你不要過去!”
要是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姑且往后風瀾也饒不了他。
旁邊的營衛也都過來攔著她,但是前面的溫予像是已經看見了她跑出來的聲音,又像是同風瀾說了什么,風瀾這個時候也跟著看了過來。
也是沒過一會兒,便又見前面的一個營衛小跑過來,說道:“你們都先放開她,將軍讓她過去呢。”
此時沒有人攔著她,溫桓又是一路走上前,風瀾看著她,先是嘆了一口氣,但是眼中卻依然是飽含疼惜。
“怎么突然出來了?”
她自然是擔心他們二人起了沖突之后會死在這里……但是這話她又不能直接講出來。
起先的時候,溫桓是覺得,昨天晚上柏雨回去報信,溫予是不是專程過來想要殺了她的。只是看她面上的表情,卻又不像,她看向她的時候,目光又好似往常。
“白白。”
溫予同她說道。
“和我回去。”
溫桓微微一怔,她還真是過來找自己的?
看她的樣子,應當是將自己當成了誰才是……之前柏雨說,她一直都將自己看做是她的妹妹,難道說,之前的時候,她也的確是她的妹妹。
“她不能和你走。”
風瀾說著,卻是已經攔到了溫桓面前。
“她被我帶我這里,是我看中的人。以后,她便是我的妻子,會永遠在錦國呆下去。不論如何,她都不能和你走,也不會和你走。”
溫予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仍舊是看著溫桓,又是念道:“白白,和我回去。”
“……”
溫桓對上她的目光,不知是怎么的,突然間又是覺得有些百感交集,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溫御曾經看向自己時的樣子。
她只覺得自己的鼻子和眼眶都跟著有些發酸……她是真的想要和她走了。
起碼在這里,她是活生生的。似乎是從方才開始確定了這里是哪里,他們都是誰,之前那種剛來到這里的陌生感蕩然無存,留下的只有一絲惦念。
她來到這里,不就是為了找到她嗎?如今她終于看見她了。哪怕,哪怕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顆散落在此處的靈魂,但是姑且只要能夠碰到她的影子,她也覺得,一切好似都值得了。
只是……一想到之后風瀾突然殞命,風羽那聲絕望的吶喊,她還是覺得心痛不已。
一個是她至親至近的姐姐,另一個是她相守如一的夫君,這又要讓她如何抉擇?
也是靜默了良久,她看向溫予,眼中隱約有淚光,念道:“將軍,您……還是回去吧。”
“……”
“她都這樣說了,你便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身邊人的情緒感染到了他,風瀾頓了頓,突然間也是嘆了口氣。
“我同你保證,只要我在錦國一日,不論如何……都不會虧待她,更不會對她不利。”
“寒宗他……應該也快到了。”
“……”
溫予沒有應他的話,只是深深的看了溫桓一眼,眼中情緒復雜,多得是無奈和不舍……最后,還是轉身離去。
溫桓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也是下一秒,她似乎是聽見了一聲尖利的破碎聲。也是隨即的,便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又是倒了下去。
“哎……”
“到底還是錯了啊。”
恍惚間,她聽見自己耳邊有人這樣說道,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面前的一切卻都是變了樣子。
不遠處的花臺上,坐著一位藍衣女子,手中還執著一柄花枝,靜靜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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