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借錢
第一一三章 借錢
韓家老宅是老式的江南庭院建筑,平時住的人倒是不多只有在每年清明和新年的時候才會熱鬧起來。
韓家的祠堂內(nèi)此刻已經(jīng)坐滿了人,正中央是一張長桌,長桌兩側坐著六個人,這其中年紀最大的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最年輕的也才五十出頭。
這六個人算是韓家說話最有分量的六個人了,而且他們這六支屬于韓家的嫡系。
所謂的嫡系就是這六個人中有五個人是韓飛宇的叔公,還有一個是韓飛宇的叔叔。
韓飛宇的爺爺是韓家的嫡長子,當年因為戰(zhàn)亂韓家從東南的老家舉家搬到了港島,到港島沒幾年韓飛宇的爺爺就去世了。
韓家當年也算殷實人家,還是有些家底的,但是戰(zhàn)爭年代沒有保護財富的手段那你就是案板上的肉,所以韓家搬到了當時還算太平的港島。
當時誰也沒想到港島后來被日軍占領了,韓家的那點家底沒保住多少。
韓飛宇的爺爺去世后同輩的一些年長的叔公也都去世了,倒是這六個叔公都成了壯年而且以韓飛宇的父親韓莊周為主心骨。
叔公輩的人信服韓飛宇的老子其實也不奇怪,因為這幾位叔公都是妾室所生年紀都沒有韓莊周大也沒有韓莊周能力強。
雖然當時韓家的錢沒了但是人還在,韓莊周就帶著家里的青壯去碼頭當苦力,那年月肯賣力氣倒是餓不死,從苦力到建筑隊韓家也算是重新的站了起來直到后來遇見貴人發(fā)了家。
說來韓莊周得到布錦華的賞識也是命好,那年布錦華在港島開發(fā)了一個地產(chǎn)項目,建筑工人中就有韓家的人馬。
當年的布家還沒有在港島站穩(wěn)腳跟,地產(chǎn)項目那時候是港島人的自留地自然是不喜歡外人插手,一名競爭對手就在一個夜晚派來了上百號人來搗亂。
因為趕工程當晚韓家的建筑隊就住在了工地,晚上聽見動靜三十來號韓家人就跟搗亂的人打在了一起,還奇跡般的打贏了。
但是那一仗也挺慘了,韓家死了兩個后生,殘了一個。
這件事后布錦華沒有虧待韓家給了韓家一場富貴還把韓莊周當成心腹來培養(yǎng)。
老輩人的韓家人其實對布家的感情還是很復雜的,沒有布家韓家人還真沒有今天的位置,但是為了家族更進一步當年這些人也是支持韓莊周的。
祠堂內(nèi),一個叼著煙袋鍋的老者緩緩說道:“最近不太平啊。”
“還不是飛宇那小子亂來,敗家子。”一個微胖的老者說道。
現(xiàn)在對于韓飛宇的舉動很多人都是不滿的。
“棋差一招嘛,沒什么好奇怪的。”在場的唯一的“年輕人”說道。
“那是你親侄子你當然這么說。”胖老者說道。
“六叔,那也是你們的侄孫啊。”年輕人無奈的笑了笑。
“韓非啊,這件事趁著飛宇沒來咱們也得有個章程啊。”抽煙的老者說道。
“五叔您說。”韓非說道。
在場的五個老者分別是韓家輩分最高的五個叔公,五叔公、六叔公、七叔公、八叔公和九叔公。
而韓非是韓飛宇父親韓莊周最小的弟弟,要說韓莊周這一脈也算是韓家比較慘的,一門男丁原本有七人,得善終的只有韓莊周一個和韓非,其余是不是為家族戰(zhàn)死就是當年沒活下來。
韓非是韓莊周父親的遺腹子,所以在家里也算比較得寵,也不會叫他去做什么太危險的事情,倒是安穩(wěn)了下來。
在場的六個人其實就是代表著兩股勢力而已,韓非代表的是嫡系,而五叔公和六叔公代表的則是旁系。
至于其余三位屬于中立一派,但是對于此次韓家的情況不少人都是憂心忡忡,因為這次前路是比較迷茫的。
“布家這次來勢洶洶,當年那位甚至沒有親自下場就派了兩個小輩就把韓飛宇收拾了,要不然和了吧。”五叔公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當年布錦華的風采他是見識過的,說是風華絕代一點都不過分,雖然已經(jīng)快二十年過去了,但是對布錦華的記憶這些上了年歲的人還是記得很深的。
