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琴心三疊
蘇木的話讓高士傅心頭一緊,是啊,為了確保妖骸運輸?shù)陌踩,他已?jīng)提前用無漏系統(tǒng)讓所有人忽視這一點了。
可是,對方卻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一上來就將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紫府河車之內(nèi)的妖骸。
既然無漏系統(tǒng)都沒有效果,那么矩陣輪回系統(tǒng)就能百分百生效么。
一念及此,高士傅也不敢再依仗能復(fù)活這一優(yōu)勢了。
面對音波攻擊,他連忙想要躲避。
不過,蘇木這個琴音派創(chuàng)始人,已經(jīng)將這一派系的手段玩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琴音攻擊無形無質(zhì),且綿延不絕。。
高士傅的周圍雖無一人阻攔,但是他卻產(chǎn)生了無處可退、無地可躲的感覺。
琴聲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曲調(diào)變化之間,琴聲攻擊也在快速的進行著虛實轉(zhuǎn)化。
此刻,高士傅已經(jīng)慌了,他根本無暇分辨琴聲是從哪個方向攻擊的。
不斷閃避的結(jié)果,就是不斷被音波擊中。
原本創(chuàng)生物死亡所導(dǎo)致的陰神之力虧空,即可反應(yīng)在了靈能立場之上。
在接連不斷的琴音攻擊下,高士傅的靈能立場迅速暗淡。
不過片刻,就被蘇木徹底擊碎了。
就在高士傅無力招架的時候,蟬3301再次開啟了真如舍利軀,硬是幫他擋下了一輪致命的琴音攻擊。
就像身處集體意識的方興發(fā)現(xiàn)不對一樣,此時蟬3301自然也能想到,幕后黑手出現(xiàn)在這里意味著什么。
如果高士傅落到了蘇木的手上,那位于紫府河車之內(nèi)的妖骸就危險了。
所以,即便兩人之前還為了方興而劍拔弩張,但此時蟬3301必須要保對方。
圣弗派的真如舍利軀能夠偏轉(zhuǎn)攻擊,是以擁有不俗的防御能力。
不過, 面對蘇木綿延不絕的琴聲,蟬3301很快也有些吃不消了。
就在他準(zhǔn)備躲開的時候, 卻突然感覺到了來自背后的重擊。
這一擊打中了蟬3301的罩門, 他的真如舍利軀瞬間暗淡, 整個人也橫飛了出去。
身在半空的蟬3301艱難回過頭,只見高士傅保持著攻擊動作, 他的身形在舍利軀的反彈下向后暴退。
而他的周圍還有散落著,蟬3301身上碎裂的義體碎片。
“妖骸就在河車之內(nèi),我不能有危險。
如果我被對方抓住, 熵州將陷入妖患之中。
蟬道友,為了熵州蒼生,只能先請你幫我擋住這賊人了。”
說著,高士傅召喚出飛行法器,調(diào)頭朝帝孤城方向逃去。
“我雖然不是人, 但你是真的狗。”
面對高士傅如此不要臉的賣隊友行為, 即便蟬3301都有一種想罵人的沖動。
不過, 此刻他已經(jīng)無暇顧及高士傅了。
被對方一擊打向敵人, 并且真如舍利軀因為罩門被破,偏轉(zhuǎn)攻擊的能力受到極大的影響。
此時,對面的蘇木只需要輕撥無弦琴,一道琴音就能要了他的命。
然而不知為何,蘇木卻沒有下殺手,他只是看著蟬3301跌落在, 距離他兩個身位的地方。
而另一邊,高士傅雖然也對此大感意外,但他更高興的是,蘇木被蟬3301這一擋沒有再繼續(xù)追殺他。
只要能夠返回帝孤城, 憑借威權(quán)派的布防, 他就能夠保住性命了。
可惜,高士傅的沾沾自喜并沒有維持多久。
隨著一道人影疾速閃過, 高士傅發(fā)現(xiàn)他的胸膛竟然被一只扭曲的左手貫穿。
而這只手的主人, 正是剛剛從集體意識中脫身的方興。
方興向來是一個幫親不幫理的人,就沖他和蟬3301的交情, 他也不會放過高士傅。
不過,方興選擇這么做,并不單純?yōu)榱诵箲崱?br />
只見他奮力一振左臂,憑借自身強悍的力量, 硬是將高士傅的尸體震成了一團血霧。
看著逐漸飄散的血霧,方興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現(xiàn)在連綁定人的尸體都沒有了, 看蘇木還怎么打開紫府河車。
做完這一切之后,方興才緩緩降落到了地面。
原本,方興也以為蟬3301必死無疑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蘇木并沒有對蟬3301動手。
似乎是看出了方興心中的不解,蘇木毫不掩飾的說道:
“看到剛剛那一幕,讓我回想起了一些難忘的往事。
當(dāng)年在與智械大戰(zhàn)時,我就是像他一樣,被自己人從身后偷襲給干掉的!
