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天劍顯威
沙原,宛如漣漪一般向四周綻開巨浪!
其所攜帶的盛勢靈言之能,也立時將李儒念的‘浮屠轉輪功’與沈多心的‘佛嘯六真言’擊碎如沙。
非但如此,他們二人與小白龍的護體靈壓也在接觸此法后的彈指之間破碎崩潰,只余下了他們橫練的肉身來強行抵抗那狂躁的佛嘯狂潮!
嘭嘭嘭!
只聞三記連炸,那離得鐵傳聲最近的修靈界王霎時眼珠爆裂、牙齒崩壞,那根如巨蟒般的舌頭抽搐了數下后, 也嘭嗵一聲墜落在其腳前的沙中……
鐵傳聲見狀,當即一把奪過三魂佛璽,瞪大了眼珠子是瞧得入迷:‘三魂佛璽?這就是天帝老爺賜下的九璽之一嗎?呵呵……呵呵呵!我倘若能善用此物之力,想必定能為師尊剿滅凈世教、力克崇明宮,讓我宗從新成為東玄世界不二的至高霸主!’
妄想片刻,他就像是瘋了一般,不知道腦中是否還想要睥睨天上界、踏平地下界, 生出個三界齊統、唯其獨尊的野望。刷刷!他那布滿污濁和血絲的雙眼,霎時就轉向那被‘佛嘯無疆’壓得不能動彈的三人,并以靈識尋釁道:“李師叔、沈師叔,你們兩個的骨頭……居然還沒有化成灰吶?”
李儒念乃三人中靈階最高,因而也還有余靈回道:“呵呵!那兩個姓白的孽徒還沒被碎尸萬段……我倆怎肯撒手人寰,走在他們前頭?!”
鐵傳聲負背大笑,旋即調侃道:“哎喲喲,師叔啊……師侄奉勸你們還是趕緊撤靈斃命罷?你們就連與我相斗都得搏命,還想拿我兩位神通廣大的師父怎么樣呢?哈哈哈哈!”
沈多心聞得此笑,心中厭惡之情是如潮水般涌起。她啐得一聲,鼓足了靈力出聲罵道:“哼,你小子別太得意!你用此禁忌之法壓制我等,已是砸了鍋子賣了鐵,沒得藥救嘞!”
“哦?沈師叔你,又有什么高論呢?”
“高論不敢當,但我知道……你如今破喉自殘、使出這絕命一招,日后必定再也喊不出一記‘佛嘯功’嘞!”
“呵呵,多謝師叔提點。不過這些,師侄早在修煉《佛嘯功》之間, 就已經了然于胸了。”
“哼!不止如此……你,你這招‘佛嘯無疆’持續的時間……最多片刻!片刻之后,我等必還存蓄足以擊殺你的靈氣與體力!你,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這……就不必師叔勞心了。”鐵傳聲緩緩翻起右掌,凝起了渾身靈皇境界的氣息道,“即便我再也不能使出《佛嘯功》,甚至不能再開口說話都并沒所謂!因為,但凡只要明朝大事一成,我萬相師尊便會祭請‘天魔之血’于我!哈哈哈!有了天魔之血……我在這東玄世界還有什么可忌憚呢?!”
李儒念、沈多心和小白龍的瞳孔,都像是滴落的水珠般越縮越小。他們著實沒有料到:這鐵傳聲如此不計后果的放手一搏,原來并非只是因為對萬相王忠心不二——他,其實也是在賭他自己的靈路、賭他自己的未來!
“不過師叔你說得也是,我若不殺了你們三個……的確難以安然回去復命!”
鐵傳聲忽將單掌捏成訣法,旋即徒手摳入自己喉頭的那道傷口,道:“今日,我就破例叫你們這群孽徒見識一番,本傳令由《佛嘯功》而領悟出的變招——佛嘯裂音!!”
靈識喝罷,只見他用力剌開了自己喉嚨的傷口,裸露出了更清晰的喉結與聲帶。而那由此迸發出的靈言狂浪,也好似是群龍卷起了怒風海嘯, 帶著毀天滅地之勢頭撲向李儒念、沈多心和小白龍。
李儒念的額頭已然凝起了冰冷剔透的汗珠, 他的心頭也涌起了陣陣寒意。他并非是在擔心自己能否接下這可怕的一擊,他只是明確地清楚:自己的師妹和小白龍,那都絕沒辦法可以從鐵傳聲的嘴下活命!
“天帝劍訣,乾坤一斷!”
倏然,云端之中忽有一道渦旋徐徐轉起,足底的砂礫也簌簌地流動了起來。
只見來聲之處是有一堵混沌的劍氣高墻攔腰劫來,如是長城堤壩一般將那泥石洪濤般的‘佛嘯裂音’阻隔在外。
一邊嘯聲如雷貫耳、爆竹炸腦,另一邊卻風平浪靜地像是春夜里的世外桃源。雖然兩邊的境遇天差地別,但這兩邊的人……卻都轉向了同一個方向,看著同一個人。
這個人,已不再選擇戴那黑龍面具,因為如今他已不需要再去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了。他蕭索的面頰上,又多了好幾條凹陷的褶皺紋路,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既是兇厲、又是滄桑。
可他的那對眼睛,還是執著得像是個天真的少年。即便他的眼目暫時已提不起精神、沒有了奪人眼球的光澤,別人仍能從其中感受到——他那顆灌滿熱血的心臟之中,依舊燃著生命與正義的火焰!那是永遠都不會熄滅的永世靈炎!
