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天意
上古之時百族林立,人族雖是女媧圣人所造,天生道體,然比之那些動不動就得道于三劫之前的兇獸,悍妖,底蘊還是差了一些。
畢竟資質再好,也需要后天的修煉,磨練。
再加上那時候天道不全,大地之上天災不斷,凡人肉身孬弱,一遇天災,動不動就要死傷成千上萬的民眾。
與此之時,有人族智者英雄,不忍自己族人慘遭這等悲劇,就苦心研究解決之道,這個大宏愿劍便是在那時候應運而生。
這門神通,對習練者沒有任何的法力修為要求,即使是全無法力的世俗凡人也能用。
其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得到天道的認可。
因為這門神通的本質,就是向天道“貸款”,你向天道申請力量,一是要天道得搭理你,若是得不到天道回應,任你喊破喉嚨也沒用。
至于如何得到天道回應,這就需要按照流程去走了,這流程在修真界流傳得甚多,其中就為廣泛的,便是積累善功萬件。
這善功可不是與人為善那么簡單,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道至公,萬千生靈,在他眼中都是一樣的。
你在鷹爪之下,救了兔子,但卻傷害了鷹,這便不能稱之為善功,因為鷹與兔子,都是天道的“孩子”。
以此為理,能做成萬件善功,那得有多難,其中艱險,可想而知。
不過這才是修煉大宏愿劍的入門,正所謂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待通過層層考驗后,修成大宏愿劍之人,方才有了能向天道“貸款”的權利。
這個時候,那人若是向天道“貸款”,天道就會根據來人的身份,地位,修為等等幾個要素,下撥“貸款”。
且欠了老天爺的債,你想賴賬都不行,在發的宏愿沒還清之時,欠債人想死都難。
但這并不等于發了宏愿的人,不會死,天意弄人,其只會生不如死。
比如說張三發下宏愿,要救一千個人,但在其救了九百九十九個人時,被人所殺,其仇家怕他報復,就想著連同他神魂一起滅掉,這時候,張三的神魂之上,便會有天道之力庇佑,擋下其仇家滅殺神魂的一擊,讓其順利轉世,下輩子繼續償還債務。
但若是張三的仇家,執意如此,不聽天道勸阻,執意要滅殺張三的神魂,其的第二擊,天道便不會再攔。
只是他在滅殺掉張三神魂之后,其就要替張三償還張三之前欠老天爺的債。
再則即便張三順利轉世之后,老天爺那一擊也不是白替他受的,其再下一世還完債之后,不出意外的話,便會即刻暴斃。
因為天道庇佑并不是阻擋,只是延期,很多人想占老天爺便宜,但最終結果都不怎么樣。
要知道西方教的兩位圣人,至今都在償還,欠老天爺的債。
圣人尚且如此,更別提其他修士了。
大宏愿劍的大名,修真界中人,少有沒聽說過的?
就連一向“孤陋寡聞”的李錦,對此也是如雷貫耳。
宴會廳內的修士,一聽洞明真人道出沈太傅此時用得就是大宏愿劍,那臉色表情,著實是精彩極了。
李錦在聽到后,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溜,這宴會廳不能再待了。
但他想走卻是為時已晚,看這劍落之前的氣勢,沈太傅估計是沒少下血本。
沈太傅到底是個讀書人,一腔熱血涌上來,啥都敢給老天爺許下。
看這架勢,老天爺估計是信了。
此時的宴會廳,已然成了一個獨立的封閉空間,而之前消失離去的夜陽白,仇天路等人,又再度出現,不過看他們那略微有些狼狽的樣子,其必然不是心甘情愿回來的。
夜陽白這家伙剛才估計只是用空間之道,弄了個障眼法,類似于鯨囊和外界天地的關系,只不過這其中到底誰是“鯨囊”,誰是外界天地便不好說了。
這等把戲,天元界天道沒注意到還好,此時沈太傅將天道“目光”牽引至此,夜陽白這偷梁換柱的把戲,自然就不好使了。
更何況他那個外界天地,也是虛的,所以才會出現望海樓宴會廳,崩塌的撕裂感。
不過夜陽白的出現,著實讓洞明真人松了一口氣,他要是再不回來,沈太傅那手中聚集了天道力量的“君子劍”,可就要落到他的頭上了。
洞明真人是狂傲了些,但他可不是傻子,其自家有幾斤幾兩,他自己還能心里沒數么?
