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北冥劍客
傲視北洋，割據(jù)一方的‘北冥世家’……竟然只有兩人？
黃泉呆若木雞、難以置信地望向龍木與南宮燕，他的眼神好似在問：真的？
而這兩個(gè)他頗為信賴的人，居然……還都相繼微微點(diǎn)頭，確認(rèn)了完顏阿留山的這個(gè)說法！
“這，怎么可能……”
黃泉借著酒力驚呼道：“以二人之力，就能稱霸淵海一方？”
龍木熟知底細(xì)，解釋道：“不！準(zhǔn)確而言，只需那‘北冥凜’一人一劍，就可在浩瀚淵海上叱咤風(fēng)云、人佛難擋了。”
“一人一劍，即可？”
“正是。”
龍木喝得微醺，蒼老的獨(dú)眼之中，竟流露出了一抹……一抹懼色！
他咽了口唾沫，接著道：“黃島主，興許您還不甚了解我淵海五洋的格局罷？且聽在下為您梳理一番。當(dāng)今淵海大域之中……是有五大修靈高手，他們分別是：
東方世家的藏丹樓主——縹緲老人；
西門世家的氏族宗主——西門追命；
苦禪寺的方丈高僧——空相神僧；
以及皇甫世家的家主——皇甫連城，與其子——皇甫瓊。”
黃泉默念了一遍這五位，問：“龍木先生，怎么沒有你？”
龍木自嘲地笑了一聲，嘆道：“時(shí)至今日，他們五人皆是‘天階靈士’巔峰的修為。只差半步之遙，就能突破晉升，踏入‘靈尊境’。而在下……慚愧得很，我只是個(gè)‘天階大行者’。”
這‘天階大行者’至‘天階靈士’的境界……那是足足差了一個(gè)大階啊！對黃泉而言，眼下見過的所有修靈高手中，龍木也算翹楚之列。連他都配不上淵海頂尖強(qiáng)者，那這‘五人’該有多強(qiáng)？難不成……真有移山填海、斗轉(zhuǎn)星移的大能？！
細(xì)想片刻，黃泉心中又起疑竇。
他問：“龍木先生，為何這‘五大修靈高手’之中……也沒有那北冥凜呢？”
龍木眸子一斂，冷冷道：“回黃島主，那是因?yàn)椤壁C他并非是位專精修靈的高手，而是一尊……殺人的高手啊！”
“殺人高手？”
“不錯(cuò)！”
龍木道：“整個(gè)淵海，幾乎沒人見過‘北冥凜’的真容，傳聞見過他的……只有死人。所以也沒人能推測出，此人現(xiàn)在的修為到什么階位了。只知道他劍術(shù)通神，海內(nèi)無雙！”
劍術(shù)通神，海內(nèi)無雙？
這話題一到‘北冥凜’這里，整個(gè)大圓桌上的人都打開了話匣子。
“風(fēng)聞，這‘北冥凜’當(dāng)年以一人之力，瞬殺西門世家數(shù)十位馭尸使，還將‘西門薄云’的左手?jǐn)財(cái)唷Ｄ銈冎来耸聠幔俊?br />
“當(dāng)然知道！而且戰(zhàn)罷，他身上長袍依舊雪白……居然一絲血跡都沒沾上，你說他厲不厲害？還有吶，后來‘西門追命’知道了此事、連夜就派了十多艘快船去圍捕他。你猜怎樣？都叫他給殺得人死船沉、滴血不留吶！”
……一段段富有傳奇色彩，甚至匪夷所思的‘說書情節(jié)’從眾人口中道出。黃泉聽得津津有味，嘴里的酒也更香了。難怪人言：北冥劍出破神尊——他還真想見識一下，這位‘冷血?jiǎng)汀臒o雙劍術(shù)！
“吱吱！”
就在酒過三巡、相聊正酣之時(shí)，那雕兒嘟嘟……倏然迅疾地拉起長鳴！
完顏阿留山以及所有北洋族人，登時(shí)止住碗筷、停頓歌舞——如同石雕一般！
待那‘嘟嘟’又叫了一聲之后，他們立馬嚓嚓抽出腰刀，容色嚴(yán)謹(jǐn)?shù)刈叩酱住⒋系雀魈幯惨暫Ｃ妗?br />
“嘟嘟長嘯，必有大險(xiǎn)！”完顏阿留山嚴(yán)肅地道，“黃恩公、南宮商會(huì)的諸位，請多加小心！我等這就去查探。”
“好，完顏兄！”應(yīng)聲落罷，黃泉一行人自也被這種緊迫、又有些詭異的氣氛所渲染，連咽個(gè)唾沫子、打個(gè)飽飯嗝都很輕。