韓非沒有說話,胖胖的六叔公說道:“五哥,有點難啊,當年得罪的太狠了。”
“畢竟沒有血仇,生意場的事情還不至于抄家滅門,想辦法服個軟也許還能保住一些家財,總要給后背留碗飯吃啊。”五叔公嘆了一口氣說道。
“五叔公,我們愿意我那大哥也不能愿意啊,他可是野心勃勃啊。”
在祠堂主桌的后排還有兩排椅子,上面最的也是韓家的重要人物,說話的就是韓飛宇的弟弟韓飛虎。
“是啊,我大哥有靠山,不想給布家面子。”韓飛虎身旁的韓飛豹也譏諷的說道。
按照原來的規(guī)矩韓家的家業(yè)是該由韓飛虎來繼承的,因為韓飛虎按照老派的道理來說是嫡長子,而韓飛宇是私生子。
事實上當年的韓飛宇絕對是心機男。
韓飛宇的母親是一名護士同樣也是一名寡婦,當年韓莊周還沒徹底起家的時候認識了韓飛宇的母親,還生下了韓飛宇,就在韓莊周準備娶這個女人的時候布錦華給了韓莊周富貴,而韓莊周也被一位富家小姐看重了。
當時的韓莊周一咬牙娶了那位富家小姐但是對韓飛宇母子也算是照顧,倒也沒完全變成負心人。
不過韓家當時除了韓非外幾乎沒有人知道韓飛宇的身份。
差不多六七年前,韓莊周的身子已經(jīng)不太好了,韓飛虎代管家族產(chǎn)業(yè),而且還從國外挖來了一個高材生,這個高材生就是韓飛宇。
韓飛宇的能耐還是有的,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停了家族每年的分紅把這筆分紅轉為企業(yè)發(fā)展,而分紅的周期也由每年變成了每五年。
這件事是很得罪人的,但是韓莊周確看的很欣慰,現(xiàn)代企業(yè)家族作風是要不得的。
韓飛宇能干,韓飛虎也樂得省事,還跟韓飛宇拜了把子成了結義兄弟。
其實韓飛虎也不傻,他知道韓飛宇這樣做的好處,但是韓飛宇能干他不能,要不然家族的那些叔公不會支持他的。
韓飛宇甘心當韓飛虎的一把刀,而韓飛虎也樂得輕松,一切的轉變都在四年前。
四年前韓莊周癱瘓在床,韓飛宇忽然高調(diào)的認祖歸宗還辭去了全部的職務一心照顧韓莊周,說是要彌補這么多年沒有盡的義務。
當時的韓飛虎差點沒被氣死,他知道自己被晃點了,但是你不能不叫人家兒子盡孝,這道理在宗族風氣濃厚的韓家是講不通的。
然后就沒然后的,韓飛虎代管家族產(chǎn)業(yè)沒兩年就下臺了,繼位后的韓飛宇隨之又做了幾件大事總算是穩(wěn)住了局面。
現(xiàn)在看見韓飛宇吃癟最開心的就是韓飛虎和韓飛豹這兄弟兩人了,兩個人巴不得韓飛宇去死那。
至于家族的產(chǎn)業(yè)兩個人也惦記,但是他們知道現(xiàn)在根本拿不到手。
往年的分紅都是足額的,但是去年的分紅中韓飛宇給大家分的錢不足以往的八成,這還是五年的分紅。
但是金發(fā)地產(chǎn)的股票是漲了的了,長遠看還是比單純分紅利益要大。
但是韓飛虎明白什么股市都是假的,只有錢才是真的,而且人家想怎么分紅實在太容易了。
所以在場的眾人中只有韓飛虎心態(tài)最輕松,他巴不得韓飛宇徹底跌下去。
一眾人還沒有商量出來個章程,門外已經(jīng)傳來了腳步聲,韓飛宇到了。
“飛宇來了。”韓非跟韓飛宇打了一個招呼。
“七叔好,各位叔公好。”韓飛宇打完招呼以后直接坐到了主位上。
“沒規(guī)矩。”韓飛虎有點羨慕的嘀咕了一句。
雖然說韓飛宇是輩分最小的但是他是韓家的家主,那個位置他坐的起。
韓飛宇也不廢話,直接開口道:“諸位,公司現(xiàn)在遇到了一點麻煩需要一筆自己周轉,用的時間不會很長也就二十天左右,公司會給出市面上最高的利息不會叫大家吃虧。”
“你需要多少錢。”不怎么說話的九叔公出言問道。
“二十個億。”韓飛宇說道。
二十個億不算小數(shù)目了,但是這筆錢對于韓家來說也不算什么,在坐幾人一人一兩個億的事情,
“然后那,這筆錢給你拿去繼續(xù)賭?”一直不說話的韓飛虎開口了。