他左手套著天帝之手,天帝之手握著那柄通透如琉璃的天帝之劍;天帝之劍的內芯,則像葉脈一般分支著道道寶血經脈;而這些錯綜分叉的寶血經脈……又連接著黃泉的手掌、經絡以及他左胸那顆烈火熊熊的炙熱之心。
“你……你是墨龍淵?!不對,你是……”
鐵傳聲認出了他。腦海中,日前在‘宗比大會’上大放異彩的龍脈新貴和昔日在‘通天劍崖’頂上的那個黃皮少年霎時合二為一,成了同一種記憶的符號:膽寒、畏懼、可怕!
黃泉踏沙徐步走來,平靜地望著劍氣之墻外側的鐵傳聲,淡淡言道:“鐵傳聲,你沒有記錯。一來,我的確是殺了‘蛇尊曼陀鈴’的那個太周族人——黃泉;二來……我也是潛入‘無相滅宗’,成為‘狂龍白無相’心腹的求魔子弟——墨龍淵。”
鐵傳聲起先微一搖頭,隨之高喊道:“不可能……這斷斷不可能!本傳令記得很清楚,你當時還只是個依靠增益法門才能擊殺曼陀鈴的低階靈尊!怎會在這區區一年不到,就成長到如今這種程度?!”
黃泉并不想多費口舌,他只瞧了一眼對方道:“快交出三魂佛璽,我待會兒便為你收尸。”
鐵傳聲雖自知恐難敵對方,但他仍舊憋著股傲勁道:“你這臭小子,莫要滿口狂言咧!縱使你現在的實力在我之上,也未必當真就能十拿九穩地殺我了……”
“呵呵,我看你是沒有弄清楚自己的境遇吧?”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若是想要殺你奪璽,方才那一劍就該劈在你的腦門子上!可我……不必那么做。”
“哼哼!難不成……你還要學釋尊那般——以佛法和慈悲感化我改正歸俗?”
黃泉搖了搖頭,冷笑道:“一個將死之人,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去殺他呢?呵呵,若是我沒有估算錯誤,你現在……離死應該還不夠一盞茶的時間了。”
鐵傳聲心頭雖咯噔一跳,但他始終不愿求教,只罵道:“你莫要在這裝神弄鬼、胡言亂語了!憑本傳令這兩百多年的戰事經歷,自己會不會死怎可能還不清楚?!”
可他的話一說完,他便感到自己的腦袋一陣暈眩,眼前所盯著的黃泉也霎時成了三人在凌空打轉。他眉頭一皺,頷首一瞧:“啊!這……這是怎么回事?!”
三魂佛璽之上,那三尊佛璽皆睜開著血紅的眸子和嘴。
它們不住地吮吸從‘鐵傳聲’膻中小洞里流淌出的鮮血……與靈魄!
鐵傳聲不由地又驚呼了聲,欲要丟開這吃血噬魂的魔璽,可他手足卻像是灌了鉛水一般,沉得一動不能動。他這才慌張地瞧了眼黃泉,而后轉向那面朝下撲到在沙原上的波爾多王子——阿依達。
“哼哼……哈哈哈!”阿依達的身體,隨著他的笑聲不斷地加劇顫抖,仿佛就像是在他體內生了成千上萬只跳動的尸蟞。抖得良久,他方才撐起了自己,露出他那張俊俏而邪魅的臉龐。他轉起墨綠色的眼珠,望向黃泉道:“黃泉,本王子真的錯了。”
黃泉哼笑道:“哦?堂堂‘波爾多國’的王子,還會有錯的時候?”
阿依達嘖嘖道:“那是啊……人就是人,人都會犯錯的嘛?本王子錯就錯在——沒在見你第一面時,就下狠手殺了你!”
黃泉點了點頭,道:“呵呵,你當時看我的眼神之中,的確藏著深深的忌憚。可能你也明白,唯有我這同為‘九璽傳人’之者,方才能處處與你作對卻不落下風吧?”
阿依達搖著頭,長嘆了一聲道:“如今亡羊補牢,恐怕也為時已晚……我相信你明白,你我若是相爭必定兩敗俱傷!到時候,你剿滅魔宗的大計必將泡湯,而我——我父皇精心策劃數十年的霸業也將付諸東流!所以,依我淺見……我們不如結為同盟合作,消滅了那姓白的兩兄弟后,再各憑本事奪那‘明尊魔神’的靈體……你,意下如何?”
黃泉在猶豫,他從小就明白:于勢力而言,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恒的敵人。可正當他轉頭回望小白龍和李儒念、沈多心這對師兄妹時——鐵傳聲,居然縱聲狂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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