四下，除了海浪潺潺聲，靜得發(fā)慌。
忽然，雕兒‘嘟嘟’展翅飛翔，在天空盤旋數(shù)周。
旋即，它明眸一凝，登時(shí)俯沖而下，直竄入……直竄入了一壇子美酒里！
黃泉納悶：難道這雕兒‘嘟嘟’，也是個(gè)‘酒鬼’投胎的不成？直到酒壇子里傳來一道聲音——一道熟悉的丑陋怪聲，黃泉才幡然醒悟。
“嗯？什么東西在啄本大師的屁股？哇！大怪鳥！”
這如似孩童，又像老太婆的聲音，自然便是‘離懶貓’發(fā)出的。
只見‘嘟嘟’狠狠啄了它好幾下，再叼起貓尾巴，將它咚地丟在圓桌之上。
離大師貓臉通紅，渾身浸透著瓊漿玉液。它的肚子……也鼓得像個(gè)快吹爆的大皮球，想必其中已裝了不少美酒和佳肴。
嘟嘟拍打著翅膀，繞著這離大懶貓飛了好幾圈。最后，是站在后者白花花的大肚皮上“吱吱”地舞翅啼鳴，就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勝利果實(shí)？
完顏阿留山眉頭一皺，盯著離懶貓看得良久……
他剛想問：這是什么東西？黃泉就一把抱起離大師，笑道：“誒呀呀，我的‘寵物’竟然失足掉進(jìn)酒缸里嘞！”
離大師聞之，喉頭一震、就反駁：誰是寵物？可聲音還未傳出來，黃泉就立馬捂住了它的嘴巴，賠笑道：“哈，這懶貓真是淘氣！可糟蹋了一壇美酒和好幾碟子小菜，真是抱歉啊！”
完顏阿留山與北洋漢子們面面相覷，皆是一臉茫然。良久后，他們方才明白：原來是虛驚一場。阿留山哈哈大笑，道：“一壇酒、幾碟子小菜算得了什么？就算毀十壇、百壇也沒所謂！”
眾人笑了。黃泉也跟著笑了，點(diǎn)頭致謝。
月影朦朧，繼續(xù)吃酒！
反正酒喝多了，誰也不會(huì)追究這只貓的來歷。當(dāng)然也沒人會(huì)在乎，這只貓……剛才有沒有開口講話？
而黃泉……卻凝視黑雕‘嘟嘟’良久。見它羽翼豐滿、眸烈似刀，不忍心中喝彩：這，還真是一只有靈氣的神鳥吶！
※※※
一夜，喝得盡興。
第二天的太陽剛升起時(shí)，北洋大帆船已然駛到酆都島。
與完顏阿留山、阿生一家、要錢要命二僧道別后，黃泉等人便馬不停蹄地?fù)Q乘南宮商船，疾駛回去。他們，勢必要在那場‘賭約’之前鑄得千劍。
而距離‘賭約’截止之日，只有短短半個(gè)多月……所以任何的一個(gè)環(huán)節(jié)都是關(guān)鍵，決不允許掉鏈子！其中，自然包括黃泉必須熟練掌握‘幽冥夜火’的催動(dòng)，以及煉化此火。
關(guān)于煉化，黃泉原本是想請教龍木先生的。可昨夜‘離腸’被美酒所誘、已然蘇醒，黃泉……自還是習(xí)慣問他。畢竟，在這炎黃太子爺?shù)男闹校弘x腸，乃是除了其父母和劉公公之外，他最親近的一位了。
偌大船艙之內(nèi)，獨(dú)有黃泉一人。
南宮燕與龍木先生，為不影響黃泉煉火，暫時(shí)去往其他艙室修靈。
“嗯……”離腸靈識走遍黃泉周身，淡淡道，“看來那‘炎凰’所剩靈力，當(dāng)真少得可憐。居然只幫你沖至‘玄階行者’、煉化了一成‘幽冥夜火’。悲哀，悲哀至極吶……”
黃泉聞之，便又想起‘炎凰’所述的悲慘遭遇、心中不忍。只見他搖了搖腦袋，輕嘆一聲嘆道：“唉！可不是嗎？炎凰姑姑她，還真是一位苦命的女子啊……”
“喂，你是呆子嗎？”離腸毫不客氣地罵道，“我是說你‘悲哀’啊！”
“我？”黃泉苦笑了兩聲問，“呵呵……我怎么悲哀了？”
離腸嘖嘖搖頭，道：“誒呀！人家遇上什么靈力傳承、高手傳功，至少也得飛躍一個(gè)大階吧？更有甚者，突破兩個(gè)大階也不過分。你瞧你，只往上挪了小半步……這，不是悲哀是啥？”
黃泉一擺手，眸子里霎時(shí)露出了一本正經(jīng)的眼色道：“離大師，話不能這么講的。姑姑她……畢竟也盡了全力幫我，無論如何……我這做后生晚輩的也該感恩才是吶！”
