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大局
謝寒心情極好地回家的時候,沈曉妝已經(jīng)睡熟了。
沈曉妝連晚飯都沒吃,回家之后就覺得身心俱疲,小廚房熬得軟爛的甜粥也一口都沒動,躺在小榻上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屋里的丫鬟沒敢驚動沈曉妝,只在她身上蓋了層薄被,免得她著涼。
謝寒卻沒那么多顧忌,在這塌上蜷縮著睡多難受,謝寒沒多想,輕手輕腳地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去。
沈曉妝在身子沾到床的時候就醒了,迷糊著睜開眼,正對上謝寒的臉。
一睜眼就瞧見美色當前,沈曉妝心情還不錯,往邊上挪了挪,給謝寒讓了個地方。
謝寒沒躺下,動作輕柔地順著沈曉妝的脊背撫了幾下,說話的聲音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我吵醒你了?”
沈曉妝剛醒,嗓子有些干,說話的聲音不高,有點黏糊糊的,“沒有,什么時辰了?”
“快亥時了。”謝寒答,“餓不餓?我看小廚房還熱著菜呢。”
沈曉妝偏了偏頭,正好把頭搭在謝寒的臂彎里面,蹭了兩下之后不愿再動彈,但許久沒進食,到底還是餓的。
謝寒就叫人把粥端了上來,拿著小瓷勺一口一口地喂給沈曉妝,連床都沒叫她下。
沈曉妝只吃了小半碗就不想再吃了,任憑謝寒怎么哄怎么勸都一口不動。
謝寒把沈曉妝剩的半碗粥一仰頭喝了個干凈,然后蹭到沈曉妝身邊躺下,打趣道:“這還沒到夏天呢,你怎么就開始苦夏了呢?不吃飯可不行啊......”
沈曉妝確實沒什么胃口,腰間好不容易養(yǎng)出來的那點軟肉都沒了,只剩下盈盈一握的細腰,謝寒把人攬在懷里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沈曉妝最近瘦的有些過分了。
謝寒捏了捏沈曉妝的腰,又碰了碰沈曉妝的胳膊,喃喃道:“瘦的都只剩骨頭了......”
沈曉妝捏了捏自己的臉,反駁道:“哪有那么夸張,這不是還有肉嘛。”
“吃那點東西跟貓食似的,能長多少肉。”謝寒幫沈曉妝揉著肚子,她方才吃的不多,倒是不用下去走路消食了,但謝寒還是幫沈曉妝揉了幾下,免得她夜里不舒服。
白日睡多了的結(jié)果就是改到睡覺的時候沈曉妝瞪著眼睛睡不著,碰了碰身邊的謝寒,謝寒半夢半醒之間應(yīng)了一聲,叫沈曉妝也不知道他是睡著還是醒著。
沈曉妝扯過一縷謝寒的發(fā)絲,繞在指尖打發(fā)時間玩,這般動作終于是把謝寒給弄醒了。
謝寒把人往自己懷里塞了塞,“別鬧,明兒還得上朝呢。”
沈曉妝扯了扯那縷頭發(fā),蠻不講理道:“我又不用上朝。”
謝寒拿沈曉妝沒辦法,用額頭蹭了蹭沈曉妝的臉頰,“你要這樣我明天就只能稱病告假了,夫人還要我上進,自己卻在這做我的絆腳石,是不是太矛盾了些?”
“那你是嫌我礙事了嗎?”沈曉妝眨巴著眼睛,哪怕在黑暗里也能瞧出來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眼睛亮亮的。
“我哪會嫌夫人呢。”謝寒像哄小孩那樣輕拍著沈曉妝的背,“那我陪你說會話。”
沈曉妝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主動地在謝寒懷里面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那你和我說說明慧都告訴你什么了啊?”
沈曉妝說明慧,謝寒一時間沒意識到說的是誰,過會才想起來說的應(yīng)當是白日里碰見的那個大皇子的侍妾。
提起這個,謝寒說話便冷了三分,“她說大皇子已經(jīng)知道高摯不在京城了。”
沈曉妝心里也是一驚,他們瞞了這么久,最后還是叫人發(fā)現(xiàn)了?
“但是他不打算聲張。”謝寒察覺到了沈曉妝情緒不對,語氣又緩和了些,“他要趁事情還沒出紕漏的時候,把高摯和四皇子悄無聲息地按死在北邊。”
想要陰高摯一把,現(xiàn)在確實是最好的時機。
高摯擅自離京就是最大的把柄,就算高摯真出了什么意外,也得藏著掖著,真把這事抖出來,知情人也只會罵高摯一句活該。
況且高摯人在何處?在甘州。
甘州有什么?有婆勒人。
到時候都不用費心找借口,只要把這個罪名往婆勒身上一安,誰還能跑到婆勒去求證嗎?
不會的,大家只會以為是高摯急功近利,想要快速地把甘州捏在自己手里,最后才喪命的。
沈曉妝理了理思緒,終于問出了她憋在心里好久的問題:“高摯去甘州做什么了?”
謝寒把頭埋在沈曉妝的頸窩處,噴吐出來的氣息惹得沈曉妝脖頸處癢癢的,便往后閃了一下 。
“他去打婆勒了。”
謝寒這話說的模棱兩可的,沈曉妝聽的一頭霧水,“他不是一直在打婆勒嗎?”
“這次不一樣。”謝寒緩緩道,“他要去把婆勒斬草除根,讓那片土地歸順我西楚所有。”
話說的有些異想天開,但沈曉妝聽出了其中的決心。
把婆勒打下來,然后呢?
不對,和婆勒的戰(zhàn)爭一直持續(xù)了這么多年,就算把婆勒打下來,那點地方也就是西楚的一個州,婆勒往北還有其他的游牧民族,甚至情況會比婆勒更糟糕。
戰(zhàn)爭是不可能停止的,結(jié)束了這一場,還會有其他野心勃勃的君主發(fā)起戰(zhàn)爭。
謝寒接下來說的話,卻叫沈曉妝震驚萬分。
“我們要在那塊地,藏一支軍隊。”
沈曉妝不可思議地看向謝寒,一支軍隊?誰的軍隊?四皇子的嗎?
沈曉妝好似窺探了自己從前從未注意到的事件的一角,她此前所知道的,連最淺顯的真相都不算。
軍隊......這是要謀反的前奏嗎?他們竟在旁人沒察覺的時候布了這么大的一個局,把京里的人耍的團團轉(zhuǎn)。
“龍椅上的那位......堅持不了多久了。”謝寒戳了戳沈曉妝的臉,讓她回神,“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這兩年甘州那邊的情況遠比報給京里的要好,他們只當北邊還在鏖戰(zhàn),卻不知婆勒只是強弩之末了。”
“只要高摯那邊不出意外,不出一個月,這世間便再無婆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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