借錢其實沒有什么大問題,關鍵是眾人被韓飛宇搞怕了,前后近百億的現(xiàn)金外加股票地產(chǎn)什么的就沒見過這么敗家的。
“你!”韓飛宇見到韓飛虎拆臺有點忍不住怒氣了。
深吸一口氣后韓飛宇說道:“諸位,我就一句話,金發(fā)這次要是挺不過去就徹底完了,大家一輩子都在地產(chǎn)這個行業(yè)打交道,里面的門道不用我說大家都清楚。這筆錢如果不到賬銀行就不會繼續(xù)批貸款,資金鏈斷了所有工地都要停工,還有那些供應商也不會再給我提供建材原料。什么后果我想不需要我多說。”
“這個啊,簡單啊,了不起老子把股份賣掉。”韓飛虎戲謔的說道。
韓飛虎和韓飛豹這幾兄弟也是有可交易的流通股的。
韓家在金發(fā)地產(chǎn)所占的股份之前有近百分之四十,而其中有近百分之十是可交易的股票,包括了韓飛宇那百分之五的股權。
韓飛豹和韓飛虎手中也是有股份的,哥倆加起來大概有百分之一,家里其余兄弟姐妹加起來也大概有百分之一。
這些股票現(xiàn)在賣出去也能值錢,但是這些股票一旦賣出去會出現(xiàn)一個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金發(fā)的股價絕對穩(wěn)不住。
“飛虎,別說胡話都是韓家人。”五叔公緩緩的說道。
隨后五叔公又說道:“飛宇啊,韓家有難我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你跟我說時候這次有勝算嘛?”
沉默了一會后韓飛宇說道:“五成。”
“那跟沒有有區(qū)別嘛?”韓飛虎譏笑著說道。
“飛宇,布家這次來勢洶洶,要不然跟他們談談吧。”六叔公說道。
韓飛宇額頭青筋炸起,說道:“談?我同意其余三家會同意嘛?雙方的仇怨大了去了。”
“那就讓其余三家給你掏錢,老子的錢還留著養(yǎng)老那!”脾氣最暴躁的七叔公吼道。
七叔公是韓家最守舊的人,他沒有生意這么多年就干兩件事分紅吃利息、買房當包租公。
韓家是蓋房子的,然后韓家的叔公沒事就去買房子說來就有意思。
這幾年分紅少了七叔公是最不開心的,因為分紅少了,利息就少了,而且房價還高了,這是一個惡性循環(huán)。
七叔公是不同意拿錢的,其余的幾人比較糾結,但是很多都是不放心韓飛宇,畢竟這家伙有前科。
事情就是這樣的信用一旦破產(chǎn)了那就真的全完了,以前韓飛宇是賭韓家的氣運,然后他贏了,所以韓家人支持他。
這次之前韓家人也是支持他的要不然他調(diào)集資金不會有那么順利,但是這一次他輸了,而且輸?shù)捻n家可能存在滅頂之災,所以這次大家不再信任他了。
韓飛宇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會是最糟糕的結局。
一直不說話的韓非臉色也有點不好,似乎猶豫了一會,韓非說道:“飛宇,叔公們有顧慮很正常,但是你要理解,韓家經(jīng)不起折騰了。”
頓了頓,韓非繼續(xù)說道:“不過,金發(fā)還是要救的那是大哥的心血是咱們韓家的根本。”
“沒錢救個魚丸啊。”七叔公不屑的說道。
“飛宇,我最近有一位朋友來了港島,是西山的一位煤老板,要不然你跟他聊聊吧,這些人除了錢多外沒有任何優(yōu)點。”韓非說道。
一瞬間韓飛宇的眼睛亮了起來,西山煤老板多有錢他是了解的,論資產(chǎn)他們可能不是最多的,但是論現(xiàn)金能比的上他們的可真心不多。
拿麻袋裝錢買樓這事煤老板干過,不少煤老板都說他們已經(jīng)快富的沒有感覺了。
雖然最近幾年煤炭行業(yè)不景氣,但是那些老牌煤老板底子厚而且是特別特別的厚實。
“七叔,那位老板愿意談嘛?”韓飛宇問道。
“自然是愿意的,不過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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