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打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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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街沒有布莊,綢緞莊……
“老宅的南大街有好幾家可以直接縫制成衣的布莊,反正離百花街不遠。”
李小閑邊走,邊會注意有無什么捕快在街上巡查。
賤籍的事還沒徹底塵埃落定,萬一倒霉的被抓走,陸大少想救都來不及。
天殺的封建制度!
不!
官府把賤民當豬狗拍賣,簡直是毫無人性!
沒多久,李小閑穿過一條小巷,就來到了熟悉的南大街。
南大街有個祖上留下的老宅。
只是太過老舊,大伯多年前把老宅賣了,搬到外城。
聽大伯說,父親也是個武夫,不過沒去考武官,去了京都的一個鏢局。
可是在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回來探親時,碰上了妖潮,雙雙失蹤......
妖潮的事,有小道消息傳聞是皇帝老兒惹的禍……至于具體原因,小老百姓誰知道呢。
那次整個東都錦州,天上地下風起云涌,無數(shù)的妖物像洪流涌進城內,百姓絕望透頂,死傷不計其數(shù)。
據(jù)說是黃道衙門的十二位殿主,在危急時刻大展身手,平息了那場妖潮……
......
李小閑身上有五十兩銀票,自然是去賣綢緞的綢緞莊,并且是那種有成套衣袍可挑選的大商鋪。
這種大商鋪一般都有后臺,甚至背后的東家是某個官老爺。
不是非富即貴,可不敢亂登門。
否則進得了商鋪,掏不出銀子,很有可能會被打出來。
李小閑抱上了金大腿,不差錢。
“細紋青綢,腰部革帶緊束,領座、袖口、衣裾邊緣都加了白布貼邊,與我古銅色的皮膚剛好相襯,不錯。”
站在一面銅鏡前,李小閑在一個淡漠表情的賣衣小廝身旁,將雜役袍直接換下,穿上了一套青色的直袖褠衣。
......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穿上新衣的李小閑走進了百花街的香蘭院。
香蘭院沒有門郎,大門后是個可通左右的玄關。
李小閑往左走出玄關。
這邊有個大別院,還有三棟獨立小樓。
琴聲,笙聲......盈盈笑語聲,以及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仿佛浪潮,此起彼伏。
還有進出的女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分不出是ji女還是戲子。
頭一次走進香蘭院的李小閑,又將前世一名警員的人格拋到腦后。
“公子,一個人哪?”
有位一襲粉衣的年輕女人,邊走過來,邊沖著李小閑笑著問。
此女年齡最多二十左右,柔黑亮的秀發(fā)盤起,肌膚如脂,杏眸流光。
那笑,端莊中透著幾分童真,閃亮潔白的牙齒,帶著童趣的美,哪里像個勾欄妓|女。
倒像是大家閨秀。
“我找陸子期少爺,呃......我是他的伴讀!崩钚¢e如實說道。
“噗呲~”
妙齡女子當下就噗呲一聲掩嘴而笑,繼而道:
“快隨奴家來,陸少爺正是讓我來等你的!
“......”李小閑默默點下頭跟著女子,向著別院中一棟二層小樓走去。
勾欄或者教坊司,普通人消費不起。
別說是這種一等的勾欄,哪怕是三等,尋常百姓也要望而卻步。
“你是陸少爺?shù)陌樽x?”
“嗯!
“那你會猜詩謎嗎?陸少爺正愁著呢,已經(jīng)讓奴家三次下來等你了......”
一邊走,粉衣女子隨口說著。
猜詩謎?
李小閑當時就一愣。
心說班主任,真感謝你八輩祖宗。
前世,李小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他每次犯點雞毛蒜皮的錯誤,班主任就罰他抄唐詩。
而詩謎最多的恰好是唐詩,在唐詩中,詩謎俯拾皆是。
詩中的謎,謎里的詩。
見李小閑沒回答,粉衣女子也不再多問,含著笑帶著他走上了那棟小樓的二樓。
樓梯沒在樓內,而是緊挨著小樓,搭在外邊。
香蘭院都是這樣的樓屋結構......
“這位小姐,我家少爺為何玩起了猜詩謎?”
扶著青竹欄桿而上,李小閑出聲問道。
“奴家叫熏衣,公子切莫喚奴家小姐,奴家只是秋蟬小姐的婢女!
熏衣的聲音清麗,說完后潔白的牙齒咬了下嘴唇,李小閑真想說放下你的牙齒讓我來。
勾欄或者教坊司,唯有頭牌或者花魁才能有資格稱為小姐,這是規(guī)矩。
“這棟小樓是秋蟬小姐的煙雨樓,一樓是小姐的戲臺,每逢月中小姐會登臺彈奏。二樓是舞文閣!毖陆又φf道。
“舞文閣?勾欄還有舞文弄墨之地?”李小閑此時的表情,就像從沒去過五星級大酒店的鄉(xiāng)巴佬。
熏衣嫣然一笑,道:“就是……打茶會的地方!
我去,打茶會就打茶會,搞什么文藝女青年……李小閑覺得自己在熏衣姑娘面前丟了分,不想熏衣忽然指著他腰帶,又道:“公子,你的腰帶快掉了……”
“?”
李小閑低頭一看,就見到自己的白玉腰帶帶鉤沒鉤住,松垮下來,估計是上樓時帶鉤松了。
我的媽唉,好尷尬的說……
李小閑老臉一抽,連忙將腰帶系好。
腰帶雖只是用來裝飾,但出門不系的話猶如他前世上完廁所不拉拉鏈。
……
煙雨樓的二樓大約有七八十平,仿佛復古版的音樂酒吧。
梁柱彩畫絢麗,墻壁詩文畫作,四張長木桌左右各有兩張排開,其上擺著各種佳肴美酒。
主坐上則是一位臉上蒙著薄紗的妖嬈女子。
盡管看不清臉蛋,但散發(fā)出來的氣質,仿佛人比花香,比花嬌艷。
她就是香蘭院四大頭牌之一的秋蟬。
李小閑在熏衣引領下,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先自罰三杯……李小閑早飯沒吃,中午也沒吃,一聞到酒香當時就感覺肚子餓的咕咕叫。
“熏衣,這位就是陸少爺?shù)陌樽x?”
左邊第一張桌子的華衣公子,相貌白凈,人雖沒陸子期胖,不過渾身也是多肉多膘。
此時看見熏衣帶著李小閑進來,微醺的問道。
他身邊有位應該是他自己帶的隨從,給他倒酒奉茶。
不等熏衣開口,坐在右邊第一張桌子的陸子期立即像是見到救星似的,道:
“小閑,快過來。”
“是,少爺。”
李小閑很快進入伴讀郎的角色,走到陸子期的桌位,坐下。
可是下一秒,他就傻眼了。
桌上的酒幾乎沒動,但是盤中只剩下魚骨牛骨了。
而另外三桌,卻肉香四溢。
我的親少爺,你真是天蓬元帥投胎!
多少給我留點呀,我還沒吃飯哪……
“小閑,你再不來,本少爺就要撐死了。”陸子期小聲道,“已經(jīng)連輸三局,丟人啊!
“少爺,難道輸了要罰吃肉?”李小閑不確定的問。
“正是,我們就是一直這樣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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