離腸臉色突變，變得賊兮兮、賤咧咧！
他奸笑著問：“所以你才感恩，要讓她魂飛魄散之前，再……夢回初春？”
黃泉念起那豐腴的身姿、軟糯的香唇……他臉頰忽然滾燙，喝道：“你、你胡說什么！”
“嘿嘿！胡不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離腸言歸正傳，說道，“咳咳，如果只要單純鑄劍，以你這煉化一成的幽冥夜火……已然綽綽有余，只需反復(fù)練習(xí)收放靈火、直到穩(wěn)定即可。但是，你小子若要修煉《炎凰秘傳》里的‘炎靈訣’的話，只怕還需要煉化至‘兩成’才行。”
待得氣息舒暢、面色轉(zhuǎn)回，黃泉方才翻開了那《炎凰秘傳》。只見，其上著有：炎靈訣——烈焰爪、炎靈訣——烈炎天牢……等一系列的炎靈訣法。書中的‘演繹小人’手掌炎氣焚天，動(dòng)作揮灑自如。光看繪圖畫飾……就使人血?dú)夥俊⑿刂屑な幉灰眩?br />
黃泉到底還是個(gè)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他不免就興奮了起來道：“哈，哈哈！想來，有這等高妙的‘炎靈訣法’作為輔助，我復(fù)國的希望……定是又大大提升了一個(gè)階位吶！”
離腸就不一樣了，他白了前者一眼道：“你呀，別高興得太早咧！這等高階的炎靈訣法……你起碼得煉化‘幽冥夜火’的五成，方才可練。不然你招式使到一半，就會(huì)因‘火靈氣’不足，立馬休克的……”
“煉化五成？大概多久？”
“以你的資質(zhì)……大概一年吧？”
“什么！一年？”黃泉喊道，“一年之后，我都得去赴‘阿瑤’的約了啊！”
“欸，這事也急不來嘛。煉化之道本就艱難重重，且越往后越難煉，須得循序漸進(jìn)。”
“那、那我現(xiàn)在練什么？”
“笨吶，當(dāng)然從低階的‘火靈訣’開練！”
黃泉無奈應(yīng)了一聲，往前唰唰翻了幾頁……沒有‘火靈訣’。又翻了十幾頁，再一看……啊？這本《炎凰秘傳》里頭……居然清一色是‘炎靈訣’，沒有一道靈訣是低階的！
“唉！”
黃泉長嘆了口氣，將《炎凰秘傳》丟在身邊、躺成了個(gè)“大”字型。
他眼望窗外蒼穹流云，感念道：“姑姑，您老人家……難道就沒有留下一篇入門的‘火靈訣法’來給泉兒修煉嗎？”
命數(shù)，總叫人捉摸不透。黃泉這無心一問，竟有股清風(fēng)拂來，將那《炎凰秘傳》順勢向后撥了數(shù)十頁。就好像是冥冥之中，炎凰真就回答了他——而且，回答還是：有！
黃泉隨意瞥了一眼，只見書上記著“火靈訣——夜火炎輪”……
什么？火靈訣？！見得此頁，他如同被最尖的針扎了屁股、噌地一聲就彈了起來，并逐字念道：“火靈訣——夜火炎輪，乃是本卷唯一之‘育成靈訣’……”
“育成靈訣？！”
黃泉還在默念，離腸就脫口大喊。
這，不禁是令這黃皮少年一抬黑眼、疑問道：“怎么，育成靈訣……有何特殊之處？”
離腸眼睛突然發(fā)光，嘎然道：“誒呀呀，傻人有傻福、笨蛋的運(yùn)氣……就是高透了天吶！哈，簡單來說……你小子踩狗屎、走大運(yùn)了！你知道什么叫‘育成靈訣’嗎？”
黃泉雖自認(rèn)不笨，可也順?biāo)馑紦u了搖頭：稱否。
離腸嘖嘖道：“這育成靈訣嘛……就是能無限成長的靈訣！這種訣法，可以隨施術(shù)者的靈力、靈氣提高，或是法器淬煉、吸收靈物，從而提升威力！簡而言之，這類訣法的威力……就是個(gè)無底洞，無限大！”
威力是……無底洞？無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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