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島第五天。


　　小島最高處的觀察哨發現，一艘約120米長的純客運輪船出現在地平線盡頭。


　　它意外地穿過了外圍的緝私船隊，直接出現在小島周圍。


　　一開始大家沒那么緊張，以為它就是一艘純客運船，結果當它停在離島3、4公里外，掀開偽裝、露出側面的兩尊大炮時，眾人傻眼。


　　張新嚇的望遠鏡差點沒拿穩，距離隔著有點遠，但那黑洞洞的炮口是真粗啊。


　　之前還認為不會有重炮轟炸小島，畢竟這里屬于爪哇海內海，是殖民者海軍的地盤。


　　萬萬沒想到，客輪居然能夠如此偽裝！


　　楊飛合指揮緝私隊員迅速離開小屋木，暗堡裝不下所有人，分散躲進小島深處。


　　還好因為采石，留下許多深坑，可以藏人。


　　接著炮擊開始，第一枚擊中小島中央。


　　張新在奔跑中感覺整個小島都在顫動，山崩地裂，威力是真大！


　　結結實實體驗到了二戰時期，大戰列艦、大重炮的巨大威力。


　　時間往前推5分鐘。


　　客運偽裝船駕駛室內，古山通孝正舉著望遠鏡觀察走私補給島。


　　“課長，發射已經準備就緒！”


　　一個身著便裝的士兵并腳抬手敬禮。


　　“張新就在這座島上，讓他也嘗嘗被轟炸的滋味，第一輪20枚先試試效果。”


　　127毫米口徑火炮，單發炮彈重23.5公斤。


　　原來古山通孝正是丹野健人的接任者，他的重要任務之一是殺死張新。


　　替前任抱殺妻之仇是次要目的，主要是張新緝私手段太兇殘、太高效，實實在在威脅到帝國的大戰略。


　　如果不及時扼殺，私人緝私的辦法在整個南洋推廣開，后果不堪設想。


　　“是！”


　　士兵抬手敬禮。


　　接著炮擊開始，20發炮彈2分鐘內打完，遠遠看過去整座小島都在炮彈下顫抖。


　　張新在島上也確實被轟炸的抬不起頭，左擁劉花樓、右抱陳思枚，躲在一個石坑里瑟瑟發抖。


　　這時楊飛合飛跑過來問，“東家要不要用榴彈炮反擊？”


　　尼亞小妞從殖民者那里借來的是75mm榴彈炮。


　　兩個輪子架一根炮。


　　口徑比迫擊炮大，但比艦炮又差了許多，能不能打準兩說，打中也只是撓癢癢。


　　何況魚雷艇正在圍過來，這艘船跑不掉！


　　心里這樣想，張新道：“把炮藏好，等他們登陸的時候殺傷人員用。”


　　“是！”


　　短暫停隙后又是兩輪炮擊，60枚炮彈幾乎把小島正面犁了一遍。


　　張新有額外+6氣運護體，但伙計們就沒那么幸運了，死傷超過50人


　　到處都是慘叫聲和嘶喊聲。


　　死傷這么多人，是吃了對方偽裝的虧，如果早早知道它是炮船，人員會分散到整座小島掩藏，現在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小島正面。


　　炮擊結束后，偽裝客輪放下十多艘小艇準備開始登陸。


　　楊飛合組織緝私隊員分散在正面一公里的戰場上準備反擊，張新這個時候也不能縮在后面，帶來的槍械和子彈足夠多，懷里抱著仿制的十一式輕槍機躲在掩體后面準備射殺登陸敵人。


　　張新心里憋著口氣，實在是被轟的太慘了。


　　小本子之所以轟炸正面，是為了登陸掃平障礙，熟不知張新同樣在正面設置的水下障礙也最密集。


　　15艘小艇載著約80名便裝士兵，手持三八式步槍和輕機槍，呈扇型分散向小島靠近。


　　不出意外，當他們行進到離沙灘還有30米處時，要么被防潛網纏往螺旋槳、要么觸碰到人工暗礁，只有少數幾艘幸運沒有遇到障礙。


　　楊飛合打響第一槍，距離100米左右，沒有任何遮擋的情況下，機槍、步槍、迫擊炮齊射。


　　小本子當場損失過半，一些士兵落水撤底失去反抗。


　　不到一分鐘上，所有小艇被擊沉，沒有人能夠活著登上沙灘。


　　古山通孝在大船上通過望遠鏡全程看著自己的部下被射殺殆盡，他是真沒料到張新居然提前做了許多布置。


　　這讓他怒不可竭，嘶喊道：“繼續炮擊，打完所有炮彈！”


　　偽裝客輪上攜帶了不少炮彈，如果真讓他打完，張新+6氣運也護不了他平安無事。


　　幸運魚雷艇及時趕到，從船尾悄悄接近，并發射魚雷擊中客輪的尾部螺旋漿及轉向舵。


　　偽裝客輪失去動力。


　　而且為了規避這顆魚雷，偽裝客輪船身偏了方向。


　　畢竟不是專業戰列艦，只有船體兩側列裝了火炮，頭尾沒有絲毫反擊能力。


　　也就是說它失去了射擊小島的角度。


　　名副名實成了一副鐵棺材。


　　張新興奮的不行，他打算俘虜這艘偽裝客輪，然后試著仿制它的火炮。


　　如果成功，這一趟出門賺大發了。


　　擔心小本子引爆偽裝客輪，張新示意楊飛合打旗語，要求他們棄船投降可活命。


　　很快對方給了回復，并派來一個水兵上岸，表示他們愿意投降，但需要張新派人上船給他們一個體面的投降儀式。


　　“...”


　　張新眉頭皺在一起，視線看著在海上飄著的偽裝客輪心里糾結一秒。


　　下一秒掏出手槍，果斷將傳話的小本子擊斃。


　　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詐降，臨死前想拉幾個人陪葬而已，”張新道：“試驗一下75mm榴彈炮的效果，如果好用，我們回去仿制試試。”


　　古山通孝通過望遠鏡看到自己的士兵被擊斃，心里哀呼一聲。


　　接著三門榴彈炮開始表演，因為不是專業的，也沒有經過培訓，打了6顆全部打歪。


　　張新揮手制止他們，“換助力火箭炮，所有人都練練手。”


　　東家怎么說，伙計怎么做。


　　一排20架發射器具準備好，咻咻...向偽裝客船發射火箭炮。


　　“眾位。”古山通孝看出來了，自己和自己的船，成了張新給學生練手的活靶子，“我們到了向天.皇效的時候，把船沉掉吧。”


　　目送偽裝客輪沉入海底，張新開始添傷口。


　　死45人、傷70人，疼！


　　深夜，張新、劉花樓、陳思梅、楊飛合和幾個小隊長坐在一起復盤。


　　分析得失和經驗教訓。


　　教訓有很多，一是因為外圍緝私船大意，把偽裝客輪漏進來。


　　二是思想固化，以為客輪沒有危險。


　　三是輕視了敵人的野心和大膽，防御工事修的不夠，如果多修一些，不至于會死傷許多人。


　　四是缺少重武器，被轟炸的時候毫無反抗力。


　　以上四條是教訓，經驗是提前修建工事真的很重要。


　　如果沒有提前布置人工暗礁、防潛網、修建火力暗堡，后果會被敵人沖到跟前。


　　結果可能陰溝里翻船。


　　念及于此，張新攤開爪哇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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