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日帝國駐達加雅大使館。


　　丹野健人在思考時下意識會撫摸鼻子下面那撮方方正正小胡子，同時迷著眼睛會偶有精光閃過。


　　總是陰沉的臉，看上去更加嚴肅。


　　半響后，丹野健人喃喃道，“這是張新損失最重的一次吧？”


　　“是的。”千代在旁邊附聲道，“寶船國沒有立國前，緝私隊損失也很多，但很分散；


　　占領爪哇大島過程中雖然傷亡也超過兩千人，卻也沒有發生過一天內傷亡兩千人的事情。”


　　“我之前還擔心張新的海軍很厲害，現在看來僅僅只是近海防守有優勢，遠海作戰能力估記還不如清末的老太婆呢。”千野健人洋洋自得。


　　“嗨。”千代微笑躬身，“如果張新敢得罪帝國海軍，定會再次上演老太婆的悲劇。”


　　“...”


　　話說出口千代意識到犯錯，因為張新出了名的極度仇日，手上沾滿小本子鮮血，不僅沒事，反而做到‘建國’這種偉大創舉。


　　就在三天前還剛剛納了小妾，日子過的相當滋潤，東日帝國卻拿張新一點辦法沒有。


　　丹野健人瞪了千代一眼，好好的，聊天聊死。


　　又聯想到千代被張新‘糟蹋’過，丹野健人原本的一點好心情，蕩然無存。


　　心里有氣，還得求張新。


　　如今北上再即，國內儲存的航空煤油已經很多，但還需要更多。


　　萬萬沒想到張新在泗水的煉油廠能生產。


　　這可是稀罕且不得了的事情，小本子不僅不產油，更沒有技術煉制航空煤油，必須得靠從西方進口。


　　下意識、習慣性，丹野健人就想派間碟去搞事情，把張新技術拿過來。


　　淡馬錫。


　　高大寬敞富麗堂皇的政府建筑內，陰國駐遠東殖民地總督科洛寧剛剛掛斷電話。


　　臉上笑容止不住，原本擔心張新不守誠信。


　　沒想到，張新非常敞亮、迅速地把1000萬英鎊送到大使館，并釋放所有俘虜。


　　“大人，”秘書心疼道，“你損失的太多了。”


　　“呵！”科洛寧笑笑，“唐山有句老話叫‘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送給張新那一點點，不到我去年收入的三分之一。


　　其實我已經做好對方獅子大開口的準備，沒想到張新那么容易滿足。”


　　說到最后，科洛寧忍不住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你不要說了，我怕被滅口。’秘書心里想。


　　“不過！”科洛寧話鋒一轉，“蚊子再小也是肉，墻外損失墻內補，通知那些唐山籍商人，今年的孝敬增加30%，商稅增加3%。”


　　“...”


　　秘書內心顫抖，淡馬錫超過80%人口是唐山人，這么一加，何止百萬雪花銀？


　　不僅沒有損失，反而會賺的比去年更多。


　　‘嘭嘭...’輕輕的扣門聲，一個女文員走進來，“總督大人，國內發來嘉獎電報，對遠東軍的戰績表示贊賞；對你的能力給予肯定。


　　本土命令：遠東殖民政府與土澳協調配合，繼續擠壓寶船國的生存空間。”


　　“安排車。”科洛寧心情舒暢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先去萊佛士酒店吃飯，然后去打高爾夫。”


　　至于命令，早前已經開始，支持巴厘島反抗軍不斷從背后給張新找事情，讓他無法安心發展。


　　...


　　張新不知道自己吃虧，正打算回去抱小妾，許久不見的‘約爾迪’忽然來訪。


　　羅蘭德離開達雅之后，把新總督府設在檳城，離達加雅足足有600公里。


　　留下約爾迪在達加雅繼續留守，明面上稱呼‘荷欄駐達加雅聯絡處’，實際做的事情和領事館差不多。


　　“好久不見，”張新打招呼，“約爾迪先生有什么事情嗎？”


　　“是的。”


　　和張新是老朋友了，約爾迪學著唐山人的禮儀拱拱手。


　　“羅蘭德總督派我過來了解關于王子狄旁尼高洛的事情。”


　　“我對王子了解不多。”張新佯裝不知，“你們找到他了是嗎？”


　　約爾迪把頭點點，聊天道，“他在東魯省出現，羅蘭德總督想了解，武家住和他之間的情況。”


　　明面上荷欄是寶船國的宗主國。


　　荷欄人要個面，張新付出每年500萬盾供養，換來對方承認，和一紙協議。


　　協議內容很多，其最不起眼的一條，也是張新最看重的一條，‘荷欄亡國、寶船國自動繼承爪哇全境。’


　　思考兩秒張新介紹道，“這件事情本身并不復雜，隨著武家住對叛軍控制越來越嚴，自然引起來王子的擔心和懷疑。”


　　“自然而然兩人之間產生不信任和猜忌，”說到這里張新攤攤手，“王子想要拿走武家住的軍權，顯然他沒有成功，最后失敗逃走。”


　　過程并不復雜，約爾迪一聽就明白，老套的故事會。


　　“王子在東魯省又拉起了一支叛軍隊伍。”約爾迪道，“根據約定，寶船國有義務協助殖民政府消滅他們。”


　　“...”


　　張新懵，與荷欄人簽的協議他基本可以背下來，絕對沒有這一條。


　　于是提醒道，“約爾迪先生，如果我沒記錯，協議內容只有一條與協防內容有關。


　　‘當小本子攻擊荷屬殖民地時，寶船國有協防義務。’


　　不包括主動打擊，更不包括打擊叛軍。”


　　“協議是死的，人是活的，”約爾迪為難地搖搖頭，“現在我們有困難，做為仆從國，出力幫一把，不過份吧？”


　　看著約爾迪的藍色眼睛，張某人大腦時速8000快速轉動，靈光一閃，試著提議道，“要么修改一下之前簽定的雙邊協議？”


　　“這...”約爾迪為難，“這不方便吧，畢竟女王和政府離遠東太遠。”


　　“沒關系，”張新蠱惑道，“新協議改好，可以用飛機送去西方簽字畫押嘛，不用我們跑腿。”


　　見約爾迪依然猶豫不決，張新又道，“要么我們理好范本，先送給羅蘭德總督過目？”


　　這句話有一個心理暗示，約爾迪下意識會想，‘反正高個子頂著。’


　　有文員幫忙，在舊協議的基礎上新協議很快理好。


　　主要修改幾條。


　　約爾迪認為最重要的一條，改成‘寶船國有義務協助宗主國清剿殖民地叛軍和協防東日帝國入侵的義務。’


　　張新也加了幾條，比如互敬互愛、不得相互歧視、商業友好...等等。


　　其中修改舊條款是：荷欄本土亡國，亡國一天或全境失守，寶船國自動繼承爪哇全境殖民地——和荷欄本土全境。


　　這一條后面加了七個字，‘和荷欄本土全境’。


　　很明顯，前面增加的幾條都是煙霧彈，最后加的這七個字，才是核心。


　　約爾迪自然也注意到這七個字，疑惑地看了張新一眼，他覺的張新是神經病，還是特大號那種。


　　張新不在意他的眼神，曾經的他也是‘約爾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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