雖說修士常把,與天爭命掛在嘴邊,世俗凡人之中也流傳著,人定勝天的俗語,然而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有些話真的只是說說罷了。
就憑洞明真人的本事,他也想跟天斗?他配么?
其如今看著聚集了天道之力的“君子劍”,沒嚇得抱頭鼠竄,就已經算是他這千年來沒有白修了。
也別說是他了,就連其老朋友胡淏,一向智珠在握,但在夜陽白沒出現之時,其心里也是懸浮不下。
如今可不是上古時期,人心變了,這大宏愿劍也不是什么常見的玩意兒。
修真界修士修行,多為了長生逍遙,早就沒有當初人族前輩那般,敢為天下先的勇氣了。
故而沈太傅這一手,可是讓在場修士,皆是驚訝不已。
李錦心中,對其除了驚懼以外,還十分佩服,就沖今天這一出,他就不得不承認,自己以往卻是小瞧了沈太傅,小瞧了大魏朝廷。
“夜樓主,交出我大魏的傳國玉璽,要不然今日沈某的劍,可不留情!”
沈太傅也沒想到,此次祭出大宏愿劍,事情會進行的這么順利。
其原本還想著,夜陽白怎么也得等他,斬了胡淏,洞明真人,毀了望海樓,方才會出現。
卻沒想到,天公作美,夜陽白比他要預料得,更重視胡淏他們,也更珍視自家的產業,其原本假離場,弄得是天衣無縫,這招瞞天過海,也是使得如火純青,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還是讓老天爺抓住了馬腳,將其給抖落了出來。
如今夜陽白聞聽沈太傅的質問,其幾次出言都欲止,但見他再三猶疑后,回頭望了望貓之女神和大袞,方才下定決心,從儲物袋里掏出一物來。
此時場中神情最放松的,估計就是貓之女神和大袞了,作為域外神祗,對于各界天道,其自是并不陌生。
如今他們只能分身下界,便是受了天道的制約。
貓之女神的神情還好,其只是依舊品味著手中的葡萄酒,那姿態便是向在場修士,詮釋了什么是烈焰紅唇,世間尤物。
與貓之女神的淡定相反,大袞此時頗有幾分小人得志的姿態,其望向夜陽白之時,一改之前的唯唯諾諾,大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
就沖他們兩者的神情,李錦便覺得這個夜陽白和域外神祗的關系,肯定不是一般復雜,這其中必然有一些貓膩,因為夜陽白現在硬著頭皮,迎難而上的動作,更像是做給貓之女神和大袞看的,算是一種另類的投名狀。
之前李錦聽了夜陽白那些瘋狂的“演講”后,他權當其在癡人說夢,現如今卻是不同了。
夜陽白和貓之女神,大袞的如此做派,倒是讓李錦心里,重新認真思考起,他們之前說出的言辭了。
“沈知章,你莫不是以為吃定我了?傳國玉璽就在此,有本事你就來拿吧!”
剛剛夜陽白從自家儲物袋里,拿出來的物件,正是大魏的傳國玉璽。
這東西騙不了人,夜陽白此時故意用法力驅之,其上國運金光瞬間大放,那股子氣勢威壓做不得假。
到底是象征著萬民的東西,夜陽白這拿著它還沒怎么樣呢!
李錦就感覺自己的背上,好似有座大山一般,其膝蓋不由自主的就彎曲起來。
李錦見此,急忙向左右望了望,發現在場之人,皆跟他的感受差不多,那似曹州三雄這種不爭氣的玩意兒,這時節卻是已然跪倒在了地面之上。
他們三個這一跪,卻是正式告別了自己爭奪大魏傳國玉璽的機會。
非王者氣量,難扛天下之運,這只是傳國玉璽,還不是大魏所有的王朝氣運,萬民生機,連一個死物的威勢,都抵擋不住,何談逐鹿中原?