方興聞言,感到有些意外,不過細想又在情理之中。
以蘇木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如果他是萬年前的那名創(chuàng)立了琴音派的天才,確實不會輕易死在智械的手上。
被自己人給陰死,反倒很合乎情理。
“不過,我并不怨恨當(dāng)初在我背后捅刀的人。
我只是對他的短視感到失望,為自己的付出感到不值。
在那個人類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竟然被私冤所支配。
而在那場戰(zhàn)爭中,像這樣遭人背刺的應(yīng)該不止我一個。
一想到有這樣短視者生于世間,并且在歲月的更迭中不斷狀態(tài),我就感覺這個世界沒救了。
情況也確實是這樣,即便到了萬年之后,人類社會依舊在原地踏步。
只要有那些短視者存在,這個世界永遠都不可能變好,唯有變革才能夠改變這一切。
方興是吧,我曾聽仇殤提起過你,從上次在瀚州相遇我就很欣賞你,我想要邀請你加入這場革命!
面對蘇木的邀請,方興冷笑著反問道:
“妖患肆虐、妖氣遍布九州各地,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變革?
我看你們這群瘋子,是在把整個世界推向毀滅!
聽到方興的質(zhì)問,蘇木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
“如果春風(fēng)拂面、潤物無聲,那還能夠稱得上是變革么。
每一次大的改變,都是需要做出犧牲的。
何必在意那世間萬千螻蟻,它們塵垢秕糠,春生秋死,根本無足輕重。
哎,我以為方興你能夠看透這一點,現(xiàn)在看來你也不過是那萬千螻蟻中的一員罷了。
既然你沒有做好搭乘這趟變革快車的準(zhǔn)備,那就要有被它碾碎的覺悟!
面對蘇木的威脅,方興也毫不示弱的回應(yīng)道:
“蟲豸朝生暮死微不足惜,也正因為是渺小,所以它們天荒地老,亦生生不息。
谷</span> 蘇木,你才應(yīng)該做好覺悟,被你口稱螻蟻之人殺死的覺悟!
說著,方興一摸腰間,將景玉的腦袋取了出來。
“剛剛的話你應(yīng)該都聽見了吧,這些所見所聞,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的清白么。”
景玉聞言,面帶歉意的說道:
“方道友,是我錯怪你了!
“事已至此,別的話就不必多說了,快想辦法把我的修為恢復(fù)!
方興說著,便將景玉的腦袋扔給了蟬3301,而他自己則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蘇木的身上。
上次在瀚州之時,方興與蘇木相處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然而,對方毫無破綻的偽裝,讓方興都沒有想到敵人距離自己會這么近,這也為瀚州妖患的爆發(fā)埋下了伏筆。
能讓方興吃癟的對手并不多見,這蘇木毫無疑問乃是一名強敵。
更何況,經(jīng)過連番大戰(zhàn),方興自身的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
身上數(shù)之不盡的皮外傷就不算了,單是左手扭曲,右手齊肘而斷就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了方他的戰(zhàn)力。
不過,面對蘇木這個強敵,方興依舊沒有放棄主動進攻的想法。
只見,方興的動作由靜入動,速度快如驚雷,直接朝著對方撲了上去。
而在這個過程中,異形神經(jīng)束從方興的后腦接口處飛出,精準(zhǔn)的拾起了地上的一節(jié)損壞的義肢手臂,然后順勢插入了方興已經(jīng)斷裂的右手之內(nèi)。
連接瞬間產(chǎn)生了劇烈的疼痛,然而方興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在自我天賦接管了手臂之后,方興握起拳頭直接朝蘇木打了過去。
強勁的拳風(fēng)在向前的路徑上,刮出了一條如同斧鑿一樣的深溝。
盡管身受重傷,但方興的力量依舊強悍。
不過,這半道接上的手臂,畢竟不是方興自己的。
僅僅只揮出一拳,尚未完全血肉化的右手,就被崩得金屬零件亂飛。
方興見狀,直接控制著異形神經(jīng)束好像麻繩一樣,一圈圈纏繞在了右手的斷裂處,希望這么做能讓這只手撐久一點。
另一邊,蘇木面對氣勢洶洶的方興,毫不示弱的說道:
“既然這一戰(zhàn)在所難免,那就請方道友欣賞一下我的琴心三疊曲吧。
自我創(chuàng)出這一曲,尚未有人能完整的把它聽完!