當然鄙夷他人容易,自己要做卻是難了。
李錦顯然也沒有稱孤道寡的命格,其現在能夠堅持站立著,完全是因為天罡三十六法之一的移星換斗。
對于這門神通,李錦也只是粗通,算是摸到了門檻,勉勉強強的入了門。
紫薇星主天下帝王氣運,李錦雖然沒有帝王命格,但是其以移星換斗之神通,“偷”點紫薇星光,照耀其身,自然他身上重如山岳的威勢便消散于無形了。
但這卻不是什么長久之計,若是平常也就罷了,以李錦現如今的本事,怎么也能支撐個一兩個時辰,但現在因為大宏愿劍的緣故,天元界天道的目光便在此地。
李錦此舉和剛剛的夜陽白一樣,都是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活,誰知道老天爺的心情什么時候不好了,便給李錦瞬間“打回原形”。
相比于李錦,燕赤霞能夠保持站立,那就是因為其自家的本事了。
不得不說燕赤霞對于劍道,可是真夠癡迷的,其劍寧折不彎,縱然面對人間帝王亦是如此。
此時的燕赤霞便是那皚皚白雪之中,依舊屹立不倒的青松,讓人一看就不由得有些自慚形愧,李錦就是如此。
不過過剛易折,李錦雖然對于燕赤霞的作為,很是欽佩,但其心中也不免為其煩憂。
李錦自家被老天爺“發現”了,不過就是跌個跟頭,跟著跪倒罷了!
對于他這種“沒皮沒臉”之人,此事也算不得什么。
但燕赤霞不同,他若是沒抗住,其劍心便會蒙塵,日后估計修為劍道,都不會再有所成就。
相反若是燕赤霞頂住了,那錯過今日,再給燕赤霞一些時間,其劍法便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現如今場中還站立的人,就只有李錦,燕赤霞,王懷仁,沈太傅,胡淏,洞明真人了。
就連貓之女神,大袞,都乖乖跪下了身形。
他們倒是不想跪,但不跪不行。
先前沈太傅祭出大宏愿劍之時,因為針對的不是他們,他們倒還是能在天元界天道的眼皮子底下,渾水摸魚。
現如今傳國玉璽再出,象征著天元界一方人王親臨,他們兩個可以不給傳國玉璽面子,但不給這個面子,他們就要被天元界天道給驅逐岀去。
這件事雖然沒人告訴他們兩個,但是在他們兩個的心中,卻是無比清醒的認知到,這便是天意的傳達。
因為某些原因,貓之女神和大袞都不愿意,現在就此離開天元界,故而沒奈何就只能跪下了。
這便是天元界老天爺,對待外人和自己“孩子”的差別了。
若是其也對在場其他修士,下達天意的話,那這其中還能夠站立之人,估計都不會超過三人。
朱爾旦和陸判跪下,李錦能夠預料的到,人王按理就是天庭玉帝的藩王,按品級天條,他們跪下沒問題。
沈太傅作為大魏的臣子,不跪也合情合理,畢竟此時其手持大宏愿劍,代表著天元界天道。
但讓李錦沒想到的是,實力修為都一般的中山王,王懷仁竟然也能站著,且此時其體外隱隱有紅光閃爍,保護他在傳國玉璽的威勢屹立不倒。
以往李錦還真沒把這個草頭王放在眼里,此時再看,其卻是不得不對其重視起來了,說不得他還真有做一朝人王地主的機會。
至于胡淏,洞明真人兩個,則完全就是用修為在硬撐。
這宴會廳中,也就屬他們兩個此時的滋味最不好受。
他們兩個現在的行為,有些藐視天道,老天爺看他們不順眼,這沈太傅手中散發的天道之力,便無形的壓制他們,而傳國玉璽的威勢也趁此打壓這兩個有不臣之心的狂徒。
故而其屬于兩面都不討好,若不是他們兩個的心里,都放不下,爭奪傳國玉璽的權利,估計一早,這兩個老不羞的家伙,就認投跪倒在地,不受這份夾板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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