說著,蘇木撥弄起了他手上的那把無弦之琴。
當(dāng)琴聲一響,蘇木瞬間純體生翼,宛如仙人在琴聲中搖曳。
只見,他腳下一點,整個人瞬間飛了出去,輕易就躲過了方興的剛猛拳風(fēng)。
蘇木生于修煉初具雛形的時代,那個時候人類修士剛剛掌握靈氣,所有的修煉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自然也不成什么體系。
在那個沒有修煉章法的年代,絕大多數(shù)修士的實力,自然不能和現(xiàn)在相提并論。
如果以大基數(shù)進行對比,現(xiàn)在這個年代的修士實力,那肯定是要遠超過去的。
不過,每個時代總會有一些被稱之為天才的人物。
他們在屬于自己的時代,完全就屬于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而歷史上開創(chuàng)了琴音派的蘇木,就是天才中的一員。
更重要的是,他還參加過智械危機。
歷史上,那場與智械的大戰(zhàn)是極其殘酷的,人類幾乎被逼入了死角。
不然,作為門派前身的大勢力,后面也不會和智械簽訂和解協(xié)議了。
面對生死存亡,參戰(zhàn)的修士自然也無所不用其極的提升著實力。
單論修煉,過去的天才或許并不比現(xiàn)在,按體系走流程的修煉方式高明。
畢竟,這就是時代的局限性。
但如果比起搏殺,那在智械危機中被壓榨過潛力的前人,他們看當(dāng)今修士也像看小雞子一樣。
正因為如此,即便蘇木沒有陰神,也不會開靈能立場,還是照樣把高士傅這個元嬰期殺的只剩逃跑的份。
這個時候,方興同樣感覺到了來自對方的壓力。
在琴音三疊曲的作用下,蘇木的身形輕如鴻毛。
面對方興剛猛的拳擊,他的身體就像完全不受力一樣,總是輕輕一閃就避開了。
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著實讓方興有些難受。
好在方興面對琴音攻擊,也同樣游刃有余。
畢竟,方興擁有秩序模因,對于周遭信息非常敏感。
琴聲同樣是一種信息,在防范聲波攻擊上,他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
不過,看著竄來跳去的蘇木,方興終究是忍不住動用了惡口,以信息規(guī)則將對方給定住了。
眼見對手無法行動,方興當(dāng)即掏出了架海紫金梁,全力朝著對方的頭頂砸了過去。
方興這一擊砸過去,頓時發(fā)出了轟隆一聲巨響,就連地面都被他砸出了一條裂痕。
而就在這時,這一聲巨響尚未消退的余音陡然一轉(zhuǎn),竟然詭異的變成了琴心三疊的曲調(diào)。
而這道琴音以架海紫金梁為導(dǎo)體,轉(zhuǎn)瞬之間就擴散到了方興的身上。
這一刻,方興的身體宛如被鋒利的刀片劃中了一樣。
在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一團團血花從他的身上爆開。
然而,這還沒有結(jié)束。
切割在方興身上的聲音,也被轉(zhuǎn)變成了琴曲中的副歌,周而復(fù)始不斷對方興展開切割。
“余音繞梁三日而不絕,方道友可以細細體味。”
這繞梁之音如附骨之疽一般,有著綿長的效果,任何響動都會被轉(zhuǎn)變成為繞梁音色,進而擴大其殺傷力。
方興沒有理會蘇木的話語,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應(yīng)對。
只見,一串串黑色信息如絲線一般,頃刻將方興裹成了一個黑繭。
利用信息繭房對信息的絕對屏蔽,方興總算止住了周而復(fù)始的繞梁之音。
不過,此番攻擊讓方興身上的傷勢又加重了不少。
而此時,場上的琴音陡然一變,整個曲調(diào)在變得急促的同時,攻擊的頻率也變快了許多。
雖然方興憑借模因?qū)π畔⒌奶幚砟芰Γ琅f可能躲開絕大部分攻擊,但有一類“弦外之音”卻是連模因都無法察覺的。
這些弦外之音暗藏于琴曲之內(nèi),即便方興也很難抵擋,這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這種原于技的壓力,方興還是第一次感覺到。
即便當(dāng)初直面飛蓬時,他都不曾有過現(xiàn)在這種感覺。
方興不得不承認,蘇木的修煉造詣之高,是他生平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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